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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返本归真——兼论《红楼梦》作品女性化之成因(修订稿)

(2025-02-22 15: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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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

四婵娟室

稗畦草堂

芹溪处士

返本归真

分类: 文学解析

脂砚斋返本归真

   ——兼论《红楼梦》作品女性化之成因

(修订稿)

    土默热

一、   似乎有女性参与了《红楼梦》创作

《红楼梦》问世之初,清代学者就曾指出:这是一部“扯老婆舌头”的书!何谓“扯老婆舌头”?就是写的是女人事,说的是女人话,布散的是女人味,总之,就是用女人口吻描写女人生活中的家庭琐事。《红楼梦》的创作目的就是“闺阁昭传”嘛,将其称为“扯老婆舌头”之书,语虽粗俗,事出有因,亦不为过。

毛泽东老人家曾说过:《红楼梦》要读五遍方有发言权。其实,好多《红楼梦》研究者乃至红谜,读了何止五遍!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红楼梦》开篇那大段文绉绉诘屈聱牙的楔子文字之后,从脂批“这方是正文开始处”以后的文字,几乎无时无事不透出女人的气息!女性的视角,女性的心理,女性的语言,女性的行为,女性的矛盾,女性的痛苦,女性的欢乐,女性的忏悔,女性的迷茫,女性的希冀,女性的绝望,无不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因男尊女卑社会习气的影响,以描写女性生活的文学作品并不多,堪称力作的作品主要有两部:《金瓶梅》和《红楼梦》。仔细阅读之下,你会发现二者之间有明显差异:《金瓶梅》是从男性视角看女性,而《红楼梦》却是从女性视角看女性,甚至是从女性视角看男性,看家庭,看社会!

《红楼梦》开篇曾明确交代过,该书描写的是作者亲历亲闻并“一一考较”之“当日所有女子”的事迹,创作目的是为了使她们得以“闺阁昭传”。在中国封建社会,能如此熟悉女性生活,熟悉女性心理,熟悉女性语言的文学家,更何况是熟悉潭潭大宅、沉沉红楼中女性的文人,在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似乎很难产生。即使是像《红楼梦》书中贾宝玉那种从小就喜欢钗环脂粉、少时爱在女孩子堆里厮混的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任何男人的童年和少年,都不会去刻意观察女人的生活;及至年长,又失去了观察模仿女性的条件。所以,完全懂得如何窥伺女人心理,学说女人话的男人,在那个时代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红楼梦》的作者,仅仅是个熟悉女性的男人还不够,似乎还有熟悉书中描写的生活、在书中充当某一角色的女性,直接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红楼梦》的作者,肯定是男性无疑,但在这个作者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富有才情、同时也与他有共同生活体验的女性,与作者一道构思、写作、修改、评点、传抄,贯穿创作的全过程。

这位女性有可能是脂砚斋么?

 

二、   无证据臆测只能把“脂学”搞成一团死结

脂砚斋何许人也,是胡适新红学的三个“死结”之一。这个脂砚斋,对《红楼梦》前八十回进行了反反复复的评点,处处以书中故事的亲历者和知情人自居。他的批语,被红学界称为“脂批”,载有脂批的《石头记》手抄本,被称为“脂本”,研究脂砚斋的学问,被称为“脂学”。脂砚斋批语对于《红楼梦》研究是如此重要,但查遍浩如烟海的典籍,就是不见这位老先生的踪迹;对这位见首不见尾的神龙,红学界所有的考证全部是瞎猜,至今也没有一个可信的权威说法。

在脂本《石头记》中,有大量脂砚斋的批语。有的学者根据脂批中混入一些清末民初人涂鸦的批语,便断定所有脂批都是此时书商雇佣的某个无聊低能者所加的批语,这是以偏概全。抄本在反复抄录过程中混进一些后人批语不奇怪,这些批语也不难鉴别剔除,但总体上脂砚斋批语还不能全盘否定。综合这些批语,人们不难发现,同古典文学中毛宗岗、金圣叹评批《三国演义》《水浒传》不同,脂砚斋不是在作品问世后批阅的,而是在作者创作过程当中批阅的。作者经过了五次“披阅增删”,脂砚斋也似乎同步进行了五次评点。从这一特殊的批评过程看,脂砚斋应该与作者关系非同一般地密切,很有可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他究竟是作者的什么人呢?

从脂砚斋批语的内容看,他对书中描写的贵族生活似乎十分熟悉,并且有着比作者还权威的创作发言权。他经常在批语中说:“有是人,有是事”,“嫡真实事,非假拟妄拥”,似乎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作者笔下的人和事。他又经常感慨“作者犹记金魁星事乎”?“作者犹记矮凹舫合欢花酿酒”事乎?似乎这些都是作者与他昔日共同经历的事情。对书中一些人物的生活原型,他也似乎认识并有过直接交往,如“麝月闲闲无语”、“凤姐点戏、脂砚执笔”等,就证明他也是书中生活原型的一个角色。那么,他究竟是书中的谁呢?

胡适先生考证出来的那位曹雪芹,平心而论,作者地位不是十分稳固。一是其生也晚,不论是生于康熙五十四年还是雍正二年,在乾隆九年《红楼梦》动笔时,他都只有二十来岁;创作《红楼梦》,需要何等丰富的生活阅历呀?似乎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所能胜任愉快的。二是缺乏生活基础,曹雪芹没有赶上曹家风月繁华生活的可能,从小就过着“茅檐蓬牖、瓦灶绳床”的生活,缺乏描写谭谭国公府贵族生活的人生体验;三是性格不合,“美国的煤油大王,怎知北平拣煤渣老婆子的酸辛,贾府里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朋友诗中记载的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是个满身魏晋风度的人,其性格与《红楼梦》作者表现的情痴情种气质格格不入,更何况他从没有巨室大族公子哥儿“淌过女人河”的生活阅历。

正由于曹雪芹在著作权方面的先天不足,主流红学家们于是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这个脂砚斋。有人认为曹雪芹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红楼梦》的,有人干脆认为《红楼梦》的真正作者就是脂砚斋。从脂批的内容看,这似乎并非无根据的臆测,但显然是从《红楼梦》作品及脂批中采用因果倒置方法反推出来的结论,并没有直接的正面证据支持。更何况在史料中也没有发现一条有关曹雪芹与脂砚斋交往的证据,反而闹出了曹雪芹创作时,身边有脂砚斋、畸笏叟等评点者和二敦兄弟两个“小舰队”,都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经常对曹雪芹指手画脚;两个圈子又互不谋面,老死不相往来,形同国共两党地下工作者的笑话。

看来,靠臆测解决脂砚斋身份问题,脂学没有希望。

 

三、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说”透出一线希望的曙光

红学界多数人认为,脂砚斋是曹雪芹的叔辈某人,也有人认为他就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也就是书中的贾政原型。理由是裕瑞的《枣窗闲笔》中有关于脂砚斋是作者叔叔的记载,加之他在批语中倚老卖老的口气,常常“命”作者“芹”或“芹溪”做这个那个,似乎也像某个长辈人在颐指气使。

裕瑞的《枣窗闲笔》本身就不太可靠,加之书中记载是听“前辈姻亲”说的,就更加靠不住了。所谓脂批中的长辈口气,似乎也是今人妄测:对晚辈的文学创作,长辈没有干预的必然;“命芹溪”如何如何,“命”字长辈可以严肃地说,平辈甚至晚辈在戏言时也可以说。因此,脂砚斋是作者的长辈说,可信度是极低的。

红坛巨臂周汝昌先生,经过多年精心分析,提出脂砚斋就是《红楼梦》书中史湘云的生活原型,是作者曹雪芹的“续弦”妻子。周先生和他的门徒们,还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对脂砚斋其人进行了苦心孤诣的搜索,提出了“许蕙兰说”、“柳芳卿说”等。

周先生的论证,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首先,脂批中确实有“余比钗颦”、“老货”、“我也要恼”、“我也要拧”等女性口吻,这些话任何男人做批语都不会如此说;其次,脂批中也确实透露出他(她)与作者之间说话十分亲昵随便,关系之亲密非同一般;再次,脂批中明确显示,他(她)与作者的过去,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作者描写的好多事情,都是他(她)也曾亲历亲闻的。

但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原型说”有着致命的缺陷,最根本的一点在于,此说不仅对曹雪芹的作者地位无补,而且进一步证实了曹雪芹著作权的不可靠!如果曹雪芹没赶上江南的风月繁华,他的妻子或续弦也决无经历过曹家江南风月繁华的可能!曹雪芹如果不是作品主人公的生活原型,脂砚斋也不可能是;曹雪芹写不出来的生活故事,脂砚斋更说不出来,把两个人捆在一起也杜撰不出《红楼梦》来!

更何况,柳蕙兰、许芳卿等名字,及其与曹雪芹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支持,近乎子虚乌有的杜撰或推测。《旧雨晨星集》中出现的那个“许芳卿”,乃康雍时代人,堪任曹雪芹的奶奶,如何能成为他的续弦?曹雪芹肯定不是光棍,因为他有儿子,但是否死过原配夫人,是否曾续弦,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实。用《红楼梦》中的史湘云反推,是非学术的“以贾证曹”伪科学研究方法。

脂砚斋原型探究上的一线曙光,似乎也被阴云遮盖了。

 

四、一条重要线索引起脂砚斋研究的重大转向

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探索脂砚斋这个人物,似乎是毫无希望了。俗语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红学界同仁往往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曹雪芹的著作权本来就不可靠,何不跳出“曹家店”,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探索《红楼梦》的“作书人”和“批书人”呢?何不在“曹家店”之外,让《红楼梦》作者和脂砚斋互相验证,开辟出一条《红楼梦》作者研究的新路呢?

在甲戌本第二回中,有一条重要的脂批,似乎被红学界严重忽略了。书中贾雨村和冷子兴,长篇大论“天地生人”之“大仁大恶”,脂砚斋在这里批了一段十分耐人寻味的话:“《女仙外史》中论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觉愈奇”。细考这段脂批,其中大有文章。

《女仙外史》是一部神魔小说,作者是吕熊,创作年代在康熙中后期,创作地点在钱塘,即今之杭州。《女仙外史》的第一个批阅者,是康熙朝大名鼎鼎的文人、传奇峰巅《长生殿》的作者洪昇!这些在《女仙外史》康熙印本的序言和批语中,有明确可靠的记载。

《女仙外史》第一、四、二十八、三十一、三十九、五十八等回,皆有洪昇批语。细读这些批语,确实有“立意奇”的感觉,试举一例,第二十八回批语说:“《外史》节节相生,脉脉相贯,若龙之戏珠,狮之滚球,上下左右,周回旋折,其珠与球之灵活,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是故看书者须觑全局,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

严格说来,《女仙外史》并非什么特别优秀的小说,当不起洪昇这么高的评价。但洪昇的批语确实是“立意奇”,反而更像表述自己的文学创作体会。脂砚斋把洪昇批阅《女仙外史》的文字和《红楼梦》中贾雨村论人的文字并列在一起,说明他(她)已经看出《红楼梦》贾雨村论“正邪两赋”与《女仙外史》刹魔主“论魔道”的关系,正说明《红楼梦》的作者就是《女仙外史》的批书人,就是名动天下的大文豪洪昇!

