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2.7
(2010-03-02 17: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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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僵尸进化文化 |
分类: 废文与杂谈 |
奇怪的海岛上必定发生奇怪的事情。好在艺高人胆大(不,是艺高妖胆大),张正顺利过关,制服了九只奇怪的怪兽。但是,九只怪兽竟然是在看守着华夏九鼎!这令张正差点陷入“石化”状态。这座海岛在在航海图上原本是不存在的,按照目前的位置计算应该是在爪哇岛南三千多海哩,距离中国有数万里之遥,九鼎在这里出现而且似乎在这里存在了很长时间,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当然,令人震惊的其实是事实背后隐藏的更大的秘密,比如,Who在What时间Why而把九鼎从Where搞到这里的?
张正决定直奔关键问题:“你寻找九鼎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黑发及地的年轻人呲牙笑道:“乐趣而已,我的业余爱好就是寻找所有奇特的金属制品。”
这个爱好真的很有趣,但对于张正来说关键问题并不在这里。“你准备如何处置九鼎?另外,你如何确定这就是真正的华夏九鼎?”
年轻人(没办法,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在那里修剪自己的毛发,对张正的问题置若罔闻。对了,还有指甲,手指甲,脚指甲,都有半尺长了。
扑通!一个怪兽从半空掉了下来。接着,噼哩啪啦,其余八个怪兽也接连砸到地面上。
要糟!张正心中暗叫不好,摆出一副准备突围的架势,严阵以待。奇怪的是,九个怪兽并没有发动攻击,相反,它们像小狗一样耷拉着耳朵摇晃着尾巴,似乎在向张正表示友好、亲切。张正唯恐这是怪兽们故意做出的骗人把戏,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不真实,以致到现在他才开始真正注意这九个怪兽的模样:兔耳朵,波斯猫的眼睛,独角,狼(狗)头;羊身,背上生有一对肉翅,马蹄;光秃秃带有鳞片的尾巴。丑!真丑啊!摇头摆尾的样子真可怕!
“不要担心,这几个家伙是真的向你示好呢!”已经整出一头短发的年轻人赫赫笑着说,“它们是几个怪物的整合体,像穷奇一样喜欢跟讲道理的人过不去,像讹兽一样喜欢听谎话,像噬音怪一样喜欢吞噬声音,……但是,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服从强者,一旦你把它们制服,它们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张正皱起了眉,这几个家伙是正宗杂种,却长成这副丑模样,谁说杂交就一定产生优良品种?长的丑不是你们的错,长得丑却出去吓人就是你们的错了,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况且,对于这种将“物种”胡乱拼凑的做法,张正多少有点反感,连带着对这几个怪兽也没有好看法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张正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哦?什么问题?九鼎?我准备送人。”
“你准备把九鼎卖掉?”张正诧异地问。
年轻人横眉冷视:“我说的是送人,不是卖掉。何况,这关你什么事?”
呜呜!九个怪兽一起压低声音冲他吼叫着(声音大会引起海啸哦),头上的独角也直对着他。
张正不说话。他看出年轻人在开玩笑。
莞尔一笑,云开雾散,九个怪兽感到气氛陡然变了,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我每次找到目标之后都会将其交换一个条件,但这次没有你的帮助我是没有办法取出九鼎的,所以,”年轻人顿道,“我决定将这九鼎不附加条件地送一个给你。”
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滑稽样,张正豁然明白,他是决定将真正的九鼎送给自己。所谓的九鼎,有的说是黄帝所铸,上面由天下博闻第一的白泽神兽绘制的天下精灵、妖魔、鬼怪、兽鸟虫鱼等等,只有一个;有的说是大禹治水之后所铸,共有九个。据张正考证,九鼎应该指的是九州之鼎,象征着华夏统一,应该只有一个。
可是,当年轻人将九个鼎摆成一列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他分明记得取出时每个鼎上的图形是不一样的,现在却变得一模一样了!他翻来覆去地查看,什么也发现不了!无论从材质还是图案花纹乃至锈迹、重量等来看都是一模一样。他变戏法一样搞出许多仪器进行测量,忙活了半天,结果还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啊!”
“Nothingisimpossible!”张正开玩笑道。
“你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
“好吧,现在只能看你的运气如何了。”
“并不完全要靠运气。”张正对九个怪兽比划了几个动作,它们立刻各衔一个鼎按照最初的位置站好。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年轻人叫道,“最熟悉这些鼎的是它们啊!”
“现在要做的就是比照九州地图找到真正的九鼎了。”张正自言自语道,“是在中州的位置吗?”
