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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悬疑路小黑 |
分类: 闻香饭店 |
饭店外,鬼雾弥漫而起,阴角风铃“叮铃铃”响个不停。鬼差帅哥打了个响指,鬼雾弥散开,一道鬼门就竖立在虚空之中。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这么说的。无论你生前有过些什么,发生过什么,拥有着什么,看过什么风景,听过什么歌,对什么人笑过,和什么人闹过,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一切归零。
嗯,是的,没错,这句话是我说的。
当看到阿迪表哥走进鬼门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认识这个陌生人。当他在鬼门的位置转身朝我们鞠躬的时候,属于他的一切再度重新开始。说实话,在那一刻我已经不记得他生前都做过什么了。
“这鸡爪你吃一只吗?”我问那鬼差。虽然外面鸡已经在叫,但他身份特殊,不怕那玩意儿。
鬼差盯着鸡爪看,似乎有所犹豫。我笑说,“吃一只吧,反正也闹不死你。对于鬼魂的效果你刚刚已经看到了,要从科学研究这个角度来说那是阴性对照和阳性对照都做过了。要是你现在再亲身体会一下,是不是更有说服力呢?”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念着,“反正啊,这天也快亮了。你我都知道,这耽误一时那就不知道会产生多少染病的鬼魂。我倒是不怕,反正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就算死了,找不到下一世投胎也没关系。反正孟婆汤一喝,啥都不记得了。只是你们这些鬼差怕就不得清闲了吧……”
“你话真多。”
我终于把那鬼差帅哥给念得受不了,冷冰冰地抛过来这么一句。然后他拿起那鸡爪,优雅地开始吃起来。
看着他吃东西,我又忍不住问,“诶,你当鬼差多长时间了?”
他没有理我。
“诶,别这么酷,咱们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大概是基于礼貌,这次他并没有选择继续沉默,只是酷酷地抛出来两个字,“木堂。”
“哎哟,原来是木堂大人。大人,这鸡爪子味道可还好吃?”
“嗯,不错。”
没想到这个万年冰山脸居然给了我这样的回应,我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不过关键是在效果,我问他是否能够感觉到魂魄有所稳定,他点头说,确实觉得会有中舒服的感觉在魂魄中流转,并且感到有阴气恢复的作用。
“那请木堂大人带回阴间去试一试?”
“嗯,行,试试。”
在木堂离开之前,我们还讨论了一下关于这次疫病在阴间引发的罪魁祸首。我说肯定是黄茅老那个家伙干的,木堂摇头说不一定。他说,“紧紧是那样一个小小的法阵,是不可能对阴间造成什么威胁。”
进他这么一说,现在想想那个法阵其实并不十分邪恶,或许能够对单个魂魄起到某种伤害或是禁锢性的作用,但再多几个魂魄怕就不行了。
“那木堂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木堂说,“没有。”
对于这种个性,我确实想要扶额。好在后来他还是简要地和我做了下解释。他的话很简洁,总结起来就是“阴间管阴间事,阳间管阳间事。”
我苦笑道,“得,问你也是白问,我还是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自己琢磨吧。”
章辽越睡醒觉从楼上下来,我告诉她鬼差来过,已经将中药卤鸡爪带回去看看效果。章辽越非常懊悔自己没能和鬼差见上一面。
我说,“那家伙你还是少见微妙。你是纯阳命,他是鬼差。你是暴脾气,他是闷葫芦。你俩一个火一个冰,谁知道见面之后会怎样呢。”
章辽越一拳头就给我挥过来,嚷嚷道,“你才是暴脾气。”接着就听她倒吸了口冷气。
我揶揄笑道,“嘿嘿,闹吧,怎么样,扯着伤口了。”
“嘁,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是啦,是啦,”我感激地说道,“不过确实多谢越姐的信任。阿迪表哥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的魂魄已经进阴间去排号轮回了。”
“那就好。”
“哎哟,这几天可累死我了。不行,我得好好地去休息一下。锅里有你闹着要吃的卤鸡爪,饿了自己弄来吃吧。估计这一觉我得睡到下午或是晚上去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叫醒我啊。”
“行行行,快去睡吧。这里我守着。”
临上楼的时候,我又转头对她说,“保温杯里是我给你熬的三七,对你伤口的愈合有效果的,记得喝点。不过喝了三七一小时前后不要喝茶啊,茶里的成分有解药的作用的。”
虽然章辽越不满地嘟囔着说这点伤口算什么大不了的,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拿保温杯。那三七是去昨天晚上抽空熬给她的,不管怎么样,那伤我得负七分的责任,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应该好好料理。还有三分责任章辽越得自己承担着,那是她鲁莽的江湖气来负责。
我这一觉睡得也是很沉,在梦里我看见阿迪表哥冲着我说话。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情很自然,和我比手画脚,偶尔还会面带微笑。我只看得见他的嘴巴动,但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凭空猜测着他在说着阴间的一些遭遇。
可后来,画面猛地闪亮一下,就像是在我的梦中劈过一道闪电。我看见阿迪表哥的表情变得紧张和惊恐,一个劲地朝我挥舞手腕,像是让我闭嘴不要说话。我心中非常纳闷,因为我根本就开不了口,怎么说话。
这个如同静默电影的梦还在持续。阿迪表哥变得开始狂躁起来,双手抓着头皮,表情变得狰狞,他身后的背景从纯白变成黑白相间的雪花斑点。我脑子里也传来“滋啦啦,滋啦啦”电视坏掉没有信号的电流声。
很快,那电流声被人声所替换,“九星,九星。该醒醒了,九星。”
章辽越将我推醒,“大头鬼在下面找你有事,清醒一下就下来吧。再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我揉着脑袋,有些发懵。
曾经有句话叫做“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
在我这里得换一种说法,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章辽越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