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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芬•哈特《情劫》书摘(四)

(2012-11-13 14:50:29)
标签:

译文出版社译文好书

约瑟芬哈特

情劫

电影原著小说

杰瑞米艾恩斯朱丽叶特

分类: 书摘连载

美轮美奂惊世骇俗的爱情小说 毫不留情、令人寒彻心扉地刻画刻划了凡人的情欲
路易马勒导演杰瑞米艾恩斯、朱丽叶毕诺什主演
名震影坛欧洲十大情欲电影之同名原著
约瑟芬•哈特《情劫》译者序 <wbr><wbr><wbr><wbr>& <wbr><wbr><wbr><wbr>前言
《情劫》
http://t.cn/zWCbZBi
作者:[英] 约瑟芬•哈特
译者:张叔强、叶逢
书号:ISBN 978-7-5327-5757-2/I•3405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年8月
定价:26.00元
开本:A5
装帧:平装
页数:229页


“安娜·巴顿,这位是罗杰·休斯。”

“你好。”

身后传来清晰的介绍,好像我处身在寂静无声的房间之中。实际上我在参加一位报社出版人举办的圣诞庆祝会,屋里闹哄哄的,挤满了人。他的夫人在梅费厄区有一家画廊。他那个圈子中的人每年以他为中心在这里聚会,仿佛他要把所有同仁紧紧搂进怀抱,给他们一个集体的大拥抱。这样做,既是笼络人心,又算是打个招呼:敬请来宾来年各自为好。他的报纸在明年圣诞节之前给大家添加的种种是非麻烦,就算提前宽恕了。

我没有回头看她,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出于好奇,礼貌或者关切向她走去,又是为什么?一声“你好”听来另有涵义,又是什么缘故?她彬彬有礼的语气显得过于拘谨。声音低沉,清晰,听不出友好的表示。

“安娜,过来这边看看。”

“你好,多米尼克。”

另一个声音召唤她走开。我感到她在无声无息地离我而去。我心里一阵烦躁,感到自己格格不入,打算告别离开。突然之间,她站到我的面前,开口说:

“你是马丁的父亲吧。我是安娜 ·巴顿。我觉得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站在我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面色白净,不长的黑发顺着自然的曲线抹在脸侧。她身穿一套黑色衣服,仃立在我面前,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你好,见到你太高兴了。你每次来我们家,我好像都不在。”

“我只去过三次。你是个忙人。”

这句话听来可能唐突,但是不给人唐突的感觉。

“你认识马丁有多久了?”

“不算长。”

“哦,是这样。”

“我们俩……”她迟疑了一下,“在一起有三,四个月了吧。我以前就有些认识他,因为在一起工作。我也在那家报社上班。”

“噢,难怪。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觉得有点耳熟。”没有话说了,我们两个面对面地站着。我的眼光转开去,又转回来。一对浅灰色的眼睛笔直地扣住我的眼睛,攫紧了我的眼睛,攫紧了我。我移不开眼睛,我不能转身。过了好一阵子,她说:

“太奇怪了。”

“可不是,”我说。

“我得走了。”

“再见吧,”我说。

她转过身走开了。穿着黑衣服的修长身体仿佛在拥挤的人群中切开一条路,消失了。

一片寂静降临在我的心上。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皮肉的束缚终于解脱。我觉得老了,我感到满足。那一瞬间的顿悟象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我的肉体。在那一刹间,我遇到了知己,找到了同类,我们彼此已经认可。对此,我心中感激;以后,就让这个瞬间自行消退吧。

我已有归宿。这个须臾既逝的时刻长过多少人的一生一世。够了,在我的一生之中,这已经足够了。

当然,这还不够。但是一连几个小时,我真心诚意地感激这个瞬间的到来,就象一个在他乡异域迷途的游子,忽然听到自己的母语,不只是母语,而且还是从小熟悉的家乡方言。他会扑向甜蜜的乡音,不顾说话的人是敌人还是朋友。我的灵魂已经扑向安娜·巴顿。这个秘密唯有上帝和我知道,因此我想可以听任它在自己心中翻腾倾泻,不必顾念心灵、理智、肉体和生命将由此遭受的创伤。

许多生命的分崩瓦解就是因为这样误读了人生的契机,荒谬绝顶地认为命运可由自己把握,自以为人生道路上或去或留的选择不至招来大灾大难。说来我只是在那热闹的聚会中暗自掉魂,没有人会注意到。

第二天她给我来电话。

“下星期天,我来吃午饭。想告诉你一下。”