“我看还是从这九个怪物着手比较保险。”
张正小心翼翼地在九个怪物中间往来穿梭,九个怪物全是一个德性:狗样。它们都想用自己嘴里的小鼎讨张正的欢心,一边呜呜叫着一边摇头摆尾,看得张正身上差点起一层鸡皮疙瘩。
年轻人在一旁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笑道:“这几个畜牲的奴才样式在让人受不了。”
“我算是黔驴技穷了!”张正淡淡一笑,面对着年轻人席地而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林,今年四百二十七岁。”年轻人也席地而坐,不过却在屁股底下垫了一个金属板。不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金属垫板。
“你的特异功能?”张正问道,不等他回答又补充道,“我叫张正,大概是壹千一百多岁了吧。”
周林右手轻轻摇晃,张正直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流过,但只是一刹那的感觉,然后就看到周林的手里出现了两副饮具。
如果是凭空摄物的搬运法,不会像他这样快捷,如果是凭空造物,不应该如此轻松。张正略加思索,问道:“你这必然不是高深的五行搬运术,但要是齐物变化之术也有些奇怪,为何总是以金属形式出现?”
“熟能生巧而已。”周林面色微红地说,“只有饮具没有饮品,实在是……”
饮具,饮品,饮品,饮具,器物的用处!张正跳起来冲向一个怪物,那个怪物不退反进,大有往张正怀里扑的架势,吓得张正连忙放慢速度。
周林以为张正想起了什么好办法,却见他敲一敲这个,摸一摸那个,然后依次捧着九个小鼎在那里嘀嘀咕咕祷告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本以为他会感到尴尬,却不料张正笑眯眯地说:“还有好几种实验方法,来,你也帮个忙,给这九个家伙放点血,拿它们的血祭一祭鼎也许会有所发现。”
九个丑家伙大概可以听懂人话,一下子退出很远,有一个甚至退到了大殿门口。周林坏笑着走向它们,嘴里唠叨着:“这可不是我想做的事啊,是你们的新主人让我这么做的,你们要乖乖听话啊。”四百多岁的大孩子啊!
九个丑陋的怪兽呜呜叫着,前腿半跪后腿岔开眼睛瞪得溜圆脑袋微仰,努力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可惜周林一点心肠没也有,像恶魔一样笑呵呵地拿着一个特大号的针管一步步逼近它们……
虽然万分不情愿,它们仍然乖乖地让周林抽了血,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热气腾腾的鲜血注入到它们各自叼着的小鼎里。大家都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异常。
异常的确发生了,咕嘟咕嘟一阵响声过后,鲜血被小鼎吸的干干净净。只有这一件并不算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让大家好不失望!尤其是那九个白白损失Nml鲜血的怪兽!
“咕嘟声的大小、吸血的速度都没有差别,但收获还是有的,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张正不紧不慢地说,九个怪兽都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至少说明这九个小家伙都是很饥渴的,它们需要补充营养。”
周林笑嘻嘻地说:“对,我们不断地喂它们食物,哪个吃的最多,哪个就是最厉害的。”
九个怪兽差一点晕倒,它们可不想因失血过多而死,那样也太掉价了。
张正转过身偷笑,他实在想摆脱这九个丑陋的家伙,让它们自己知难而退当然最好,周林和自己实在很有默契。
嗷呜汪汪咩喵!嗯,大概就是这个效果,反正它们的叫声不伦不类虽不难听却很刺耳,一点也不和谐。在张正刚刚以为它们准备“罢工”而欣喜时,九个怪兽突然整齐划一地将嘴里的小鼎放在地上,后退十步,飞跳而起直向小鼎扑去,不知是它们的身体迅速地缩小还是小鼎突然变大,九个丑家伙都进入了小鼎!