那么,脂砚斋似乎也是康熙年间人,而非乾隆年间曹雪芹的身边人。

 

五、《红楼梦》的创作时间比红学界通常结论要早一甲子

如果《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洪昇,显然《红楼梦》前八十回,即脂本《石头记》的创作时间,要由乾隆中期提早到康熙中期,其间隔应该在一个甲子、即六十年左右。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么?

脂本《石头记》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通称三脂本。现存的三脂本确实是乾隆年间抄成的,甲戌本用的是“乾隆竹纸”,己卯本上有怡亲王府的印记,可以证明。但三脂本都是过录本,并非底本,其据以过录的底本,显然要更早一些。

我们还要注意到,三脂本不仅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而且经历了多次辗转传抄。庚辰本的抄写十分混乱,可以断定并非初次过录,但甲戌本和己卯本的抄写十分认真,工楷缮就,布局合理,形态优美。为什么说它们也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呢?证据就是:它们据以过录的底本,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蒸锅铺本”!

何谓“蒸锅铺”本?旧时印刷业不发达,某些书商为了渔利,把社会上需求甚殷的某些小说传奇,组织一帮贫苦文人抄写——抄写时给饭吃,一般不给工钱,或付给极微薄的报酬——然后装订成册出售。其抄写过程一般都是在街头卖饭的“蒸锅铺”进行,故把这种抄本称为“蒸锅铺本”。

“蒸锅铺本”的特点是抄写十分草率,错别字特别多。因为它的抄写过程是一个人拿着底本念,多人听写,旧时又没有推广“官话”,念者和抄者南腔北调,混饭吃的勾当,态度也不会十分认真,抄录后又无人认真审核校对,所以,抄本中出现大量的错别字乃至串行遗漏现象就在所难免了。

庚辰本本身就是一个“蒸锅铺本”,甲戌本和己卯本虽然抄写得十分精细认真,但其底本上的大量错别字,却无情地在抄本中照猫画虎表现出来。特别是别字连篇,这正是“蒸锅铺本”听写特点的反映。下面一些例子,就是在上述三脂本中摘录下来的,其中括号中的字是抄本中的别字:

鼓(古)词,张(章)本,迁(谴)怒,嚼蜡(腊),何尝(常),逗(斗)露,斩截(节),都(独)该,华诞(涎),搁(阁)起,细致(之,至),数(树)处,宗祠(祀),邢(刑)夫人,无味(未),窠臼(旧),零(令)落,悔娶(灰聚),诨(回)号,目睹亲闻(问),等等。

细阅三脂本,此类错别字不胜枚举,仅举以上几个例子,似乎就足够了。这些错别字显然不是己卯本或甲戌本抄手的过错,因为他们抄写的态度十分认真,连底本上的错别字也照录不误。只能说明,他们据以抄录的那个底本也是传抄本,是个同庚辰本相似的“蒸锅铺本”。

今天我们能见到的三脂本(特别是己卯本)显然是乾隆中期的产物,它们的底本,必然要早一些。究竟早多少呢?没有直接证据,但可以据理分析。如果三脂本的底本是“蒸锅铺本”,那么“蒸锅铺本”的底本显然也只能是抄本,而不会是作者的稿本,因为任何作者也不会把自己作品的稿本,交给这些低俗的蒸锅铺商人射利的。再进一步分析,商人肯制造“蒸锅铺本”渔利,说明作品的抄本早已在社会上流行一段时间了,因此才有了大量的社会需要。

从作者稿本到三脂本,其间的流布过程应该是:作者稿本——示人的抄本——流行的过录本——辗转传抄的过录本——蒸锅铺本——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最后经程伟元高鹗整理后才有了程高印本。一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如此繁杂的传抄过程,在那个毛笔手写的时代,需要多少时间啊!更何况抄本阅人有限,为社会普遍接受,反复传抄,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那个低效率手抄本的时代,其间最起码要一甲子以上时间。

脂砚斋批语只能批于作者的稿本上,而不会批在过录本上。

 

六、三脂本的干支纪年应是康熙纪年而非乾隆纪年

三脂本分别标明甲戌、己卯、庚辰等干支纪年,这些纪年不是在蒸锅铺抄成的时间,而是作者创作之时脂砚斋“抄阅再评”的时间。如果现存三脂本抄成的年代是乾隆中后期,所依据的底本是“蒸锅铺本”,那么,脂砚斋“抄阅再评”的年代,只能是康熙甲戌(1694)、己卯(1699)、庚辰(1700),而决不会是乾隆甲戌(1754)、己卯(1759)、庚辰(1760),时间整整早了一个甲子。曹雪芹死于乾隆壬午(1762)或癸未(1763),从曹雪芹死亡到怡亲王府抄录己卯本,其中间绝对不会出现“蒸锅铺本”。另外,以曹家同王府的关系,如果作者就是曹雪芹,王爷也似乎不必依据“蒸锅铺本”转抄!

康熙朝的甲戌、己卯、庚辰等年份,与脂批透漏的洪昇批阅《女仙外史》的时间,是否吻合呢?吕熊作《女仙外史》的时间是康熙辛巳(1701)到甲申(1704),其评点者洪昇死于康熙甲申(1704),可推断洪昇批阅《女仙外史》时间为康熙壬午或癸未(1702——1703),与三脂本出笼时间基本吻合。须知,一部百万字的大书,批注一次,需要很长工夫,甲戌本只能说明起批的时间是甲戌,而不是说完成的时间也只能在同一年,庚辰、己卯本亦然。《红楼梦》“披阅增删”的时间是“十载”,从甲戌到甲申,恰好是十年时间。这十年中,作者曾评点过《女仙外史》,两书的批阅时间段基本吻合。

洪昇于康熙二十八年己巳(1689),遭遇了“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被斥革下狱,革去国子监生、候补县丞功名的沉重打击;康熙二十九年庚午(1690)在盘山“逃禅”期间,开始酝酿以自己的“家难”为题材创作《红楼梦》;康熙三十一年壬申(1692),结束了二十年寄居京师的困苦生活,携家眷返回杭州故乡,在孤屿建稗畦草堂为“吟啸之地”,正式开始了《红楼梦》创作;康熙四十一年壬午(1702),拿出《洪上舍传奇》给朱彝尊看,朱有诗记载此事,同年为吕熊评点《女仙外史》;康熙四十三年甲申(1704),在江宁织造府观演《长生殿》,把自己的“行卷”交给曹寅,曹寅有诗为证。归家途中,酒后登舟坠水亡故,时为六月一日夜,一个月黑风高的时刻,此刻正是他心爱的《长生殿》主人公杨玉环的生日,也是李隆基在长生殿上演奏新曲的日子,可谓巧合!

从康熙三十一年到康熙四十三年,掐头去尾正好十年时间,与《红楼梦》的创作评点时间完全吻合,并且,甲戌、己卯、庚辰三个年份,又恰恰在这十年当中,这却是用巧合难以解释的!《红楼梦》曾经历十载批阅,五次增删,如果把三脂本的最初稿本,当作作者五次披阅增删中的三次,不是极为恰当么?!

如此说来,脂批中出现的作者“芹溪”,也不会是乾隆曹雪芹的字号。

 

七.《红楼梦》作者芹溪乃是洪昇使用的别号

如果创作《红楼梦》与评点《女仙外史》均是洪昇所为,那么脂砚斋批语中为什么把他屡屡称作“芹溪”或简称为“芹”呢?主流红学界众口一声,都说芹溪是曹雪芹的另一别号,其证据就是《春柳堂诗稿》中有个“曹霑(沽,有雨头)字梦阮号芹溪处士”。现已证明《春柳堂诗稿》乃是阶级斗争红学时代,红学家为政治服务不择手段作伪的产物,此语又出自书内后人“钤盖”,不足为证,除此之外绝无旁证。那么,乾隆曹雪芹同脂批中出现的作者“芹溪”就挂不上号了。

我们知道,《红楼梦》书中描写大观园修建过程中,还特聘了一个“老明公山子野”规划制度。书中这个大观园的建造者应该就是《红楼梦》作者吧?如果洪昇是《红楼梦》的真实作者,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取号“芹溪”,并托名“老明公山子野”来建造大观园呢?其实这就是古代文人写小说往往托名古人的故技重施而已。所谓“芹溪”和“山子野”,乃是一个人,“山子野”是他的名字,“芹溪”是他的雅号。这个人不是《红楼梦》创作时期的当代人,而是一个著名的古人,即南宋时期的著名隐士“芹溪处士丘子野”!

