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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解梦要接杭州文化地气——土默热先生在与浙江平湖红友座谈会上的即席发言

(2024-01-31 10:3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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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平湖文化

高士奇

康熙南巡

杭州西溪

分类: 土默热红学新进展

  红楼解梦要接杭州文化地气

——土默热先生在与浙江平湖红友座谈会上的即席发言

2014513日) 

各位平湖热爱文学热爱《红楼梦》的朋友们,大家好。借此机会,我们交换一下看法。王正康先生约我过来一次,前后约了几回,我也盼望有机会能到平湖来看看,因为平素比较忙,迟迟没有成行,这次再不过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所以抽了半天时间到平湖来。平湖红学会是咱们国家第一个县一级的红学会,办得很好,在全国的知名度很高。近些年来呢,又积极参与了杭州的土默热红学研究中心研究院的学术研究,也取得了很多成果。明天杭州就要举行的一个颁奖会,就是你们平湖的顾跃忠老师,这次被评为了金奖,说明很有成绩。所以我特别乐意和平湖的红学朋友们,当面交换一下看法。

王正康老师给我出了一个题目,让我全面介绍一下土默热红学的内容和研究方法。这个题目太大,事实是不太行,因为时间不允许。我出版的那些书平湖这边都有,朋友们可以自己看一下。概要的就是想和朋友们交换三点看法:第一,讲一讲《红楼梦》与平湖的关系;第二,讲一讲《红楼梦》与江南文化的关系;第三,讲一讲红楼文化跟杭州文化的关系以及接地气的问题。就讲这么三个关系吧,好不好?至于土默热红学十论,那我就不系统介绍了。用一句话说呢,它是一个三点一线的体系。一条主线,就是晚明文化气脉,《红楼梦》本身,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三个要点呢?就是洪昇著书论、蕉园素材论、西溪背景论。这就是说它的作者是洪昇;他写《红楼梦》十二钗的故事,素材来自于蕉园诗社十二女诗人;他写的大观园的地址或背景,就在杭州的西溪,西溪也是洪昇跟蕉园十二钗的故园。应该说,这三点一线,是一个严谨的体系,是互相支撑、自圆其说的。这个我就不详细解释了,因为书中都有,大家抽空可以仔细看。

第一个方面,讲一讲《红楼梦》创作和平湖文化的关系。在平湖言平湖,平湖跟《红楼梦》有很深的关系,过去咱们平湖的朋友们都知道,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红楼梦》第一次出海,就在平湖乍浦,这个大家都知道,你们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海红亭现在还在你们乍浦那里,是不是啊、大家都去看过。清乾隆五十八年,王开泰船从这里向日本长崎带去了九部十八套《红楼梦》,这是中国《红楼梦》第一次漂洋过海出口到国外。但是这件事情,研究到这儿,好像事情没有完,往下还有好多事情,需要进一步问一问为什么?其一,《红楼梦》从乍浦出海的时间是乾隆五十八年,《红楼梦》最早的印本程甲本,开始付印的时间是乾隆五十六年。在乍浦出海的这个九部十八套《红楼梦》,肯定是印本,不是抄本。九部十八套抄本同时出口是不可能的,必然是印本。但它是哪个印本?在那个时代,限于技术条件,程甲本当初的印数很少。程甲本在北京印出来不到两年,就能批量跑到遥远的浙江来?跑到很偏僻的乍浦来?并在这里大量地出口国外?在那个时代可能吗?就这个问题我路上问了一下王正康老师,正康老师说,也可能是东观阁本吧。那似乎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东观阁本比程甲本、程乙本出版还要稍晚一点,《红楼梦》乍浦出海的时候,东观阁本还没印呢。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程甲本在北京印刷之前,在江南,在你们浙江这里,就有《红楼梦》这个小说流传,并且有《红楼梦》的印本。这个印本并不是来自北京的。说它是吴门就是苏州刻印的吧,似乎有可能;说它是杭州刻印的吧,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对此我们不妨再问一个为什么:往日本一次性地运九部十八套《红楼梦》,说明日本社会那个时候已经对这个小说感兴趣了,有购买阅读甚至研究的需求了。没有需求的话,你运到日本去,卖给谁去啊?也卖不上价钱啊?王开泰船是商船,是做生意的,他带了九部十八套是为了卖,不是替谁捎书啊。那么说明那个时候,《红楼梦》在日本已经有人知道,最起码是有影响,有社会需求了,没有需求你往日本运这个书干什么?是不是啊?进一步想,日本人最早接触《红楼梦》究竟在什么时候?最起码应该在程甲本、东观阁本刻印之前吧?在王开泰船运去的九部十八套《红楼梦》之前吧?所以这些都需要我们再进一步探讨,因为这些事情我们现在还只能推测,暂时还没有证据证实,需要进一步挖掘研究,解疑释惑。

