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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原生态长篇小说《绝情华尔街》连载(四)

(2012-03-17 04:4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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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

中文

洛克

电脑

吉米

陈思进

财经

陈思进 雪城小玲

第一章 血雨腥风

闯大祸

 

 

彼得一通电话拨到人力资源部,气哼哼地说:“我不管,我要王雨航下礼拜来上班!我这里缺人,他一个可以顶三个,我为公司省了多少钱你算过吗?!”

人力资源部经理苏贝尔争辩说:“公司政策规定最好用当地人,除非情况特殊,担保外国人需要出具许多文件……”

“狗屎政策!王雨航还不特殊?我们养律师干什么的?你不会把文件扔给律师啊,这还用我教?”彼得没耐心再说下去,撂下话筒骂了一句:“蠢货,白痴!”

彼得是有资本发脾气的。过去几年,他成功地预测了利率走向,利用公司的资源优势,为洛克的出口商大客户规避了风险,完成过十几笔对冲交易,为公司赚了大钱。做对冲与销售衍生产品不同,衍生产品是拿客户的风险来预测利润,就是玩别人口袋里的钱,如果亏损,与卖方无关,由买方,也就是客户自负。对冲交易玩的都是公司自己的钱,假如彼得对利率走向预测不准确,亏损就得由洛克自己吃进了。也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敢接受这样的挑战。

彼得在公司名声响当当,别人都不能拿他怎样,所以人事部也只好妥协。只是我去人事部填写表格时,被苏贝尔戏谑了一番:“哎,你到底有多厉害,你真能一个顶仨?我怎么没看出来,为了你进公司,他像个疯子一样。”接着我一边填表,他一边把彼得的话学给我听。

其实不是我真能一个顶仨,只不过我的知识结构比较全面,金融、软件都拿得起,玩得转,反应又敏捷。另外,我猜彼得决定聘用我是存有一点私心的,因为他的孩子是从中国来的,我也从中国来,不能说这中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后来我与彼得之间能够建立超出上下级关系的友谊,也得益于他的孩子们——我成了孩子们的中文老师。

说起中文老师,还有段小插曲。我进洛克的第二年,虽然工作紧张,不过那一年喜事接二连三。一个周末我陪紫苓在唐人街闲逛,在中央街上,远远地看见彼得抱着埃米莉,埃玛左手牵着路易斯,右手拉住奥利弗,他们一家缓缓地走在街上,异常显眼,引得阿公阿婆们频频驻足。

我用力握了一下紫苓的手,她不解地望着我。我说:“快看,我老板一家来逛街了!”说完,我边朝他们走,边打招呼:“嗨,彼得,你们也来逛街啊。”

彼得看到我略显惊讶,彼此寒暄了几句之后,彼得忽然说:“雨航,他们刚学完中文,你跟他们说两句。”

路易斯很活泼,她抢先说:“身体健康,恭喜发财!”

我笑了,原来路易斯说的是广东话,我用国语回了一句,小女孩显然没听懂。彼得这回真的惊讶了:“雨航,为什么你的话路易斯听不懂?”

我解释了原因。彼得哈哈大笑,埃玛也笑了起来,她自责道:“都是我的错,给他们报名学中文,结果学的竟然是方言,不是普通话。”彼得说:“不行,不行,这不行,他们的原籍不在广东,万一将来他们找到亲生父母,不能和父母沟通就糟糕透了。雨航,请你帮他们找个学校,学习正宗的中文吧!”

