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日，中国东方航空MU5193航班，青岛至北京。我早早地到了流亭机场，办理登机牌，东航的地面服务人员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微笑，我买的是全价票，竟然买不来一个哪怕是挤出来的笑容。

    安检人员更没有微笑，没有人要求我主动拿出打火机，我自己也忘了这事，首都机场T3安检处总有个盛满色彩缤纷一次性打火机的框子。我的打火机放在摄影包的夹层里，可能是折叠的防雨罩比较厚实，挡住了安检设备的射线，打火机并没有被剥夺。倒是一位安检人员一边接手机跟他姐夫聊天一边让我把手提包里的刮胡泡沫拿出来，他说这个不让带，问我要不要托运，我说算了，不要了，他说那我扔了，我说好。

     可怜我这一瓶吉列刮胡泡沫，买来才不到十天，就这样魂断安检。用了两个多月的打火机却安然无恙，颇有点莫名其妙。

     在候机厅里，有人在玻璃墙前看飞机，有人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我到了指定登机口，应该是三点四十五起飞，可是到了三点半显示屏上还没有显示，习惯了航班晚点的我心安理得地坐着看书，突然登机口传来一阵催促：去北京的，快走了！这和公交车售票员喊“往里换换”在语气和态度上如出一辙。公交车四毛钱坐一次，飞机好几百坐一次，服务态度却一样地令人不快。

     从登机口进去，上了一辆摆渡车，把我们送到舷梯前。车厢里的LED显示屏上滚动着：“欢迎来青岛参加残奥会”。我不禁哑然。

     在蓝天白云中，东航的A320不停地颠簸着，窗外的风景非常精彩，放眼望去天空中铺满像是棉絮般的云海，好久没有看过祖国的蓝天了，尤其是像我这样在北京常年生活的人。

     本来想拿出相机拍几张，但是东航的舷窗是我见过的最肮脏的，不仅肮脏，而且还有若干条让人无法回避的深刻划痕。情绪顿时化为云烟，飞出窗外，和那些美得让人无法忘怀的白云融为一体。

    窗外机翼上的襟翼随着飞机的颠簸不断高频抖动，有点担心它会掉下来，就算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坐我旁边的是一位三四岁左右的年轻美女，一路上喊着肚子疼，坐她旁边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女，用手按着她的肚子，说妈妈帮你按着就不疼了。然后年轻美女很乖地打开一本有拼音的儿童读物，说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当天空开始布满阴霾的时候，飞机就到了伟大首都的上空。落地之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很长时间，到了T2前，乘客们眼看着行李都被搬走了，摆渡车还没来。有个胖得让人雌雄难辨的小孩喊道：“妈妈，你看他虐待我们的箱子。”小孩的妈妈随即开始烦躁，喊道：“你们要跟我们道歉，耽误我这么长时间，飞机里还特味儿，臭了吧唧的。”

    我真没闻到机舱里有异味，也许是她的孩子放屁，也许是她身边的乘客狐臭，谁知道呢。不过我想，摆渡车没到位缺失不能算是东航的过错，应该是首都机场调度的缺失吧。

    塞满了乘客的姗姗来迟的摆渡车掠过一排东航的A320，就像是在检阅部队。

    半小时后，我用逃过青岛流亭机场安检的打火机在T2外点上一根烟。

    哥抽的不是红塔山，是寂寞。

    将其掐灭在堆满烟头的垃圾桶顶部的烟灰缸后，我踏上去东直门的机场快轨。

    难忘的飞行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