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天上红莲》书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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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书摘连载 |
渡边淳一首部宫廷情爱力作集大成史诗巨作 渡边文学之新起点
绚烂隽永之生死不渝之爱情之绝唱落日余晖之平安王朝之华丽之画卷
荣获第七十二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天上红莲》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7007772/)
作者:【日】渡边淳一
译者:竺家荣
字数:15千
开本:A5开
装帧:平装
估价:36元
出版时间:2012年2月
第二章
可爱成熟
“咕咕,咕……”隐隐约约有鸟叫声自寝殿窗外飘然入耳。
是鸽子在叫?还是造访的山鸟?这深更半夜,何以会有啁啾鸟鸣呢?
法皇睡意蒙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交尾”一词。
据通晓动物习性的阴阳师(日本阴阳道的占术师。阴阳师所隶属的官方机构为“阴阳寮”,其主要职责是负责天文、历法的制订,并判断祥瑞灾异,勘定地相、风水,举行祭仪等,可支配人员近百名。阴阳道至此成为日本律法制度的一部分,谁控制了“阴阳寮”就等于握有诠释一切的能力。阴阳道成了天皇的御用之学。)说,雀儿深夜也会不时发出“唧唧唧,咕噜噜”的鸣啭。
法皇曾经感到不解,在黎明前黯淡的星空下,鸟儿们唧唧咕咕的在做什么?阴阳师告诉他,那正是雌雄交合时发出的快悦啼叫,谓之“交尾”。
如此说来,刚刚闻听的鸟鸣,正是鸽子夫妇交尾时发出的了?
法皇躺在床上侧耳细听,可是鸟儿也羞于被人听到似的,再无声息了。
“我们不是也和鸟儿一样嘛……”法皇脸上微露笑意,轻轻掀起棉睡袍的一角来。
此时,璋子正微微低垂着头,面向这边枕在自己伸出的左下臂上,她的颈部至酥胸都隐约可见。
法皇特别欣赏璋子胸部的感觉。
璋子尚在睡梦之中。她那黢黑的睫毛遮蔽着双眸,纤细的脖颈下面横着两道锁骨。其胸部轮廓全凭这两道稚嫩的锁骨撑起,这微微凸起的锁骨上各浮出一个浅浅的小窝窝。
十五岁之少女,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然而其稚嫩的锁骨下面却是赫然饱满的丰胸。
法皇虽阅人无数,但这般集稚嫩与成熟于一身的女人肉体还是初次见识。没有比稚气与成熟兼而有之的女人更耐人品味了。
“是这样吧?”法皇喃喃问道,轻轻地将这娇柔的肉体揽入怀中。
昨夜,两人把酒对酌,狎昵嬉戏时不知不觉便搂做一团,交合为一体。
法皇隐约记得事毕再次拥吻了璋子,之后便双双沉入梦乡。
留在法皇记忆中的,只有最后拥抱璋子纤纤玉体时那妙不可言的感触。
女人柔软如缎的肉体是最勾魂摄魄的了,而璋子的肉体还不止于此,其柔软之中还隐含着稍一用力便会破碎般的细嫩。
法皇尽享了这娇柔而曼妙的肌肤,带着满足入睡了。蓦然醒来时,隐约听到了声声鸟叫。
莫非连鸟儿也受到我们的诱惑而交尾?
随着意识渐渐清醒,法皇突然产生了想要一睹璋子玉体的冲动。
而且要趁着她沉眠未醒之机,尽情赏玩个够。
可是,这寝床位于四面土墙包围的涂笼(日本寝殿式建筑中四周有着厚厚的墙壁的封闭式房间。)之内,照明只有位于门边的灯台。
尽管那是盏油灯,但因在几帐(用于分隔室内空间的垂挂于T形木架上的帐幔。)外面,光亮照不进这里。
姑且耐心等到黎明吧。
可是,这期间自己难保会睡去,再醒来说不定天已大亮。
而天亮以后,璋子会害羞,断然不会允许的。
想个什么法子,能趁现在偷窥个够呢?
