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作者：陈思进 雪城小玲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第三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2）

（接上）就在昭阳懊恼的时候，菲勒雇来拆卸电脑的技工们，也愣在那儿一愁莫展。他们依照合约来到他的组里，准备拆卸电脑时发现数量不对，点来点去少一台电脑。无奈之下底下的人找来领头的，大家又清点了一遍，发现确实少一台电脑。领头的手一挥说：“算了，不管这里了。撤！”

过了一阵，下一轮搬运办公桌的工人来了，一看电脑没拆迁，当然也就无法搬桌子。他们干完了该干的活，便径自离开大楼。

礼拜一一大早，昭阳到公司后直上三十楼，他发现小组六个人，是既没有办公桌，也不见电脑。他正发愣呢，卡特走来责备他：“韩，我不是告诉过你，把私人物件装箱后离开吗？你听不懂英语啊？”

昭阳面带委屈地辩解说：“我是这么做了呀。”

卡特一面摇头一面叹气：“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公司规定员工不能私拆电脑，办公桌也不能随便挪动，哪怕只隔一个位子都不得擅自作主，挪一个地方两千美金。我们现在没法办公了，这个损失你赔得起吗？对了，你试用期过了吗？”

正说着呢，远处传来汤姆的骂声：“我操！韩昭阳，蠢货，白痴，他人呢？他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吗，还是只剩半个脑壳了？他那么喜欢自作主张，那就接受惩罚吧。我操！”

听汤姆骂得如此不堪，昭阳的自尊严重受挫，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卡特却噗嗤一笑，宽慰他说：“‘蠢货’、‘白痴’是汤姆的口头禅，他一生气就开骂。别担心，他骂你就不会有事。如果哪天你闯祸，他不骂了，那你就死定了。”

在汤姆的办公室，人高马大的后勤主管比尔，一大早上扛着韩昭阳的电脑往汤姆的桌上一放，告状来了。此时他听汤姆骂骂咧咧，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汤姆打交道，这种情形他见多了。每逢汤姆气焰嚣张训斥手下，就是想堵住他的嘴，也是请他手下留情的信号。

果然，汤姆骂完后马上向比尔摊牌了：“比尔，他是新来的，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但他动机是好的，他想帮你们，我看这件事就……”

比尔听了无奈地连连摇头。出了这种差错只要有人扛，他无所谓，大不了请人再搬一次，无非就是钱嘛，便一副这事好办的姿态：“罢了，罢了，你知道就好，这事我来处理吧。”说罢，他扛起电脑告辞走了。

昭阳盯着比尔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不晓得事态有多严重。正思忖着，只听汤姆大吼一声：“韩昭阳，你过来！”

他心想，这下完了！便如履薄冰般走到汤姆跟前。只见汤姆大手一挥，说：“给我买杯咖啡去，我还值得你谢我的吧？”

昭阳方才如梦初醒，他相信了卡特的话，“耽误搬迁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还好有汤姆顶着，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他赶紧到楼下大堂，给组里每个同事买了一杯咖啡外加一块小松饼，还顺带买了一包棒棒糖放在茶水间，给大家吃着玩。

所幸在汤姆的庇护下，他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但前面的路还相当漫长，我能保证工作不出错，并且保质保量顺利度过试用期吗？”那天在回家的地铁车厢里，他禁不住自问。

韩元清在丽苑酒家的包厢内，点燃烟，眯起眼睛一边吸烟，一边看烟雾一缕缕一团团，一圈一圈缭绕升腾，然后渐渐散去。

他吞云吐雾，似乎乐在其中，而心里所想的，是怎样在今天的饭局上谈妥银行贷款。尽管来客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亲家公，但如今的商场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是企业家，懂得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如果合理的付出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比如付出别克换来百润饮料的竞争优势，这点牺牲他是能够接受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