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CBD要走自己的模式
(2010-01-28 23: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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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城建所副所长朱力
北京的CBD东扩和金融街西扩几乎在同一时间段进行,您认为这对北京市的整体城市发展有何重大意义?
朱力: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这么看,虽然这是北京市两个区的事情,但放大视野来看,实际上是奥运会之后下一步北京怎么办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一个城市需要发展战略,上海有了“航运中心”和“金融中心”两个中心的地位,奥运会后北京也在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我们院承担的京津冀总体规划,也研究了北京的产业结构的变迁,大概从1996年到2006年十年间,北京的第三产业提升了20个百分点,这个变化是非常剧烈的。下一步怎么办?应该就是在这个基础上的跃升。
刚才您提到了上海的金融中心地位,中国还有香港、深圳、天津等金融城市,那么将来北京会不会对他们构成挑战?
朱力: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专家们的观点也非常多。首先我认为中国出现多个金融中心是一定的,因为国家太大。但是各个金融中心是有分工的,北京是一个管理的中枢,虽然有沪申两个证交所,但金融机构中最增值的部分在北京。可以这么看:香港是中国金融的门户、上海是中国金融的平台,它们和北京的关系有人比喻就是大脑和心脏的关系。
与世界一些比较成熟的CBD相比,您觉得北京CBD存在差距吗?如果存在,差距在哪里?
朱力:差距肯定是有,但北京CBD是不是要走他们的这种模式,也是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这里举东京为例,它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东京CBD的金融和产业挂得特别紧,金融的“本国化”倾向很明显,金融企业一直在推动日本企业走向国际化,比如索尼、佳能,通常不提日本的索尼,仅仅是索尼,模糊了产地的概念,它们想创造这样一个意象。而伦敦和纽约只做金融产品,和东京是完全不同的模式。所以北京的CBD也是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东京CBD的模式?
朱力:有点这个意思。中国一直在提企业“走出去”,将来的金融服务在很大程度上会支持这个政策。
所以很多企业选择把总部设在北京。
朱力: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观点,北京是各种政策、信息的中心,对于企业来说,近信息源是非常重要的,北京CBD东扩、金融街西扩也就是这个原因。另外,北京也在强化制造业,北京在完善自己的职能,对区域服务的能力也在提升。为什么CBD和金融街现在扩?扩出来的空间给谁?实际上一定要有一个区域产业基础才可以。除了面向全国的管理职能之外,北京可能还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面向区域的服务,北京在这块还相对较弱。
库哈斯提到的“曼哈顿主义”,您认为北京CBD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有解决之道吗?
朱力:我认为没有。因为首先CBD的集聚是一定的。当信息越发达的时候,面对面的交流也越来越重要,人也越来越渴望直接交流。第二是城区的人口密度太大。曾经我们院做上海轨道交通规划,我个人有一个观点,就算上海把轨道都铺满,也解决不了交通拥堵问题。你看伦敦的地铁很密,非常方便,但伦敦的房子很矮,容积率低,所以出行非常方便。而且有一个“拥挤成本”的问题在里面:虽然挤,但我一定要占据中心位置,这关系到企业“面子”的问题,但你选择在那了,代价就是拥堵。但北京CBD也在改善,比如建“慢行系统”,设步行道、自行车道,轨道交通枢纽也会进来。
那CBD和金融街到了晚上变成“空城”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朱力:这个问题是从国外来的。比如我在英国的时候,商店在晚上是不开门的,这种制度决定了这个地方晚上是“空城”,大家都在家里待着。虽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是一个原因,但另外的原因就是功能太单一,CBD都是写字楼肯定不行。解决这个问题,“文化复兴”很重要,比如开设商场、酒吧等。
比如增设一些“文化消费”场所,像央视和北京电视台进驻CBD也许有这个角度的考虑?
朱力:对,这些东西要进来的话,就会好很多。当城市发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在管理财富、创造需求,比如文化需求。在CBD东扩的规划中,“文化消费”是提得比较多的问题,这些楼并不一定只装白领,比如国际组织、NGO、传媒集团、文化机构等应该进来。将来CBD也许并不只有高楼,人们可以到CBD来玩。
贵院在CBD东扩中做了哪些工作?
朱力:我们也参与了规划,SOM的方案拿了第一,我们院拿了第三,但从规划到实施过程还比较长,至少得需要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