周林不再嬉笑,上前仔细察看,里面空无一物。张正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没有说话。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周林建议道。张正看了看地上的九个小鼎,没有说话。周林挠了挠头说:“只好让你随便拣一个了,我主要是为我哥哥寻找这些古怪玩意,不能都送给你。”张正微微一笑,弯腰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鼎,说:“就这个了。我们走吧,到我的船上喝点酒聊聊天。”
推开门,海鸟的鸣叫、海浪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随着海风扑入两人耳朵。小岛早已不是无声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岸边,游轮仍旧停泊在原处,天空与海洋还是蓝的,太阳依旧发光发热。周林感叹道:“十年,地球围着太阳转了十圈,人世间演绎了无数生老病死,这个世界依旧是老样子。”
登上游轮,吩咐水手们置办一桌酒菜。恰好有人钓了几条鱼,周林自告奋勇要做一道五味鱼汤,好事的水手便在一边观看。忙活了半天却弄了半盆子黑乎乎的“鲜美”鱼“汤”。大家哈哈大笑,周林也不生气,用调羹舀一勺放在嘴里,做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喝完后吧咂吧咂嘴,用眼乜斜几个看笑话的水手,似乎说:没见识,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张正对围观的人说:“大家都来品尝一下周林的手艺,虽然看起来很丑,吃起来可能很美味呢。”结果就真的有人去尝,据说入口时十分的鲜美,一过咽部就开始变苦变酸变辣变甜腻,真的是五味鱼汤。
闹哄哄乱了一阵,张正挥了挥手,大家就都到外面去,只留下周林和张正。张正拿起酒杯敬道:“能够遇到你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先干为敬,为我们的相遇干一杯!”
周林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张正又道:“在此处得知九鼎下落,算是了了我的一件心事,我再敬你一杯。”周林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张正又举杯,周林连忙笑着阻止:“我们随意喝点酒就好,你这么敬来敬去大家都不自在。”说完之后,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闲聊。
张正问周林:“我刚上岛时听不到其它声音却可以听到你说的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和我所处的位置有关,我也是研究了好几年才发现那个位置的,在其它地方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唉,那几年简直像噩梦一样。”说完连饮三杯。
“真令人佩服啊,”张正感叹道,“明知道自己没有聋却听不到自己说话,一般人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何况持续几年时间!”
“那时候我最大的慰藉就是想象等我脱困之后应该怎样折磨那九个怪兽,不过,既然它们成了你的宠物,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幸亏你想起要抽它们的血,多少弥补了我心中的遗憾。”周林嘻嘻笑着。
张正苦笑,拥有这样宠物的主人一定有许多怪癖吧?
“幸亏我经验丰富判断出九个怪兽只要听着谎话就不再攻击,又多亏我练就一身奇特本领能够一边休息一边说话,不然非累死不可!”
“总算是熬到了头,目的也达到了,没有白辛苦,回去也好交差。”张正插话道。
周林用手背抹了抹嘴,问:“张大哥在世间做什么买卖?”
“我目前正在联合各方面的势力筹建一个公司,后台老板是华夏政府。”
“哦?”周林疑惑地看着张正,“政府怎么会让你来筹建这样的公司?恕我冒昧,我没看错的话,我们两个都不是修真那一系别的。”
张正哈哈大笑,指着周林说道:“什么‘不是修真那一系别的’,我们根本就都是妖怪嘛!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周林嘿嘿一笑,没有答茬。张正继续说:“华夏修真恪守修真三戒,华夏异能不成气候,华夏科技从整体上看比海外发达国家落后许多,整合各方势力舍我其谁?不瞒你说,我虽然是一个妖怪,却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我不反对任何种族存在的权利,却坚信华夏族是最优秀的民族,只是他的力量正在被不断分割和压制,因而日益变得丑陋而已。”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族’是怎样一个概念,是按照生物学‘界门纲目科属种’的划分方法划分的,还是按照地域特征划分的?”
“按照文化内涵划分。”张正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大概和你的寿命一样长,华夏族是包容性最强的一个民族,原本也是最有活力的一个民族,但有人在其文化中注入许多毒素,慢慢地使其丧失了前进的动力。”
“文化?我不懂什么叫做文化。”周林似乎有点愤愤不平,“什么都可以冠以‘文化’而变得堂而皇之,‘影视文化’、‘视觉文化’、‘图文化’、‘校园文化’、‘企业文化’、‘网络文化’、‘旅游文化’等等,对,还有什么‘儒家文化’、‘侠文化’,太多文化了!周民整天和那些人研究什么‘儒侠文化’,说是要用‘儒侠文化’挽救‘华夏文化’,他们都有文化就我没有文化!”
张正再次听周林提到“周民”不禁心中一动,想到他们可能有亲缘关系,于是说道:“所谓的‘文化’是指一群人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的集合,而‘共同的文化’是构成民族的要素之一,周民他们做的事虽然未必正确却一定是有意义的。”
“你也说他做的事有意义?”周林显然并不同意张正的判定,“自称儒侠就研究什么‘儒侠文化’,这不等于是给自己树碑立传吗?不但不高尚而且显得很无耻,能有什么意义?”
