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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执子之手(四十三)

(2013-01-24 19: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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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摒弃掉忖度疑忌,我和八爷的感情更加深了一层。他公务繁忙,身体,也不很强健,我本就忧思过甚亏耗了阳气,加之一想到孩子,依旧是摆脱不开重重的顾虑,因而,两个人真正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即便如此,当每每或灯前,或月下,我和他坐拥一处,指尖挨挨擦擦着共同翻阅,哪怕是一卷最为枯燥的史书,只品着彼此呼吸间细微的纠缠,那些个令人烦恼又怦然心动的热度,这样的念头还是会油然升起:若得长长远远,则人生至乐,亦不外乎如是。

  

    我的前二十五年,和大多数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读小学,读中学,读大学,毕了业忙着找工作,恋爱,吵架;我的后十六年,霉运当头,一脚踏入了三百年前的宫廷,为保住性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我,从来也不知道,生活原可以是现在这样的美好,八爷,似乎打算要倾尽全副的心血,宠我,爱我。

 

   他若是不赶早朝,多数会伴着我晨妆,在南窗下,在镜台旁,亲手为我画上远山眉;亲手为我涂好芙蓉面;亲手,为我挑选适宜的翠玉明铛,长袍短衣。对着他缱绻的笑靥,温润的眼眸,我时常感念马尔泰·若曦这张仿佛被时光遗忘在角落里的,二十出头的脸,不为别的,只为那画面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美。

 

    …而入夜过后,八爷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处理公务直到很晚,他会换上舒适宽松的衣服,和我一起消磨岁月:我们对弈,饶是他下的再小心,体贴我的感受,因棋力相差太过悬殊,稍一不留神,还是赢的多了,见我忍耐忍耐再忍耐,终是挂不住地翻了脸,他不禁哑然失笑,揽过我的肩头温存地,毫无原则地道歉,“都是我不好,若曦,咱们重来一局,定让你赢,嗯?”……他教我抚琴,微微倾斜了身体,用双手覆盖住我的十指,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右手挑弦,左手取音,抹、剔、勾、打、猱、注、起、撞…名目繁多,复杂难记。过了没多一会儿,我就已兴趣缺缺,用力挣脱开他的掌控,径自脆声轻笑着,胡乱拂动了几下琴弦,想溜。“若曦,…”他不许,强拖了我回来,把两只手臂牢牢地固定在我背后,口唇微张,缓缓地移动,由耳畔鬓边,至颈项锁骨,温柔地,细细地啃咬,直到我胀红了脸软在他怀里,完全丧失掉了反抗的力气。

 

    慢慢地,八爷连白天的时间也不肯再给我挥霍,打外头回来,他总会把我叫到身边,小书房内通常雅静无声,他低头做事,那一案的笔墨就由着我去糟蹋,临名人法帖,画景物山水,或是,空对着厚厚一本“佩文诗韵”苦苦地思索。…“若曦,…”有时,他像使唤书童一样地使唤着我,一会儿要为他铺纸研磨,一会儿要为他端茶递水;有时,他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指点着我练字涂鸦;有时,他教我赏鉴古玩字画,或是,微笑着看我设计些新奇雅致的诗笺;有时,他和我一道认真研究韵脚,诌一两首风花雪月的小诗。…八爷的纵容像是一帖催化剂,激发出了我隐藏已久的天性,渐渐地,我视规矩如无物,越发的任性散漫,甚至,有那么一两回,我换上了哈哈珠子的衣服偎在他怀前说笑,刚巧被九爷十爷十四爷给看到,惊得他们险些掉了下巴。

 

    过度的安逸容易引发出人的贪念,我祈祷日子可以这么顺遂地过下去,从不曾理会我半点儿的佛祖,这一次,像是终于听到了我的召唤,六月姗姗远去,七月款款而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平静。当然,若说美中不足,也有。

 

