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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亚当斯《银河系搭车客指南》书摘一

(2011-09-27 14: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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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出版社

译文好书

道格拉斯

亚当斯

银河系

搭车客指南

书摘

文化

分类: 书摘连载

人生啊,别跟我谈什么人生。

  ——马文

 道格拉斯•亚当斯《银河系搭车客指南》书摘一

 

银河系搭车客指南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6265745/

作者: [英] 道格拉斯·亚当斯

译者:姚向辉

ISBN: 978-7-5327-5139-6/I.2922

开本: 32

装帧:平装

出版时间:2011/8月

定价:26

 

引子

 

在银河系西旋臂少人问津的末端、未经勘测的荒僻区域深处,有一颗无人理睬的小小黄色恒星。

以约莫九千两百万英里半径绕其旋转的,是一颗彻底无关紧要的小小蓝绿色行星,这上面从猿猴繁衍而来的生命形式原始得让人吃惊,居然还以为数字式电子表是什么很高明的主意。

这颗行星有(更确切的说法: 曾经有)个问题,那就是: 星球上的绝大多数居民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不开心。针对这个问题提出过许多解决方案,但绝大多数基本上都和某种绿色小纸片的流动相关。这可真是怪事一桩,因为从头到尾不开心的又不是绿色小纸片。

于是乎,问题依然如故;很多人过得一塌糊涂,其中大部分更是生不如死,连戴数字式电子表的也不例外。

很多人越来越认为,当初从树上下来已是大错特错。有些人甚至说连上树这一步都不对,一开始就不该离开海洋。

于是,距离某君因为说大家都该换换思路、与人为善而被钉在树上约两千年后的某个星期四,有位姑娘独自坐在里克曼沃斯的小咖啡馆里,忽然领悟到一直以来究竟是哪儿出了岔子。她终于知道了怎样把这个世界变成和谐欢乐的好地方。这次的解决方案很正确,能成功,也不会有人被钉在任何东西上。

可令人悲哀的是,在她有机会找到电话告诉别人之前,一场恐怖而愚蠢的大灾难陡然降临,她的想法因此永远湮灭。

这个故事与她无关。

这个故事与那场恐怖而愚蠢的大灾难及其种种后果有关。

这个故事还和一本书有关,这本书名叫《银河系搭车客指南》。它不是地球书,从未在地球上出版过,直到那场恐怖大灾难降临为止,也没有哪个地球人见过甚至听说过这本书。

然而,这本书实在是非同凡响的圣品。

说真的,这恐怕是小熊星座那些出版业巨头推出过的最非同凡响的书籍了,当然,也没有哪个地球人听见过这些巨头的名字。

这本书不止是非同凡响的圣品,同时也获得了极大成功——比《天国家庭护理百科全书》更流行,比《零重力下五十三件必做之事·续》更畅销,比欧龙·克鲁飞名噪一时的哲学三部曲《上帝错在哪里?》、《上帝的更多大错误?》和《上帝这家伙究竟是谁?》更引人争议。

在银河外东沿区更加悠闲处世的许多文明世界里,《搭车客指南》已经取代了《大银河系百科全书》的地位,成为所有知识和智慧的标准储藏库,因为尽管此书冗余颇多,且收纳了为数不少的杜撰篇章(至少也是缺乏实据的谬误猜想),但在两个重要方面胜过了那部历史更悠久、内容更无趣的著作。

首先,价格略便宜。其次,封面上用既大且友善的字体刻印了“别慌”二字。

言归正传,那个恐怖而愚蠢的星期四、其非比寻常的种种后果,以及这些后果如何与这本非同凡响的书籍产生了难分难解的纠葛——这些故情的开端却非常简单。

故事开始于一幢屋子。

 

1

 

这幢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庄边缘的缓坡上,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英国西南部(西南部(South Country): 特指英伦本岛的西南部区域。——译者)农田。这幢屋子不管从任何意义上说都平平常常,房龄快三十年了,矮胖短粗,方头方脑,砖木结构,正面的四扇窗户不管是尺寸还是比例都或多或少地让人看了不舒服。

