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转载]执子之手(五十一)(待续)

(2013-01-19 21:29:18)
标签:

转载

    …大惊冲动之下,我扑到了桌前,拧开描金镜箱最底一层的抽屉。可,…直至把那方玉印握进了手心儿,我其实,也没有想好,自己究竟打算着要做些什么!府外重兵把守,就算有了十三爷的印信,我,真出的去吗?即便能够出去,八爷都病成了这样,我能把他一个人抛下,我,应该孤身逃走吗?…“若曦!”他面容一紧,罩起的寒肃顿时间掩过了恹恹的病色,反手,一把推开明慧的扶持,八爷,竟直了身子作势欲起,“说,你拿的是什么?”…我本自惶惶,再给他这么高声的一问,更惊觉自己太过鲁莽,该怎么解释?…忙,悄悄把拳头背到了身后。…“给我!”他伸手,语气严厉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快!”…见我犹在迟疑,八爷深深拧眉,探手,抓住雕花的床栏,硬支撑着站了起来,“稍有风吹草动,只想着一个‘逃’字!这便是你说的要与我同生共死?”强提着一口气,他问。…“一时,暖如春月,一时,…寒,却赛过秋霜,若曦,你就,…你就是这般地待我?这般地,…折磨我?”手臂愈颤愈烈,八爷的双目慢慢变得无神,声音,也渐次地低弱了下去,似带着,浓浓无尽的失望。…“不是!”我本能地否认,他怎么可以像这样冤枉我!…“那就给我!”他盯着我,一点一点,松开了手,整个人,霎时摇摇欲坠,“不管是什么,我说,把它给我!”

 

    见我飞快地把玉印置入他的掌中,八爷连看也不看,只攥拢住五指,就,倚靠着我无力地跌坐回了床上。…闭目微微喘息,他不再开口。…“爷累了,好好歇着,我先回去。”明慧行了礼想要退下。…“等一等,”…说完,八爷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再又睁开双眼,眸色黯淡,面容郁郁,“你坐下,我有话说。”


   “你嫁给我,受了不少委屈,”出乎意料,八爷并未动怒,他温和地望着明慧,言语之间,甚至不乏怜惜和体恤,“你想要的,我深知。而我,终是无法给你。”明慧如今已年过四旬,再厚的脂粉亦遮不住眼周细密的纹路,然,秋水湛湛,仍称得上是一双美目,此刻,似略有感伤,稍稍地泛着浅红。…我不安,想要回避,可八爷病弱难支,整个身体都虚软地靠在我的肩头,半点儿,我也不敢乱动,只得低垂下眼帘,静默着听。…“所以,…这些年府中之事全凭你的意思料理,我不曾过问半句,但你,…不该一再地去动若曦!”…我惊愕抬头。…“爷!”对面的明慧大睁了双眼,微露惊惶,“我没有!”

 

    低低地咳过几声,八爷笑了,“沈氏被送回原籍,另外几房,都安置去了别苑,若曦这里,除贴身近侍,连守门的仆妇全新换过一批。明慧,你想是为了什么?”明慧已坐不住地起身,“爷以为是我?那沈氏是因为春梅被撵怨恨到了若曦头上,这才在十四爷的事情上煽风点火,和我什么相干?再说,若曦她自己也…“好了,”八爷抬手,止住明慧的辩驳,歇息了一回,才又轻叹,“聪明如你,何苦纠缠?若无真凭实据,我,岂会冤枉福晋?”

