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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奇·阿尔博姆《来一点信仰》连载四

(2010-08-24 14: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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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出版社

译文好书

来一点信仰

阿尔博姆

连载

相约星期二

文化

分类: 书摘连载

米奇·阿尔博姆《来一点信仰》连载四

 

信仰的考验

 

    “大先生”在教堂的办公室和他家里的书房没有太大的区别。凌乱,东西堆得到处都是。纸张。信件。纪念品。还有些幽默摆设。门上贴着一张细数知足之福的纸条,几张搞笑海报,还有一个假的停车牌,上面是这样写的:

    要是占了我的位子

    我就让你没有面子

 

    坐下后,我清了清喉咙。我的问题很简单。这个问题所涉及的内容,任何一篇像样的悼词都会需要。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一行?“这一行?”宗教。“哦。”你受到了神的召唤吗?“我不会那么说。没有。”没有异象发生吗?没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吗?上帝没有以某种形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吗?“我想你是读书读多了。”

    嗯,你说的是《圣经》?

    他咧嘴笑了:“那本书里可没有我。”

******

    我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因为在我的脑海里,拉比,神父,牧师和教士,都是站在圣坛上的人。我觉得他们生活在人间和天堂当中的那个层面上。神高高在上,我们在地上。他们在中间。

    这个联想特别适用于“大先生”,至少在我小时候。除了因为他有魁梧的身材,出众的名声,更因为他的讲道。他的讲道充满了热情与幽默,时而慷慨陈词,时而轻声细语。布道,对于阿尔伯特 ·刘易斯来说,就好比让明星投手投一个快球,让帕瓦罗蒂唱一曲咏叹调。人们聚集到他主持的教会,就是为了听他的布道—我想他内心深处也明白这一点。而我还肯定在某些其他教会里,讲道还没有开始就有人开溜了。但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教会里。因为害怕迟到,错过了“大先生”的开场白,人们会紧张地看手表,并加快脚步。

    为什么呢?我想那是因为他的讲道方式突破了传统。后来我才知道,他受训的布道方式是传统的、学院派的—从A点出发,通过分析和引用,到达B点—但经过两到三次的失败实践之后,他放弃了。听众们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太沉闷。他从人们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

    他尝试从《创世记》的第一章开始,把文本分割成一个个最简单的章节,并把章节所传递的思想内容和日常生活联系起来。他提问题。他分析答案。一种新的布道方式由此诞生了。

    一年又一年,布道慢慢演变成充满激情的表演。他演讲的时候有魔术师般的魔力,把观众的情绪从一个高潮推向另一高潮,一会儿是来自《圣经》的引语,一会儿又冒出一首辛纳特拉(辛纳特拉:弗兰克 ·辛纳特拉,美国四五十年代流行男歌手。)的歌,一会儿是歌舞杂耍,一会儿是意第绪语(意第绪语:意第绪语是希伯来语,德语,波兰语和多种其他语言混合在一起的特殊语言,原来主要在中欧和东欧的犹太人中间使用,现在在以色列的犹太人中间也通用。)里的典故,有时候还会有观众的参与(“谁能上来帮我一下吗?”)。任何形式都是可能的。一次布道的时候,他拖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开始朗读苏斯博士(苏斯博士:二十世纪最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写的《乌龟耶尔特》的故事。还有一次,他为大家演唱了一曲《往日情怀》(《往日情怀》:Those Were The Days,是1968年推出的一首流行歌曲,在当年欧美流行榜分别占据第一及第二位的位置,停留在榜十个星期以上,风靡一时,随即又推出了德文版、意大利文版、西班牙文版、法文版……后来翻唱此曲的歌手更是不计其数。歌词内容大致是讲述一群老朋友某日重聚,追忆往昔曾相聚在一间酒店,一起畅饮,谈论未来与理想。这是一曲缅怀意气风发,奋发进取的年轻时光的歌。)。更有一次,他带来了一只西葫芦和一片木头,并分别用刀去砍这两样东西,他想要向大家证明,长得快的东西不长久,长得慢的才能保存更久。

    他的布道,旁征博引,从《新闻周刊》,《时代周刊》和本地的《周六晚报》,到花生漫画史奴比,莎士比亚和电视连续剧《辩护律师》,都是他的灵感来源。他能够用英语、希伯来语、意大利语,或者是假装出来的爱尔兰口音来传福音。他还在布道中加入音乐元素,从流行歌曲,乡村歌曲到古老的歌谣。我从“大先生”的讲道里学习到的语言的力量,要超过我从任何书本上所能够获得的。他布道的时候,你只要环顾四周,就可以看到人们是如何被他吸引住的。就算他在责备大家,听众们照样聚精会神。真的,他的演讲能让人屏气凝神,一气听他讲完才能长舒一口气,他就有那么棒。

******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到从选择职业的角度考虑,他是否是受了神的启示。我还记得圣经中摩西和燃烧的荆棘的故事(摩西和燃烧的荆棘:上帝在一丛燃烧的荆棘中和摩西说话,答应将以色列民族从埃及拯救出来。);以利亚和火里微小的声音的故事(以利亚和火里微小的声音的故事:神以一个微小的声音让以利亚了解真相,重整他的信心,可以继续勇敢地面对亚哈及耶洗别,扫除他以前胆怯的耻辱。);巴兰和他的驴子的故事(巴兰和他的驴子的故事:上帝使巴兰的驴子开口说话。)

    “并不总是以那种方式发生的,”“大先生”说。

    那是什么让你入行的呢?

    “我想过要当教师。”

    一个神学教师?

    “一个历史教师。”

    在普通的学校里?

    “就在普通的学校里。”

    但是你去了神学院。

    “我努力过。”

    你努力过?

