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与我一夜情之后神秘失踪

文/早子

是夜，当我从麻将馆走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零一分零一秒，钱包里已经连打出租车的费用都没了，不过常熟在这个时候出租车也是很少的。无奈之下，只好步行回家。我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想打麻将时的情景，想着如果那一局清一色的牌胡了，我不仅不会输的这么精光，甚至会把已输的钱瞬间赢回来，想着有几次别人冲给我的牌，我不贪心地吞掉它，而不是等着自摸，至少我还能留点钱打的还有买明天的早饭。烦心事真的是不能多想，想的越多，心就越烦，但是如果不去多想，那也不能成其为烦心事了。这种矛盾在生活里真是随处可见。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细柔的声音：“先生，我可以在你那睡一夜吗？”

这句话语速比较慢，我是听到声音，没等话讲完就下意识地转过头，待我和这位女子面对面时，我听完了整句话。虽然我确信身边没有其他男性，甚至连第二个女性也没有，可是我还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还不够，我很小心地问了女子：

“你是跟我说话？”

“是的，先生。我可以在你那寄宿一晚吗？”

我呆住了，我甚至没心思去打量眼前女子的容貌和体型，我试图去思考什么，可是脑子里像是突然涌入了很多东西，它们互相冲撞着，不给我任何安宁。

“先生？”

我的眼睛直视着这个女人，但是我的视线里却没有出现这个女人的身影，也许是女人发现了我的呆滞，她又一次呼喊我。有种从梦中惊醒的感觉，我突然看到眼前站立着一位长发美女，昏暗的路灯虽然没有照亮她整个身体，但是她娇人的身材只要有微弱的光线便能够很显眼地展现出来。如果这一刻我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那我的确是流氓家族倍感骄傲的成员。

“你开玩笑吧，小姐，我没钱的。”

其实我初衷是想用一个疑问句去询问她，询问她睡一夜要多少钱。你感到奇怪了是吗？她要在我的家里过夜，结果我还要给她钱，这跟抢劫有啥两样。这就是流氓的经验了，这个女人无论从长相、姿态还是穿着上都很难让我不觉得她是个“小姐”，此处虽然不是“红灯区”，但并不表明没有“红娘”。直当我是过分敏感吧，总之我冷静了之后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些。我放弃了疑问的形式，而改用陈述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摆出一出泰然自若的姿态。我镇定地告诉这位“小姐”，我没钱，意思很明确，她找错人了。

“我只要有个住的地方，跟你有钱没钱没关系。你没钱总该有住的地方吧？”

“我住一间18平方米的小屋，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些行李包之外，没其它东西。”

“先生，我就在你那住一晚，没别的要求。”

这个女人的谈吐倒让我感觉出了另一种风味，可能是因为我把她定形成了“小姐”的原因，对于她如此从容的谈话，竟觉得有点惊讶。好在流氓是从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这点小考验根本不算什么。

“我最起码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要住我那吧？”

“当然，我正想告诉您。我已经离家出走好几天的，今天晚上我的钱包被偷了，我刚刚才意识到。现在我身无分文，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我对女子的讲述将信将疑，这可能是出自一种本能的抵抗，我现在已经渐渐把那层我加在她身上的阴影揭去，可是我仍然不能够彻底去接纳她。

“你干吗不回家？”

“我不想回去。”

“那你就情愿露宿街头？”

“不是啊，我这不正在找住的地方嘛，我在等着好心人收留我，我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

“一个晚上就可以？这什么意思？”

“我能保留一点隐私吗？这个我不想说。”

“不行，你现在是在求我，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你必须回答任何我想知道的。”

这就是流氓的德行，他不会做任何让步，所谓咄咄逼人用在这里也许并不恰当，但是流氓的气势从来都可以这么形容。

“好吧，我告诉你，明天我去杀一个人，杀完这个人我就自杀。”

女子的话音刚落，我打了个寒战，心突然悬了一下。流氓怕了吗？不可能，这点小风小雨比起那些惊涛骇浪算的了什么？可是流氓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我知道她在等我说话，但是我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首先去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我一开始想象的“小姐”，以我的经验，标准的“小姐”如果盯上一位男子，不出三句话就会聊到性或者钱。我另外还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子一定是有钱人，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分明是夏奈儿香水的味道，她错落有致的发丝一定经过了专门的设计，她全身上下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搭配的相当完美，黑色的短裙与黑色的高跟长靴相得益彰。

其实我很想再听听这个女人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死亡来处理这一切，但是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也可以肯定，只要我继续问，她必然会告诉我，而且我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既然有求于我，我就有权利了解情况。

流氓在刚才的打量之后突然感觉眼前的女人美的让人心醉，这突如其来的沉醉感让流氓做出了决定。

“好吧，你可以住，不过我明天还要上班，七点就得出门。你也必须在那之前离开。”