大观园的建造者山子野,应该就是代指丘子野,山丘二字同义,作者故弄玄虚改山为丘罢了。丘子野,名义(某些典籍又作邱义,乃后人抄手讳丘为邱的产物,不赘),字道济,一字仁卿,子野乃其号。因隐居在福建芹溪,人称芹溪处士。生于建炎二年(1128),卒年不详。南宋著名儒士兼隐士。其隐居地便在福建的“九曲芹溪”之第六曲,有朱熹《芹溪九曲棹歌》中“六曲芹溪处士家”为证。

《红楼梦》作者为什么要托名“芹溪处士丘子野”创作《红楼梦》、建造大观园呢?这是因为这个芹溪处士丘子野”乃是大名鼎鼎的理学宗师朱熹的表兄。《红楼梦》作者创作此书,本意是为闺阁昭传,就是为蕉园十二钗作传,使其事迹不致淹没无闻。《红楼梦》一书以“红楼”譬喻富室闺阁,以“爱红的毛病”象征作者与姐妹们的青梅竹马关系。把蕉园十二钗等红楼知识女性譬喻为“姬子”、“红子”,亦即“朱子”,是情理中事,《红楼梦》书中探春就把《姬子书》说成朱子的“虚比浮词”。既然芹溪处士丘子野是“朱子”的表兄,洪也是蕉园十二钗的表兄,自称“芹溪处士”,托名“山子野”,可谓事出有因。

为自己取号芹溪处士,托名山子野修建大观园,当然不会只有“朱子的表兄”这么简单,其中还必然有更为深刻的内涵。《红楼梦》书中所写“国公府”和大观园的生活原型,本出自洪氏祖居在葛岭宝石山处的魏国忠宣公府,乃南宋建炎年间为洪皓敕建的国公府。洪皓使金十五载,被扣冷山,艰苦备尝,威武不屈,持节归宋,被称为“建炎忠贯日月”。“芹溪处士丘子野”也是南宋建炎年间人,洪昇以“芹溪”托名写《红楼梦》,以“山子野”托名建大观园,实在是合理的不二选择。

洪昇以自己的故乡、也就是十二钗结社时的活动场所蕉园,作为《红楼梦》书中大观园的创作原型,并让“老明公山子野”作为大观园的建造者,那么,洪昇的故乡西溪与丘子野隐居地芹溪,就必然要产生意义上的关联。洪昇的故乡杭州“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西溪,“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历史上一直被视为高人隐士的隐居圣地。明末著名文学家张岱在《西湖梦寻》一书中曾这样描述西溪:“欲寻深溪盘谷,可以避世如桃园,菊水者,当以西溪为最。”洪昇晚年结庐稗畦草堂于西湖孤山,这里恰在宋代“九曲城”的位置。在九曲城、西溪充当隐士的洪昇,托名隐居“九曲芹溪”那个“芹溪处士丘子野”,不是也再贴切不过了么?

脂砚斋当然晓得其中隐曲,那么她是作者身边的什么人呢?

 

八.脂砚斋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洪昇的妻子黄兰次

洪昇的妻子黄蕙,字兰次,与洪昇同是顺治二年乙酉(1645)七月初一生,夫妻生于同年同月同日,说巧合也不是巧合,《红楼梦》书中就曾反复宣扬“同日生的就是夫妻”。洪昇的母亲是黄蕙的亲姑姑,二人是嫡亲的表兄妹。黄蕙的祖父也就是洪昇的外祖父黄机,有当朝宰相的身份(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富贵已极。黄蕙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工诗善画,精通乐理。从《红楼梦》中的相关内容描写上,不难看出黄蕙的影子。第五十三回脂批中,有“都中望族首吾门”、“遗脉孰知祖父恩”等句,正是黄蕙的口气,也只有当朝宰相的家族,才敢于自称“都中望族”之首。曹家不论如何富贵,毕竟是“包衣奴才”,敢这么称呼么?更何况曹家的富贵在南京,也不在“都中”。

黄蕙与洪昇两家同居杭州,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于康熙三年甲辰(1664),二人同为二十岁时缔结婚姻。二人的婚姻在当时实是难得一见的在自由恋爱基础上结成的婚姻。康熙十年以后,洪昇生母早逝,父亲续弦钱氏。家庭中由于继母和父妾挑唆,洪昇夫妻一起被父亲赶出了家庭,从此一直过着颠簸流离、艰难困苦的生活,前后半生的生活经历了巨大的反差。文学界对洪昇夫妇的这段惨痛经历,一般称为“天伦之变”。联想到《红楼梦》脂批中指出:作者是因为“鹡鸰之悲,棠棣之威,而撰此闺阁庭帏之传”——正是隐指由于家庭中兄弟失和、父子反目,方创作《红楼梦》一书的。也就是说,《红楼梦》本身就是一部写“庭帏”(父母)、“闺阁”(妻子姐妹)故事的小说。由此不难推测《,红楼梦》的“作书人”和“批书人”,就是洪昇和黄蕙夫妇二人。

洪昇有两个亲妹妹,她们十分聪明美丽,号称“霜管花生艳,云笺玉不如”,与哥哥洪昇、嫂嫂黄蕙的关系十分融洽,从小经常在一起酬唱玩耍。洪昇夫妇有十二个表姐妹,她们曾前后结成两期女子“蕉园诗社”,与《红楼梦》中的“海棠社”和“桃花社”故事相仿。兄嫂逃离家庭后,这些亲表姐妹相继出嫁,由于婚姻的不幸和家庭的败落,又相继年纪轻轻地夭亡惨死,可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令洪昇夫妇终生都十分悲伤,创作《红楼梦》为自己家的“闺阁昭传”,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洪家的“家难”,是洪昇夫妇一起经历的苦难。作为女人,个中滋味,黄蕙的体验应该比洪昇还要痛切;个中隐情,黄蕙的了解应该比洪昇还要清楚。《红楼梦》中描写的好多故事,脂批都说“作者与余实实经历过”,说明批书人与作者的夫妻关系。《红楼梦》记载的姐妹们的生活琐事,多数应该是黄蕙提供的;记载的姐妹们的诗词,多数也应该是黄蕙记录的。在作者描写钗黛故事时,脂批“作者将余比作钗黛”,因而产生“余何幸也”的感觉;在作者描写“三春去后诸芳尽”后,脂批“此句令批书人哭死”;在作者描写宁府五件弊端之后,脂批“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在作者描写赵姨娘结交马道婆后,脂批“吾家儿孙慎之戒之”;在作者描写贾芸到舅父家告借惹气后,脂批“余二人亦不曾有是气”。“余家”、“吾家”、“余二人”、“吾家儿孙”等口气都足以说明,批书人与作者是夫妻关系,拥有同一个家!

另外,洪昇的舅父家,正是黄蕙的娘家,洪昇夫妇寄居京师前期,黄家尚在京师,生活富贵已极,但洪昇夫妇的生活却极端贫困,甚至几天揭不开锅,达到“八口命如丝”的地步,这种反差说明什么呢?说明洪昇夫妇也象书中贾芸一样,为向舅舅家借“三升麦子、两升豆子”惹过数落,故脂砚斋有此批,亦可见做此批语时之心态。直到晚年回到故乡后,洪昇还念念不忘卓文君当垆卖酒“犊鼻裈”的故事,在诗中说自己“犊鼻羞仍曝”。

最能说明问题的,是《红楼梦》二十一回的“回前诗”:诗中说有一个深知“拟书底里”的“客”,为此书创作过程题了一首诗:“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茜纱公子”与“脂砚先生”是两个人,但诗中又连用了三个“自”字,只有夫妻关系,才能如此表述。这个“客”字,是批书人对作者兼丈夫的戏称。典出杜甫“有客有客字子美”,这个“有客”就是指杜甫自己。脂批中多次出现“有客”阻批的情况,二人之间时有争论,防止了脂砚斋“点金成铁”。这些“有客”,都应是二十一回回前诗中的那个“茜纱公子”;夫妻一体嘛,所以才能称“有客”。

由此不难看出,洪昇夫妇是一起进行《红楼梦》创作的。一边写,一边批,黄蕙不时为丈夫提供一些创作素材,洪昇也经常指点妻子应如何理解书中的内容。这正是《红楼梦》表现出浓厚女性化倾向的根本原因,也是脂批中经常出现脂砚斋和“有客”一问一答的原因所在。这一点在存世的资料中也可以得到印证,洪昇友人的诗中,曾说他在《长生殿》召祸案出狱后,“坐对孺人理典册”,一派夫妻共同回忆过去生活、整理过去作品的景象。黄蕙之所以为自己署名脂砚斋,根本原因似乎是,创作和评点是夫妻二人共同进行的,脂妻砚夫,共用书斋,署名脂砚斋,再恰当不过了。

“脂砚斋”取名真的是“脂妻砚夫”这么简单么?

 

九.脂砚斋之名出自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

仅仅用“脂妻砚夫”来推断脂砚斋名称的来源,那就失之于浅薄了,其得名的出处,还有其特定的文学来源。这要从洪昇筑“稗畦草堂”安家说起。康熙二十八年(1689),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遭遇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被朝廷“斥革下狱”导致“无材补天”,永远失去了走仕途经济道路的前途。此时穷愁潦倒的洪昇,在京师又受尽白眼挪揄,无法存身,只好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携家小回到阔别二十六年的故乡杭州,在西湖葛岭祖居地对岸的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为家人遮蔽风雨,并作为自己的“吟啸之地(其女洪之则《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跋语)。”

洪昇的《长生殿》传奇就雕版印刷于稗畦草堂,他的另一部杂剧《四婵娟》也创作于稗畦草堂。创作《四婵娟》时,他还为稗畦草堂取了另一个书斋名——“四婵娟室”,并把此一时期所填之词结集为《四婵娟室填词》(可惜后来失传了)。当时友人还为洪昇画了一幅《四婵娟室填词图》,此图又称《洪昉思填词图》或《稗畦填词图》,时人多题咏之。正如清姚伊宪《题洪昉思填词图》诗中所云:“小环低按玉参差,自写中郎绝妙词。肠断婵娟花月里,风流诸老为题诗。”

洪昇在“四婵娟室”创作的杂剧《四婵娟》,全剧共分四折:《谢道韫咏絮擅诗才》,《卫茂漪簪花传笔阵》,《李易安斗茗话幽情》和《管仲姬画竹留清韵》。剧中分别歌颂了作者崇拜的四位古代才女,即晋代的谢道韫、卫夫人,宋代的李清照,以及元代的管仲姬。《红楼梦》“闺阁昭传”的十二钗,乃是洪昇那个时代的当代才女,与《四婵娟》歌颂的古代才女,应是同时在这个“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创作的。脂砚斋之得名,也与这个《四婵娟》作品直接相关。

《四婵娟》第二出《簪花》,写书圣王羲之学书期间,欲拜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半规铜雀”,这里的“脂”指的是墨,“研”就是砚,卫夫人当然是才女,摆放着“古松脂”和“铜雀研”的书斋就是“脂砚斋”。洪昇刻意写我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须眉低首拜脂粉,诚心诚意拜才女卫夫人为师,“脂研”乃其拜师礼。“我情愿亲捧砚日向兰闺侍”,所以“脂砚斋”代表的是作者才女崇拜之情。这才是夫妻二人在“四婵娟室”中,署名“脂研”创作评点《石头记》,并将书斋另取名“脂砚斋”的直接出处和正确含义。

其实,在“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中各取一尾字为自己的评语署名“脂研”,并为自己的书斋命名“脂砚斋”,洪昇夫妇并非初次使用此命名法,而是故技重施。朋友们还记得吧,笔者在《矮凹舫与西湖舫课》一文中,就曾考订《红楼梦》批语中出现的“矮凹舫”一词,就是使用陆游诗“纸裁须放矮,斫砚正须凹”,各取其尾字“矮”和“凹”,代表纸和砚,为自己的读书船命名为“矮凹舫”。这是洪昇夫妇青少年时的行为,是创作《石头记》“三十年前事”,与三十年后“脂砚斋”的命名何其相似乃尔!