 

…“爷,”明慧眼中,升起小小的两簇疑惧。…“坐,”八爷示意,声音平静,“…额娘临终前曾再三地叮嘱,要我,善待你和若兰。”…见她先是讶异,而后惭愧,最终,才是感动,我迷惑不解,细细地琢磨了一刻,恍然大悟:良妃娘娘出身寒微,明慧性又极傲,怕是,即便表面上恭顺,内里也未必。…“念你心高,更,顾惜着你的情意,许多事只要能忍,我都,一一地含糊了过去,”八爷语气漠然,渐淡渐冷,“可是这一次,你过分了。…若曦冒险救你,你却趁机害她,何谓‘以怨报德’?这就是!”…“爷!”虽看得出明慧在我面前是极力地克制,但,依旧失去了刚刚的镇定,“我是,…听她那么说爷,气不过!没有别的意思。”


“你想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左不过是,若曦那一句‘嫡福晋’惊到了你,…”不知怎么,八爷暴起了一阵咳嗽,他艰难地转身,紧贴住我的颈窝不停地喘息,“你,…未免看低了若曦,…看低了,…我。”…“王爷!”我轻声惊叫,明慧也再顾不上说话,径自坐到了床边,拍打着八爷的后背。…“不必,…”推开明慧,他倚在我臂上,缓缓地仰面倒下,半晌,方才声息微微地吩咐,“回去吧,以后,…不用再过来了。”……望着明慧血色全无的脸,和眼睛里那沉甸甸的痛楚悲凉,我的心一动,不由自主便开口为她求情,“那天的事不能全怪姐姐,也是我一时性急,话说的没有分寸,王爷…”…“用不着你在这儿假充好心!”冷笑着截断我,明慧高高地挑眉,面上,突现出一抹倔强,“爷既是不愿见到明慧,明慧,就先告退。”端端正正地行罢了礼,在我的注视下,她腰肢挺拔,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八爷,一切照旧,但气氛已不复从前的温馨。他安静地平躺着,呼吸声浅淡,双目微合,眉头,被打成一个小结。我,心里也并不好受,无话可说,默默地,帮他掖好了被角。…“她,…总是弘旺的额娘。”莫名地,八爷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呆愣片刻,我才想明白其中复杂的含义,心里一酸,紧接着,便是细细密密的疼,轻抚住他的脸,我低声回答,“我知道。”…他不再说话,眼角,沁出了一滴泪,慢慢地,滑入耳后。

 

……过了约莫一刻来钟,没有动静,我以为八爷睡了,放下半边儿的帐帏,刚想出去梳洗,胳膊,却又被人钳住。脚步被迫地一顿,我回头看时,却见,床上的人儿已醒,“去哪里?”他问,炯炯清眸逼视着我,“…还不肯说?”…“说什么?”覆上他的手背温柔地摩擦了数下,我,疑惑地笑。…“你!”他噎住,眼中流波乍现,漾溢潋滟,似怨似怒,猛地推开了锦被,竟是,挣扎着要起。…“哎,别急!”我慌了,忙手忙脚地扶他靠在床头。…“打哪儿来的?”不等坐稳,八爷就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掌心苍白,被玉印的棱角压出深深的几道红痕。

 

    瞄一眼被雕刻做九叠篆的‘雅筑’和底下,那虽细小但绝不容人忽视的‘祥’字,我始而皱眉,继则烦躁:那么笨,偏拿出它来做什么?现在可好!该怎么解释合适?他,会不会生气?…“疼吗?”坐下,我试探性地捏住八爷手掌的边缘,轻声地问。…他不答,只管横眉凝神,默然地端望。……“这是,…十三爷给我的。”见逃不过,避不开,咬咬牙,我素性‘直奏’,一时,却再没敢看他,“…他和绿芜别院的印信,…他说万一,…”到了这儿,方觉出有几分心虚,下意识地,我加快了语速,用细细的声音嘟囔,“我如果在府里住的不高兴了,娘家,又不在京中,总还有个地方,可以躲个清净。”