    “第一次我失败了。”

    你在开玩笑吧。

    “真的。神学院的校长路易斯 ·芬克斯坦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阿尔,虽然你掌握了很多知识,但是我们觉得你不具备成为一个优秀的、能启迪人心的拉比的条件’。”

    那你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我退学了。”

******

    这,让我很吃惊。关于阿尔伯特·刘易斯这个人,有很多可以谈论的,但若说他没有启迪、引领一个教会的能力?对于熟知他的人来说,这太不可想象了。或许过去的他,为人太温和。或者太羞怯,不适合做教会领袖。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失败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后来,他在纽约州波特杰微斯的一个夏令营找了一份当辅导员的临时工作。他辅导的孩子中有个特别不合群的。如果要求孩子们在某地集合,他必定会去另一个地方。如果要他们坐下,他就故意站起来。

    这个孩子叫菲尼斯。那个夏天阿尔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他,鼓励他,听他诉说问题,耐心微笑。阿尔理解一个孤寂少年的反叛心理。他自己在青少年时期就是一个生活在封闭的宗教环境里的胖孩子。几乎没有朋友。也从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所以菲尼斯在阿尔伯特 ·刘易斯那里发现了一个和自己相似,能够沟通的心灵。到夏令营结束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完全改变了。

    几星期后,阿尔接到菲尼斯爸爸的电话,邀请他去吃晚餐。原来,菲尼斯的爸爸是著名的犹太教学者和保守派领袖人物麦克斯·卡杜升。那一晚在餐桌旁,他说,“听着,阿尔,我真是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你还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孩子。你还了一个年轻人给我。”

    阿尔微笑了。

    “显然你非常懂得怎么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和孩子。”

    阿尔对此表示感谢。

    “你有没有想过进神学院呢?”

    阿尔吃惊到差点把嘴巴里的食物喷出来。

    他回答:“我试过了,但没有成功。”麦克斯想了一下。“那再试一次吧,”他说。有了卡杜升的帮助,阿尔伯特·刘易斯在神学院的第二次求学经历要顺当得多。他成绩出众。他顺利毕业。他当上了拉比。

    此后不久,他搭乘公共汽车,来到了新泽西接受面试。那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讲道坛。五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依旧在这个教会布道。

    没有天使吗?我问。没有燃烧的荆棘吗?“一辆公共汽车而已, ”“大先生”回答,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我在笔记本上记下他的答案。我所知道的最善于引领人们信仰的牧师,竟然只不过是通过帮助一个问题少年而开启了自己的潜能。

******

    我收好我的黄色采访本,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从我们的两次会谈中,我获知的信息如下:他信仰上帝,对上帝说话,由于某种巧合而成为上帝的仆人,而且他善于和孩子打交道。总算是个开始。

    我们走到大厅。我环顾了一下这幢我一年来一次的大楼。

    “回家的感觉不错,对不对?”“大先生”说。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问,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在……你知道……致悼词的时候用可以吗?他摸了摸下巴。“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你自然会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回答。

 

亨利的故事

 

    亨利十四岁的时候,长期患病的爸爸死了。去殡仪馆的时候,亨利穿上了正装,因为威利·科温顿生前关照说,就算没有钱,其他事可以不管,但他所有的儿子一定要在他的葬礼上穿上正装。

    一家人走近打开的棺材。他们看到了他的遗体。威利的皮肤非常黑,但殡仪馆把他的肤色妆成了棕色。亨利的大姐嚎啕大哭。她扑上去,一边擦掉涂抹在她爸爸脸上的油膏,一边扯开嗓子哭嚷道:“我老爸长得不是这样的!”边上,刚学会爬的小弟则想往棺材里爬。亨利的妈妈哭了。

    亨利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只想要他的爸爸活过来。

    在相信上帝、耶稣以及其他任何高高在上的神灵之前,亨利崇拜他的父亲。他爸爸出生在北卡罗来纳,曾做过床垫厂的工人。这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二的汉子,胸膛上满是枪伤。但他从来不跟孩子提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他是个硬汉,烟不离口,又喜欢喝酒。但晚上喝得醉醺醺回到家以后,他常常变得温和了,会把亨利叫过来,问他:“你爱爸爸吗?”

    亨利总是回答:“是的。”

    “那给爸爸抱一抱。再给爸爸亲一亲。”

    威利如同一个谜。他没有正经工作,但对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他靠着招摇撞骗和放高利贷过日子,但同时又绝对不允许偷盗的东西出现在自己家里。亨利在六年级染上抽烟的习惯以后,他父亲的唯一反应是:“你可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根烟。”

    但威利爱自己的孩子,他爱问他们问题,常常考他们学校里学的知识,容易的问题答对了奖赏一美元,数学问题答对了奖赏十美元。亨利特别爱听他唱歌 —特别是那些古老的灵歌,比如说那首《凉爽的约旦河边》。

    但很快他就唱不了歌了。威利的背驼了,一直咳嗽。他得了肺气肿和肺结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几乎卧床不起。亨利给他准备吃的,并端到床边,尽管他爸在咳血,几乎什么都吃不下。

    一天晚上,亨利给爸爸端去晚饭,他爸爸悲伤地看着他,用沙哑的嗓子说,“听着,儿子,要是你烟抽完了,可以拿我的。”

    几个星期之后,他死了。

    在葬礼上,亨利听到一个浸礼会的牧师说了些关于灵魂和耶稣的话,但没有怎么听明白。他无法接受爸爸死去的现实。他不断地想他爸爸会回来的,某天会突然出现在门口,唱着他喜爱的歌。

    几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最后,失去了心目中唯一英雄的亨利,混混的儿子亨利,做了一个决定:从现在起,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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