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河与他的妻子赵菊荣
(2010-09-04 12: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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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老年天地 |
1971年,二月河回家休假,父母昼夜不停地为他物色对象,不到一个月时间,竟然介绍了数十个,如同打一场“相亲战役”,不过全军覆没。原因无怪乎这些:人在东北,离家太远;提干年龄偏大,前途没保证;官衔太低,不能随军带家属;家庭成分复杂,易受影响;不会花言巧语,忠厚到木讷……父母着急,对他不抱高期望,只希望他“有个工作,有个对象,有个家就行”。回忆那段经历,二月河笑说,“当时没啥条件,只要有女人愿跟咱结婚就中”,“是个女人,不聋不哑,不憨不呆,下雨知道回家就行了。”
1973年,二月河又一次回家探亲。经介绍人牵线搭桥,和在南阳火车站铁路工程处工作的赵菊荣第一次见面了。因为经过了太多的拒绝,心灰意冷,他没抱太多希望,仍然是随意甚至懒散对待。
那是一个阴雨天,他匆匆由外面赶回来,进了自家院子,发现赵菊荣已经在屋里等候。谈起初见,凌解放印象深刻:她个子高挑,模样周正,秀丽耐看,衣着朴素,穿着自己剪裁的衣服,衬托得身材很苗条,气质优雅,寡言少语,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见面就问工资多少、存款多少、是啥级别、能否随军等问题。俩人坐了半天也找不到话说。后来,赵菊荣对军营生活感兴趣,嘤嘤问了带兵训练、讲课等问题。凌解放感觉到这姑娘文静秀气,漂亮贤淑,心中很是满意。
晚饭后,一家人想陪赵菊荣去看戏,不巧她中途有事要走。在家人示意下,凌解放跟在她身后去送她。俩人肩并肩同走,他局促不安,十分紧张,她忍不住“扑哧”笑了,然后说:“不用送了,你回去吧。”凌解放太老实,听到这话,就像接到首长的命令一般马上停步,立在原地“目送离去”。就这么一瞬间,他的真诚厚道、朴实无华打动了赵菊荣。不一会儿,她转身折了回来,红着脸问:“咱们这个事儿咋样?”“没啥!”凌解放爽快地说。“我也没啥。”她也赶快表白。赵菊荣是一个平凡人,却有一双美丽清亮的眼睛:慧眼识人,明辨人心,过目之间,风清月白。
听了赵菊荣的表态,二月河心中暗喜:大有希望。
一见钟情,他们都在心中认定了对方。后来,又交往了几次,回到部队,俩人鸿雁传书,互诉情肠,他文采斐然的锦绣情章时时让她陶醉。父母都很满意,就为他们定下了终身。这年底,凌解放请了婚假,赶回家乡,两家老人召集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赵菊荣就成了凌夫人。那年,凌解放28岁,赵菊荣25岁。5年之后,凌解放转业回到南阳,并有了宝贝女儿凌晓。
1982年秋,二月河应邀到上海开红楼梦学术研讨会,受到与会者对康熙皇帝评价的启发,回家后经过深思熟虑,决心放弃仕途,发挥特长,专注创作。支持丈夫的赵菊荣微笑着说:“你定下的事儿,只要下了决心,我就支持你,好好写吧。”一句平常朴实的话,让凌解放眼眶一热,差点泪湿前襟。
赵菊荣是个典型的“贤内助”。当时,全家的收入才七八十元钱,要上奉老下养小,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赵菊荣学会精打细算,她要么起大早到城郊早市上买菜,专挑最便宜的买。为了补济生活,她在门口院内的所有空地上种菜,连花盆里都要种几棵葱蒜。
赵菊荣把自己对工作生活的态度,通过言传身教,传承到了女儿身上。她对女儿学习成绩没有过高要求,只要求女儿做到诚实、守信、有善心、不占便宜。
那年,二月河突然因脑栓塞中风而生命垂危,抢救过来后仍半身不遂。此时《乾隆皇帝》还未结稿,正值创作高峰的二月河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紧接着,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接踵而来。脑中风病人最需要的是静养,医生当时就对他说,如果再复发,就不可逆转了。但是二月河不计后果,决心要把书写完。病房变成了书房,他常常是刚拔针头,就要求写作。赵菊荣只好拿一块木板,放在被子上,让他当书桌。一天下来,二月河全身都麻木得没有知觉了,赵菊荣只得用冷热毛巾交替给他做冷敷热敷。二月河累了,她就为他抻胳膊,屈腿脚,搓脚心,一遍遍地做着恢复性锻炼。担心二月河卧床时间长了不利健康,她不停地给他捏捏腰,翻翻身,二月河身宽体胖,她为他翻一次身就要累一头大汗。医生要求做三两次,她一天要做十几二十次。在赵菊荣的精心护理下,二月河竟然在稿子写完后,身体也基本痊愈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十多年如斯。现在,赵菊荣退休了,有的是空余时间,可二月河每天仍然是忙,她就夫唱妇随,陪着全国各地开会,讲学,旅游,主要是做好服务和监督工作,过去是让他尽可能地多吃,尤其是多吃肉,现在是监督他少吃肉、少吃甜、多吃蔬菜、少喝酒、少抽烟、多食水果、控制饮食、按时吃药、多休息……夫妻数十年甘苦与共,今日琴瑟和鸣,晚情弥笃。
在赵菊荣数十年如一日的支持服务下,二月河大放异彩,扬名天下。她的能干,她的牺牲,她的贡献,人们有目共睹。她赢得了二月河最真的爱,她赢得了大家众口一致的好评。面对海内外的各大媒介记者,她总是淡然一句:我就是服务员,我没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