    夏末秋初,未申时候,太阳最强,书房里早落了帘子。八爷坐在案前翻一扣折子,不妥地打回,没问题的,签上名字呈交御览。我把自己深陷进了窗边的椅子里,光线,丝丝缕缕洒到身上,不太热,只觉得很暖,加之午睡才起没多久,眼睛,渐渐有了再次合并的趋势,手,慢吞吞地抚着戒面上的宝石,书上的字,旋转啊,旋转啊,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若曦,”八爷的声音自远方响起,温柔和悦,似带着些好笑,“可是不能再睡了。”…“嗯,…”我半醒着答应,身子,一动不动,直等被人拉起拥走到了案头,才不情不愿地睁大眼睛,努力地甩脱掉了困意。…“只管这样眯着,等会儿哪会有胃口吃东西?”他皱皱眉,刮了下我的鼻尖儿,亲昵地教训,“‘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你原已睡得不算很好,晚上又有的翻腾,若是明儿……”…“听见了听见了”怕他啰嗦个没完,我忙嬉笑着打岔,“再说我可就又犯困了,你快写吧,我醒了。”说罢,四下里踅摸,刚找了个地儿打算坐坐,不想,被八爷提溜着胳膊拎了起来,“站站吧,精神精神…”他正色道,紧接着,低下头掩去了嘴角的一抹莞尔。…“唔,”我在室内转了几圈儿,重回到他身边,无聊地看他照着底稿誊写折子,字迹小而工整,忽然,不知是触动了哪一根神经,脱口就问,“那沈氏怎么不见了?”

 

    八爷写得入神,给我一搅,猛然顿住了笔,沉默片刻,淡淡地笑道,“怎么想起了她?娘家有事,许是得多住些日子。”…说完,朝着砚台的方向微一抬下颌,示意我该‘工作’了。…人,还没彻底醒透,脑子也迷糊着,我意识不到不对,顺从地走了过去。但,等晚些时回了自己的院子,静下心来,那可真是,怎么想,怎么不通了。

 

   “打听出来了?”屏退左右后,我问芷兰。她疑惑地看我,“奴才刚去过,除了照看屋子的几个老妈妈,再没旁的人了。问她们,也都说是回了娘家。…您这么急着催,到底是想要问什么?…“娘家,知不知道她娘家在哪儿?”我凝神细想,总觉得不是很踏实。…“这个,奴才可不清楚,”芷兰苦了脸,“您的脾气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她去不去,去了哪儿,关咱们什么事?”…“你不懂,”我叹气,沈氏的突然示好,十四爷的出现,我和八爷的误会,现而今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人,这中间,似乎有一些扯不断的干系,但是,八爷他不肯说。……“二小姐?”芷兰探寻地问。…“大概是在宫里待久了吧?小事也给当成大事,放不开。”想了想,我笑,“算了,有爷在呢,随她去吧。…巧慧正掀了帘子进来,碰巧听到了我这话,也笑了,“二小姐想明白了,这才是呢!”,转脸,又催促芷兰,“还不赶紧着去小厨房看看?待会儿再误了赏月,就是王爷那性子好不说什么,你自己脸上可怎么下的来?”

 

    …赏月?我有点儿想笑,八爷这是要把我们错失掉的光阴通通给找补回来?原还以为四十岁出头的男子,即便再温存,也是历尽了沧桑,俗世里的情情爱爱,早该勘透,谁想,他竟如被尘封了多年的美酒一般,尚持有使人迷醉的热情:朝同朝,挽手前行拂柳穿花共登舟;夜复夜,当窗对坐把盏小酌醉猜枚。…我应当庆幸,得夫如此,妇复何求,但,这样的浪漫却引来了明慧对我一天比一天更为明显的冷漠敌意,而且,不知为何,它们总是会让我想起《浮生六记》里的沈三白和芸娘,开端很美好,过程很精彩,结局…很凄凉。斯人已去,空余余泣,只叹,前尘往事恍若梦,浮生寥寥,为欢者几何?为悲者,…几何?

 

    农历的七月中,只白天热,早晚已有了凉意,我和八爷在院子里待到一更将尽,便感觉那寒气自下往上慢慢地沁入了身体,相视一笑,携手回房。…灯光下,我托住他的手掌,仔细查验那道伤口,还是深粉红的颜色,极长的一条,由右至左,几乎横穿了整根的食指,抚过时,尚有清晰的凸起,虽然每天都看,仍是忍不住“嘶”了一声。…“无碍的,”八爷揉搓着我的长发,温颜戏道,“当日被太子爷射了一箭也没见你像这么的紧张。”。…“那怎么能一样!”我反驳。那时他是谁,我是谁;现在他是谁,我,是谁。…“嗯,…”感觉肩膀微微的一沉,八爷的下颌早抵了上去,“终是没枉费…”低缓了声音,他柔和地,不知所谓地呢喃。


    ……“主子,”李福的回话打破了室内凝滞着的脉脉情愫,“九爷,十爷来了。”…瞄了眼摆在床头的金嵌珐琅的小座钟,刚好是八点五十五分,我诧异,这个时候?…八爷也似有一些惊讶,旋即平静,沉吟了片刻,吩咐,“请两位爷过来说话。”…伸手接过长袍和裤子,他道,“丫头们来就好,你,也换了衣服,…”…慢慢地,撩起一缕青丝,贴上双唇,手掌,缓缓倾斜,任其纷纷散落,八爷靠近我的耳畔,用极轻的声音嘱咐,“…素骨凝冰,柔葱蘸雪,闺中女子娇憨之态岂可为他人见?去吧,让巧慧帮你好好地梳妆。”

