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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渝:白居易《大林寺桃花》解析

(2022-04-20 13:44:14)
分类: 诗词散曲辞赋古文(转)

[古诗新读](之一)山寺别有凭栏意——读白居易《大林寺桃花》

原创 雪尘 渝子成说 2022-03-30 11:28

【古诗新读】(之一)

山寺别有凭栏意——读白居易《大林寺桃花》

张渝

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脍炙人口。但是,我的阅读经验是,越是人人口中有的诗文,往往有人人心中无的存在。那么,白居易的“山寺桃花”究竟在哪方面被以往的阅读忽略了?为了行文方便,我还是把大家耳熟能详的原诗援引于此: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这首诗曾经被多少人、解读了多少次之类的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如何重读。一位日本作家说,“世上本无路,我走过了,才有路”。鲁迅改此句为,“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想想,那位日本作家的话以及鲁迅的改写,都有道理。而我从《大林寺桃花》开始的“古诗新读”路数,更偏向那位我忘记名姓的日本作家。


胡汀鹭(1884—1943) 《春江水暖鸭先知》

读诗,会心不难,难得是会心处别有怀抱。晚清黄周星《唐诗快》对白居易《大林寺桃花》的评语是:“只恐‘此中’亦不能久驻,奈何!”这句评语的惊奇处是,黄周星能够从白居易“不知转入此中来”的惊喜回归自己的冷静:好花不常开。而且,他的这种冷静,成功激起我的好奇。在白居易及其之后的众多解家之后,如果再读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还有多少可以进一步阐释的话语空间?

齐白石《桃花源》

我从“人间”与“山寺”两个符号入手。

历来解“大林寺桃花”者,都将眼光放在山中与山外因温度差异而导致的风候不同。顺着这个思路,“人间”一词,也就顺理成章地被理解为“山外平地”。山外平地桃花落尽时,山中桃花由于地势高、温度低,花期才开始。如此解释,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把“人间”仅仅理解为“山外平地”,那么,“山中”的山地,就不是人间吗?应该明白的是,无论山内还是山外,也无论山地还是平地,都是“人间”“俗世”。真正不同于“人间”的是“世外”“出世”,也就是诗文中的“山寺”。只有从这个维度出发,原诗中的“人间”与“山寺”的概念才能相互对应、互释。应该明白的是,即便深山,也同样是“人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 “山寺”就不一样了,它以“在人间”的方式“出人间”。

《桃花鹦鹉》陆抑非

从符号学角度言,“桃花”与“山寺”这两个文化符号恰恰代表了尘世与世外两个概念。应该注意的是,不仅白居易的这首诗写了寺院桃花,其他诗人的古诗文里,寺院桃花的句子也常见。

为什么寺院里常有桃花?

在《桃花是天堂的小草帽》一文中,我曾写过这样一段文字:“从《诗经》开始,让诗歌和诗人一起保持活力的是桃花。夸父逐日,弃手杖而成中国文化第一片桃林。仙俗各半的身世,从语言符号的维度决定了桃花一身兼及出世与入世两种风范:在世“桃之夭夭”“人面桃花”,爱得惊天动地;出世则“桃花源”里“不辨来路”。陶渊明“忽逢”的“桃花林”和黄药师刻意营造的“桃花岛”,都是隐逸的天堂。即使插科打诨的桃谷六仙也是仙俗难辨正邪不分。花的语意链上,语言编程之丰富者莫过桃花。”

《桃花》吴昌硕

根性上佛俗各半的桃花,在寺庙,是修行的风标。它既指示尘世,又瞩目菩提。出家还俗,桃花不弃;功德圆满,桃花依旧。某种程度上说,符号化的“桃花”是山寺出家人修佛证道的参照。佛祖灵山拈花传道的那枝花虽非桃花,但花开见佛,却成了后世公理。基于此,山寺桃花也是出家人于山寺修行的“道具”。恋恋桃花,念念红尘。只有走出桃花,进入“花开花落两由之”的境界,才是佛的随性、随缘之境。


《桃花双雀》林风眠

白居易《大林寺桃花》诗,另有序文。文曰:“余与河南元集虚、范阳张允中、南阳张深之、广平宋郁、安定梁必复、范阳张时、东林寺沙门法演、智满、士坚、利辩、道深、道建、神照、云皋、恩慈、寂然凡十七人,自遗爱草堂历东西二林,抵化城,憩峰顶,登香炉峰,宿大林寺。大林穷远,人迹罕到。环寺多清流苍石、短松瘦竹,寺中唯板屋木器,其僧皆海东人。山高地深,时节绝晚,于时孟夏月,如正二月天,山桃始华,涧草犹短,人物风候与平地聚落不同。初到恍然若别造一世界者。因口号绝句云(即《大林寺桃花》)。”

《桃花双禽》蔡铣

序文里,白居易提到大林寺“山高地深,时节绝晚,于时孟夏月,如正二月天,山桃始华,涧草犹短,人物风候与平地聚落不同”。自然,这段带有生活常识的文字也成了后人解释“山寺桃花”的依据。但在笔者看来,一个众人皆知的生活常识,不值得白居易大动手笔,序文与诗句,双管齐下。遗憾的是,后世学者大多忽视了诗中“佛”的意味。某种程度上,由于这种忽略,以往对于“山寺桃花”的解释,基本是用常识遮蔽更深层次的佛性。


《锦春图》清 郎世宁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胡兰成《禅是一枝花序》说,“历史的运气,山川草木的节气,皆见于其始动之机。”其实,“山寺桃花”的参悟也在胡兰成所说的“始动之机”。细读序文,不难发现,白居易《大林寺桃花序》的写作路径,一如陶渊明《桃花源记》。如此不谋而合,唯一的解释是“始动之机”使然。

白居易《大林寺桃花》,重要的字眼是“人间”与“山寺”。表面上是山内山外的风候差异,实质是青山与红尘的差异与参悟。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对白居易“桃花”的解读,才能更深一些。


《春夜宴桃李园图》清 冷枚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李煜说,“独自莫凭栏”;刘禹锡说,“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把李、刘二人诗句,与白居易的“山寺桃花”放在一起读,白居易诗中的世外之美,跃然纸上。

桃花遍及大江南北,但是一旦在寺院赏桃花,无论审美经验,还是人生况味,都会别有怀抱。

最后要说的是,《大林寺桃花》是元和十二年白居易于江州司马任上所作,时年,白居易四十六岁。古之江州及今之九江。而大林寺则是庐山深处的古寺。

202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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