“脂砚斋”之托名,还与蕉园诗社众姐妹取诗人雅号的习惯有关,与她们为自己的书斋取名方法一致。前后两期蕉园诗社(蕉园五子社、蕉园七子社)的女诗人们,多以书斋名为自己取雅号,如柴静仪的“凝香室”,钱凤纶的“古香楼”,钱静婉的“天香楼”,林以宁的“凤潇楼”,顾启姬的“静御堂”,包括洪昇早期的雅号“啸月楼”,等等。蕉园十二钗都是洪昇夫妇的表姐妹,洪昇之女洪之则也参加了蕉园诗社的文学活动。黄兰次、洪昇夫妇为自己晚年共用的书斋,取名“四婵娟室”或“脂砚斋”,也是合情合理的。

《红楼梦》中“地陷东南”、“三生石畔”、“无材补天”、“怀金悼玉”、“大观太虚”、“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蓬莱仙境”、“人间风月司”……几乎所有的基础性文化概念都出于《长生殿》,出现在杭州孤山玛瑙坡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中,《红楼梦》的作者、评点者只能是这一屋檐下的洪昇黄蕙夫妇。在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茅棚下,是绝对找不到作者石兄和评点者脂砚斋的。

《红楼梦》脂批中,有洪昇夫妇共同生活的记载么?

 

十.脂批提示的《红楼梦》对“一芹一脂”夫妻生活的记载

以上分析已经说明,脂砚斋批语中透漏的《红楼梦》隐情,实际上就是洪昇夫妻遭逢“家难”前后真实生活的记载。由于脂批数量很大,透露的内容颇多,其中又混杂了一些后人所作的批语,有必要加以甄别,就一些重要信息再进行一些分析。

脂砚斋先后三次,在批语中向“石头”发问:“比在青埂峰下萧然坦卧何如?”“比在青埂峰下闻猿啼虎啸何如?”读者莫以为这是无端发问的闲笔。其实这是黄蕙对丈夫当年欲在“青埂峰”出家的讽刺语。康熙二十八年中秋因聚演《长生殿》获罪,康熙二十九年刚刚出狱的洪昇,怀着满腔悲愤,一个人骑着毛驴来到京郊盘山的青沟寺(即大荒山青埂峰原型),欲找老朋友智朴大师出家。丈夫欲抛妻弃子出家当和尚,妻子作何感想,可想而知。洪昇后来由于“妻儿待米”终于没有出家,但必然给妻子留下话柄。《红楼梦》书中说宝玉谈禅终于“未晤”,“将来必无关系”,“一世跳不出”,与脂砚斋以上批语,同是对这段经历的曲折反映。

脂砚斋有一条十分奇特的批语,在《红楼梦》第七十三回,抄检大观园前,有对奴仆挑唆主人内容的描写,看到这里,脂砚斋实在忍耐不住了:“愚奴贱婢之言,酷肖之至!”“杀,杀,杀!此辈专生离异,余因实受其蛊。今读此文直欲拔剑批纸,又不知作者多少眼泪洒出此回也”。没有锥心刺骨的相同经历,并且是与作者的共同经历,是不会如此评点《红楼梦》的。洪昇夫妇当年,就是因为受到家庭中“赵姨娘”、“邢夫人”、“马道婆”、“王善保家的”一类人的挑拨,不容于父母,被迫逃出家庭,发生“天伦之变”的,夫妇二人一生对此都痛心疾首,不能释怀。脂砚斋在批语中多次说,这些都是“余旧日目睹亲闻,作者身历之现成文字”,在“现成文字”处作此激愤批语,不是十分自然的么?

脂砚斋对“西”字十分敏感,看到书中有“西”字,就“恐先生坠泪”。为什么呢?恐怕也与洪昇夫妇的伤心经历有关。洪家故宅就在杭州西溪,早年读书在西湖南屏山,祖宗庐墓在灵鹫山和宝石山,晚年结庐在西泠孤山,西湖、西泠、西溪等“三西”是杭州文化的象征。洪昇夫妇就在这里经历了惨痛的天伦之变,被赶出了富裕繁华的家庭,从此一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晚年又被迫回到这里,过着“茅檐蓬牖、瓦灶绳床”的生活。杭州“三西”是洪昇夫妇的伤心地,见了“西”字,如何能不落泪、感慨系之!

脂砚斋对“三十年前”的往事,始终耿耿于怀,在批语中多次指出,“三十年前事见书于纸上”,并且这些事情都是她与作者共同经历的。“三十年前”是什么时间呢?正是洪家发生“天伦之变”的家难时间。洪家“家难”发生的具体时间是康熙十年到十一年,到康熙四十一年至四十二年脂砚斋批书时,不正是三十年时间么?脂批中多次以十分亲切的口吻说,“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这个在她身“侧”的“皓首驼腰”者,应该就是她的丈夫,红楼故事的亲历者,《红楼梦》的作者洪昇。

尤堪注意的是脂砚斋批语中说自己家族是“都中望族”,但自己却没有依恃,“父死母孀”的窘境,令自己“肠断心摧”。这正是黄蕙的真实经历。黄蕙的父亲黄彦博,是当朝大学士黄机的儿子,中举后曾官居庶吉士,钦点御史,在黄蕙婚后不久就不幸病死了,逝世的时间是“夏秋之交”。《红楼梦》书中记载黛玉父亲林如海死于“九月初三”,正是江南的“夏秋之交”。宝钗的父亲也是早死,母亲薛姨妈“孀居”。联想到“钗黛合一”,不是与黄蕙的命运基本吻合么?脂砚斋批书时,回忆自己“父死母孀”,正是“三十年前”事。

脂批“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多少忆昔感今”,胡适先生据以推断指的是江宁织造曹家接待康熙南巡的事情。其实康熙六次南巡,足迹遍及南京、扬州、苏州、杭州等地,每到一地,都有一个官员出面接驾。洪昇没有接过驾,但洪昇的好朋友高士奇却在杭州接驾一次,接驾的地点就在杭州西溪,接驾的时间恰在元宵节期间,与《红楼梦》书中元妃省亲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高士奇为接驾专门在西溪修建了一座“山庄”,康熙也曾为山庄中某庭院题字“竹窗”。西溪正是洪昇家族的故居所在地,高士奇接驾时,洪昇也在杭州,对此当然耳熟能详。联想到《红楼梦》中对修建大观园的描写,以及对潇湘馆的刻画,不是十分耐人寻味么?

在《红楼梦》中描写的“葫芦庙失火”,原因是那些和尚“炸供不小心”所致时,脂砚斋批道:“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红学界一般都断定这是指曹家在金陵被抄家的原因所在。其实,若不是心中早有一个曹雪芹先入为主,“葫芦庙炸供”同曹家被抄有什么关系?洪昇康熙二十八年被朝廷斥革下狱,表面上看是因为“国丧”期间非时演戏,实质上是因为得罪了朝中“北党”,“皆因朋党怒,岂在伶人戏?”当时的朋友就为洪昇指出了这一点。洪昇得罪“北党”的原因很多,其中一条主要原因,是洪昇在返家探亲途中路过苏州,曾经用“北党”领袖之一、当时的江苏巡抚余国柱馈赠的千两白银,买了一个小戏子邓氏雪儿为妾。此事对洪昇是美谈,对余国柱却是丑闻,心中之恼怒可想而知。《长生殿》案件发生在孝懿佟皇后国丧期间,宫廷国丧不正是“胡虏庙炸供”么?洪昇此时被祸的真正原因是在苏州(江苏巡抚驻地)——当时的南直隶省惹下的。这方是脂砚斋批语“南直召祸”的本意所在。

戚本第二十二回有一段十分惹眼的批语:“作者当日发愿不作此书,却立意要作传奇”。为什么立意作传奇呢?因为洪昇熟悉并热爱传奇创作,一生写了四十多部传奇稿本。那么为什么最终还是“作此书”了呢?显然是身边妻妾怂恿的结果。妻妾又为什么要怂恿作者写小说呢?蒙府本的一句批语可说明原因:“因为传他,并可传我”。妻妾即批书人,也有一肚皮话要说,所以有此举动。其实,不是妻妾怂恿,洪昇也要写小说的。在洪昇晚年,他与《隋唐演义》的作者褚人获,《女仙外史》的作者吕熊,来往十分密切,显然与创作小说有关。很可能洪昇传奇作了,小说也写了。康熙四十一年拿给朱彝尊看的《洪上舍传奇》,大概就是与小说《红楼梦》相同题材的传奇。《红楼梦》中的“红楼梦十二支曲”,以及一些类似戏曲写法的情节,也似乎就是从传奇中移植过来的。

如此看来,除脂砚斋外,畸笏叟也在洪昇的生活圈子里。

 

十一、畸笏叟、东鲁孔梅溪、棠村等人又是谁

畸笏叟在脂本《红楼梦》中的地位绝对重要。他的批语数量仅次于脂砚斋,并且评点《红楼梦》的时间多在壬午年(1702)和丁亥年(1707)。壬午年是作者洪昇逝世的前二年,丁亥年则是作者洪昇逝世的三年以后了。畸笏叟的文化功底似乎不太高,批语中错别字甚多,翻来覆去就是“叹叹”那么几句话,或者以卖弄的口气,透漏一些后三十回内容。

这个畸笏叟有可能是谁呢?我们不妨回忆一下,洪昇的生活圈子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洪昇于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纳的一个小妾“邓氏雪儿”。康熙二十二年,洪昇以江苏巡抚余国柱馈赠的千两白银,在苏州买回了一个小“戏子”雪儿。这个雪儿,天生一副好歌喉,婚后洪家经常出现“大妇调冰弦,小妇啭朱唇”的美妙景象,就是洪昇作曲,黄蕙伴奏,雪儿高歌,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检验着洪昇戏剧作品的音律是否符合舞台上的“唇吻”。

洪昇创作《红楼梦》期间,雪儿不可能是局外人,联想到《红楼梦》中描写宝钗,让她姓薛,以雪喻人,吃冷香丸,似乎可以悟出点什么。洪昇晚年诗作《稗畦续集》中,有一首《嘲妻妾》诗:“玉出闺中秀,珠来掌上明。芳兰充佩带,白雪作光荣”。诗中“珠”、“玉”均指洪昇自己的孩子,“芳兰”指妻子黄兰次,“白雪”即指小妾邓氏雪儿。谁能说这首诗与《红楼梦》中黛玉的“佩带”形象、宝钗的“白雪”形象没有关系呢?

