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卢烃　发自上海

    对于外籍黑工的大力度查处，让西班牙的外籍劳工制度受到了世界的关注。本报为此专访了中西华人联谊会副会长王仲贵及其他专家，了解了黑工在西班牙泛滥的原因及对他们的处理办法。


非法劳工众多事出有因
　　王仲贵以“历史原因”来解释西班牙大量非法劳工存在的原因。“在2000年到2008年之间，几乎每隔两年西班牙政府就要以种种借口大赦一次。解决非法劳工的黑户口问题，让他们可以合法打工。” 
　　王仲贵告诉记者，西班牙是世界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度之一，急需大量合法的外国“白工”。一方面被作为劳动力，另一方面让他们缴纳保险，充实国库，让退休的西班牙人有钱养老。“雇佣合法的打工者，雇主每年要向政府缴纳600欧元的保险金。”
　　由于大赦制度实行时间长、规模大，使得打工收益不高的西班牙，成为黑工趋之若鹜之地。但从2008年起，欧盟开始严厉督促西班牙政府解决非法劳工问题。同时，金融危机的加剧也使得西班牙本地人失业情况日益加重。
　　“严查非法劳工，遣送他们回国，最大的动因是为了把岗位留给西班牙本地人。”一位有关专家透露，西班牙政府甚至拟出台一些相关条例，无论是否有居住证，外国劳工只要肯回到本国，政府都将给予一些经济补助，并且在三年后的经济回升期授予他们合法居住证。“经济情况好时，引进外国劳工缴纳保险费；经济形势不好时，就把他们赶走。西班牙政府的劳务制度，根本上而言就是卸磨杀驴。”

　　
黑工最怕的是被遣送
　　黑工被警察查出后，一般会被监禁或者遣送。对黑工来说，后者更加难以接受。“不少华工为了到西班牙而负债累累，如果刚来就被遣送回去，所欠的巨额债务恐怕要用十几年才还得清。”王仲贵说，如果只是被判监禁，一般会由中国商人出面将他们保出来。“毕竟在海外，中国人是要帮自己人的。”
　　如果被劳动部门查出黑工，那遭殃的是黑工的雇主。“每查出一个黑工，雇主就要交纳1万欧元以上的罚款。黑工本身到不必接受处罚。”王仲贵透露，最近的执法行动往往是警察和劳动部门一起出动，“往往是雇主缴纳了巨额罚款，员工也被带走关押。不少华人商店十几年的心血就在一晚上毁了。”
　　 “从一方面来说，生活在别人国土中，就要遵守他们的法律。另一方面，西班牙政府长期对黑工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突然要把这些劳动者赶走，把雇主处罚得倾家荡产，实在不合情理。”王仲贵认为，黑工问题要从两方面来看待。“现在请黑工的人越来越少，恐怕要不了多久，黑工不回国就要饿死。”

　　
警察趁机顺手牵羊
　　 近期大规模的执法行动，在清查出大量非法劳工的同时，也揭开了西班牙社会的许多固有弊端。“许多华人在街上被警察拦住检查证件或者开车被临检后，就会发现自己皮夹里的大额纸钞不翼而飞。卫生局检查中国食品店，顺手牵羊更是惯例。”王仲贵说。
　　由于警力更多布置在黑工检查上，针对华人的暴力犯罪事件也明显增加。“华人普遍喜欢带大量现金在身上，所以容易成为抢劫目标。”王仲贵告诉记者，他的一位好朋友刚受到了暴力抢劫。“刚从仓库出来，走到拐角处就被几个摩洛哥人卡住脖子摁在地上。钱虽然损失不多，但由于窒息时间太长，差点没命。”
　　其实在西班牙人眼里，中国人的形象并不差，去华人商店里买东西的很多是当地人。王仲贵告诉记者，西班牙人很喜欢中国商店里热情周到的服务和价格便宜的商品。雇主也更喜欢雇佣中国人，即使工钱和西班牙人一样。“西班牙人会把表调得一秒不差，下班时间过一秒就开始自己计算加班费。而中国工人任劳任怨，节假日加班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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