于是,我替这几个孩子重新联络中文学校,普通话班,并抽空给他们讲一些中国民间的轶闻趣事,启发他们学习中文的兴趣。我和彼得一家的友谊就此渐渐加深。

然而彼得为了聘用我跟人事部的人大吵,也不是完全出于私心。在适当的时候耍耍权威,测试一把,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感。在他手下做久了的人都知道,捅出娄子,他能骂就不会有事,如果哪天他不骂了,事情就比较严重了。

“蠢货”、“白痴”是彼得的口头禅,他一发怒便开骂,不管对方能否接受。我如今有点理解彼得的做派了。他保护的人越多,证明他越有能力,他的快感也就越升级。当他失去这种能力的时候,他便选择毁灭。

头一次领教彼得的臭脾气,我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挫伤,简直无地自容。

那是我进公司的第三个礼拜,公司通知风险管理部搬家,从十八层搬到二十四层。十八是我的幸运数,心里想刚来就搬家,好运会不会也跟着搬走了。那几天股市一收盘,大伙便各自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周末下班前,组长吉米丢给我一个纸箱,上面印有洛克证券的字样,他说把所有的私人物品装进去,写上名字,之后就可以回家了。我一边照办,一边想,组里的其他人都去过二十四楼,唯独我刚来,事情多顾不上,何不带上箱子上楼看看,礼拜一一早可以比别人更早进入工作状态。

到了二十四楼,我费了半天时间才找到标有我名字的工位。放下箱子后我穿过几重过道,隔着一道玻璃门向内观望,玻璃门里的办公室有大办公桌、高背椅子、明亮的落地窗,有漂亮的植物,应该还有干练的女秘书。那边是权力的象征,其中最大的一间是彼得的。

我又抬眼向落地窗外望去,左面的世贸双子大厦高耸入云,从二十四楼望过去,必须仰望才能看到顶。我的视线渐渐变幻,仿佛冲破玻璃门站到了落地窗前,眼皮底下的哈德逊河像一条蛇向远处蜿蜒着;而高低起伏的楼宇,有如门德尔松乐谱上的音符频频跳跃,我的情绪跟着音符一起欢快地跳跃。这天我发现了应对高压的心理暗示法。

心情放松后,我突发奇想,下楼拆开我的电脑,又吃力地把电脑搬到二十四层,放在我的地盘,这才高兴地离去。

晚上我与紫苓相约看电影,不过在售票机上按错了按钮,买错了票,是西班牙语的原声片,等于看了场哑剧。

也是这一天,我闯下了大祸。

公司雇来拆卸电脑的技工,在我回家之后上班了。他们到组里,按合同准备拆卸电脑。可是他们数来数去,数量总是不对。美国人做事一板一眼,说拆六台就是六台,少一台都不行。工头儿见数字对不上,手一挥说:“去它的,别管了!”直接下班了。这么一来,下一轮的工人便无法搬桌子。

礼拜一早上,我们组六个人到二十四楼上班,却没电脑、没办公桌,彼得当着后勤部的人,骂我骂得震山响:“我操,王雨航,你这个蠢货白痴,只有半个脑袋吗?!谁让你动电脑的?你喜欢动手动脚,那好,就罚你好了!”

彼得一转身,立刻收敛嚣张气焰,跟后勤的人讨价还价,说新来的人不懂规矩,不过动机是好的,想减少他们的麻烦,以后……

吉米过来吓唬我:“你真是多事,我不是告诉你把东西装箱后离开吗。公司规定员工不能私拆电脑,必须由专人负责拆卸,搬一张办公桌,哪怕只隔一个位子,都由不得你自说自话,搬一搬两千美金。你闯大祸了,我们没地方坐,彼得火发大了!”

我一听急了,吉米扑哧一笑,说:“别担心,只要他还骂人就有办法搞定。”我将信将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正在这时,彼得大吼一声:“王雨航,过来!”我心里没底,不知彼得要怎样惩罚我。我如履薄冰,走近彼得,见他手一挥:“还不给我下楼买咖啡,我还配你给我买咖啡吧?”

我这才相信吉米,获赦般屁颠屁颠地来到大堂,给组里每人买了一杯咖啡和一小块松饼,还捧了一大包棒棒糖上来。结果我什么处分都没受。听组里人说耽误搬迁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还好有彼得顶着,不然就麻烦了。

这些都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而如今,都随风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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