壬午年(1702)洪昇夫妇年近六十,已是生命晚期,多灾多病,雪儿此时也四十多岁了,应能进入批书者行列,并成为批阅的主角,似为情理之中事;癸未、甲申年前后,洪昇夫妇相继去世,雪儿自然就成为《红楼梦》评点的唯一主角了,直到丁亥年她也死去。洪昇死于甲申六月,她在甲申八月的批语中,就说“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并祝愿“造化主再生一芹一脂”,同时说明自己的批语是“泪笔”,这正是小妾这种特殊的“未亡人”,在丈夫和大妇死去时的口吻。至于她批语中曾说“命”作者做这做那,不过是少妾对老夫发娇的口吻罢了。

雪儿为什么要署名畸笏叟?其中还有一段隐情。洪家发生“天伦之变”时,洪昇是与二弟殷仲一起逃出了家庭。在漂泊困苦中,二弟夫妇不幸早死,无子女继承香火。洪昇于康熙三十八年己卯(1699),将二弟夫妇的骸骨迁葬故乡,并将自己的次子洪之益过继二弟名下继承门户香烟。这个洪之益,就是邓氏雪儿所生。雪儿开始批阅《红楼梦》在壬午年,正是己卯后三年,此时署名“继户叟”,谐音“继户嫂”,转而为“畸笏叟”,是十分合乎情理的。甲申年后的雪儿,是洪家存世的唯一长辈,戏称自己为“叟”,同时也谐音“嫂”,批语中倚老卖老,亦属情理之中。

根据畸笏叟丁亥年夏天写的一条批语,说自己这年春天在“都下”结识了一个浙省的新科进士,该人善画美人,欲求他为《红楼梦》之黛玉画像,但因时间匆匆,愿望不果,常为此怅怅。“都下”显然是指北京,丁亥年(1707)是洪昇死后三年,畸笏叟跑到北京干什么去了?从她的批语中推断,她在壬午年就知道了《红楼梦》手稿有“五六稿为借月阅者迷失”,心中十分不安,“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不要以为这是泛泛之谈。青埂峰就是北京盘山的青沟寺,因康熙为寺题匾“户外一峰”,故名青埂峰;“癞头和尚”就是“空空道人”,就是智朴禅师,亦称拙道人,正是他在壬午年,把洪昇创作的《红楼梦》“抄录回去,问世传奇”。此后洪家的手稿不幸“迷失”了“五六稿”,畸笏叟欲补全手稿,到北京去找癞头和尚,抄配石兄原稿,正是最合理的举动。她年轻时随洪昇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熟悉北京,有好多梨园界的朋友,去一次当不困难。至于她找没找到智朴和尚,找没找到“五六稿”原文,就不得而知了。畸笏叟死于丁亥年,她是否死于北京?丈夫的手稿是否也随她流落到了北京?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可惜无从考究了。

脂批中透漏的棠村,红学界一般都认为是曹雪芹的弟弟,因为有“其弟”棠村为《风月宝鉴》作序的批语为证。这是靠不住的。考有清一代,号“棠村”的只有一个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棠村首相”梁清标!“棠村首相”与洪昇的关系可谓密切,洪昇的妻祖父黄机为文华殿大学士时,梁清标为武英殿大学士。“其弟”二字,有可能是“真定”二字被抄手误抄;真定即今河北正定,乃雍正年间为避讳皇帝名字“胤禛”而改,《红楼梦》创作于康熙年间,此地应名“真定”,真定乃是梁清标的故乡,故梁清标的作品一般都署名“真定棠村”。《长生殿》问世后,梁清标曾称赞为“闹热的《牡丹亭》”,洪昇引以为荣,被写入序言中。洪昇国丧聚演《长生殿》致祸,梁清标是这次事件的主持者和主要参与者。《长生殿》被时人称为“风月宝鉴”,脂批指的似乎是这个“旧有”的书,而不是《红楼梦》;《红楼梦》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书中保留“风月宝鉴”名称,是作书人和批书人“故仍因之”,否则“因之”一词是难以解释的。

东鲁孔梅溪隐指的是康熙朝大文人、诗坛领袖、刑部尚书、国子监祭酒、洪昇的恩师王渔洋。王士祯出身山东新城,恰是古“东鲁”之地;官居刑部尚书,恰是孔子曾任的鲁国“大司寇”之职;梅溪是古代著名文人王十朋之号,王十朋当然姓“王”,三层意思合起来的“山东王司寇”,不正是“东鲁孔梅溪”么?洪昇晚年回归故园后,王士祯曾有诗曰:“稗畦乐府紫珊诗,更有吴山绝妙词。此是西泠三子者,老夫无日不相思。”他用棠村首相对《长生殿》的评价“风月宝鉴”四字为《红楼梦》题名,自是十分熨帖自然。

 

2003年初春初稿

2015年深秋修订

(原载《土默热红学》 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1月第一版)

脂砚斋·四婵娟室·稗畦草堂

土默热

甲戌、己卯、庚辰本《石头记》的全称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该书中有大量“深知拟书底里”的批语,其中许多批语是与作者的创作过程同时做出的。这些批语的主要评点者署名“脂砚斋”,在书中某些批语下又刻意署名“脂研”。“砚”字与“研”字在古汉语中可互相通假指代,因此断定“脂研”与“脂砚斋”为同一个人的署名,当无大误。脂砚斋研究又称“脂学”,是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搞清楚脂砚斋本人身份及其与作者的关系,对于正确判断《红楼梦》作品背景,正确理解《红楼梦》文化底蕴,都是至关重要的。

脂砚斋何许人也?乃是当代主流红学的三大“死结”之一。过去,红学界那些专家学者,都是依据乾隆中叶北京西山的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一直执拗地在曹雪芹身边寻找脂砚斋的踪迹。有人说他是男性,是曹雪芹的叔父;有人说她是女性,是曹雪芹的续弦;还有人说他就是曹雪芹自己故弄狡狯的托名;更有甚者,说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时,像阿庆嫂一样,身边有脂砚斋和二敦兄弟两个从不谋面的“小舰队”指指点点。种种说法不仅互相抵牾,而且都属于因果倒置的妄测,谁也拿不出哪怕一件像样的证据来,使脂砚斋研究始终停留在混乱的假说阶段,难以统一,也不足服人。

笔者通过文学解析,证明脂本《石头记》(包括程高本《红楼梦》前八十回)乃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用传奇(昆曲)表现手法创作的小说,是《长生殿》的孪生姊妹,是清初“末世”而不是清中叶“盛世”的作品。其作者乃清初顺康年间的大戏曲家、诗人洪昇,书中十二钗风雅故事取材于蕉园诗社十二才女事迹。《石头记》的评点整理者脂砚斋,就是与洪昇同居一室的嫡亲表妹和爱妻黄蕙,是这位女才子为自己取的诗人雅号。考证内容详见笔者论文《还脂砚斋真面目》,这里不再重复。

黄蕙字兰次,是清初“太平良相”黄机的孙女,因其祖宗庐墓在杭州灵鹫峰下三生石畔(至今黄机墓碑尚存),故《石头记》书中把她处理成“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颗“绛珠草”,成为林黛玉的创作原型之一。脂砚斋批语中曾云:“回思将余比作钗颦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足证这一点。黄蕙出身名门,家学渊源,工诗善画,雅善音乐,是个名重一时的才女,并为其丈夫兼表哥“还”了一辈子“眼泪”。有证据证明黄蕙曾参与过其丈夫洪昇的《长生殿》《四婵娟》《织锦记》等剧本的文学创作,那么黄蕙评点《石头记》,为什么要为自己署名“脂砚斋”呢?

这还要从洪昇筑“稗畦草堂”安家说起。康熙二十八年(1689),洪昇在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遭遇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被朝廷“斥革下狱”,永远失去了走仕途经济道路的前途。在京师受尽白眼挪揄,无法存身,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携家小回到故乡杭州,在西湖葛岭对岸的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为家人遮蔽风雨,并作为自己的“吟啸之地(其女洪之则语)。”所谓“吟啸之地”,即是指诗酒风流之处,也有其地为著名“空谷传声”处的意思。

洪昇的《长生殿》传奇作品雕版印刷于稗畦草堂,他的另一部杂剧《四婵娟》也创作于稗畦草堂。创作《四婵娟》时,他还为稗畦草堂取了另一个书斋名——“四婵娟室”,并把此一时期所填之词结集为《四婵娟室填词》(可惜后来失传了)。时人还为洪昇画了一幅《四婵娟室填词图》,此图又称《洪昉思填词图》或《稗畦填词图》,时人多题咏之。正如清姚伊宪《题洪昉思填词图》所云:“小环低按玉参差,自写中郎绝妙词。肠断婵娟花月里,风流诸老为题诗。”

清汪远孙有一首《望湘人·题洪昉思填词图》,描写图中洪昇神情甚细:“正沉吟抱膝,兀坐撚髭,传神阿堵如现。枣核纤豪,蕉纹小砚,谱出新词黄绢。旧事疏狂,闲身落拓,愁深愁浅。赖丝竹,陶写幽情,悄把红儿低唤。商略宫移羽换,听珠喉乍啭,翠樽檀板。怕秋雨梧桐,滴尽玉萧清怨。灵均一去,旗亭凄短,只剩湘流呜咽。怎知道、林月溪花,旧日诗才尤擅。”

康熙四十二年,洪昇的好友高士奇也曾作《题稗畦填词图》一首:“旗亭一曲赌新词,赢得名高王涣之。旧事疏狂遭薄谴,又来番谱写乌丝。抛掷微名似羽轻,只将宫徵教双成。他时若许帘前听,为我迟回作慢声。”《四婵娟室填词图》传了下来,嘉道年间文人多有题咏,直到民国期间,大文豪柳亚子还题咏过此图,诗中说“度曲居然玉茗风,壮夫何敢薄雕虫。”“嶔崎自爱香桃骨,哀怨难忘碧血花。”

洪昇在“四婵娟室”创作的杂剧《四婵娟》,也是一部为“闺阁昭传”的作品,全剧共分四折:《谢道韫咏絮擅诗才》,《卫茂漪簪花传笔阵》,《李易安斗茗话幽情》和《管仲姬画竹留清韵》。剧中分别歌颂了作者崇拜的四位古代才女,即晋代的谢道韫、卫夫人,宋代的李清照,以及元代的管仲姬。《石头记》“闺阁昭传”的十二钗,乃是洪昇那个时代的当代才女,与《四婵娟》应是同时在这个“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创作的。