唯一觉得这幢屋子有特殊之处的人叫亚瑟·邓特,唯一觉得特殊的原因是他凑巧住在屋子里。自打搬出逼得他心情紧张、暴躁易怒的伦敦后,邓特在这里已经住了差不多三年。顺便提一句,他三十来岁,高个儿,黑发,从没有真正怡然自得过。最常让他烦心的事情是人们总要问他到底为啥一脸烦心的样子。他在本地电台做事,最常告诉朋友的话是这份工作比他们想象中好玩很多。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他的大多数朋友都从事广告业。

星期三夜里大雨如注,浇得乡间小路湿滑泥泞,但到了周四早晨,太阳最后一次照耀亚瑟·邓特的屋子时,天空晴朗,光线明媚。

此刻的亚瑟还没记起来,镇议会想拆掉这幢屋子,在原址修建一条公路旁道(旁道(bypass): 绕过交通阻塞区或交通不畅区的捷径式公路。——译者)。

 

星期四早晨八点,亚瑟的感觉不怎么好。他迷迷糊糊醒来,起床后迷迷糊糊地在卧房里兜了一圈,打开窗户,看见推土机,找到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挤好了。刷牙。

修面镜对着天花板,他扶正镜子。镜中闪过卫生间窗外的又一辆推土机。调整角度,镜子出现亚瑟·邓特的胡须茬。刮好脸,洗净擦干,他又踢踢踏踏地走进厨房,想弄些可口的食物填进嘴里。

水壶,插头,冰箱,牛奶,咖啡。哈欠。

“推土机”这三个字在脑海里游荡,寻找着与之匹配的概念。

厨房窗外的推土机可真大呀。

他盯着推土机。

“黄色,”他想道,踢踢踏踏地走回卧室穿衣服。

经过卫生间,他停下来喝了一大杯水,然后又接了一大杯。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宿醉未醒。为什么会宿醉?昨天晚上喝酒了吗?估计肯定喝了。修面镜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黄色”,他一边想,一边踢踢踏踏地继续走向卧室。

他站住了,仔细回想。酒馆,心想。噢,天哪,酒馆。他模糊记得自己被某件似乎很重要的事情惹得非常、非常生气。他在对别人倒苦水,长篇累牍地倒苦水,想必如此吧,因为最清晰的视觉记忆是其他人脸上迟钝的表情。这件事情和新的公路旁道有关系,他才刚刚发现不久。消息传来传去已经好几个月,但似乎没有人弄明白过。太荒唐了。他又喝了一大口水。事情将自行解决,他最后下了结论,谁需要公路旁道啊?谁也不会支持镇议会。事情总能自行解决。

上帝啊,他给自己惹了多么可怕的一场宿醉。他望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伸出舌头。“黄色”,他想道。“黄色”这个词在脑海里游荡,寻找与之匹配的概念。

十五秒后,他已身处屋外,躺在驶向花园小径的巨大黄色推土机前。

正如俗话所说,L·普罗瑟先生不过是个凡人。换句话说,他是从猿猴繁衍而来的碳基二足生物。更确切地说,他四十岁,肥胖,邋遢,替镇议会工作。有一个细节颇堪玩味:尽管其本人并不知情,但他确实是成吉思汗的父系直系后代,只是被世代交替和种族融合彻底篡改了基因,蒙古血统的外貌特征消失殆尽,伟大先祖的遗赠如今仅剩下格外茁壮的腹部和对毛皮小帽的偏爱。

他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伟大的战士,而只是一个紧张兮兮、忧心忡忡的人。今天的他格外紧张,格外忧心,因为他在工作中遇到了巨大无比的麻烦,这所谓的工作是要确保在日落前铲平亚瑟·邓特的屋子。

“邓特先生,起来啦,”他说,“你赢不了的,这你也清楚。总不能一辈子躺在推土机前面吧?”他竭力让双眼喷出凶狠的火光,却怎么也做不到。

亚瑟躺在烂泥中,对他发出嘎吱嘎吱的压泥声。

“我跟你耗上了,”他答道,“看看是谁先生锈。”

“很抱歉,你必须要接受现实,”普罗瑟先生抓住毛皮软帽,在头顶上一圈一圈地转:“这条旁道必须修建,马上要开始修建了!”

“前半句我听见过,”亚瑟说,“请问为啥必须修建?”