“呵呵,”张正笑了笑,“你是一个实干家,当然看不惯他们那些唧唧歪歪做学问的人,好好的一个世界被所谓的文化人阐释的谁都不明白,当然很令人气愤,但有些人真心想研究出一些有用的、可以回到实践中去的东西,即便他们不能成功,相对于那些脑袋聪明无比却利用看似有用的课题骗取研究经费的人,他们所做也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有理想。”
“有理想不等于有意义吧?希特勒还有理想呢,他的所做所为有意义吗?”
“当然有。他使全世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再让他这样的人出现了!”
周林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饿了十年吃什么都香,这时吃得有七八分饱了,听到张正如此狡辩差点把饭喷出去,赶忙灌了几口水把饭咽下去,说道:“周民常说儒文化礼为表、仁为核,侠文化义为表、兼爱为核,儒侠文化就是义为表、仁为核,这么简单的三句话概括了他们几十年的工作,你说他们所做的事情能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所谓的侠骨柔肠嘛!”张正打趣道,“用刚强勇毅代替书生意气,用世人爱人之心代替上帝爱人之心,这样的儒侠很讨女人喜欢呢。”
若是张正不提“讨女人的欢心”还好,一听到这句话,周林立刻晴转多云愁眉紧锁,一副爹死娘嫁人的哭丧表情,饭菜也不吃了,就那么坐着发呆。
张正当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略带试探地问:“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怎么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去你的难言之隐!”周林佯怒,然后微笑,继而摇头叹气,“我们讨论了半天儒侠,你还不知道周民的实际情况吧?我就是为他发愁。”
张正拎壶倒酒,壶已经见底,便喊人再去仓库里取一桶酒。斟上满满一杯酒,张正对周林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海外要找的就是周民,我想,既然他也是华夏后裔,总可以为华夏的未来做些事情的。我正发愁没办法找到他,没有人做中间人介绍我们认识,却在这里巧遇了你,这就是天意!希望看在我们如此投缘的分上你也不要有所隐瞒,有关周民的事情多给我说一说。”
静静地听完张正的话,周林仍然摇头道:“你想让周民加入你们的公司?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张正奇怪地问,“儒家思想不是最讲究经世济民、达则兼济天下、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吗?”
周林刚端起酒准备送到嘴里,听到张正竟然冒出一句“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心中一乐差点把酒洒个干净,嘟囔一句“乱七八糟的词比周民还多”,将残余的酒一饮而尽,方才说道:“儒家的思想精髓是什么,你知道吗?”
“精髓?”张正思索一阵不确定地说,“是不是西方人总结出来的所谓的黄金法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什么要我放弃呢,我所做的不是‘己所欲亦人之所也’吗?”
周林呵呵一笑:“少给我拽文。不过你倒真的认识到了问题所在,‘己所不欲’和‘己所欲’是每个人都存在的两个行为束,儒家思考问题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这样两个行为束,这两个行为束虽然不会包含所有的‘每个人’的行为束却是绝大多数人的核心行为束的集合。换句话说,儒家有明确的为世立典的思想,他们会有意识地采百家之长以为己用,会将所有被认为是人的普遍价值取向的东西大胆地归入自己的思想体系。”
“也就是说,儒家比杂家还要杂,但因为儒家有自己的目标形成了自己的体系所以才显得非常切合实际且独成一家之言?我还是不懂,这和我此行目的并没有冲突之处呀!”
“你这一插嘴把我想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我想说什么来着?”周林郁闷地双手托着下巴发愣,好一阵方才说道,“算了,不和你绕弯子了,实话对你说,周民现在忙着做种马呢。”
周林有着出世脱尘的容颜清纯阳光的气质,却突然冒出“种马”这样的词,实在让张正有点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张正犹疑地问,“周民忙着探察现代人的行为束,自己做‘种马’体验‘种马’人的思想,因此没有时间和我商谈合作的事情?不至于吧?”
周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没有时间,他总不能一直呆在床上不下来吧,即便是职业种马也不能那样啊。说起来他思考的问题其实很重要,为何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世界大国的人口持续高增长,为何号称‘性解放’的洋人在生育能力上那么差劲,但他真的快要走火入魔了,他怎么可以采用这种方式去思考呢?这就是传说中的‘用身体思考’吧?”
晕!张正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一定没有什么‘经历’,他所说的大概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而且,他和周民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否则不会一谈到周民就忘记回答自己的问题。想到这里,张正拍着桌子大笑道:“从你嘴里吐出这样的话可把我吓坏了!男人怎么能够没有女人呢?有多少女人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不谈这些,你只要想办法让我见到他就可以了。来,喝酒!”