法皇思来想去,除了把灯台拿近一些,别无他法。
“如何是好……”
命隔壁的值宿者将灯台拿过来未尝不可,但会引得他猜疑。
当然,即便他猜疑什么,也全然不用在意,但可能的话,法皇还是想悄然行事。
看来还得劳动自己了。可是,若把油灯放得过近,万一点燃几帐,引起火灾,则非同小可,璋子会备受惊吓的。
“用萤火的话,或许会安全一些……”法皇突发奇想,不禁展眉一笑。“若能在幽幽萤光下,一览璋子赤身裸体,定然美艳绝伦。”
法皇兀自首肯着,只可惜距离萤火虫的季节还为时尚早。
虽说是一妙招,今宵怕是不能遂愿了。
“只好再忍耐些时日了。”法皇自言自语着,悄悄端详起璋子来。
对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正琢磨什么一无所知的璋子仍旧香甜地睡着。
璋子一向如此,一旦睡着了,就很难醒过来。这也是一大把年纪的自己所不具有的年轻的优势吧,法皇暗想。
“好吧好吧,你好好睡吧。”法皇放弃了偷窥裸体的企图,再次伸出双臂把璋子搂进怀中,缓慢地用右手来回摩挲她的后背直至腰间。
璋子的后背虽然稚嫩,但从腰部到臀部却格外丰满暄软。
从脊背直至腰间的柔嫩与丰腴并存,也是十五岁少女才拥有的,令法皇爱不释手。而这肉体里蕴藏的成熟风韵,均由自己一手培育而成。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触摸到这柔细水滑的肌肤,是这孩子十岁之时。
当时法皇和璋子的养母祗园女御正躺在床上,突然发现璋子站在床边,正好奇地瞧着他们。
法皇随对璋子说:“外面冷,上床来吧。”她扭捏了片刻,便慢慢爬了上来。
然后,她满不在乎地闹着玩似的钻进法皇被衾里,屡次不经意的互相触碰肩头、背部,或互相缠绕两腿时,不知不觉间便结了男女之欢,那是璋子十四岁时,即一年前的事。
那天,养母祗园女御先回去了,剩下璋子一人玩着母亲的梳妆匣时,法皇叫她过来。
不知当时璋子是否已解男女风情,十四岁的她尚未行过着裳(“着裳”指日本古代女子的成人仪式,系上腰带、初次穿着成人女性的正装——裳。“裳”是平安时代以后,身份高贵的女性在穿着礼服时,穿在礼服腰部后下方的像围裙一样的礼服。多在12—14岁之间进行,但对于年龄并无特别限定,只要婚礼之前举行即可。此外,平安中期以后,成年女性的发型以垂发为主,因此在此仪式上,还要将刘海分开。)之仪,或许用语言表述不清,但想来应该朦朦胧胧知道是某种需避人眼目的隐秘之事吧。
然而,她还是乖觉地上了法皇的床,想必是未曾料到会发展到那般程度吧。抑或因为对方是早已有过肌肤接触的养父,而觉得不必害怕呢?
