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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大寒又一年;冬日好读书

(2020-01-29 16:13:53)
分类: 散文随笔

 二十四节气中有三对双胞胎:小暑大暑、小雪大雪、小寒大寒。

  小寒大寒,冷成冰团。这个时节,塞北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走在户外,无不从上而下、由里到外裹得严严实实,轻轻呼出的一口热气,立即就冻成了一团冷雾;湿衣服晾在外面的铁丝上,滴滴答答的会以最快的速度冻成一块硕大的冰片,若手指不小心搭上去,呵呵,粘上了,一揭掉层皮,那滋味可够受的。

  在南方的家乡,庄户人家柴门小户的,为了节约那一点烧柴,即便是冷成冰团的日子,还不照样下水。冻雨天气,北风之中,大雪天里,淘米洗菜,濯衣提水,汰被刷鞋,水码头上,暖和和的手指刚一触到沁冷的水面,马上缩了回来。当然,如今日子好过了,谁还会在三九天里去河边洗衣呢?

  小寒时候,地里的活儿基本已结束,难得清闲的母亲们会晒晒同样难得的冬日暖阳,聚在一起织衣做鞋,全家老小的冷暖事也该拾掇拾掇了。唯一的农事是兴修水利,那也是件热闹的活儿。

  此时,虽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孩子们却空前地活泼起来,跳绳,滑冰,抽陀螺,格房子,滚铁环,踢毽子,挤暖和——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用力一挤,寒冷挤跑了。今天的孩子却只能在这寒冷的日子里,躲在有暖气或空调的房子里,玩他们感兴趣的电子游戏了,哪有与人同乐的那份快慰与兴奋,在尽情玩乐的同时,就锻炼了体质、赢得了友情,无拘无束又自由自在,而且是不花钱的。

  在乡下,更让人欣喜的是那草台班子,一般也会选择这个相对清闲的时节,搭上戏台,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唱上几天,虽说是程式化的表演,却最得村村镇镇普通百姓的由衷喜爱。晚上没地方睡了,打地铺,或者睡在灶间也行。暄软厚实的稻草和新絮的棉被,别提多暖和。从灶膛里掏出香喷喷的烤山芋,边吃边聊着刚才看过的折子戏,直至睡意袭来方抵足而眠,也算是人生一乐啊。翌日醒来,窗外已是一片鹅毛大雪。

  天晴了,屋顶上仍是厚厚的雪被,在阳光下冒出丝丝蒸气,窗框上的那一绺儿残雪像极了老爷爷的长寿眉。爷爷奶奶已经挎上竹篮,去看人出塘了。那场面也实在是激动人心。被抽了水的鱼塘里,活蹦乱跳的全是些大花鲢大鲤鱼大鲫鱼。鱼塘四周,摸鱼的网鱼的叉鱼的捉鱼的捡鱼的还有讨价还价挑挑拣拣买鱼的,真真是人声鼎沸。称上十几斤,春节时就可以年年有余(鱼)了。

  小寒已经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3个节气。出门在外的游子望望白雪皑皑的山岭,以及放假回家的学子,归家的心情定是格外急迫。那年女儿出生,等我匆匆忙忙赶回家,已经是小寒的最后一天了。我给女儿戴上早已买好的一只红绒帽,小家伙笑得真美!

  我望望窗外纷飞的雪花,叹一声:小寒大寒又一年。


冬日好读书

    冬天是一个淡而隽永的季节,少了一些诱惑,多了一些安静,心灵也更加敏捷和自由,在这样的季节里,最适合去读书。

    晴朗的早晨,暖暖的阳光隔着玻璃倾泻而来,像长了翅膀,翩然眼前,一切都变得温馨而生动。坐于一隅,随手拿一本书来翻阅,书香便在阳光的碰撞下,缕缕升起,心情也变得晴和柔软起来。记得在农村时,我喜欢在冬日拿一本书走进山间,坐在一块被山风吹得干净的石头上,脚伸入温暖的草丛里,静静地看书,阳光如棉,披在身上,山川田野,尽收眼底,这种感觉实在妙极。

    天寒地冻,围坐炉边,此时书便成了最好的陪伴。炉子飘动着蓝色的火焰,室内温暖如春。打开书,读阿兰·德波顿的《旅行的艺术》,文字清新洗练,黑白的插图幽雅淡泊,看着舒心、不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身居斗室之间,能随阿兰去完成一场精神上的旅行,实在是不错的选择。

    有着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想起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新酿的米酒香气扑鼻,红泥火炉已经准备好,读书时,以酒佐之,文字便沾上了酒的香醇,自有一种异样的情趣。或再等一二知己踏雪来访,促膝长谈,则更是惬意赏心。

    叶灵凤在《书斋趣味》里写道:“在这冬季的深夜,放下了窗帘,封了炉火,在沉静的灯光下,靠在椅子上翻着白天买来的新书的心情,我是在寂寞的人生旅途上为自己搜寻着新的伴侣。”冬夜里,我常常选择最随意的阅读方式。或偎坐被窝,或斜倚床头,顺手拿起一本书,慢慢地读。此时,柔和的灯光照在书面上,泛起无限暖意,一杯清茶在侧,茶香袅袅。文字如甘泉,轻轻荡漾于心中。思绪就这样不蔓不枝,陶陶然如对久别知交。原来生活是可以这么简单充实的,只要手中有一本清浅的书,身边有一杯恬淡的茶,胸中就有了一颗淡泊的心。

    单调的冬天,因为读书,日子变得有滋有味起来。读一些隽永美文,读之如文火煨汤,未饮而香气扑鼻;或读名人传记,品味那些曲折回肠的励志故事,胸襟也被烘得热烫烫的;或读优美的诗词,那些温暖的句子,摇曳多姿。像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惬意而自在。

    梭罗说:“冬日更适合思考和理性,而夏天,就可以过着感官的生活。”冬天清静,让人的头脑更加灵光,充满创造力。冬天寒冷,最能磨炼人的意志,让人思路清晰,精神饱满。冬天是收藏之季,读书会让你更加自信富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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