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三祭女儿抒何情
(2025-02-09 14: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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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三祭女儿祭金钏祭晴雯祭可卿祭长生殿 |
分类: 文学解析 |
贾宝玉三祭女儿抒何情
逄冠卿
贾宝玉对红楼女儿一往情深,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对女儿之死的悲痛上。他动真情亲自祭奠过的女儿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金钏、晴雯和秦可卿。《红楼梦》书中对这三次祭奠场景的描写,都情真意切,然而又都有些古怪,有别于祭祀活动的常情常理。
金钏投井,宝玉有责,亲自祭奠,本在情理之中。但祭奠的时间偏偏要选在王熙凤的生日这天,地点又偏偏选在明知是“曹子建鬼话”的水仙庵,并从荷包里掏出两星“沉速”代替香烛纸马,由小厮茗烟代说一番“女儿经”为祭词,自己只是观赏水仙神像流泪,奇怪么?
还有更奇怪的。宝玉祭晴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芙蓉女儿诔》。诔文中竟声称:“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把丫头晴雯之冤死,比拟为汉代为国事忧伤而死的长沙王太傅贾谊,比附为因治水被舜帝殛于羽山的大禹之父鲧,毋乃太过?
宝玉祭可卿就更奇怪了。可能有人说书中没有写宝玉祭可卿啊?是没有明写,但暗写得更是蹊跷古怪。听到可卿报丧的云板响起,宝玉“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可卿大出殡,四王八公“路祭”,宝玉身在“压地银山”般送葬队伍中。
说奇怪也不奇怪,当你知道《红楼梦》与《长生殿》为孪生姊妹花,她们的共同生身父亲就是大文学家洪昇;《红楼梦》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旧谱填新词,书中明写宝玉“女儿祭”,实际上是暗写作者自己“《长生殿》祭”时,这一切奇怪的感觉便都会释然了。
不必否认作者生活中曾有过为某个媳妇丫头冤死动过真情的经历,但这些素材很难考证清楚。作者以女儿之死为由头,按照“一声两歌,一手二牍”的写法,明祭金钏,暗祭“玉环”;明祭晴雯,暗祭“情文”;明祭可卿,暗祭“兼美”的创作手法,却是有迹可循的。
洪昇一生对《长生殿》的创作“乐此不疲”,共经历了十几年时间,先后三易其稿:初稿名为《沉香亭》,第二稿改名为《舞霓裳》,最后定稿又定名为《长生殿》。《红楼梦》书中描写的宝玉祭金钏、祭晴雯、祭可卿,就分别对应作者自己《长生殿》创作的这三个阶段。
先说说“祭金钏”与“祭玉环”的关系。金钏又叫“金跳脱”或“缠臂金”,说穿了就是戴在胳膊上的金环。《长生殿》中的杨贵妃,名玉环,据说是胳膊上带有玉环出生。作者怕读者不明白二者之间的比附关系,又特意为金钏安排了一个妹妹玉钏。玉钏玉环,一眼看穿。
宝玉祭金钏的时间为什么偏偏选在王熙凤的生日那天进行?须知书中凤姐的原型便是作者的妻子黄蕙,二人的关系乃是“同生夫妻”,妻子的生日即作者的生日,这一天便是顺治二年七月初一,一个“烈日炎炎芭蕉荏苒”的日子,正是书中甄士隐看到石头投生之日。
那么杨玉环的忌日又是哪一天呢?马嵬坡香消玉殒之日,乃是天宝十五载六月十四,与七月初一相差半个月时间。宝玉在凤姐生日这天去祭奠金钏,正说明金钏死于半个月前即六月十四,其祭奠时机选择在杨贵妃的忌日,作者写这个故事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宝玉祭金钏,有现成的香烛纸马不用,偏偏用了从自己荷包里掏出来的两星“沉速”。什么意思?“沉速”就是沉香。作者初创《长生殿》歌颂杨贵妃时,为作品取名就是《沉香亭》。祭祀地点在城北,也暗合“沉香亭北倚阑干”。以此来祭奠杨玉环,大概是最佳祭品吧?