回过头来说,有两个老的红学家,一位就是你们平湖的徐恭时先生,曾经有个著名的论断,叫“红学始盛于浙西”。最早的红学是在浙西发展起来的,最早的红学家都是从浙江起步,周春啊,舒元炜啊,黄金台啊,戚蓼生啊,等等。周汝昌老先生还有一个著名的论断,叫做“红学发祥于杭州”,实际上他和徐恭时先生说的是一件事,就是红学首先是从杭州、从浙西发展起来的。那么《红楼梦》最早是从哪里出现的呢?现在人们都根据胡适考证的那个曹雪芹来判断,因为曹雪芹生活在北京,然后说《红楼梦》最早就出现在北京,红学也发源在北京,这属于本末倒置,或者是因果倒置的推论,不能成立。既然红学最先产生于浙西,产生在杭州;那么《红楼梦》有没有可能,最先出现于浙西,产生于杭州?我们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项证据能证明;但是回过头来说,我们谁又向这个方向去搜求过证据呢?都把眼睛紧紧盯着北京,盯着曹雪芹去搜求了,咱们红学界过去一直是按头制帽,或者说是削足适履啊。杭州那个周春的《阅红楼梦随笔》里面,就记载着“雁隅本”,有一个八十回的《石头记》,有一个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那是在程本印刷之前的时候,谁能保证雁隅本出于北京?却可以证明它出自浙江人之手。就说方才咱们谈到的王开泰船的帐目所载运出的九部十八套《红楼梦》,你也不能证明它出自北京,但起码可以证明是在浙江装船的。所以这方面,将来平湖的红学界,大有可为,可以很好的研究,搜求素材,朝这个方向去努力。

讲平湖与红楼梦的关系,就不能不讲讲平湖和高士奇以及和《红楼梦》的关系。高士奇是平湖的一个历史文化名人,他的原藉不是平湖,高士奇是余姚人,原藉在浙江余姚匡堰镇高家村,就在姚江岸边,所以他的号叫江村,那是从姚江取的。高士奇后来入籍钱塘,进入北京国子监,后来当上了康熙皇帝的南书房侍读,成为康熙的亲臣、近臣、宠臣。高士奇晚年致仕后,他没有回余姚的老家,也没有回杭州居住,却去了平湖这里,在这里安了家。他在这里建了一个“北墅”,建得很大,很漂亮,花了很多钱。对于高士奇这个人,历史评价,见仁见智,各种说法都有,那天我看到咱们平湖一位先生给我发的文章,注意到他对高士奇的评价。高士奇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称作帝师啊,他和康熙皇帝之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但我说的主要不是这些。我说的主要是什么呢,我考证,《红楼梦》大观园的创作和高士奇在杭州西溪接驾有直接关系。换句话说,《红楼梦》大观园就是以高士奇在杭州所建的西溪山庄为基本素材创作的。过去,大家都听到过,《红楼梦》书中,借元妃省亲写康熙南巡。大家都知道这个事,书中表面上写的是元妃省亲,但实际上写的是康熙南巡。

