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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的涂山

(2016-06-21 16:41:17)
分类: 旧事窗
  大禹是英雄、帝王集于一身的人物,禹迹很多,安徽当涂县的涂山为其一。当涂南面有芜湖市,北面有马鞍山市,均是通向涂山的捷径。古往今来,登临凭吊涂山的人,总在这两条路上来去不绝。

  让淮水进入视野,是对治水英雄恰当的寄托与追捧。“淮”字“从水从佳”,是弯弯曲曲的河流,是振翅翱翔的水鸟,好一副自然生态图画。它一脉清流,源出河南桐柏县,跳掷出山,浸润平畴,走过的地方,只要地图上有名字,几乎都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扮演过名角。淮水具有两种性格,北侧平原上的支流,像缠绵多情的女子;南侧大别山区的河段,像性情粗犷的丈夫。亦刚亦柔的淮水,正好承载禹迹风烟和似水爱情。

  大禹治理淮河,纯然一派开天辟地英雄壮举。《太平广记》卷467中载:“禹理水,三至桐柏,惊风走雷,石号木鸣,五伯拥川,天老肃兵。”兴风作浪的淮水之怪无支祁被大禹揪了出来,压在淮阴龟山之下,从此淮渎流畅。这头无支祁,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后来吴承恩写《西游记》,为它翻案,以无支祁为原型,塑造了孙悟空。

  大禹涂山大会天下诸侯。治水英雄,三十而立,风华正茂,会上高歌出中国第一则征婚广告《涂山歌》。歌曰:“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这样的高歌,这样的胸襟,于是粉丝欣然而出,涂山女,名天娇,投入大禹怀抱,美女配英雄,际会风云,万古佳话。

  涂山在《禹贡》扬州之域,《汉书·地理志》注明涂山禹墟,在当涂县境。这是李白宾天的地方,远看有山耸翠,近观石峰嶙峋,长江在东北面横过。山上有一个白云缭绕的小村庄,名禹会村,衣冠简朴,古风弥弥。村后山巅,霞光染着石峰,灰青中泛着绯红,如不老红颜。大禹远走江浙治水,涂山女登峰望夫归,凄清一曲“候人兮猗”,绮丽出中国南方民间情歌的源头,忠贞化成壁立的石峰,站出了四千多年的不朽。

  数着脚下欧阳修、苏轼、黄庭坚、宋濂等大文人丈量过的山路,仰望孤寂的石峰,忆起一首诗来:“亭亭独立向江滨,四伴无人石作邻。云鬓挽成千载髻,娥眉淡扫四时春。霜为腻粉凭风傅,霞作胭脂依日匀。莫道岩前无宝镜,一轮明月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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