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 呼兰 哈尔滨
(2010-06-30 22: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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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旧事窗 |
而今,呼兰区已归入哈尔滨的版图了。萧红就出生在呼兰。呼兰,原本叫呼达兰,是一个微型的小县城,或者因为与哈尔滨隔江相望,才有了城市模样的小繁荣。倘若从哈尔滨方向进入呼兰,要过那条清凌凌的呼兰河。我每每过这条河的时候,都明显地感到萧红的魂魄一直在这条几近干涸的河边游荡着。
萧红写道:
“七月十五盂兰会,呼兰河上放河灯了。”
“河灯有白草灯、西瓜灯,还有莲花灯。和尚、道士吹着笙、箫、笛,穿着拼金大红缎子的褊衫。在河沿上打起场子来在做道场。那乐器的声音离开河沿二里路就听到了……大家一齐等候着,等候着月亮高起来,河灯就要从水上放下来了。”(《呼兰河传》)
如果到哈尔滨不知道萧红,就像到法国不知道雨果、巴尔扎克,到意大利不知道卜加丘,到荷兰不知道伦布朗,到法兰克富不知道席勒一样,至少对这座城市缺少三分之一的了解。萧红的家在呼兰龙王庙前的英顺胡同。而今已改为萧红路,但依旧是一条清静至极的短街。临街处有一个不大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门,小心地走进去,那宅子的模样是一幢很纯粹的中式建筑,灿烂的阳光下依旧的清静。已没有人住了,萧红一家人大部分都过世了。后人和当地政府为了纪念她,极力地保护了这幢宅子,并开了一较大的广场。进到屋里,依旧是过去的陈设,灶房、火炕、桌椅、炕琴——萧红的家在这里,虽然你看不见她,但能感觉到她就在这儿,或在后花园,或在磨房里。
萧红在这个小城念的书,1925年,14岁的萧红,念到高小二年级便随着人流上街游行,声援上海学生反帝爱国斗争了。16岁的时候,她坐上那辆长鼻子的日产通河车,过了清凌凌的、鸦阵如云的呼兰河,穿过那条几乎能将通河车淹没的蜡色芦苇和紫色荻花的土道,再乘船横渡松花江,来到哈尔滨第一妇女中学读书。
萧红的字写得很清秀。字是心灵的窗子,若论是书法艺术也毫不为过。从她的娟秀逸美的小字,走进她的文章,似乎进入了一个至圣至洁的天地。萧红的这种天籁的品性,融入了她的每一篇文章——她是呼兰小城的化身,呼兰河的化身,她是呼兰城的守护神,呼兰因萧红而不朽。
萧红将她在哈尔滨的生活写成一篇篇不大的小文章,在纯净之夜重读这些文字,《商市街》、《欧罗巴旅馆》、《最末一块木柈》、《他去追求职业》等等,让你震惊的是,她将一个人的痛苦、困境、贫穷、饥饿、颓废拼叠出一只只蓝色的小花,轻轻地放在你的面前,让你有不尽的感慨。
哈尔滨的中央大街,商市街,因萧红走过,徒然增加了几十倍的中国式的自尊与优雅的风度。萧红是抛弃了富贵来到这座城市的,与那些到这座城市里淘金的商人是永远的两路人:
“我们吃什么饭呢?吃面或是饭?”
“居然我们有米有酒了,这和去年不同,忽然那些回想牵住了我……借到两角钱或一角钱……空着手他跑回来……抱着新棉袍去进当铺。”(《又是冬天》)
这座城市自从萧红出现的那一天,就对她有无比的敬意和永恒的爱。后来,萧红从哈尔滨乘火车去了上海,鲁迅先生很赏识这个和他一样背叛家庭的年轻女性。
萧红曾经为呼兰河写过《呼兰河传》,也为呼兰小城做过传(《小城三月》、《生死场》),还为哈尔滨这座城市写了几十篇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