两人又喝了半桶酒,周林身子一栽歪就醉睡过去了。张正命人将他抬到李九公的床上,自己则到甲板上吹风。
第二天中午周林醒过来的时候船已停靠在悉尼港。货物早办好了入关手续,张正他们都去附近游玩,只留下一个上年纪的水手照顾周林。宿醉带来阵阵头痛,看来这酒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喝的。周林给张正留了一个地址,嘱咐老水手务必在天黑之前交给张正,然后穿上张正让人给他买的新衣服扬长而去。
“观景不如听景,听景不如读景,诚不我欺也!”游览归来的张正大发感叹,“真怀疑我的视觉系统是否和别人的一样,不然为何我就发现不了美景呢?”
“这是因为你没有见到真正美丽的景色。”一个苍老的声音悠然说道。
“你?!”张正惊奇地上下前后打量这位老人,“我就说你不会出事的嘛!你怎么到了这里?什么时候到的?”
说话的自然是两日不见的李九公。李九公捋着胡子呵呵地笑,并不回答张正的问题。
“这次我是怎么样也猜不出来的了,您老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张正知道李九公在和自己开玩笑,有些着急地说道。
“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办正经事要紧。”李九公并不买账,将周林写的纸条递给张正。
张正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瞥了一眼船上的老水手,对李九公说:“还是我们两个前去,其他人轮班呆在船上。”名义上是货运船,货物已经交割,但船还可以在港口停靠一段时间。
两人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开车的是一名华裔中年男子,十分豪爽,与两人聊得非常愉快。张正问他澳大利亚是否有黑帮,中年男子脸色微变,随口答道:“没有。”此后便不再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李九公递烟给他,他摇头拒绝,看了看李九公的满头白发,问道:“你们来澳大利亚不会是参与黑帮内斗吧?”
想来这也是一个知情人士,张正试探着问:“你听说过黑道教父周民这个人吗?”
这次,中年男子明显变了脸色,严肃而警惕地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完便将车停靠在路边,似乎得不到满意答复便准备完结这次生意。
直到这个时候,张正和李九公才想起这个中年人的面容似乎在那里见过,两个人目光相接灵光一闪,随即大惑不解眼现迷茫,这个人分明是那个什么谈空岛上所遇到的中年儒生!那个时候以为他是中国古代的修真,却不料在这里见到时却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大叔”,而且似乎根本不认识张正和李九公!
中年“大叔”显然不满两人的沉默,故意咳了几声,说道:“如果你们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请你们现在就离开。”
张正拿出周林写的纸条递给他,说道:“我们偶遇周林,谈到了周民,我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感兴趣,所以想和他见上一面。这是周林写的地址。”
“周林?哪个周林?哦!是他。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哎哟,我真笨啊,见到你们是中国人就放松了警惕,你们上车时说的地址不就在总部基地附近吗?好,我们这就出发。”一下子变得唠唠叨叨。
张正试探着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啊?以前?你这是第几次来澳洲?”
“第一次。”
“那我们怎么可能见过面呢?我长这么大一直没有离开过澳洲。”
“噢。”张正不再说话。
出租车先是在宽阔的公路上飞速行驶,突然一个急转弯拐入逼仄的巷道,七扭八歪地行进却不降速,车身与道上的各式“杂物”总是隔着一指宽,令人不得不惊叹驾驶员的技术。好不容易出了巷道却一下子冲进一个杂物掩盖的地洞,车灯也不打开,就那样在黑暗中飞快地前进。某人边开车边回头解释:“这是超近路,一般不从这里走。”张正心中暗道:如此熟悉还说不经常从这里走,鬼才信你呢,还是小点心开车别酿成事故的好,我可不想狼狈地从一辆撞得没鼻子没脸的车里钻出去让人看见。
_周民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大家投支持本书吧,使我多少有些成就
黑暗中飚车实在是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经历。无论你是否会受到伤害都是一样。
这位中年司机师傅看起来慢吞吞怪温和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疯狂的一面,很适合三更半夜在大街上给某个元首开飞车,他大概不会因为紧张过度而疯掉。
也许是必须通过的考验吧,否则,哪见过如此待客的?