“谢谢。”

“再见。”电话挂断了。

到星期六,我已经魂不守舍,确信自己活不到星期天,死神就要夺走我的星期天。我现在企求的一切就是这个星期天。到了这一天,我就可以与安娜·巴顿同室相处了。

星期天上午,我象一个狱中的囚犯,一动不动坐在书房里等候,等着碰上车门的响声,等着铁门拉开划过石块的噪音,等着门铃的回音。这一连串的声响首先是对我的警告,随后是对我的召唤,传唤我在自己的家里接受她的存在。

我走过大理石过道,穿过客厅,自己的脚步声笃笃入耳。门把手一转,我在笑声中听见清脆的咔嗒一声。 我加入了自己的家人,还有安娜。

他们在等我。马丁搂着安娜的肩膀向我介绍:“爸,这是安娜。”英格莉特即刻带领大家去餐厅。看来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呼吸已经不正常。

大家坐下用午餐——英格莉特,萨莉,安娜和我,还有马丁。

当然,实际上是英格莉特和我与萨莉坐在一起。马丁——马丁好像换了一个人,变得小心翼翼,情深意切——挨着安娜坐定。

安娜在我面前的举止端庄得体, 就象任何通情达理的姑娘与男友的父亲初次会面那样。男友?他们肯定是情人,必定如此。他俩是情人。在一起几个月了,当然是情人。

我和她都没有提起我们的相遇。我们已经见过面,这事安娜掩盖得很深,不露蛛丝马迹。她的谨慎先给我几分钟的镇定,却又引来深深的困惑。我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演得如此天衣无缝。她怎么会有这般高超的演技?

今天,黑色的裙子使她体态更显修长。她从餐厅走到客厅去喝咖啡,气势有点逼人,甚至令人害怕。我心想,这只是我与你的开始,只是第一道关卡。瞧我的,瞧着,我与你不相上下。

“我们打算周末去巴黎,”马丁说。

“谁去?”

“当然是我和安娜。”

“巴黎是我最喜欢的城市。”安娜对英格莉特展颜一笑。

“呃,我去过几趟,不完全如我想像的那么好。在巴黎我们总是遇上麻烦,”英格莉特回答说。

说的不错。在那儿,要不是提包被偷,遭上小车祸,就是英格莉特病倒了。她对巴黎的好感已经消失。她原先想像的巴黎从来不可能成为现实。

我沉静地听着他们谈话。听到英格莉特对马丁说:“是个好主意,”我笑了。

表面上一切平平静静,实际上我脚底下的大地已经开始晃动。深藏良久的裂缝开始撕破大地。极其轻微,极其短暂的震动穿过大地,尚不足以在地震仪上留下痕迹。可是尖利的痛楚刺穿我的心。我知道自己正在遭受严重的创伤。

我不能够准确预言是何种创伤,不知自己能不能复原,也不清楚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我知道的只是以前的我已经隐退,真正的我正在显形……此长彼消,生出一个新的陌生的我。

我现在是一个对家人撒谎的骗子。一个我结识才几天,只说过几句话的女人眼看着我背叛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她和我知道相互的真情,这是把我们俩捆绑在一起的契约。不公布于世的真相便是所谓的谎话。

不管做什么还是不做什么,我们无非在障人耳目。杂草中的真相有待他人去发现。可是在那个星期天,真相没有被人发现。一个小小的谎言,迈出了背叛的第一步。在那一天的笑声酒意中,谎言越陷越深。

“唉,你觉得她怎么样?”他们走了之后,英格莉特问我。

“安娜吗?”

“还能是谁?”

“她有点古怪。”

“就是。你现在懂了我为什么不放心。马丁根本应付不了她。不只是她年龄更大……还有别的原因。我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她与马丁不配。马丁当然看不到这一点。他显然已经神魂颠倒了。性冲动吧,我猜是。”

我为之一楞。

“噢。”

“还不就是这回事。她肯定与马丁睡。我的老天,马丁睡过的女人多过……”

“多过我。”

“但愿如此,”英格莉特说着走来把我抱住。但是她的话已使我惊慌失措。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就走进了我的书房。

我站在那儿,凝视着窗外的暮色。此时此刻,安娜正在我的家里,从一个房间飘移到另一个房间,在英格莉特,马丁和我之间回旋游荡。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这个世界当然已经发现她的存在。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与安娜接触,顷刻之间会有翻天覆地的感觉。这种体验好比是撞车,好比是无意拆开一封不该拆开的信,好比是摸到胸口或腹部的一个肿块,好比是眼前惚然闪过一道眩目的光芒。现在灯光已经打开,照亮了我着意布置的舞台布景。由我在台边等候亮相的时刻可能终于来到了。

① 梅费厄区位于伦敦市中心,西接海德公园。该区范围内有许多大公司,大使馆以及白金汉宫。

 

“马丁下星期天又会来吃午饭。我猜他有事要告诉我们。”

“什么事?”

