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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梅;田野里的冬树

(2020-01-29 16:01:29)
分类: 散文随笔

 每年于梅花欲开之时,我都想出去寻一次梅,不管遇与不遇,都是充满着期待。对梅花的寻找,与其说是为了去看梅,不如说是为了去兑现自己的一份承诺,放下心中一年来的一些牵挂。

  清代张潮在《幽梦影》中写过一句话:“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若能以人来喻花,梅花应该算是花中一位隐逸的高士。寻梅,如去寻访一位高士,遇之,有欣然之乐,有静聆教诲的怡然之得;不遇,未必就会沮丧,也许还会萌生出新的期盼来。

  寻梅,可专程寻访,也可顺路而寻。我喜欢赶在梅花尚未盛开之时,于山坞水畔,去看红梅褐色梅枝上点点洇染如胭脂般的花苞,正是将破未破之时,那一点含羞的涩意,在冬天是耐看的。去看绿萼梅的青绿枝条上,缀着如新芽般的花苞,淡绿上有茸茸的白毛。此时,红梅与绿萼梅未开,于疏影横斜里,还少一分暗香浮动,需细看慢寻,你才能发现寒冬里那一树梅花的诸般好来。等到梅花开了,寻梅宜在雪天。吕本中说:“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在雪中寻梅,体会的是寻的趣味。

  我在想,古时的人是怎样寻梅的呢?他们那样喜欢梅花,种梅、画梅、咏梅,甚至是以梅为妻,可想他们是痴迷于梅的。想起古时那些可爱的人,总觉得风雅而有意趣,如果想起的是某位诗人,就更有意思了。我希望他像许多落魄的诗人一样,是喜欢骑驴去寻梅的。春风得意马蹄疾,是孟郊登科后的骄傲,更多的诗人,是失意的,他们只能骑驴而行,从寒酸走向寒酸,从窘迫回到窘迫,可他们的内心又是满怀诗意的,骑驴寻梅,以诗会友,是他们生活的日常,是他们的诗和当下。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能穿越到那样的时代,和一位诗人朋友一道踏雪访友,骑驴寻梅。

  孟浩然寄情山水时,喜欢骑驴寻梅。相传他常于雪天在苏岭山上骑着驴子找寻梅花的踪影,他还说:“吾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也许,他的诗思还在所寻的梅花香里。至今,鹿门山下的乡间还流传着:“忆昔孟老号狂客,寻梅不顾瘦驴疲。雪花梅花共徜徉,情高独得咏梅句。”

  雪夜,我们从朋友处返程,此时雪白月清,山路寂寂,风过山坞间,有潇潇之声。我们牵着驴,或是骑着驴,在山道上慢慢地走着,轻言细语,踏雪有声,忽有阵阵幽香传来,才知道附近有梅花开了。于是,侧立路旁四处张望,在雪夜里,梅花难识,也难辨,更不可知开的是红梅,还是绿萼,独立路旁片刻,于四顾茫然中心怀怅怅,只能在寒冷的雪地里闻一阵清冽的梅香,能如此,也算是自己有一份梅缘了。待到明日,或许就会忘记昨夜路遇的梅花,或许还会专程去寻昨夜的那一树梅花,寻与不寻,遇与不遇,都是开心的。

  若是在溪边桥畔遇到一株干如龙鳞,虬枝如墨的老梅,那就是与梅花的一段奇缘了。汤显祖的《牡丹亭·写真》中,杜丽娘有一首题画诗,末两句是“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我不想谈论杜丽娘对于爱情的憧憬,我喜欢的是梅花开,柳芽萌的春水之畔,那是梅柳同春的风景。寻梅,也是在找寻心中的春天。

  骑驴,是俗生活。寻梅,是风雅事。骑驴寻梅,是在世俗的烟火里对生活诗意的向往。

田野里的冬树

    皖北的冬天,万木凋零,落叶满地,大平原因而越发显得空旷辽阔。

    近几年爱上了在城郊骑行,冬天也不例外,远离喧嚣,置身于宁静而富有生机的大自然,在那里骑行才感觉是真正的有氧运动。近些年经过政府大力投资治理,绿化面积越来越大,空气质量也特好,很多路边水塘的水都是澄澈碧绿的,野鸟、野鸭、水鸡都很常见。一路有这些小生灵相伴,听着它们不同特色的“唱腔”,即便一个人骑行,也不觉得孤单。

    其实,目之所及,茫茫旷野中最常见的还是那些沉默傲立的树木们。

    不同于城市街道旁整齐的行道树,身上被人们裹上臃肿的“铠甲”用于防冻,俨然是护行的卫士;亦不同于庭院或景点等场所的“观赏树”,被铁条、绳索等物件长期绑缚,斧锯加身,最后变得扭捏作态、枝干弯曲,失去了自身应有的本来面目,以满足某些人的畸形审美;更不同于“温室大棚”里的那些经济树种,隔膜了蓝天和空气,也隔膜了鸟鸣和流水声,无奈地任人摆布,在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温度中,开出一个个懒散的花朵儿。

    那村舍与田野间的冬树们则别有一番抖擞的精神:它们造型各异、形态万千,光秃秃地立于天地间,落尽繁华,在水瘦山寒之时,越发显得孤傲而坦荡。它们映衬着冷冽的蓝天,展现出一幅凝重、意境幽远的自然画卷。屏息凝望处它们自有一种独特的神韵:浅淡的冬阳里,它们在尽情地伸展着枝条,与光低语;凛冽的朔风中,它们坦然迎接挑战,与寒搏击!

    棕栗色或灰黑色的老树,姿态沉稳、内敛,卓然而立,遒劲的树干似盘虬卧龙,上面的一个个树疤展示着战风斗雨所留下的痕迹,枝条则似剑似戟,而枝丫若孩童的小手般倔强地向上伸展着,似是要抓住冬阳给予的少许暖意……

    皮色浅淡、微微泛青的“年轻”一些的树,则显得比较张扬而轻松,它们树干平滑,少有疤痕,枝条也相对纤细一些。但它们对掠过的北风却全然无惧,不仅如此,还似乎欲与之攀谈一番。

    寒风过处,树上几片抱着枝头的枯叶在簌簌作响,似乎在替冬树宣读对风雪严寒发出的檄文,那声音透着股铿锵有力和无所畏惧,还透着股随遇而安的洒脱和飘逸!想必你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淡看了云卷云舒、兴衰枯荣,即便随风而去,亦是无愧无悔的。

    骑行中,不时会看到有高大的树木枝杈间鸟儿搭建的窝,那是它们温暖的家,虽只是由小树枝、干草、泥木等组成,非常简陋,但是对鸟儿家庭来说想必是个安乐窝,是避风的港湾。大鸟外出寻食,小鸟们在窝里等候,其乐融融。有时窝里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大概是小鸟在咿呀学语呢。有时看见留守家乡的鸟儿或在枝条上栖息,或者调皮地在树丛间跳来跳去、东瞅西看,不时地亮开歌喉,田野上回响出一串串快乐的音符,给沉郁的冬季擦上一抹亮色,似是在述说着天地孕育的无限生机。

    有时我想,冬树像什么?它们应是历经沧桑的旅人,放下了物是人非的痛楚,在寻求一种返璞归真的安宁!我看到,它们坚守在季节的深处,一棵棵、一排排,集聚成林,仿佛是跃出地壳的呐喊!它们又似洒脱不羁的诗人,栖居在严寒深处,于回风舞雪中吟咏着生命的坚韧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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