至于为什么把祭金钏地点选在水仙庵,并交代这是“曹子建的鬼话”,就更好理解了。作者是按照白香山的《长恨歌》,把杨玉环写成了一个纯情女儿。宋代以来,西湖水仙庙祀“洛神”,并设“三贤堂”祀白居易、苏东坡、林和靖。宝玉乃是面对白香山祭祀杨玉环。
再说说“祭晴雯”与“祭情文”的关系。顾名思义,晴雯者,“情文”也;“情文”者,《长生殿》也。作者在《长生殿·传概》中云:“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先圣不曾删郑卫,吾侪取义翻宫徵。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
《红楼梦》书中晴雯这个人最突出的事迹,就是“勇晴雯病补孔雀裘”,难道作者仅仅是写晴雯带病去补一件衣服上的烧洞么?那就太没意思了。“孔雀裘”又称“雀金裘”,是孔雀羽毛掺金线织成的,说到底就是“霓裳羽衣”嘛。《长生殿》的第二稿恰名为《舞霓裳》。
杨玉环谱“霓裳羽衣曲”,跳“霓裳羽衣舞”,“霓裳羽衣”是《长生殿》剧中贯穿始终的一件道具,具有极为重要的象征意义。作者洪昇以《沉香亭》改写《舞霓裳》的过程,又恰恰是在北京寓所缠绵病中进行的,正所谓“勇‘情文’病补《舞霓裳》(孔雀裘)”也。
《红楼梦》书中所有人物的年龄,几乎都是一笔糊涂账,唯独在《芙蓉诔》中对晴雯死时的年龄交代得清清楚楚:“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六载”。“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奇。”这是为什么?
《长生殿》创作三易其稿,从康熙十二年洪昇着手创作初稿《沉香亭》,到康熙二十七年三稿《长生殿》杀青,前后创作时间恰是“十有六载”;而从初稿《沉香亭》到二稿《舞霓裳》的间隔时间,也恰是接近六年的“五年八月有奇”。这一切是用偶合所能解释的么?
晴雯死后,宝玉问小丫头死时情景,小丫头顺口胡诌说晴雯死后做了“芙蓉花神”。宝玉在诔文中竟认为:“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小婢之言似涉无稽;浊玉之思深为有据。”有什么据?木芙蓉者,牡丹之别名也。而传说中杨贵妃恰是牡丹花神!
行文至此,就必须谈谈“祭可卿”与“祭兼美”的关系了。《红楼梦》书中的秦可卿,在宝玉所作太虚幻境之梦中,是“乳名可卿表字兼美”的一个人,并且经警幻仙姑“许配”,与宝玉“卿卿我我、难解难分”行儿女之事,最后二人携手被夜叉海鬼扯入了“迷津”。
“兼美”者,兼有环肥燕瘦之美者也,正如书中所说:“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这正是《长生殿》中最成熟的杨贵妃形象。宝玉在太虚幻境梦中携手“兼美”坠入迷津,正是洪昇携手杨贵妃,在康熙二十八年国丧聚演《长生殿》召祸案的象征。
书中写秦可卿大出殡,那种压地银山般的场面,四王八公都来路祭,乃是皇家的丧葬礼仪,《长生殿》召祸案就是发生在康熙帝孝懿佟皇后丧期内。故此书中写秦可卿死亡报丧的云板敲响,宝玉便要口吐鲜血,这正是不情之中且又情理之中的“史笔”幻笔描写。
最有意思的是书中关于贾天祥正照风月鉴龌龊而死的描写。贾瑞死后秦业烧镜子,跛脚道人救镜子,作者写这些莫名其妙的故事做什么?其实当你知道《长生殿》作品本身就是一面正照“红颜旖旎”、反照“白骨如山”的“风月宝鉴”,其中的讽喻就不言自明了。
前几天网友“求知不倦”撰文,论述《红楼梦》六十二回关于“宝玉居丧摆宴”的描写,暗合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之作者隐痛,分析的头头是道,结论也言之成理。《红楼梦》书中隐写《长生殿》案件千头万绪,若隐若现,不绝如缕,感兴趣的有志者可继续挖掘研究。
将《长生殿》案的切肤之痛,以三祭女儿的方式暗写入《红楼梦》者,非洪昇莫属!洪昇的文学生涯清秋大梦,成败荣辱全在《长生殿》。“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注定了他为歌颂女儿终成“无材补天”顽石的命运。“红楼”一词本身就出自唐玄宗的“梨园”,“红楼梦”真义就在于表达作者文学生涯的“梨园梦”。
“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这正是《长生殿》召祸案发生后作者洪昇内心的强烈感慨。“双星作合,生仞利天,情缘终归虚幻,清夜闻钟,夫亦可以遽然梦觉矣”——洪昇晚年在《长生殿》自序中如是说。《长生殿》作者“遽然梦觉”之日,正应是洪昇噩梦醒来后“红楼说梦”之时——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