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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还乡

(2010-01-12 15:06:45)
标签:

现场

谢英俊

手稿

城市动员

建筑

双年展

杂谈

分类: 工作坊/现场

动员·还乡

关于“09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年展的札记

/戴章伦

 

 

(一)动员

 动员·还乡陈箴,“蹦床”(图片由双年展组委会提供)


 

“城市也认为自己是心思和机缘的产物,但是这两者都不足以支撑起那厚重的城墙。对于一座城市,你所喜欢的不在于七个或是七十个奇景,而在于她对你提出的问题给予的答复。或者在于她能提出迫使你回答的问题,就像底比斯通过斯芬克斯之口提问一样。”

——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看不见的城市》(Le città invisibili)

 

从保安机场到酒店的途中,随处可见此次双年展的广告牌和宣传片,一红一绿两个酷似细胞的小符号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中跳跃着。能够感觉到,在这座曾被认为是南方的“奇迹之城”而立之年纪念时,总策展人欧宁所意欲为其注入的新的生机。作为一种历史和假说的实践者,这座城市曾经回答了一个时期关于整个国家前进方向的疑问,30年后的今天,它在继续回答着疑问的同时似乎又酝生出了新的疑问。也许正是由于这些更加富有挑战性的疑问,使得它必须再次被动员起来。

为了切实有效地动员,双年展组委会在各个细节上确实下了不少功夫,花了很多心思。双年展的官方网站上能够免费,快速,便捷地下载导览手册,展场地图,策展人,参展人及作品简介等所有观展所必备的信息。除却双年展官方网站上每日即时快速的资讯,视频的更新之外,每位前来观展的嘉宾还会定期收到主办方发送的“双年展快报”,报告每个展场作品的布展,安装,实施等情况。宣传方面,主办方甚至动员了包括豆瓣,facebook,twitter,youku,tudou,youtube等在内的所有时下最为活跃的网络媒体,可以说是国内三/双年展宣传中从未有过的。观展方面,双年展得到了中国移动的支持,每位观展的观众都可以编辑短信获取每件参展作品详细的中英文说明,同时还可以以短信的形式参与对每件作品的评论。除却主题展,主办方还组织了三天丰富而紧凑的artist talk(艺术家交流)、论坛以及放映。“艺术家交流”被安排在了展场之中,中国艺术家王卫用彩色瓷砖砌成的作品“自然史”所围成的一个区域里。艺术家们被分成了不同的组别,每天上,下午两场交流,每场都由不同的策展人亲自主持。由于每天交流的艺术家数量有限,空间在展场之中,因此观众们不仅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艺术家及其作品,还可以有充分的与艺术家交流的时间。论坛方面也是多管齐下,除了讨论城市与建筑本身,还涉及文学,农业,环保等等。 

 

动员·还乡谢英俊“茧”手稿


 

为了能够真正发挥“动员”精神,欧宁要求所有的参展作品在具备艺术性的同时,还必须具有趣味性和参与性,而把严肃的讨论放到了研讨会中。从实际效果来看,这一要求不仅没有使作品丧失其所意欲表现的层次和维度,反而是更高地要求了艺术家在创作时不仅要去呈现一种层次和维度,同时还要让这种呈现变得富有灵动性。一进展厅,目之所及就是日本年轻建筑师中山英之(Hideyuki Nakayama)的作品“水中漫步”(Walking on Water)。观众可以穿上水鞋,行走在由黑色鹅卵石围成的水洼中,稍一抬头,绵延整个A展区的美国艺术家Benjamin Ball及Gaston Nogues的作品“可以穿的建筑”(Built to Wear)引入眼帘。一万两千件从美国洛杉矶Apparel公司的仓库直接运来的运动衫,裤子,比基尼等被悬挂在天花板上。跌宕而富有节奏感的线条起伏,错落而缤纷的色彩变化使得它看上宛若一条漂浮空中的长绸丝带。天花板上色彩与线条的涟漪与地上人们行走所溅起的水花波纹相映成趣,整个作品与空间融为一体。此外南山益田分展场上陈箴的蹦床(Danser la Musique),开放建筑事务所的“红线公园”(Red Line Park)以及feld72的“公共拖车”(Public Trailer)都极具互动性和参与性。

不仅是作品本身,艺术家也成为这次“大动员”中最具激发活力的活力因子。来自台湾的艺术家林其蔚,其参展作品是“深圳:声音的社会测量”(Shenzhen: Social Measurement through Sound)。作品以一种半仪式性的方式,展示和演出了在深圳进行的声音测量活动,被邀请进入活动的有包括富山技研民乐队、联合诗班直属圣乐部(深圳圣乐合唱团)、南园小区粤曲艺社,深圳中心公园西非鼓乐团、深圳中学交响管乐团、蛇口街道南水股份有限公司客家山歌合唱团在内的6个团体。在交流中,艺术家告诉我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双年展的保安负责人对这个作品很感兴趣,看了很久。于是艺术家本人跟他详细地解释起这件作品来,最后干脆邀请他亲自来做一场测量。结果保安负责人召集了一群保安弟兄们,在保安宿舍地下室竹林的落地窗前进行了测量,据艺术家说测量的过程中,保安负责人念的最大声。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动员精神”得以有效贯彻还应归功于四位女策展人及项目协调人的组合。来自旧金山的姚嘉善,伦敦的Beatrice Galilee (碧绿·盖里里),东京的太田佳代子(Kayoko Ota),北京的侯唯唯以及来自台湾项目协调人许雅筑。其中侯唯唯更是身怀六甲,勇猛上阵。每天的artist talk 这几位女性策展人都是事必躬亲,鞍前马后。

正如欧宁在前言中谈及的:“双年展不应只是某种专业的权威发布会,也不应只是新经济成就的孵化器,它除了成为城市的名片之外,更应重拾思想的批判力,唤起公众的行动力,担当更多社会进步的责任。”

 

(二)还乡

 

动员·还乡美浓,美浓

离开你的时节

你怎么静默平和

美浓,美浓

离开你的时节

你怎么没半点舍不得

 

出外,出外

险险透气不来

大汗披身蹦心肝

归来,归来!

