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花暴长，激情，落尽。…八爷倒下，一动，不动。他的手臂，软软地搭在身体的两侧；他的头，深深地沉入了我的颈窝中无力自拔。…可是，我能感觉的到，他仍在用温热的双唇浅浅碰触我的肌肤，无言而又切切，似是，意在抚慰。…这个人！我笑，都累成这样了，竟还没忘……心底酥软，带着抹懒洋洋的甜，我摸他光裸的脊背，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时，才稍稍地一侧，让他慢慢自我身上滑下，然后，扶着他，躺了回去。…“去哪里？”见我穿衣欲要下床，八爷蹙眉，从被中伸出手，勾住了我的衣襟儿。…脸，微微的一热，我凑近他低低耳语了几句。…“嗯，”他笑着轻哼了一声，松开我，神色倦慵。

    …手巾，刚被捞起来拧干，冒出一蓬蓬的热气。我拈住，眼望着八爷，一时间，有些踌躇，脸，更烫了。…他也不催，只笑微微地看，渐渐地，那眼睛似闭非闭，就像是在勉力支撑的模样。…流了那么多的汗，他的样子又没办法洗澡，如果不马上擦干，怕是，会着凉。…我，横一横心，将被子掀开了窄窄的一道缝儿，把手，给伸了进去。……“若曦，…”耳边，八爷的声音飘忽。…我正在，做一件平生最最最难为情的事——亲手，为一个通体不着一缕的男人擦身，羞臊之下，别说是脸了，连脖子，也都已红得透儿透儿的，满脑子只剩下了晕乎乎的一大盆浆糊，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若曦？”他按住我。…见我抬头，八爷喘了一口气，沙哑着嗓音要求，“你，…再说一次…”…“嗯？”我略觉诧异。…“方才，…”强撑着双眸，他眼里添上了几丝急切，已是，稍稍地有一些气促，“你说过的…”…“我爱你。”我恍然，忙微笑着看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说，“我，爱，你。”…“这是，…我此生，听过最美的，一句话…”八爷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缓缓地，他闭了眼睛，“白首不离，永不相负，若…”话音未落，竟是力竭撒手，昏睡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别说是八爷，我也早撑不住，在草草洗浴后，看他睡得尚算安稳，便靠着床的外侧，也睡了。…心里到底不太踏实，虽然累，还是很早就醒了，披衣起身时，我顺手，抚了下他的前额，粘滞，…是冷汗。忙又探进被子，撩起衣襟儿，摸了摸身上，也是，密密的一层冷汗。…“王爷？王爷？”凑近他我轻声地叫，八爷鼻息微微，睡得悄无声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