那么洪昇夫妇为什么要为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四婵娟室”,另取一名为“脂砚斋”呢?按常理推测,洪昇一生的文学生涯,一直坚持以歌颂才女为己任,心中始终不脱才女崇拜情结。“脂”代表脂粉,“砚”代表才华,“脂砚斋”就是歌颂才女的书斋,就是“四婵娟室”,这样解释似乎能说得通。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脂砚斋”之得名,另有其文学出处和文化含义,与“四婵娟室”的文学创作活动和作品内容直接相关。

《四婵娟》第二出《簪花》,写书圣王羲之学书期间,欲拜卫夫人卫茂漪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半规铜雀”,这里的“脂”指的是墨,“研”就是砚,卫夫人当然是才女,摆放着“古松脂”和“铜雀研”的书斋就是“脂砚斋”。洪昇刻意写我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须眉低首拜脂粉,诚心诚意拜女才子卫夫人为师,“脂研”乃其拜师礼,所以“脂砚斋”代表的是作者才女崇拜之情。这才是夫妻二人在“四婵娟室”中,署名“脂研”评点《石头记》的直接出处和正确含义。

其实,在“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中各取一尾字为自己的书斋命名“脂砚斋”,为自己的评语署名“脂研”,洪昇夫妇并非初次使用此命名法,而是故技重施。朋友们还记得吧,笔者在《矮凹舫与西湖舫课》一文中,就曾考订《红楼梦》批语中出现的“矮凹舫”一词,就是使用陆游诗“纸裁须放矮,斫砚正须凹”,各取其尾字“矮”和“凹”,代表纸和砚,为自己的读书船命名为“矮凹舫”。这是洪昇夫妇青少年时的行为,是创作《石头记》“三十年前事”,与三十年后“脂砚斋”的命名何其相似乃尔!

“脂砚斋”之托名,还与蕉园诗社众姐妹取诗人雅号的习惯有关,与她们为自己的书斋取名方法一致。前后两期蕉园诗社(蕉园五子社、蕉园七子社)的女诗人们,多以书斋名为自己取雅号,如柴静仪的“凝香室”,钱凤纶的“古香楼”,钱静婉的“天香楼”,林以宁的“凤潇楼”,顾启姬的“静御堂”,包括洪昇早期的“啸月楼”,等等。蕉园十二钗都是洪昇夫妇的表姐妹,洪昇之女洪之则也参加了蕉园诗社的文学活动。黄兰次、洪昇夫妇为自己晚年共用的书斋,取名“四婵娟室”或“脂砚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知红学界的朋友们是否还注意到,三脂本的书名全称均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脂砚斋”三字在封面上并非评点者署名,其本身就是书名的组成部分。这说明“脂砚斋”不仅是《石头记》评点者黄兰次的别署,也是洪昇夫妇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名。书名中的“脂砚斋”,其实就是“四婵娟室”的别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指在脂砚斋即四婵娟室(稗畦草堂)中,夫妻二人共同创作评点的《石头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个书名,似与《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书名异曲同工。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蕉园姐妹为之作序跋文字,也是在这个“四婵娟室”即“脂砚斋”中进行的,有洪昇之女洪之则跋文为证。吴吴山三妇、洪昇妻女、蕉园十二钗,乃是我国女性文学史上仅见的文学评点团体。这些女才子“初评”的是《牡丹亭》,“重评”的是《石头记》,因此方有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名。否则,为何不见《脂砚斋初评石头记》?只有理解为她们这个小团体一评《牡丹亭》,二评《石头记》,才可以说清楚其中隐曲。

从“稗畦草堂”到“四婵娟室”再到“脂砚斋”,从《长生殿》《四婵娟》到《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再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洪昇黄蕙夫妇和蕉园姐妹(包括洪昇之女洪之则)以及吴吴山(吴仪一)及其三妇文学生涯的轨迹,都是从孤山玛瑙坡这个稗畦草堂延伸出来的。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吴仪一评点《长生殿》,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还魂记》,蕉园姐妹为三妇评本作序跋,在文学评点史上是洪昇夫妇女儿、吴仪一及其三妇、蕉园诗社众姐妹,这同一文学小团体,在同一时间地点所为,这段文学佳话尚需红学界同仁进一步研究开掘。

“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宋代诗僧释智圆的这首诗,无可争辩地证明了《石头记》中那块女娲遗弃“无材补天”的石头,就是在杭州孤山慕才亭畔、玛瑙坡前的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记录”书中那些旖旎而又悲凉“怀金悼玉”故事的。“当日地陷东南”和“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也将贾宝玉和“一干冤孽”生活的时间地点,固化在改朝换代之初顺康年间的杭州西湖、西溪、西泠的“大观、太虚”山水间。“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离恨天灌愁海”、“人间风月司”又将《红楼梦》与《长生殿》的作者固化为同一人。

《红楼梦》的“地陷东南”、“三生石畔”、“无材补天”、“怀金悼玉”、“大观太虚”、“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几乎所有的基础性文化概念都出现在杭州孤山玛瑙坡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中,《红楼梦》的作者、评点者只能是这一屋檐下的洪昇黄蕙夫妇。在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茅棚下,是绝对找不到作者石兄和评点者脂砚斋的。考据分析至此,百年红学关于“脂学”之歧见纷争,在文化层面上似乎该收场了,关于《红楼梦》“作书人石兄”和“评点者脂研”的纷披,不应再无休止地猜笨谜胡闹下去了。

2015年元月

脂砚斋批书为什么“一字一咽,一句一啼”

土默热

脂砚斋确实爱哭

前几天,在网上发现了一篇署名“曹頫”的网友写的文章:《脂砚斋为什么爱哭》。文章独辟蹊径,将《石头记》八十回中脂砚斋批语表现“哭”的文字汇聚到一起,发现脂砚斋这个人特爱哭。“他不但为自己哭,也为作者哭,一路哭来,痛彻心扉。” 将书中这些批语“堆到一起”,足见脂砚斋批书“哭声震天”,一哭到底。

脂砚斋的哭法也很有特点,有时是有意“放声大哭”,有时不经意“失声大哭”;有时哭得伤心,“泪下如豆”,“声哽哽而泪雨下”;有时哭得悲痛,“恸血泪盈”,“洒泪泣血”。总之,脂砚斋批书过程是“一字一咽,一句一啼”,以至于达到“泪流一斗,湿地三尺”的程度,可见字字血、声声泪,哭得动情,哭得真诚,确系发自内心的痛哭。

脂砚斋都哭什么?1.哭作者和文章;2. 哭情字和有情者;3. 哭夫妻;4. 哭过来人;5. 哭三十年前事;6.哭痴心父母;7. 哭幼丧父母者;8. 哭红颜,哭女儿; 9. 哭寒素读书人; 10. 哭创家立业者。把这些哭的内容分门别类,大体上是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哭作者在文章中表现的“情”字;二是哭家庭过去的不幸遭遇;三是哭红颜不幸女儿痛苦。

 

爱哭是女人的天性

这位“曹頫”先生在分析了脂砚斋“一路哭来”的原因后,否定了曹雪芹作为《红楼梦》作者的可能性,指出“脂砚斋为何一次次的哭, 一遍一遍的抄评, 几十年如一日?只因他就是贾宝玉,他就是《红楼梦》的原作者。”这个推论很有见地,但不是很准确。脂砚斋在批语中曾说:“作书人把批书人哭坏了”,显然这个爱哭的人就是“批书人”,那个“作书人”才是真正的作者。

但不能排除《石头记》书中有很多故事是取材于脂砚斋的生活经历,或者说是取材于脂砚斋与作者共同的生活经历。这是因为脂砚斋是女性,她与作者是夫妻关系,拥有一个共同的家,拥有长期的共同生活经历。脂砚斋批语中经常出现“余与作者”、“余二人”、“吾家子孙”字样,足证这一点。这才是“脂砚斋一次次的哭, 一遍一遍的抄评,几十年如一日”的真正原因。

古今中外,爱哭从来都是女人的天性,脂砚斋当然也不例外,那种“一字一咽,一句一啼”就是典型的女儿哭相。笔者在《还脂砚斋的真面目》一文中,对“批书人”脂砚斋和“作书人”芹溪的夫妻关系及共同生活经历有详尽地考证分析,明确指出芹溪乃是洪昇的笔名,脂砚斋的真实身份就是洪昇的妻子黄蕙(字兰次)。她与洪昇既是嫡亲的表兄妹,又是“双星作合”的“同生夫妻”,确实为表哥兼丈夫洪昇“还了一辈子眼泪”。这也是她在批语中哭声不断的重要原因——书中写的是夫妻二人的亲身经历嘛。

 

作者泪痕同我泪

严格说,“脂砚斋”应是批书人黄蕙与作书人洪昇共用的书斋名称,也就是杭州孤山上的那个稗畦草堂,又称“四婵娟室”。康熙三十一年(1692)至四十三年(1704),洪昇与黄蕙经历了《长生殿》“斥革下狱”,自北京狼狈逃回杭州后,就生活在孤屿草堂的“晨风月夕、阶柳庭花”之中。洪昇一遍遍创作《石头记》,黄蕙一次次“披阅再评”。作为最亲密的夫妻关系,脂砚斋当然深知“拟书底里”,明确指出“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威,而撰此闺阁庭帏之传”——正是隐指她与丈夫共同经历的家族“天伦之变”。

如前所述,脂砚斋批书主要为三个方面而哭。一是哭作者在文章中表现的“情”字,因为她的丈夫乃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创作传奇峰巅《长生殿》《四婵娟》的“情痴情种”。二是哭家庭过去的不幸遭遇,因为夫妻二人在“三十年前”经历了家庭剧变,造成“子孙流散”的天伦悲剧(洪昇早年丧母,黄蕙早年丧父,这是脂砚斋反复哭“幼而丧父母者”的原因)。三是哭红颜不幸女儿痛苦,因为夫妻二人的十二个表姐妹曾结成前后两期蕉园诗社,最后都落得“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下场。