过去我们都按曹雪芹去解释,按曹家解释这个故事的创作素材,说曹家在南京做江宁织造那个时候,曾经在自己家接驾四次,以东道主身份接待过康熙皇帝,但这是说不通的。为什么说不通呢?胡适作考证的时候,他在偷换概念,曹“家”从来没有接待过康熙南巡。康熙南巡过程中确实是居住过江宁织造府,不是四次,前后五次,他六次南巡到南京的时候,五次住在江宁织造府。但是,要知道,江宁织造府可不是江宁织造曹玺或曹寅的“家”呀,江宁织造府那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朝廷内务府的派出机构,那是皇帝自己的家呀。假如说毛主席来到浙江,住在西湖边上的那个刘庄,你能说刘庄那个宾馆的经理在自己“家”接待毛主席吗?那能行嘛?说曹寅在他“家”接待康熙皇帝啊,这是胡适在偷换概念。江宁织造府是从明朝时期就设置的皇家机构,明朝时由宫廷派出的太监掌管,清朝时换了“包衣”也就是奴才掌管。江南有三大织造,江宁织造、杭州织造还有一个苏州织造,这都是皇家内务府的,织造官不过是在这里当差的皇家奴才,怎么敢说在自己家接待皇帝呢?

所以真正在“家”接待康熙南巡的,是高士奇。我查了康熙南巡六次的全过程,也做了很多考证,真正在自己“家”接待皇帝的,只有高士奇一个人,我还没考证出有第二个人。皇帝南巡也不轻易到谁家去啊,别说是封建社会的皇帝,就是咱们现代社会最高领导人到杭州来,也不会轻易到哪个官员家去吧?这个事情发生在康熙二十八年,康熙皇帝南巡到了杭州,高士奇为了迎接康熙南巡,特意在杭州的西溪购买了两个原有的山庄,一个山庄叫蕉园,一个山庄是西溪山庄,实际是洪园的一部分,然后再合建了一个新的西溪山庄。康熙皇帝巡幸这里,很高兴,写了一首诗,题了一个匾,一首诗叫:“十里清溪曲,修篁入望森。暖催梅信早,水落草痕深……”等等,还题写了一个匾,匾额叫“竹窗”。你们注意《红楼梦》中,潇湘馆又叫“有凤来仪”,对不对?《红楼梦》书中潇湘馆的主要景色特点是什么?“窗前也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对吗?这不正是“竹窗”么?

你们再注意一下,现在啊,你们复建的这个“竹窗”,外面题字叫高庄,也不错,因为他本来叫西溪山庄,又是高士奇的,把它叫高庄也行,老百姓都叫开了。实际上历史上这里不叫“高庄”,叫“高墅”,别墅的墅,也就是《红楼梦》书中说的“省亲别墅”。在康熙南巡以后,过了六十多年,乾隆南巡的时候,踏着他爷爷的足迹,他说我看过我爷爷巡幸过的那个高墅,然后在那里也写了一首诗,诗中说“高墅早颓废,张园复荒冷”。到乾隆去看的时候,高墅都已经颓废了。张园是啥?张园就是高墅,因为高士奇在这里接待康熙皇帝以后,回到平湖这边住,那边的山庄他也不能住了,他把西溪山庄给谁了?给他的女婿了。他的女婿叫张照,也是一位著名的文人,著名书法家。所以张照把高庄后来改名叫“张园”,乾隆南巡的时候都已经很荒凉了。“高墅”这个墅字,是别墅的墅,古人不常用的,多称“别业”。你们注意到《红楼梦》中,开始元妃进入大观园,一看宝玉题写的“天仙宝境”,元妃说赶快换下来,叫什么呢?叫“省亲别墅”对吧。高士奇修的那个庄园,确实是一个别墅,专供接待皇帝用,高士奇并不在那里住。他在平湖这儿的北墅住,杭州西溪山庄那是他的一个别墅。

