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琛杯” 是一种小得出奇的细瓷小杯,其大小与“孟臣壶”
相配恰到好处.而它的口沿外撇的设计也有独到之处,杯小而浅,容水量约10-20毫升这样即使杯中盛有非常滚烫的茶水,口沿处都不烫手.
清代张心泰《粤游小识》:“若琛所制茶杯,高寸余,约三四器,匀斟之”.(1832年)《厦门志》载:“俗好啜茶,器具精小,壶必孟臣壶,杯必若琛杯.”茶谚云:“茶三酒四玩二.”品饮以二¨三人为宜,三杯如“品”字.因清代景德镇仍有仿定窑制作,故若琛杯有“纯白定瓯”
之称.现时多用景德镇和广东枫溪出品的白瓷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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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已故著名史学家连横的《剑花室诗集》:“若深小盏孟臣壶,更有哥盘仔细铺.破得工夫来瀹茗,一杯风味胜醍醐.”茶境完美结合的情景画卷.深谙工夫茶的连横还在其《茗谈》中写道:“茗必武夷,壶必孟臣,杯必若深,三者为品茶之要,非此不足自豪,且不足待客”.由此可见,“若深杯”在工夫茶器具中之重要.但遗憾的是,长久以来,许多人把“若深”误作
“若琛”,以讹传讹,谬传甚广.
“若深”探源
追本溯源,“若深”最早见于清康熙年间.1851年,一位具名为“杯隐”的雅客写了一本古陶瓷专著《杯史》,书中明确记载:“本朝器……抹红碗、若深杯、雕龙杯”.同时期,就有三个若深款记:若深珍藏、庆溪若深珍藏和西朱若深珍藏.
民国年间,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云:“若深珍藏为康熙制品,又有略园、荔庄、明远堂、百一斋等,皆乾隆间制品.听雨堂、惜阴堂乃道光制品,其主制者未详……若深以小品茶杯为多,或谓制者乃一嗜茶雅士也.有不书若深而书一玉字者,亦是同一人所制”.
而稍后的赵汝珍,在其《古瓷指南》一书中,则把“若深”归入了“帝王名款识”.由此推断,“若深”是吉言、赞颂类词的“若深”.而时人亦有言其为“李若深”,系康熙朝瓷器商或商号的,不知这一论断的出处从何而来,有待进一步考证.
2000年,熊寥、熊微所著之《中国历代陶瓷款识大典》收录了12帧康熙正款至晚清仿款的若深杯实物图,无一例外,均作“若深”.查阅近年出版的各种古陶瓷款识专著,所见到的实物瓷器底款也都是“若深”,并无“若琛”字样.
“若深”辨疑
1899年刊行的《粤游小识》(清张心泰著)出现了这样一段文字:“潮郡尤嗜茶……乃取若琛所制茶杯,高寸余,约三四器,匀斟之”,“若琛”一词疑肇始于此.其后,甚至著名如翁辉东的《潮州茶经.工夫茶》也说“茶杯以若琛制者为佳……杯背书若琛珍藏四字”.直至当代,工具书《中国茶文化大辞典》也沿用了“若琛杯”这一名词.
2005年,陈香白先生的新版著述《潮州工夫茶》特意加入了“深琛之辨”一节,并说明原因有三:其一是古代陶瓷产品书款者,多属工匠(尤其是民窑),并非专业书家,偶或将三点水写“手牵手”的,抑或由于笔迹漫漶,烧成后看来倒更像“琛”字.其二是仿制品错了,后仿者照搬,导致以讹传讹.其三是由于“若深”名气大,所以也不排除造假者故意用形近字“琛”来鱼目混珠的可能性.
综合上述资料,根据“若深器”实物及相关论据证明,张心泰的“若琛”一说没有实证,或是想当然及道听途说而来,以致遗误百年,加上后来有些文章和茶书作者未作认真考证,盲目引用、抄袭,就难免有“深”、“琛”不辨之惑了.
“若深”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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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为茶之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器”不仅仅代表壶,还包含形制得体的茶杯乃至其它茶器.因为这些客观因素,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茶汤的质量,甚至还影响到某些茶艺动作和品尝的便利.
茶人伍羽、华云等先生对工夫茶杯的甑选有过总结:小、浅、薄、白,小则一啜而尽;浅则水不留底;色白如玉用以衬托茶的颜色;质薄如纸以使其能以起香.潮汕茶客以白地蓝花、底平口阔、杯底书“若深珍藏”的若深杯为珍贵,但已不易得.
青花“若深杯”题材涉略广泛,有渔樵耕读、竹林七贤、四宝八骏、金玉满堂、福禄寿、松下问童子、携琴访友、柳马和鸳鸯莲池图等,不胜枚举.方寸之中,蕴涵大千,深受民间喜爱和藏家追捧.若深杯和孟臣壶一样,已成为一种代表优良商品的标识,至今仍有以“若深珍藏”为款识制作的各类瓷器.
若深杯盛行于工夫茶蓬勃兴起并发展成熟的清三代,康熙朝青花瓷是陶瓷艺术史上的一个巅峰,而“若深珍藏”款茶器更是当时民窑青花瓷的楚翘.混水青花,色阶丰富,或工笔、或写意,为“独啜得神,对饮得韵,三人得趣”之工夫茶饮增添了无尽的历史及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