“请君着眼护官符,把笔悲伤说仕途。作者泪痕同我泪,燕山仍旧窦公无?”脂砚斋批语中的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请君着眼护官符”是请读者着眼明末清初“死而不僵”的杭州洪顾黄钱四大家族;“把笔悲伤说仕途”是指洪昇经历的“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人生悲剧;作者泪痕同我泪”一句是指洪昇曾以窦燕山及其妻妾的故事,创作过一部戏剧作品《织锦记》,来发泄自己家中妻妾矛盾引起的痛苦。“燕山仍旧窦公无”是期望自己的子女能像窦燕山那样“教五子,名俱扬

 

论脂砚斋康熙年间评点《石头记》

土默热

当今红学界对于脂砚斋的态度,分为“拥脂派”和“反脂派”两大阵营。拥脂派认为脂砚斋是《石头记》创作的知情人和参与者,是与曹雪芹关系密切的亲人,脂砚斋批语对于研究《石头记》有重要作用。反脂派则认为脂砚斋与曹雪芹毫无关系,他根本就没接触过曹雪芹本人,批语中却处处与曹雪芹套近乎,脂砚斋批语是《石头记》研究的跗骨之蛆。两派之间争论了多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为什么谁也说服不了谁呢?是因为两派都在拿乾隆年间的那个曹雪芹说事,都是把胡适考证的那个曹雪芹身世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红学家们把脂砚斋硬往曹雪芹身边靠,感觉靠上的就成了“拥脂派”,感觉靠不上的就成了“反脂派”。这样研究脂砚斋,双方恐怕都有先入为主、因果倒置之嫌。脂砚斋批语在《石头记》书中,不因曹雪芹的作者身份而存在或消失,必须作为一个独立客体加以研究,方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一.有确凿证据证明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在康熙年间

《石头记》作者创作此书时,隐去了时间地点;但脂砚斋(包括畸笏叟,后不注)批阅此书时,大部分评语都注明了评点的时间。不过脂砚斋注明的评点时间,使用的是甲子系年法,如“壬午除夕”、“甲申八月”等。甲子系年的特点是六十年一轮回,可以是康熙年间的甲子,也可以是乾隆年间的甲子,还可以是嘉庆道光年间的甲子。红学家们根据胡适考证出来的那个曹雪芹的生存年代,将脂砚斋批语的系年判定为乾隆甲子,并将脂砚斋定位为乾隆年间人,这是用因果倒置的错误手段推测出来的结论,是靠不住也不可信的。

判断脂砚斋评点此书的时间,孤立地根据批语后面注明的甲子系年来推测,看来是行不通的。还必须佐之以批语中涉及到的人和事综合考虑,方可得出正确的结论。脂砚斋在批语中,涉及到一系列同作者和自己(批书人)有过交往的文人,以及这些文人的文学作品。通过这些文人的生存年代和作品的创作时间,可以反推出脂砚斋的生存年代,以及其批语中甲子系年所代表的批书时间,从而推断出《石头记》作者的生活时代以及创作时间。这样研究脂砚斋是科学的,可靠的,没有争议的,方可看清其庐山真面目。

脂砚斋批语中涉及的明代以前文人和作品,如诸子百家、唐诗、宋词、元杂剧,以及明代的诗歌小说,因系古人作品,清代时谁都可以引用,不能说明问题,故本文忽略不计,主要是针对批语中涉及的清代早中期的文人和作品加以分析。脂砚斋批语中涉及他那个时代的当代文人和当代作品,主要有吕熊的《女仙外史》,褚人获的《坚瓠集》,林云铭的《庄子因》,以及赵香梗的《秋树根偶谈》等。这些文人的生活年代及其作品的创作时间都是清楚的,作为证据的可靠性是无可置疑的。下面就让我们逐一加以分析。

1.吕熊与《女仙外史》。在甲戌本《石头记》第二回中,贾雨村和冷子兴长篇大论“天地生人之大仁大恶”一段文字后面,有一段脂砚斋批语:“《女仙外史》中论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觉愈奇”。《女仙外史》是一部神魔小说,作者是吕熊,创作年代在康熙中后期,创作地点在钱塘,即今之杭州。吕熊(16401722),字文兆,号逸田。性嗜诗歌、古文及书法,博习不厌。足迹半天下。寻以旧著《女仙外史》触当时忌,乃归吴门梅隐庵,年八十二卒。所著除本书外,尚有《诗经六义解》、《明史断》、《续广舆记》、《前后诗集》。

《女仙外史》的批阅评点者是洪昇,评点时间是在康熙四十二年(1703)。这些在《女仙外史》康熙印本的序言和批语中,有明确可靠的记载。《女仙外史》第1428313958等回,皆有洪昇批语。其中第28回批语说:“《外史》节节相生,脉脉相贯,若龙之戏珠,狮之滚球,上下左右,周回旋折,其珠与球之灵活,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是故看书者须觑全局,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主要是评价《女仙外史》创作手法之高明,倘用这段批语评价《石头记》创作手法,似更恰。吕熊的《女仙外史》由于歌颂了农民起义领袖人物,触犯了当时朝廷,其书出版后很快就被列为禁书,康熙晚期直至雍正乾隆年间的文人,是无缘阅读和评点《女仙外史》的。

2.褚人获与《坚瓠集》。《石头记》第15回写“秦鲸卿得趣馒头庵”一事,脂砚斋在回前总批道:这些情节“不落套中,省却多少累赘笔墨。昔有安南国使题一丈红句云:‘五尺墙头遮不得,留将一半与人看’”。脂砚斋批语记载的这个故事,出自清初褚人获的笔记体小说《坚瓠集》。褚人获字稼轩,又字学稼,号石农,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卒年不详,康熙二十年前后在世。终身不仕,文名甚高,代表作为《隋唐演义》一百回。尤喜涉猎历代稗史,著《坚瓠集》十五集66卷,康熙年间尤侗、毛宗岗、顾贞观、洪昇、张潮等人皆作序称之,序言今皆存世。

3.林云铭与《庄子因》。《石头记》21回中,描写黛玉来宝玉房中翻弄案上书看,可巧翻出昨儿所续之庄子文,又气又笑,不禁提笔续书一绝:“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因》。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诋他人! 为此,脂砚斋批道:“为续《庄子因》数句,真是打破胭脂阵,坐透红粉关,另开生面之文,无可评处。”《庄子因》作者林云铭(16281697),字西仲,福建侯官人。顺治十五年(1658)进士,官徽州府通判。又尝寓居杭州。著有《挹奎楼文集》十二卷,《吴山觳音》八卷,及《楚辞灯》等(均见四库总目),并传于世。

4.赵香梗与《秋树根偶谈》。庚辰本第21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中,有这样一段脂砚斋批语:“赵香梗先生《秋树根偶谭》内,兖州少陵台有子美词(祠),为郡守毁为己词(祠)。先生叹子美生遭丧乱,奔走无家,孰料千百年后数椽片瓦犹遭贪吏之毒手。甚矣,才人之厄也。因改公《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数句,为少陵解嘲:‘少陵遗像太守欺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折克非已祠,旁人有口呼不得,梦归来兮闻叹息,白日无光天地黑。安得旷宅千万间,太守取之不尽生欢颜,公祠免毁安如山。’读之令人感慨悲愤,心常耿耿。壬午九月。因索书甚迫,姑志于此,非批《石头记》也。”

这个赵香梗乃是何许人,他的《秋树根偶谭》又是一本什么书,迄今红学界无人考证清楚。笔者考证赵香梗就是清初在少陵台上修建子美祠的兖州知府赵蕙芽,香梗是他的字或号。据兖州府志记载,赵蕙芽在清康熙早期,曾在兖州少陵台上建亭、奉祀杜甫像,因杜甫字子美,遂称子美祠。赵蕙芽卸任后,此祠被后任知府改为自己的功德祠。赵蕙芽感慨之下,遂在自己的《秋树根偶谈》一书中记载下此段文字记载。脂砚斋因作者“索书甚迫”,遂将这段话转抄于批语中,并非批《石头记》的文字。详细内容见笔者《赵香梗何许人也》一文。

5. 以上四条脂砚斋批语,涉及到的四个文人,均为康熙年间人物;记录的四件文学作品,均为康熙年间作品。脂砚斋批语的这些记录,与《石头记》书中提及的文学、戏剧作品及其作者所处的时间,也是互相印证的。笔者曾撰文《从书中提及的文人和作品看红楼故事的成书年代》,《从书中戏剧剧种剧目看红楼故事的发生年代》,详细论证了《石头记》书中所提及的戏剧、小说等文学作品,均为康熙三十八年以前的作品,问世时间最晚的戏剧是《长生殿》,问世时间最晚的小说是《女仙外史》和《坚瓠集》。不论是脂砚斋批语中还是《石头记》书中,绝没有提到一个乾隆年间的文人或文学作品,足可证明《石头记》创作评点于康熙年间。

6. 可能有的固守曹雪芹著作权者要发问:书中有一条脂批:“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批语中有乾隆时期的具体时间和具体人物,怎么能说脂砚斋评点是在康熙年间呢?是的,书中不仅这条批语涉及“雪芹”,共有四条批语谈及“雪芹”。但这些批语后面都没有批者题署,不能证明是脂砚斋所批。脂砚斋批语都是甲子系年,如“壬午九月”、“甲申八月”等,绝没有“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这样的系年。因此,这四条有“雪芹”字样的批语,显然并非康熙年间脂砚斋的文字,而是乾隆年间某个评书者所添加,混入脂批的。《石头记》的评点情况很复杂,批语中还有一些晚清乃至民国期间文人的手笔,对此要注意甄别,不宜一律视为脂砚斋批语。

还可能有人鸡蛋里面挑骨头:康熙时期的文人和作品,康熙时期的人批书可以记载,乾隆时期的人也可以记载啊?这是强词夺理。现在好多学者撰写曹学文章,笼而统之称“康乾盛世”来为曹雪芹涂脂抹粉。须知康熙朝61年,乾隆朝60年,加上中间的雍正朝13年,前后长达134年之久。时代特征也不一样,顺康年间是所谓“末世”时期,乾隆年间则为“盛世”时期。假设脂砚斋是乾隆年间人,为什么对自己生活时期的文人与作品只字不提?为什么专门记录康熙年间的文人,并记录四个均与洪昇有关系的文人?更何况脂砚斋不仅记录了这四个文人,还记录了与他们的直接交往,比如赵香梗向他“索书甚迫”。康熙时期的赵蕙芽,乾隆时骨头渣子都烂了,难道是鬼魂向曹雪芹“索书”?

