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欢冬天,我也能算上一个。冬天是有魅力的。
有些人喜欢冬天,就是喜欢它那清爽、寒冷的天气,空气清新。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美景很招人喜欢。更有人喜欢告别春之萌动、夏之蓬勃、秋之灿烂后的冬天的河山因毫无遮蔽露出的绵延突出的肌理和沧桑嶙峋的风骨。
尽管以往的草木葱茏不再,昔日的鸟语花香淡去,但山景并不晦暗,有着别样的情致。山间水库的水显得更清了,碧水如镜。山间的小溪,已固化结成了冰,白白的,脚踩上去,还能发出响声,让人觉得冬天的大山多了几分清爽之美。
头顶的天更蓝了,蓝得让人觉得新奇、惊叹,天高云淡的体会更是淋漓尽致。
冬天的魅力,还在于雪景!白茫茫的大雪,树上白了,房上白了,院子里也白了,到处一片洁白。收到眼底的美丽的雪景,手里捧着的雪花,让热爱雪的心热乎乎的。
打雪仗,堆雪人,也是很多
人愿意玩的游戏,衣服湿了也全然不顾,就是觉得玩得高兴,玩得开心。
记得儿时好在雪地里清扫出来一块地方,再撒上一些吃的东西,支上一个筐子,再拉上一条长长的绳子。那时半天就能扣上好几只麻雀。
古稀之年的我一直喜欢冬天的景色,特别是儿时玩雪的情景,我从来不曾忘记。我觉得冬季的雪景太美了,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它。我永远记得它带给我的幸福和快乐。
腊八蒜
父母从海南发来消息,告诉我们今天是腊八,问我们腌腊八蒜了没有。这才突然意识到,今天是腊八,忙得既没有顾上熬粥,连腊八的日子都差点忘了。我姐也以工作为挡板,说没有顾上。父母一再叮嘱要腌上蒜,否则过年的饺子就没有年味了。在父母们看来,这年味是藏在腊八蒜里的。
回家立刻让儿子到超市买上十头蒜,两袋米醋。饭后,找来去年的蒜罐,开始剥蒜。一层一层地剥掉蒜皮儿,只剩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皮是最难剥掉。使劲了,蒜上留有指甲印,甚至会弄破蒜瓣。手轻了,又剥不掉。这才发现剥好一头蒜也是个技术活,不能急。有一则有关禅的小故事里说,当你慢慢把东西放下的时候,就是禅。于是,我慢慢地一瓣一瓣参起了禅。剥了三头蒜后,逐渐发现了小窍门,不仅心情舒畅,闲情逸致也来了。发现这挑蒜也是有讲究的,蒜大了,一口出不下,分几次吃就有了吃面的感觉,个人认为大蒜不适合腌腊八蒜。如果太小了,吃一个没感觉,还要再夹一个,就失去了品的感觉,就像品茶,品一口能尝出茶的品种高低来,就是高手。最不矫情的是大小适中的蒜瓣,一个足矣,一次就够,配着饺子满满的是年味。
小时候在农村,每年母亲都会腌不少的腊八蒜。自己最愿意拿着塑料壶到供销社打上几斤邢台醋。村供销社里的醋和酱油分别存放在一个大瓮里。村子供销社里的醋有特殊的香味,它混合了酱油的香,清香的醋味里带着甜。供销社美好的印象就是建立在这醋味上。清洗一个青花坛子,把蒜往里一放,倒上醋,盖上盖子,直到年根是不能动的。每次把罐子搬到东屋去,东屋不住人,很冷。腊八蒜就在冷空气里浸润,浸润,再浸润,渗到大蒜的皮肤里,藏在大蒜的肚子里。记得去别人家的时候,见过伙伴家用罐头瓶子泡制腊八蒜的。一瓣一瓣的看得清楚,绿绿的蒜瓣在醋里睡着了。回家给母亲建议吃罐头弄个瓶腌蒜,母亲答应着,直到搬出农村也没有实现。
那时候调皮,吃饭的时候总想偷吃几瓣。背着母亲偷偷夹几瓣,赶快放在嘴里,即使再辣也要表现出没吃的感觉。这神秘的腊八蒜,在年三十的时候会盛在碗里候着饺子。我和姐姐每次抢着去盛,抢着用筷子夹,好像谁盛得多就能得到多少宝似的。父亲常说吃着饺子蘸着腊八醋,这才是过年的味道,饺子香,家兴旺。这吃腊八蒜也就成了过年的标配。
晚上剥好的蒜,我放到了一个大玻璃罐里,就是吃完的罐头瓶。放到凉台的阴凉处,慢慢等着它变绿,变得通体一色。过年,其实是一个过程,一个期待的过程。在期待中盼望着美好的日子,盼望着团团圆圆。今年父母在海南过年,也想腌蒜,但是听说不容易找到东西。儿女说把腌好的蒜藏到冰箱里,等爷爷奶奶回来再尝我们自己腌的腊八蒜。
对,把年味再多藏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