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故乡一缕清新的风,一支赋有生命的歌。每当早晨或傍晚,她便会在村庄上空化作一股股馨香的袅袅炊烟,弥久不散。
故乡小巷曲曲弯弯,让人猜不透究竟有多深、多长。每当春回大地,我总爱去钻故乡那些青石板路的巷子,踏响满巷的足音。在远远近近、零零落落的声响处,春风不时撼动我的心弦,赋予我人生的感悟。
故乡的春如诗如画,每到雨季,春便成了一幅山朦胧、水朦胧、村庄朦胧、小巷朦胧的天然水墨丹青画,让人看不够、爱不够。记得孩提时候,省城很多大画家都爱到我的故乡去画画,他们画山、画水、画树、画鸟、画小桥人家的风土人情。那时,我便想,长大了当一名作家,用识字的笔把故乡春天的美写出来,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读到她。
在故乡,最耐人寻味的是在春天里帮爷爷看水轮碾米车的情景。碾米车在哗哗春水的推动下,周而复始地旋转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吟唱,而那春韵般“咚——咚——”的碾锤声,不停地响着,直到把稻谷碾成白花花的大米为止。虽然这种古老碾米方式,如今已被机械化代替,但我想,假如没有那欢快的春水伴着祖先古老发明的歌谣,也许未必有今天的碾米声声。
而最难忘的,就是故乡春天的古戏台了。故乡的古戏台是用杉木搭建而成的。每年春季“三月三”,村里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汉农妇,穿上古戏服,抹上几笔淡妆,给乡亲们演几台“打龙袍”或“白蛇传”什么的,虽不那么精致,村民还是乐得满脸春花。那时,我还小,手里拿着一根杨柳条喊着“看不见”,爸爸便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我随着爸爸看戏时发出的笑声,前仰后摇地晃个不停。我有五年没有回故乡了,总想回去看一看。父亲说,乡亲们现在有钱了,可还是爱着村里自编自演的戏,他们虽然比不上这“星”那“星”的花里胡哨,可他们实在。再说了,花几千元听歌“星”唱几首歌,划不来,还不如把那些钱捐给“希望工程”,多帮些失学儿童复学呢!
爸爸的话像故乡吹来的一缕春风,虽夹带着浓浓的田野泥土味,可他却溢满着“离离原上草”的馨香,更唤起了我对故乡春天的思念。我盼望着春天的到来,我要再一次脚踏故乡的田埂,漫步故乡的青石小巷,喝一口小溪里清冽的春水,看一看乡亲们在古戏台前笑开的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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