 

    …自打我和八爷成亲,他们俩个还是头一回来到这处院子。巧慧带着人奉上茶水点心,蹑手蹑脚退了下去,前厅门口,单只留下李福和宝柱严严地守着。十爷尚带着笑地招呼了一声,“八哥,若曦。”九爷一脸兴奋,连看也没空看我一眼,都还等不及八爷坐稳,便已匆忙地开了口,“八哥,刚才得了消息,罗卜藏丹津,反了!”…我冷眼旁观,心里不由一阵的反感:好一个大清国的贝子爷,康熙皇帝的亲生儿子,爱新觉罗家族的一员,边疆发生叛乱,一不见他担心江山社稷,二不见他体恤黎民百姓,竟似这般的幸灾乐祸。…我简直的,都有一些理解雍正皇帝了,像这样所谓的兄弟,也难怪他会寒了心,最终,痛下杀手。

 

    “慌些什么,”相对于九爷的亢奋,八爷的神情更显得平静,他端起杯子,极斯文地抿过一口,才问,“从哪里得的消息?”…“我门下人随兵部寄来的密函,绝无差错,”九爷貌似冷静了一些,“折子明后儿就能入京,八哥,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如若属实,自然要想法子平息叛乱,”八爷凝神,“平定准噶尔,那罗卜藏丹津也算有功之臣,皇阿玛当日不允他执掌西藏的军政,只赏了虚衔,已令其怀恨在心,如今,十四弟偏又远离西宁,无人辖制,恐会纠集青海各部,终成大患。”…“不想我大清运数竟如此多舛,”沉思片刻后,他蹙眉长叹,“若此役一起,不仅耗费钱粮,恐西北一带又将是遍野哀鸿。”


    “八哥不用急,”一直听着没怎么说话的十爷插嘴,“皇上比你还头疼,谁叫他把十四弟扣在了京城?趁此机会,奏请十四弟再回西宁重掌兵权,不好吗?”“十弟!”八爷微沉了面色,思量着刚要说什么,九爷已兴致勃勃地接口,“老十说得没错!接了信儿我就想,不怕他闹,闹的越大越好!老四手底下没人,满打满算一个病秧子十三,指定是不敢远放,除了十四弟,谁能当此大任?”他伸直双腿,仰头靠在了椅背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到时八哥,你和十四弟一里一外,他老四就算还坐着那把椅子,也不敢把我们几个怎么样!”

 

    “老九,”八爷止住了九爷的厥词,“国家有难,匹夫尚知尽忠,你与十弟一为贝子,一为郡王,枉食俸禄,起的什么心思!说的什么话!”…训是训了,语气也很严厉,但我想,他动了心,因为相隔得近,我甚至都能看清楚他眼睛里闪动着的点点亮光,手上的羊脂玉扳指,被徐徐地,一圈一圈地转个不停,他是在,权衡利弊。…这一段的历史具体怎样我并不太清楚,可是有一条我知道,雍正皇帝绝对不会,也绝对没有纵虎归山,放十四爷重返西宁军营。而且,他并非真的无人可用,他有,年羹尧。

 

    …该不该打消掉他们的念头?我在犹豫时,八爷停住动作,他,先有了决定,“不急,看看情形再说,若真是需要出兵,自然举荐十四弟。”双目平视,他侃侃而谈,“十四弟镇守边疆多年,又得皇阿玛亲授机宜,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只不过,…”…说到这儿,八爷踌躇了一会儿,“如何举荐…”…“这个,八哥尽管放心,”九爷像是胸有成竹,轻松地笑道,“只要你肯点头,我和老十全能办妥。”…犹疑着,八爷目视他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联络时需格外当心,要,…有份量,待老四问起我们几人的意见时,我自会出来说话。…十三弟,…”他看看我,微微地一笑,“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又来了!又要借群臣之势去压迫皇上就范了!他们怎么…脑子里还在考虑该怎么说才合适,心里着急,阻拦的话冲动出口,“不可以!”面对着八爷,九爷,十爷奇怪诧异的目光,我有些慌张,可话已是泼出去的水,忙定了定心神,这才轻声地说,“不能举荐十四爷带兵出征。”

 

