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雪;老家
(2020-03-01 17:48:53)分类: 散文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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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会泽下了点儿雪,然而它们大多落地即化,只有屋顶上、草地上,还有远处的山上铺着薄薄的雪,甚是美丽。可惜这样的美景难以长久,很快便消失了。这几天会泽天气晴好,碧空万里,这倒令我倍加怀念北方的雪了。 在北方,一年之中,从十一月中旬下雪至次年三月化雪,雪几乎要陪伴我们半年时间。去年寒假,我回家过年,有一天早晨起来,母亲告诉我外面下雪了。我急忙穿了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走出门去。走在路上,我看到地上、屋檐上还有树上全都是雪,粉妆玉砌,如梦如幻。天阴沉着脸,大片大片洁白的雪花袅袅婷婷地从天空中飘舞下来,此情此景真可谓“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走到田边,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好一派壮美的北国风光! 看着眼前熟悉的雪景,我的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小时候,由于冬天路滑,我们都要走路去上学。早晨天还未亮,就有同学来喊我了。我们常常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走去上学,走着走着,天就亮了。由于要赶时间,我们的步子迈得很快,加之早晨雾气浓重,不一会儿,我们的眉毛、睫毛还有额前的头发就白了,正如微信朋友圈里流行的那句话:“在北方的冬天,只要一起在路上走走,就能一路到白头。” “只知逐胜忽忘寒”,当我回过神来,寒冷的空气早已侵袭全身。雪景已经赏得差不多了,我便一路小跑着回家。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第二天,天晴了。我走在路上,道路两旁的树上依旧雪白,“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微风袭来,树上的雪飘落下来,闪着点点银光。在不知不觉中,我又忆起了那旧日时光。 那时候我们在农场上学,我家住在连队上,而学校在场部(农场中心),走路回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有时候雪停了,天也放晴了,我们放慢脚步,一边走路一边欣赏美景,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家的路上,灿烂的阳光洒下道道金光,天空呈现出淡蓝的颜色,地上厚厚的雪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路边有很多树,树叶早在深秋时节就落光了。树枝上的积雪晶莹透亮,好像给树披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冰清玉洁。当我们从树下走过的时候,常常会有同行的男生悄悄摇晃那些树,树上的雪就落下来撒在我们身上。雪落在脖子里,凉凉的。于是我们追着那些搞恶作剧的同学跑,我们的欢笑声连成一串串音符,飘荡在碧空之中。跑累了,我们就躺在路边的雪地上休息。有时候还会打几个滚儿,美其名曰“洗衣服”。我们还喜欢在雪地上写字,给没有一起回家的某位同学留言,写某位同学的名字,或是某一句歌词,等等。在我们眼中,雪地是一张巨型白纸,可以任由我们涂鸦。还记得我那时最喜欢写电视剧《还珠格格》《情深深雨濛濛》里的歌词,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 故乡的雪,承载了太多童年的记忆,也承载了太多童年的快乐,又怎能让我忘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爱你,故乡的雪! 老家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清澈的河水,翠绿的竹林,悠然的羊群,闲步的老人,嬉戏的孩童,构成了犹如陶渊明笔下令人心驰神往的世外桃源。 走进村口,远远望去,村里的房屋顺势而建,错落有致。那些房屋都是青砖碧瓦,古色古香,在冬日的阳光下闪动着暖色的光芒。一头老牛拴在村头那株颇有些年头的核桃树上,悠闲地咀嚼着玉米秆。只见它扑扇着耳朵,扑哧喘着粗气。有时,它停下咀嚼,歪着大大的脑袋,仿佛在思考或者倾听着什么。 回到老家这晚,和父母说话到很晚,我睡得很沉很沉,像婴儿一般。 村庄的早晨宁静且祥和。洁白的雾纱还在树梢间晾晒着未醒的透明的梦。我穿衣下床,拉开房门,一步步走出村庄的心脏。没错,一切都是那么清新,一切又是那么熟悉,我只觉得身体失去了重量似的,飘飘摇摇地在时光隧道里移动。 不一会儿,走到了小村子的一侧。一条小溪横亘在眼前。慢慢走过去,前面便会出现一座石拱桥。这座桥村里的人叫它鸡蛋桥,据说有些年头了,有说形状像鸡蛋的,有说过去建桥时每家凑了些鸡蛋给工匠的。众说纷纭,足以说明桥之古老。石拱桥默默的、静静的,它站在那里,像是专门在此等候某一个人的到来——那个人会是我么?桥下,溪水清澈见底,如一曲扰人的乡音缓缓流淌。溪边有一条路通向远方。村里很多人都从这条路出门,去追寻让他们惊喜与幸福的生活。 村子四周都是山,山不太高,风景却很不错。我自然知道,山上不但有奇异的石头,也有粗壮的参天大树。我在想,如果走进山中,应该有机会见到野兔吧!如果是夏天,还能够捡到新鲜的菌子。 这个极为寻常普通的小村子,阳光总是以一种最朴素最明亮的姿态照耀大地。你瞧,此刻她在松林的身体上跳着灿烂的舞蹈,在广袤的田野里撒下一片耀眼的金黄。连一只狗都不忘蜷缩在她的怀抱里,慵懒地乜斜着眼睛,看满脸皱纹的老人们悠闲地交头接耳,他们是在回忆年轻时的种种快乐么? 置身在老家小山村,感受初冬的阳光,便不觉寒冷,倒有一股暖流不断涌往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