普罗瑟先生气得对他戟指相向,点了几下才收起来。

“为啥必须修建?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说。“这是一条旁道啊,难道还能不修旁道不成?”

旁道是一种设施,帮助某些人以极高的速度从A点冲到B点,同时让另一些人以极高的速度从B点冲到A点。住在上述两点之间某处C点的人经常要大惑不解,A点究竟有啥了不起的,能让那么多B点的人非得心急火燎往A点赶,而B点又有啥了不起的,要让那么多A点的人非得心急火燎往B点赶。C点的人经常祈祷,希望大家都能一了百了地搞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干啥。

普罗瑟先生想去D点。D点不是某个特定的地方,只是一个远离A、B、C三点的方便去处。他打算在D点弄一幢舒适的乡村木屋,门背后挂着斧头,到E点愉快地消磨大把时光,E点是离D点最近的酒馆。他老婆无疑想种攀缘蔷薇,但他只想要斧头。他不知道原因,但他就是喜欢斧头。推土机驾驶员们纷纷投来嘲弄的坏笑,他的脸顿时红得发烫。

他的重心在两只脚之间换来换去,可无论如何都感觉同样不舒服。很显然,有人办事不给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祈祷那个人不是他。

普罗瑟先生说:“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有权在合适的时间内提出任何建议和抗议。”

“合适的时间?”亚瑟怒喝道。“合适的时间?昨天有个工人来敲门,我才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我问他是不是来清洁窗户的,他说不是,他是来清除屋子的。更可气的是他没有立即说明,而是先擦了几扇窗户,收了我五块钱后才告诉我。”

“可是啊,邓特先生,建筑计划已经在镇上的规划办公室存了九个月。”

“还有脸说?哼,一听说这事,昨天下午我立刻冲过去看。你们根本没花心思让大家注意建筑计划,对吧?都懒得真正告诉任何人任何事情,对吧!”

“但计划早就在公示——”

“公示?我最后下到地窖里才找到!”

“那里就是公示办公室啊!”

“离了火把怕是啥也看不清楚!”

“呃,嗯,灯大概坏了吧。”

“楼梯也坏了对吧?”

“可你最后不也找到了那份通知书吗?”

“找到了,”亚瑟说,“的确找到了。公示?在一个上锁文件柜的最底层公示!文件柜塞在废弃的厕所隔间里,隔间门上还贴了个‘美洲豹出没注意’的标记!”

一朵云飘过头顶,把阴影投向冰凉烂泥地里用胳膊肘撑起身子的亚瑟·邓特,也把阴影投向亚瑟·邓特的屋子。普罗瑟先生皱起眉头,盯着这幢屋子。

“这屋子又不是特别好,”他说。

“太对不住了,但碰巧我很喜欢。”

“你会喜欢新旁道的。”

“啊,闭嘴!”亚瑟·邓特说。“闭嘴,带着你该死的旁道给我滚开。根本没有人支持你们,你自己也清楚。”

普罗瑟先生张开嘴又合上,如此反复数次,他的脑海有一瞬间充满了难以名状但又极具诱惑力的幻象: 大火吞噬了亚瑟·邓特的屋子,亚瑟本人则狂叫着一路逃离烈焰中的废墟,背上至少插了三根沉重的长矛。普罗瑟先生时常被类似的幻象侵扰,每次看到都让他分外紧张。他有几秒钟嗫嚅着说不出话,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邓特先生,”他说。

“啥?怎么了?”亚瑟说。

“有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得告诉你。要是我命令推土机从你身上压过去,你知道推土机将受到多大的伤害吗?”

“多大?”亚瑟问。

“完全没有,”普罗瑟先生答道,他跺着脚走开了,紧张兮兮地琢磨脑子里为啥有一千个浑身长毛的骑手对他不停叫喊。

这个巧合相当有趣,因为“完全没有”也正是由猿猴繁衍而来的亚瑟·邓特对他最亲近的朋友——不是由猿猴繁衍而来、并非如其通常自称那样是吉尔福德人(吉尔福德(Guildford): 英格兰东南的自治城市,位于伦敦西南。——译者)、实则来自参宿四附近某处一颗小小行星——的怀疑程度。

亚瑟·邓特对此从未起过半点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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