 

二.脂砚斋康熙年间评点《石头记》证明了什么

1.脂砚斋是康熙年间人,批语作于康熙年间,批语中记录的当时的人和事,是康熙年间的人和事。红学家们在乾隆年间的曹雪芹身边,根本就找不到这些人和事,也不可能找到。

2.脂砚斋批语中的甲子系年为康熙甲子,而非乾隆甲子,比红学界通常理解要早60年。所以红学家们同曹雪芹相对照,处处对不上;按土默热红学去对照,处处都合隼。

3.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三脂本的系年也是康熙甲子,三脂本的祖本传抄问世初始于康熙年间。按照三脂本乾隆甲子系年向曹雪芹靠,就成了20岁时著书的无病呻吟;按照康熙甲子系年靠在洪昇身上,就成了“经历一场人生梦幻之后”的梦中追忆。

4.《石头记》的作者石兄,亦即脂砚斋批语中的芹溪,亦应是康熙年间人。脂砚斋批语中称其为“芹溪”,或简称为“芹”。洪昇在康熙十年曾以笔名“芹溪”为苏门啸侣《天宝曲史》校书,此时曹雪芹还远未出生。曹雪芹并没有芹溪之号,“雪芹”也不应简称为“芹”。

5.《石头记》创作于康熙年间,应比脂砚斋批书时间略早一些,具体时间应在康熙中期。只有在此一时期创作评点,脂砚斋才有可能联想到吕熊《女仙外史》、褚人获《坚瓠集》等与洪昇交往密切的文人及其作品,并将其顺笔写入书中评语。

以上五条结论都是从脂砚斋康熙年间评点《石头记》一事及其批语的甲子系年推论得出的直接结论,简单明白,无须推导,顺理成章,故本文不再另加分析说明。

6.《石头记》作者洪昇和评点者脂砚斋,与批语中提及的文人及其作品有着密切关系。康熙中晚期,吕熊的《女仙外史》和褚人获的《坚瓠集》成书后,都曾将手稿送洪昇披阅,并请他为之作序。洪昇晚年确实通读并评点过这两部书,并亲自分别为之撰写了序言。洪昇的批语和《序言》今均存世,见《洪昇集》一书。吕熊与褚人获著书的地点在杭州,褚人获旧居至今尚存。林云铭晚年长住杭州,与洪昇等江南文人时相酬唱,《洪昇年谱》有记载;赵蕙芽任职的兖州,为洪昇一生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洪昇客燕京二十余载,“妻子长安亲旧国,年年北往复南征”,途经兖州与赵蕙芽多所交往,是自然之事。这也从一个侧面,有力地证明了《石头记》作者是洪昇。

7.脂砚斋的真实身份,乃是洪昇嫡亲的表妹和相伴终生的爱妻黄蕙(字兰次),黄蕙是清初一个著名的才女,工诗善画,妙解音律,出身名门,夫唱妇随,为表哥兼丈夫“还了一辈子眼泪”。脂砚斋批语中频繁出现“余家”、“余二人”、“吾家子孙”字样,可证明她与作者拥有同一个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养育着共同的子孙,非夫妻关系而何?脂砚斋批语中经常感慨作者对“三十年前事”犹记得很清楚并写入书中,从甲戌本(康熙三十四年,1695)、己卯本(康熙三十九年,1700)、庚辰本(康熙四十年,1701)系年反推三十年,这正是康熙十年(1671)洪家发生“天伦之变”,夫妻二人逃出家庭的时间,所以脂砚斋才格外感慨系之。

如果按曹雪芹来推断,从红学家认定的乾隆九年著书(1744)上推“三十年前”,他还没出生,如何回忆?如何记录?又莫名其妙发的什么感慨?甲戌本《石头记》第八回描写众人夸宝玉写的斗方儿,“字法越发好了”。脂砚斋在此批道:“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涕下,余亦为之败兴。”这个与脂砚斋共同生活了三十年的皓首驼腰者,听了三十年前事会潸然泪下的人,就是与她相濡以沫的丈夫、《石头记》作者洪昇。曹雪芹会在三十年前“作此语”么?会三十年后“皓首驼腰”么?会听了此言“潸然泪下”么?须知他此时尚未出生啊!也只有洪昇、黄蕙这种关系,脂砚斋笔下才能这样描写。

8. 甲戌本卷一有一眉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奈)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申(午)八月(日)泪笔。”这实际上是两条批语,第一条是“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记载作者“哭成此书”的过程,“壬午除夕”是这条批语的系年,其时作者尚健在。第二条是“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申(午)八月(日)泪笔。”是在作者芹溪(简称芹)刚刚死去后所批。此条批语系年甲戌本为“甲午八日”,不通,乃抄手误记;靖藏本作“甲申八月”,就通顺了。

这段批语没有署名,从口气看,是畸笏叟的批语。畸笏叟的真实身份是谁?就是洪昇的小妾邓氏雪儿。脂砚斋黄蕙逝世后,由她接续评点此书。洪昇是甲申(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六月初一坠水猝死的,“壬午除夕”时他还健在,正在“哭成此书”。“甲申八月”时,他刚刚遇难,故批语作“甲申八月泪笔”。批语中有“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之说,这正是小妾这种特殊“未亡人”的口吻,在丈夫和嫡妻均已弃世后,愿来世再生“一芹一脂”,我和嫡妻继续共事一夫,三人仍生活在同一家庭,从事同一项文化事业,所以“余二人”才能有“大快遂心于九泉”的感觉!这条批语可排他性地证实,只有“甲申(康熙四十三年,1704)八月”刚刚去世的洪昇,也就是脂砚斋批语中的“芹溪”,才是《石头记》的真正作者;死于其它时间的的其他什么人,都不可能是《石头记》作者!

 

三.脂砚斋康熙年间评点《石头记》否定了什么

1.在乾隆年间的曹雪芹身边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脂砚斋身影的。红学界百年来如过江之鲫般前赴后继,试图在曹雪芹身边破解脂砚斋批语之谜,寻找脂砚斋本人的身影,但谁也没有提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说法。红学家们在无可奈何之下,先后附会出关于脂砚斋的四种说法:一、作者本人(曹雪芹)说;二、史湘云(曹雪芹续弦妻子)说;三、曹雪芹的叔父说;四、曹雪芹的堂兄弟说。但四种说法均没有任何证据证实,纯属于毫无根据的牵强附会,且互相之间抵牾争辩,一直不得要领。脂砚斋是在康熙年间批书,乾隆年间曹雪芹与脂砚斋关系的四说,不必再争吵不休,都可以休矣。

2.曹雪芹著书时身边有两个互不通气的“小舰队”。这是陈维昭教授《红学通史》中的说法,认为曹雪芹在北京西山茅棚中著书时,身边总有两伙人在指手画脚,评头品足。一伙是敦诚、敦敏、永忠、明义等阅读人;另一伙是脂砚斋、畸笏叟等批书人。奇怪的是,这两伙人在曹雪芹那浅陋的茅棚中进进出出,可是互相之间从来不通声气,甚至从未见面,从不认识,形同当年国共两党的地下工作者,或者阿庆嫂春来茶馆中的茶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脂砚斋是康熙年间人,与乾隆年间的敦诚等人当然不可能见面了。“两个小舰队”是红学界关公战秦琼的必然产物,是主流红学妄解红楼的一大羞耻。

3.用脂批的甲子系年确定曹雪芹生卒年是哭错了坟头。今年八月中旬,中国红学会要举办仪式,纪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关于曹雪芹逝世的时间,红学界一共有三种说法:一种是“壬午除夕”说,出自脂批;一种是“癸未仲春”说,出自敦氏兄弟诗;另一种是“甲申八月”说,亦出自脂批。三种说法长期争议迄未统一。其实二敦诗对曹雪芹卒于癸未年春说的很清楚,无需争议。曹雪芹既非《石头记》作者芹溪,用脂批中芹溪的忌日去附会曹雪芹卒年是典型的张冠李戴,也是关公战秦琼的成果,绝不可能与乾隆年间那个北京西山茅棚里曹雪芹的去世时间合牙。依此纪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只能是一场哭错坟头的闹剧。

4. 用脂批内容去附会曹雪芹事迹是“歪批红楼”,就像相声“歪批三国”一样荒唐可笑。如前所述,让20来岁的曹雪芹著书,去回忆脂砚斋说的“三十年前事”;让乾隆时期的曹雪芹,去同康熙年间的文人褚人获、吕熊及其作品发生直接关系,都和侯宝林解读“既生瑜而何生亮”一样令人捧腹,兹不赘述。用《石头记》去反证曹雪芹如何是一个“伟大作家”,也是本末倒置、因果倒置,就像用《子夜》、《四世同堂》来证明土默热是伟大作家一样荒诞,以《石头记》反证曹雪芹和反证阿Q、猪八戒是“伟大作家”没有什么不同。红学界长期以来使用的“以贾证曹”、“曹贾互证”方法,是因果倒置、互为因果的伪科学方法,亦不赘述。

5.乾隆年间的袁枚、永忠、明义等人看到过一部名为《红楼梦》小说,并证明为曹雪芹亲手所出。但这部小说篇幅短小,内容单一,首尾完整,其中有妓女生活的色情内容,显然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脂本《石头记》,也不是120回本《红楼梦》。只能是乾隆时期的这个曹雪芹,对芹溪的《石头记》原稿披阅增删后,形成的与原著显著不同的另一部删改稿。乾嘉时期的文人改编《石头记》成风,这部《红楼梦》,不过是诸多改编作品之一罢了。其书内容庸俗,情节简单,删改手法并不高明,且并未传世(永忠说“非传世之书”,明义说“惜其书未传”)。百年红学混乱的根源就在于混淆了两部《红楼梦》,将披阅增删(改编)者曹雪芹错误地送上《石头记》作者神坛。

胡适红学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通过曹雪芹把《石头记》定位于乾隆年间反映北京文化、旗人文化的作品,是时空错乱中诞生的畸胎,是胡拼乱凑、胡乱比附的劣质品,胡适红学的要害是开了在文学时代上误读误解《石头记》的先河。按照乾隆文化去解释《石头记》,必然“红学愈昌,红楼愈隐”,这是百年红学的奇耻大辱。土默热红学与主流红学分歧,实质并不在作者之争,而在于对《石头记》小说的正确理解和阐释。通过对脂砚斋批语的正确解读,与书中故事的创作素材互相印证(土默热红学十论对此有详尽考证),可以证实《石头记》是清初“末世”的作品,是江南世族诗礼簪缨文化所催生,是晚明文化气脉言情大潮中的一朵璀璨浪花——倘能达到这个目的,恢复红楼文化的本来面目,土默热就知足了,夫复何求?

                                   2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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