一个急转弯,光明突然降临人间,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车库。车子并没有停,相反,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出口,留下一连串虚影在原地相继破灭。
由于惯性和速度,车子冲出车库时飞上了天空,足有四五米高,这车的性能还真不是盖的。张正一念转过便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接着,下落的车子被强烈的气流向前向上猛推了一把,然后,车子刚在空中停留的地方发生爆炸,碎片砸在车子上没有能损坏车子而又使车子突进了好几米。
一切都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不要说张正的反应不比人快,即便比人快上一两倍也是白给,司机的直觉和果断加上一些偶然因素的作用才使车子躲过了灭顶之灾。
事情却并不曾到此为止。车库坍塌只不过是为了切断一条快速通道,轰击车子是为了杀伤有生力量,一击未中还有二击、三击,当炮弹像雨点一样倾洒过来时,车子必然被炸毁,“人”也会变得灰头土脸。
连骂人也来不及,司机不知在哪里划拉一下,递给张正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告诉他:“拿这个找周民!”然后便从车子上跳了下去。
张正骂了一句:“靠,到底什么事呀?”话未说完便感到车子陡然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离地不过一米的车子被冲击的合力抛上了天。张正可不愿意再坐在车子里当炮弹的靶子,不管它用多么结实的材料造成!MD,刚才那家伙是从哪里跳下去的?
已经找不到那个叫车门的东西,因为整个车子都快要扭成麻花了。张正一脚踹破车子的皮冲了出去,李九公紧跟着跳了出去。随即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这个融和多项高科技成果制造的车子彻底消失了。
夜空下绽放朵朵瑰丽的焰火,“良辰”美景!借着亮光,张正伸开握着的拳头看司机给他的东西。竟是一颗牙齿!想起握在手里那种滑腻潮湿的感觉,张正身上立刻起了一层疙瘩。这个混蛋家伙,死掉也是活该!
黑乎乎的一个东西迎面扑来,张正伸手抓住准备击出。“不要,是我!”尖叫声差点使张正扔掉手中的东西,定睛细看,眉目分明是刚才跳车的司机。“你?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张某人不明白,事情实在有些诡异,这个世上,只剩一个脑袋而能说话思考的妖怪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何况一个分明是人的家伙?“我没有多少时间,长话短说。有人背叛联盟,有人类军队参与这件事,周民不在这里,通过牙齿可以与他通信,联盟的存亡在此一战!快点通知周民,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小心他们专门设计用来对付周民弟兄的秘密武器!”咔嗒一声响,脑袋不说话了,头皮脸皮开始绷紧皴裂。幸而没有红白之物流出,不然张正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出去。片刻之后,张正手里拿着的东西成了一个骷髅头。
“怎么办?”李九公笑呵呵地问张正。
“你还心思笑?人要走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还能怎么办,打呗!”张正摇头道。
焰火晚会已经结束,能炸的都被炸了至少三遍,该“环卫工人”出场了。看看天上四处乱飞的那一群人,瞅瞅地下狼奔豕突的狂战士和兽人,张正将牙齿交给李九公道:“真麻烦,来了这么多异类!你负责给周民通信,我去料理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李九公张嘴想说什么,张正早已跑得看不到影子了。
世界人口大爆炸的同时,不是人的家伙似乎也在成倍增加。这些狂战士全都是用药物将肌肉纤维锻造的像钢铁一样坚韧的特种兵,虽然由于“制造”工艺的某些问题使得这些特种兵的脑细胞也像他们的肌肉细胞一样硬化了,凭着特种兵训练造成的那种近乎本能的反应能力,这些狂战士仍然是战斗力非常强的。这些兽人也和张正上次遇到的身穿铠甲的“凯米拉”不一样,他(它)们的脑子更像动物脑子,完全是凭着本能做事,嗜血、狂暴。抬头望天,果然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杀人放火应该选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月圆之夜如此行事称得上是“明火执仗”了,但对于这些非人类来说,只有月圆之夜才能激发出全部力量。
张正没有功夫和它们较量谁的拳头更硬,凡是地上跑的家伙都用同样的办法解决:脆弱处或关节处搞些破坏。过了十分钟,整个夜空都充斥着愤怒、不甘、狂躁的骂人声和兽吼声——地上倒了一大片不能行动的狂战士和兽人。
令张正感到奇怪的是,天上的家伙似乎只是静静地看着狂战士和兽人被一个个放倒,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暗处似乎有两种对立的势力还在按兵不动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还有,除了狂战士和兽人以外似乎还有另一种生物正在靠近——啊,好熟悉的感觉!
这是——这是僵尸?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张牙舞爪的“人形疯子”,嗅着那种若有若无略带臭味的特有“体味”(这样说有些恶心哟,大家不要发挥想象力就好了),张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