就这样,法皇把玩掌中之玉般小心翼翼地抚爱时,很偶然似的触到了她的私处,一瞬间,璋子惊惧得绷紧了身体。法皇暂时停下触摸,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直到璋子平静下来后,才重新继续爱抚起来。
法皇耐心地爱抚着,直到确认璋子那里开始湿润,才再次把她搂进怀中,将自己的阳物轻轻与之接触,尔后,突然误入歧途似的悄然侵入。
尽管法皇自认为是十二分加小心地动作,但璋子还是露出了惊慌害怕的表情。不过,法皇凭借多年来与女性交媾的阅历与耐心,终于大功告成。
就在结合的那一刻,璋子轻轻“啊……”了一声,扭动腰肢,试图躲避,但法皇仍旧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安慰她:“不用害怕。”
也许是法皇的话让她放了心,也许是已有了某种程度的精神准备,璋子渐渐安静下来。法皇轻声对她诉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虽然这是法皇迄今为止对许多女人说过的话,但面对璋子时,就仿佛在向神明宣誓,连法皇自己都对此深信不疑。
而这份情爱,从璋子的初夜直到一年后的现在,仍甜蜜依旧,丝毫没有褪色——不对,应该说法皇现在对璋子爱得更深更切了。
六十三岁和十五岁,虽然相隔着几乎是祖父和孙女之间的年龄鸿沟,但在相爱这一点上是毫不相干的——不,应该说正因为有这么大差距,才会爱得如此狂热。
“是这样吧?”法皇抚摸着璋子圆润的臀部,轻声问道。
总之,自从结合以来,璋子内心渐渐萌生并成长起来的女人味儿,无不是在自己的循循善诱下调教出来的。
不论是与她那窈窕身型不相称的成熟胸脯,还是超乎想象的丰满腰身,抑或是私处的丰盈润泽都是自己一手造就的。
“这里,那里,还有那里……”法皇在心里诉说着,再一次温柔地抱住璋子,将自己的嘴唇贴在璋子耳边嗫嚅道,“我爱你。”
也许是璋子听到了什么,突然微微晃动起头来,须臾,脸又扭回到原来位置,呢喃着:“Suemichi大人……”
法皇不禁停下一切动作,凝神注视着璋子。
尚在睡梦之中的璋子,闭合着她那长睫遮蔽的双眸,软绵绵地依偎在法皇怀中。
但是刚才,璋子确实轻轻叫了声“Suemichi大人……”。
Suemichi是何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在做梦呢?
不行!若是做梦的话就更不可掉以轻心了。
她躺在自己的怀抱中,竟然叫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
“此人到底是谁?”法皇忍不住说出了声。再次正面审视着仍闭眼熟睡的璋子,缓缓摇了摇头:“不行!决不能听之任之!”
次日卯时(上午六时左右),早膳尚未用完,大纳言内侍便接到了法皇传唤。
璋子公主方才回宅邸去,内侍以为法皇会小睡片刻,不料突来传召。
“发生了什么事?”内侍惶恐不安地行至涂笼前的御座跟前,见法皇已身着直衣,肘倚凭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Suemichi这个名字你可听说过?”
“陛下是问Suemichi吗?”
“是个人名,男子名。”
突然被问及,内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是在陛下这里当差的人吗?”
“不清楚,很可能是二条殿那边的。”
二条富小路殿是璋子公主所居的宅邸。
内侍不知那边是否有名叫“Suemichi”的人,在法皇御殿里当差的人还好办,而其他御殿里的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这个Suemichi,莫非是……”法皇暗自低语,死盯着空中的某个地方。望着法皇那可怕的表情,内侍想起了一个男子。
“依奴婢猜想……”内侍刚一开口便觉不安,“不知可否禀告?”
“但说无妨。”
内侍施了一礼,吸了一口气,道:“莫非是季通大人?”
“季通?”
“正是,是藤原宗通大人的……”
“果不出我所料……”法皇似乎已然意识到了,依靠凭几自言自语着,“是宗通的……”
季通是法皇的宠臣藤原宗通的爱子,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第三子,年纪约莫二十许。大约三年前,以左兵卫佐之职荣升备后(日本旧国名,现在的广岛县。)守,与其父一样,也深得法皇信任。
“那么,季通为何……”
“陛下是问?”
“季通常常出入二条殿?”
“此事奴婢只是从二条殿处听得,季通大人擅长古筝、琵琶,而且精通和歌,璋子公主正师从于他……”
“如此说来,季通是教璋子古筝和琵琶了?”
“法皇明鉴,奴婢这样听说的。”
法皇没有点头,只是注视着空中,蓦然瞪大眼睛。
“敢问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内侍不无担忧地问道。只见法皇缓缓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折扇再次换了只手,“传召二条殿的女房。”
“啊?陛下要传唤何人?”
“叫璋子最贴身的女房来见我。”
“请问,是现在吗?”
“是的。立刻,马上!”
“可是……”就在片刻之前,璋子公主刚刚回到宅邸,此时女房们一定正忙于侍候公主梳妆打扮。法皇偏偏要这个时间传唤璋子公主的贴身女房,所为何事呢?内侍正思量时,只听法皇喝道:“叫你传,去传便是!”
见法皇动怒,内侍赶紧俯身叩首,轻声诺道:“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