“行，一切都听你的，我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够了。”

我领着这个女人走了一段接近两公里的路，一路上，她一直走在我的后面，哪怕我故意放慢脚步，她也始终和我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一路走下来，我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

到了我的住处，我开了房门，还没等我向她介绍洗手间的位置，我也没来得及跟她布置睡觉的地方，她直接往我的单人床上一躺，连靴子都没脱下来。我静静地看着她，我确乎是有很多话要对她讲，有很多事要跟她交代的，但是我发现她似乎除了睡觉以外就不再理会别的事情了，我也突然想起她说的“我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够了”。

我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来到床前，开始琢磨我的睡眠问题。女人斜躺在那张房间里仅有的单人床上，她身旁的太空被也是仅有的覆盖物，我思考着也许我只能睡地板上，但是我必须拿点东西垫在地板上，而且身体也要有盖的东西才行。我的目光在那只太空被和女人的身体之间徘徊着。

房间里非常安静，安静到我可以听到女人的呼吸声，流氓此时萌发了善心，他决定把那只被子贡献给女人，于是他走近床，拿起被子，正准备往女人的身体上盖。这时候，流氓看到了也许是不该让他看到，也或许是注定要被他看到的东西，女人上衣的胸口处松散了开来，她那美丽的乳沟直接进入流氓的视线，乳沟下包裹的粉色胸罩同样让流氓如获家珍。

我手里拿着的被子仍然没有放下，但是双手却在微微地颤抖。我转移我的视线，从女人的头到她的双脚，我把她整个身体又一次近距离的打量了一遍。这时候，女人的身体动了一下，她把斜卧的身子慢慢地蜷缩起来，她一定是觉得冷了。但是我在女人挪动的时候，突然间紧张起来，手里的被子不小心落了下去，正好盖到了女人的身体上。但是女人的下半身仍然露在外面。因为蜷缩的缘故，女人的短裙已经遮不住下面粉色的底裤，我静静地站在床边，内心的颤抖渐渐地加剧。

流氓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但是他却不能够从容地实现自己的需求，这可能连流氓自己也想不通。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失，我朦胧的双眼已经开始打架，我看女人时，眼睛里出现了许多个女人的身体。此时，我的思想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我想起明天我还要早起，还要上班，我想到今天打麻将输光了身上的钱，我想到这一夜我该如何去安排我的睡眠。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女人翻了个身，转成了正躺的姿势，被子仍然盖在她的上半身。我看到了女人秀气的脸，但是我更关注的是女人旁边空出来的一片空间，那里正好可以睡下一个人。

流氓具备在关键时刻做决断的能力，看到女人旁边空出的地方，流氓没有过多犹豫，立即爬上了床，躺在了这个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里。但是流氓不安的心并没能因此而平静，他旁边正躺着一位在他心中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女人，他不想只是简单地用双眼去打量这美丽的躯体，他更想切身去感受一下那身体的柔和与刺激。当女人又一次翻动身体正好把身子靠在流氓的胳膊上时，流氓突然被惊了一下。这一次，他和女人之间已经完全没有距离，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被褥，但是流氓仍然能够很密切地感受到女人娇弱的身体。流氓的心颤抖地更加肆虐，他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寒冷，这使他不自觉地往女人的身体贴近，可是那层被子还是让他感觉到不自在。流氓与女人的面颊离的是那么的近，当流氓看着女人的脸时，他忍不住朝那张脸蛋上亲了一口。这个动作并不大，但是却把女人惊醒了。

女人是瞬间把双眼睁开，而不是惺忪地慢慢张大，这让我突然不知所措，我能感觉我的脸瞬间红了一片，身体立即从寒冷变成火热。

“要么上我，要么睡觉！”

女人说话了，她这简单的两句倒让我轻松了许多，因为我从这话语中听出，她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思，那么我就没必要再心虚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我没有立即回答她，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过了今夜，你就没机会了。”

女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让我很苦闷。她的话虽然短，却一针见血。我突然想到她说白天去杀一个人，杀完后再自杀。也许她讲的没机会是指这个，也或许不是，除非以后她还会流落街头，还会在深夜里遇到打麻将输光钱的我。我转过我的脸，不敢再看女人的双眼，因为那双美丽的眼睛让我恐惧而怜惜。我在想着如果她真的完成了她的计划，那么我就是在占有一个将死之人的肉体，也许此刻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女人的话或者表明她是自愿被我占有，那么我那么做就是在完成一个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心愿。我究竟该如何选择？

我的思考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当我转头看女人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经闭上，我又听到了那粗重的喘息声。看着女人紧闭的双眼，我轻轻地说了句：“睡觉吧。”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醒来时，正是闹钟响起的时候。已经到了白天，我的床上和往常一样只睡着我一个人，但是在枕头旁边，我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