只有归乡的路上

我才会沉静平和

——分美浓介情歌(给美浓的情歌) /词:林生祥(交工乐队《种树》专辑)

 

本次双年展所表现出的“还乡”情结是让我感触最深的东西。我更愿意借用哈代的return to the native (还乡)而非nostalgia(乡愁)来描述这种情节。因为事实上我们很难说这种情感只是单纯的对于某种既定的地方或者时代的怀想,我想它更多的是意欲回到一种人本来的状态,那种与生俱来的纯然,质朴的状态的冲动。说来也巧,双年展举办期间,世界各国的首脑们也正忙着开所谓的“哥本哈根气候峰会”,号称有192国的参与。然而,此次峰会最后的焦点竟只是各种令人捧腹的丑闻及其个中错综复杂的权力角逐。人类已经意识到解决自身与周遭环境的和谐问题刻不容缓,然而从这个声势浩大,雄心勃勃的峰会上,人们却看不到任何有实质建设性的东西出台。到是本次双年展的两个论坛“B.A.R.C.论坛:绿色城市与可持续性”,“农业中国:乡土主义的乌托邦”和一个建筑——“茧”让人们真正看到了那些在为自己的城市,乡村以及人群去默默做出思考并努力践行的人们。也许正是由于某种还乡情结,使得这些关于城市的讨论并没有仅把城市作为一个孤立之物,而是把它与整个气候环境,与更加质朴的农村结合起来。这让“城市双年展“变成了真正是与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相关的切实之物。

这里面,台湾艺术家和实践者们所做的工作是让我极为触动的。台湾项目协调人许雅筑带着对自己土地的深情,在此次参展艺术家的选择上整合了她所谓的“有机知识分子”。耶鲁大学建筑系硕士毕业的黄声远设在台湾宜兰农村的“田中央建筑事务所”,正如它的名字所宣称的那样,这个事务所就是设在稻田的中央,而且这个事务所中所有的年轻人们都要亲自下田,种地,重要的是,这些年轻人觉得这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苦不堪言的事,而是可以在其中享受到宁静和充实的东西;钟永丰和他用音乐所做的反美浓水库的抗争,吴音宁对台湾农业的观察和情感,这些都让我印象深刻。与这些新生代年轻人所用的方式不同,建筑师谢英俊以及“弱”建筑团体则更多的是从建筑观念本身去呼唤一种回归。“弱”建筑团体由台湾建筑师谢英俊,阮庆岳以及芬兰建筑师马克·卡萨格兰德(Marco Casagrande)组成。他们把“弱”视为在这个强者时代中的退守与反思。与此次双年展的作品“茧”正是这种退守与反思的最佳例证。在四周高耸的钢筋混凝土高楼的包围之下,这个由竹子搭建成的卧“茧”看似极其弱,然而这种“弱”却又是那样铅华尽退,悠然自得。这个“茧”里每晚都会生起篝火,这一团小小的篝火在这个“弱茧”中在悄然地兀自酝酿着一种回归本然的温暖。“茧”的附近是一个临时工地,工地里住着从全国各地来深圳打工的建筑队,其中有一个从广西来的师傅叫韦加宽,“茧”是在他的带领下搭建出来的。一个片风细雨的夜晚,大家围着篝火聊天,韦师傅向我描述了他是怎样加入到这个团队的搭建中的。某天他看到一群人正在建筑空地上用竹子搭建房屋,觉得亲切而熟悉。他的家乡广西,因为竹林茂密,有好多当地人的乡下人就都住着用竹子搭建的房屋。恰好原先请来的施工队因为极少使用竹子来如此搭建房屋,没有办法按照设计图纸去完成这个作品,于是韦师傅便自愿地带领起一帮兄弟把这个“茧”搭起来了。之后每晚他都独自来“茧”里生火,帮助照看这个自己亲手搭建起来的作品,之后施工队里的朋友们也都跟着一块儿过来了。我问他为什么喜欢到这里烤火,韦师傅说“感觉就像在家里”。之后的艺术家交流,他和他的朋友们都也到了现场,艺术家隆重地向观众介绍他们,他们在现场也听得认真异常。也许是受他们影响,在深圳的几天里,我每回经过那“弱弱”的茧,也都会感到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暖流。

与这些台湾艺术家和实践者们对于城市的退守和反思不同,来自哥本哈根的跑酷们(parkour)则是把整个城市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当他们灵巧地在各种建筑和空间里穿梭,跳跃,飞檐走壁,会让我想起猴子们在森林里的欢畅自如。跑酷不仅仅是一种新生体育,它更是一种对于人和建筑之间新的关系的积极理解。它并不把城市视为一种消极的囚牢,而是把它当成到处都充满了可能性的游乐场,他们在这个大型的游乐场中尽情地回归自己。

最后,当我从南出口走出展场时,看到一墙很大的肖像照片,上面是一个个为双年展施工的工人们。我突然发现,我认识他们中的一个,他是个哑巴,从山东到河南打工,后来又跟着河南老乡来到深圳,他跟韦师傅一起搭建了“茧”。我才想起,原来那晚在“茧”中,他用手吃力地比划想要告诉我的是:他的照片,一幅很大的照片,出现在了双年展的展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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