    八爷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蹙起,他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出声,九爷面露狐疑,表情冷淡,只十爷直截了当地问,“怎么就不能举荐十四弟了?”…“皇上忌讳十四爷带兵,”怕他们不以为然,我索性说开,“要不能把他从西宁给调回来?你们再拐弯抹角,皇上也会猜到是你们几个主使举荐的,到时岂不更添了他的猜忌?何况,荐也没用,他根本不可能同意。”…“老四同不同意告诉你了?”九爷哂笑,“我们几个在说正事,八哥他宠你,不肯避你,你也该安安静静地陪着,这又不是看戏绣花,一个小小的女子懂得什么!”…“小女子?”大概是和九爷的八字犯冲,一听到他用这种不屑的口气我就禁不住火大,“要是一废太子时你们肯听我这小小女子的劝告,说不定还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他瞪起眼。…“九哥,算了。”…“好了,”八爷插进我们中间来打圆场,“九弟不必气,若曦的性子急,我自会好好说她。”安抚下了九爷,看我还是愤愤难平,他无奈摇头,温和地笑,“当初的事怪我,没沉住气。但,若曦,此一时彼一时,两军对峙不同其他,存不得半分的侥幸,皇上断不敢以此事冒险,若真有战事,领兵的,只能是十四弟。”

 

    他的话说得平淡,可越是平淡,越凸显出了笃定,倒有些让我怀疑起自己,但,年羹尧因为平定西藏叛乱有功而备受雍正皇帝的嘉奖,这是在史书上大写特写,我绝对不会记错的呀?…迷惑地,我望着八爷浅笑的眼,讷讷问,“能打仗的也不是只十四爷吧?那年羹尧,不正好在西宁吗?圣祖爷当年还夸奖过他,怎么,就不可以?八爷坐直了身体,似略有惊异,像是,没料到我会提他,十爷摸摸头顶叫了一声“若曦”。…独九爷冷冷发笑,“这是你替老四选的人?靠着替老十四督运粮草升的官儿,前年青海闹叛乱,不托赖十四弟的提点,凭他也能平定?年羹尧会打仗?真是笑话,他会杀人!”不知想起什么来,陡然间翻了脸,恶狠狠道,“…他就是老四养的一条狗!”

 

    “九弟,”八爷淡淡截住九爷的话,他皱眉,“有延信和纳尔苏在,哪里轮得到年羹尧?即便老四一力抬举,十三弟若忠心为国,必定会阻止。很晚了,若曦,你也不用陪我们熬着,先回房去。”“我”听出他语气里细微的不悦,我更郁闷,他们不肯信我,我于军事一窍不通,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大家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吧?要是敢说出那秘密,我当初怎会“八哥说的是,您请先回房好生歇着,八嫂!”九爷接着八爷的话说了一句,隐隐带出些讥讽。…不能再说了,强按下心头的焦躁,我起身,冲着八爷福了一福,“若曦先回去了。”“去吧。”他点头,依旧笑得很柔和,可那笑,只在唇边,我一颤,贸贸然地阻止他们推举十四爷,他,会怀疑到我的用心吗?

 

    等到子时,我困极睡去,再醒来,身边竟还是没人,他,一夜未归?心一慌,忙披衣下床,软底鞋行走时悄然无声,直到转过了镂空的槅扇罩子,看清楚窗前椅上那一抹浅浅淡淡的白影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把手里一件绛紫色软缎夹绸的袍子搭在他肩上,我问,“怎么不睡?”…八爷半抬着头看我,月光倾泻到他脸上,打出些高高低低的阴影,如笼着一层轻纱般朦胧,而双目流盼,比平日里更见得温润,还似,有一点未曾散尽的愁。…“吵到你了?”他细语,轻轻地一拉,我顺势蹲下,双手伏住他的膝头,仰起脸,“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稍一沉吟,“你说过的话。”他的眼眸太暗太黑,情绪,又被隐藏得太深,我分辨不清,只好按照着自己的理解去解释,“我那么说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皇上他像是比圣祖爷还要多疑,我是怕你掩住我的嘴,八爷微笑着摇头,“不说这个,若曦,我是在想,也许,”望定了我,他微微蹙眉,“你说的有理。”拉起我揽在身边,八爷举止轻柔地抖散开衣襟儿,裹住了我。他信我?他肯信我?喜出望外地,我偎进他怀里,只要他相信我说的话,以八爷的缜密心思,后续该如何应付自然不再需要我来操心。…他的手放在我肩头,缓缓地,缓缓地揉搓,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自己问自己,“倘若皇上当真不肯顾念大局,只一意孤行地启用年某,…那我,…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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