“希望不是他和安娜的婚事。我担心他要讲的就是这件事。”

“与安娜结婚?”

“是啊,听他口气好像有这意思。呃,我不知道,我可能猜得不对。”

“马丁不可以娶她。”为什么半辈子的爱偶居然在大祸临头之刻一无所知?为什么会毫无觉察?

“天哪,听你说的。你这个当父亲的还活在维多利亚朝代啊。 他已经过了二十一岁,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那个姑娘,我不中意;但是我了解马丁,如果马丁要她,马丁就能得到她。他的执拗,就象你的父亲一样。”

我注意到她不说象我一样。

“得了,我们只能等到星期天再说。”她叹了一口气。

话说完了。我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开始相互冲突,一片混战 。我在混战中负伤,奋起回击,再次与自己格斗。我假装读书,无声的战火却越演越烈 。我在愤怒和恐惧中浮沉,害怕会永远失去自制,会被连根拔怕起。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之中,即使有一线生机,我害怕会受到永远的创伤,不得复原。

我未曾倾述,我没有触摸,我还未占有,但是我已经认出她,在她身上,也认出我自己。

我得出门去走走。房间里强制的缄默使我痛苦。这种痛苦只能在没完没了,无穷无尽的运动中熬过。

在英格莉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之后,我便离开了家。你怎么会毫无觉察?灾祸隐藏在我们家的角落里,难道你嗅不出它的气味,辨不出它的味道?一点都意识不到? 灾祸已经潜伏在花园的泥土之中。

我精疲力尽回到家,象一头沉重的巨兽昏昏入睡,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站起。

① 英国维多利亚女皇(18191901)执政六十四年(18371901)。那个时代的伦理观念今天被视作是压抑个性的迂腐礼教。


“喂?我是安娜。”

我静静地等着,心里明白此时此刻既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终点又是一个起点。我不知道这起点将在何处达到终点。

“你在哪里?回家去。我一个小时内到,”我说。我记下地址,挂了电话。

伦敦有些区域里,奶白色的住宅贵在隐秘藏深,自成僻静的境界。我按了门铃,看着自己映在乌黑油亮门上的身影,等着踏进安娜那幢矮小,对我来说神密的住宅。

我们踏着蜜黄色的地毯,悄无声息地穿过门厅,走进会客室。我们在地板上躺下。她的双臂向两侧展开,收起腿。我俯伏到她的身上,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我想到还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被平放在地上。然后一手抓紧她的头发,我进入她。

我们不出声,不动弹,就这么躺着。随后我的脸庞擦过她的面颊,我终于吻到她了。恒古不变的礼仪最终把我们卷进彻底的忘我。我咬她,撕扯她,紧紧地拥抱她,一次又一次。我们时起时伏,时伏时起,一同进入蛮荒的世界。

从那一次以后,我们会有时间体验肉欲赋予情爱的痛楚和快感;会有时间用肉体的曲线和角度惊醒原始的自我,令他欣喜地窜出文明的皮囊,把女人扯进怀抱。我们会有时间相互倾吐悚然的污言秽语;会有时间听任骇人的狂笑激发自己;会有时间用缤纷的彩带把手足捆绑,以至头晕目眩,心醉神迷地低头屈服。我们会有时间让鲜花遮住眼睛,用柔软的细絮把世界挡在耳外。我们还会有时间聆听那孤单单的一个人,因为害怕永久的放逐,在漆黑的死寂中凄厉嚎啕。

即使我们俩不再相遇,一个骨架穿破皮肤的想法也会追随我的一生。狼人显形的时候,狼的嘴脸分迸,人的身架突显,人性焕发的他会大 踏步跨过人生的午夜,迈向新生的第一天。

我们分别洗澡。我一个人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我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回到家里。英格莉特迎上前来招呼我。我直楞楞地瞧着她,含含糊糊地说要休息几个小时。我脱掉衣服,躺上床,马上入睡。我一直睡到天亮,十二个小时,犹如死过了一次。

① 狼人是欧洲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具有变形成狼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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