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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荠菜香;木槿花

(2020-04-21 21:47:01)
分类: 散文随笔



  

  荠菜,又名枕头草、粽子菜、菱角菜、地菜。十字花科植物,叶片呈缺刻或锯齿状,叶表面略灰白毛茸,根系发达、较深,伏地而生,多生长在田埂山野。根鲜具有特殊清香,味道鲜美。《诗经》唱道:“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说的就是荠菜。

  春天,正是荠菜飘香的时候。一场春雨过后,麦田里荠菜丰盈清润,鲜嫩碧绿,尤其惹人喜爱。在春天所有的野菜中,荠菜是当家菜,当寒风还在呼啸的时候,它们已伸展着绿色的身姿,出现在田间地头了。荠菜营养丰富,含有大量的氨基酸、蛋白质、粗纤维、胡萝卜素和维生素等,多为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荠菜性味甘平,具有和脾健胃、利水、止血、明目、降压、消炎等功能,可帮助人们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所以俗语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

  喜欢荠菜,缘于喜欢春天的田野。在乡下,春天来了,我便会和乡邻们握着小铲、菜篮到田间挖荠菜。漫步于田间地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就会像阳光一样灿烂。挖荠菜要手眼并用,或蹲或蹴,仔细看,轻轻挖。每每惊喜于发现一片嫩嫩的荠菜,便会全然不觉低头弯腰的乏累。田中的野菜很多,挖荠菜一定要仔细,弯着腰缓缓走在麦田间,要认真分辨,不然就会找错的。苏轼诗云:“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诗中描写就是这样的场景。有的荠菜开满白色小花,看上去素洁淡雅。不过开花就已经老了,老的荠菜口感不好,要挖嫩的。把嫩嫩的荠菜挖出来,抖净土放到篮子里。采好后回家,择好,仔细地洗净备吃。

  荠菜味美,苏轼喜欢吃荠菜,亲自采挖、烹制,并赞曰:“君若知此味,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也!”陆游《食荠十韵》也写道:“唯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荠菜的吃法多种多样,可炖可煮可炒可烹,还可与鸡蛋或豆腐放在一起做饺子馅、包子馅,味道鲜美。无论哪种吃法,都有着独特的清香。母亲常常用荠菜做包子或饺子。母亲做的猪肉荠菜馅的饺子是我最爱吃的,把鲜荠菜洗净,均匀剁碎和猪肉一起拌馅,再配以葱末调料,调好饺子馅,包成饺子,煮熟后香气扑鼻,吃起来鲜香无比,让人回味无穷。

  春来荠菜香,到田野里走走,挖些荠菜尝鲜,大自然纯美的气息伴着荠菜独有的清香,会让人深刻感悟——原来生活如此美好!


十九岁之前我根本不认识木槿花。

师范毕业那年进校教书时,像邻家大爷一样的董老师已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我和常来看他的小女儿红丽年龄相仿,熟识后总在一起玩,以致他们离学校不远的家也成了我星期天常去的地方。

红丽家屋后有一个小花园,里面长着些花花草草,春末夏初的季节,我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那几树繁盛的紫红色的花了。微风中,那花朵像一群嬉戏开心的小学生,在浓绿叶间笑语喧哗。红丽还告诉我一个朴素的花名——木槿。

这是同事家的木槿花、朋友家的木槿花。我在董老师面前夸他家的木槿花漂亮,他听后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不久,我离开那所小学回到我的母校教书了。一天,我下课回家, 妈妈告诉我:有一位老先生骑自行车送来一棵树,说是木槿,他说你喜欢,特地送给你的。

不用问我就知道是董老师。一位近六十岁的老人,骑三四十里路的自行车,来送一棵我喜欢的木槿花树苗,这是多么深厚的一份情意啊!我赶快拿铁锹在院子里把木槿栽上。木槿很快就抽芽散叶了。后来,每到春末夏初,在满是桐树、榆树的院子里,唯有它是那样的灿烂而素美!

自从初见木槿花使我惊艳之后,“木槿花”这个名字在我心里就分外亲切。董老师送我的那棵木槿虽是年年美丽动人,出嫁后也不能经常看见了。每到春末夏初,我总要抽一些时间去看我的母亲,那也正是木槿花盛开的日子,看望了母亲,也看见了我喜欢的那棵满载着友情的木槿花。

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弟弟送来一棵根系不好枝条不壮的木槿树苗,我把它栽在门口露天的小菜园里,盼它快快长大。

从栽上后,我每天出来进去都要看看它的变化。可这棵木槿是个慢性子,一个多月才懒懒地抽出几个嫩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想,为了它,我就当一回真正园丁吧。于是我经常给它浇水、施肥,等着它精神起来、强壮起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春意阑珊了,它依然黄黄瘦瘦的。我想,只要它活着,我这个园丁就耐着性子侍弄好它,等它长大。

第二年,就在木槿花快开的季节,忽然发现在它那变得叶肥枝壮的枝条上,小小的锯齿形的叶片里藏着几个小小的花苞。这太让人惊喜了,于是我又多了一份期待。

看着那紫色的花苞一天天鼓起,我在心里一次次地想象着它的绽放。终于有一天,它开花了,在阳光下展示着天生丽质,红艳艳的,又好看又纯朴,像一张张小学生的脸。

从那以后,每年我都要买些木槿树苗栽上。

又是春末夏初,我的窗前、大门外、大道边、学校花坛里的木槿花都开了,办公桌上水瓶里的木槿花也绽苞吐蕊。

从人生花季认识木槿花,而今已步入不惑之年的我一路走来,再回首,或多或少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可那一树树素美的木槿花,就像我教的学生一样,年年岁岁总相似,依然在春末夏初的和风里笑语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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