    ……“若曦,”八爷语气平淡,近似白水,“我送你的你不肯要;皇阿玛赏的,马尔泰将军陪的,你更是连看也懒的去看,连若兰的,…都一并丢了给我。…”一把扯过我的手腕,他用大力攥住,声色俱厉地质问,“可是你,为何要住进旁人给的宅子?!”…“没有!”我吃痛,本能地想躲,见他身形摇晃,喘息声急促刺耳,又,不忍真的挣脱,唯有,很勉强地解释,“我刚才想走,是因为觉得对不住你,我怕将来…”…“对不住我?”八爷冷笑,身体猛然前倾,他盯住我,寂寂双眸之内,阴郁的火焰越燃越旺,突然地,一抬手,狠狠将那枚小印甩了出去,砸在墙角裸露的地砖上,‘叮’一声脆响,我,不由闭了下眼:定是碎了。

 

    …“我的女人,绝不许仰人鼻息!”…见他披衣,吓得我心惊,哪儿还顾得上对十三爷的抱歉,赶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这么晚了,你干什么?”…“你既是不愿见我,那也,用不着躲去别处!…”气怒交并 ,八爷苍白的面上已是铁青的一片,手指,紧扣住了夹衣的领口,‘簌簌’地在抖,“我走!我即刻便走!…再也不会,再也…”他说不下去,几番用力,病体虚弱撑不起来,颓然倒在了床上,哑声叫,“李福…”…“先别走!”慌乱之中我紧紧地搂抱住他,张皇急切地低语,“你听我说,…我想你,一直都能好好的。这一世,我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愿望,可是,我害了你!…偏偏是我,害了你!”这个‘害’字一出,整晚上的悲悲喜喜齐聚在心头,我崩溃了!泪水自心底奔涌而出,耳畔,轰鸣声骤起,我,昏昏沉沉地喊,“胤禩!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宁愿自己,…从未见过你!从未爱过你!从未嫁过你!”

    那一晚,我们是在泪水和拥抱当中和解的。至于八爷为什么忽然地发怒,又为什么,在一瞬间重变回了柔情似水,我,不清楚。…对他的劝慰和保证,我很难十分地相信,但我亦明白,一路走到了今天,无论是对是错,我们两个,都已经分不开了。…“你若敢再起那样的念头,就去,…黄花山祭我。”临睡前,八爷将指尖深深插入进了我的发丝,低声细语道,他态度平静,神色,温雅端和,完全,听不出是在说笑还是警告。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八爷相处的格外谨慎,唯恐一个不留意,会再触碰到那些难看的伤疤。可有时,往往越是想要弥补,越是努力,就越是,平添出许多周旋的印记,我急,他,大约也急。…崔管事治病的经验不足,加上身份所限,更不敢妄下重药,即便有我的朝夕陪伴,八爷的病,依旧是好的很慢。…宫里派人过府传旨那天,他,刚刚能够下床走动。


   李福进来回话时,八爷正靠在榻上静静地听我读书。“摆香案,开正殿!”见我看他,温然地一笑,“别怕,不会没事。”又,柔声吩咐,“叫人把朝服取来,嗯?”“福晋请先等等,”李福止住我,近身附耳,低低地说了两句。“是他?”八爷闻听,双眼微微地放亮,凝眉稍一思忖之后,断然道,“也罢,直接带了他过来。”“王爷?”看他一身便装,扶住我的手往西偏厅走,我不解地叫了一声。“是小顺子。”他脚下未停,只稍稍侧头,轻声笑答。

 

    厅里除了八爷和我,再没留别人。“爷!”进门就是一千儿,紧赶几步,又是深深的一千儿,等跪到椅子跟前儿,小顺子,已红了眼睛,“奴才可算见着您了!”“快起来,”八爷亦颇感慨,竟弯腰,亲自地伸手相扶,“我没事。”…这么多年,眼见着小顺子在四爷面前恭顺服帖,四爷对他,也还算得上是器重,可现下的这一幕劫后重逢,才叫我真正明白,什么是故主情深!…欣然感动之余,却不免疑惑:八爷用了什么法子能收买的小顺子对他死心塌地?既然有这样厉害的手段,当年,又怎会在毙鹰一事上栽那么大的跟头?而四爷,身边放着这样一个敌人,数十年来竟毫不知情,倘或,八爷稍稍地动一动歪心思,那…倏地一凛,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0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