关于元妃省亲与高士奇这个关系,我还有一个新考证。但是呢,我现在感觉到还有点不落体,证据还不够充分,有些坐不实。这个问题就是究竟有没有“元妃省亲”这回事,或者是说“康熙南巡”到杭州究竟有没有带来一个妃子回家省亲?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作《元妃省亲故事素材考实》,你们要愿意看的话,在网上可以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没问题。康熙南巡的时候,有确证在江南带出去不少江南女子作庶妃。康熙有一个汉人妃子襄嫔高氏,宫廷中有《玉牒》记载的。根据清宫《玉牒》记载:康熙确有个襄嫔高氏。但是康熙那个时代,清廷对满洲皇帝娶汉人女子,特别娶南方的姑娘做妃子,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偷偷娶了也是要绝对保密的。但是宫中《玉牒》记载有个“襄嫔高氏”,《玉牒》中还记载一句话:“父高廷秀”。她的父亲叫高廷秀,其他情况就全部付之阙如了。这个高妃,确实是康熙的一个庶妃,给康熙生过三个孩子,死了一个,活两个,一男一女。她这个儿子在乾隆朝的时候,还曾经做过贝勒。那么这个襄嫔高氏和高士奇到底有没有关系?高士奇为什么要跑到杭州,修这个别墅接驾?和《红楼梦》书中说的,接咱们家大小姐回家,有没有关系?你要知道康熙南巡即使带着他的妃子,这个襄嫔高氏要回来省亲的话,必须在那个有“关防驻跸”之处,《红楼梦》书中就是这么说的嘛,必须在“关防驻跸”之处建省亲的园子。没有关防驻跸的地方,不是一个皇帝随便可以去的。因此康熙皇帝不太可能到高士奇的老家余姚去,也不太可能到他居住的平湖来。浙江最重要的关防驻跸地方呢,当然是省城杭州啦,那么高士奇如果想接驾,襄嫔想省亲,只能在杭州建园子接待。

高士奇在杭州西溪建高墅接驾是事实,那么这个襄嫔和高士奇能不能连上呢?我试图连了一下,考证得还差不多。根据《余姚六仓志》记载,我找到了高廷秀,书中说,这个高廷秀是余姚匡堰镇高家村人。精书法,擅钟、王小楷,曾选任皇家铸印局大使,不就。就这和高士奇老家碰上关系了,他们都是余姚匡堰镇高家村人,都姓高,都住在高家村,旧时江南多聚族而居,不会是巧合吧?那么回过头再查查高士奇的作品,最后我在高士奇的诗集《西苑集》中,也找到了这个人,就是襄嫔的父亲高廷秀。他是高士奇的侄儿,是高士奇的长兄——葵兄的儿子。把这四点连起来的话,这个襄嫔是高家的人,是高士奇的本家孙女,基本可以认定。但是这个事,在有清一代,地方官不敢说,高家自己也不敢说,皇家更不能说,所以《红楼梦》只能隐写。

有人说,你说这些还不足以使人们信服,你还能用什么证明高士奇在杭州接驾,就是《红楼梦》创作大观园的这个故事素材呢。我给大家举一个叫做“铁证”吧。《红楼梦》书中写元妃省亲,是在什么时候?书中说“庆元宵贾元春归省”,对吧?是在元宵节的夜间。元春一进大观园,园子里面挂满了灯笼,然后元春就乘着船,在溪水中观赏元宵节花灯,书中是这么写的吧?你们认真读一读,查一查。我还找到了清初大文人毛奇龄在康熙年间写的《西湖蹋灯词》序言,他说“迩者圣驾南巡,宫车先后从三天竺还苏白二堤,皆笼灯树间,晃朗如昼。”明确记载了康熙是在元宵节这天南巡到了杭州,这年杭州的花灯格外漂亮。回过头来再查,康熙六次南巡,我们全都查了一遍,康熙在江南过元宵节,六次南巡就这么一次,第二次都没有,这一次恰恰是在杭州过的。正月十五在杭州过的元宵节。杭州这个灯节,那个时候比较长,康熙正月十五在杭州巡游,然后二月初十去了高士奇的西溪山庄,去的很神秘,到高士奇西溪山庄的时候,他把随军的军校都留在庄外木桥头,不让进去。他自己和高士奇坐着一个小船进入那个高庄。这个高士奇的记载里都有。二月二十,康熙皇帝又赶到了绍兴去祭奠大禹陵。三月初十才跑到南京去。所以南京元宵节肯定是接不到康熙皇帝,无论是曹寅也好,曹雪芹也好,他们家肯定元宵节没接待过皇帝。康熙皇帝在南方过元宵节就这么一次,第二次都没有,这就是排他性的证据,是铁证。也只有在西溪这个园子里面,你才能坐着船看灯。别的地方你要观灯的话,你在京师观灯也好,在其它哪个地方观灯也好,都是在陆地走着看灯,有几个是在溪流中坐船看灯的?你们到杭州西湖、西溪这个地方观灯非得坐船不可。我这么解释你们平湖跟《红楼梦》创作的关系就这么两点吧,行不行?大家感觉到是不是还有点味道?《红楼梦》和平湖确实有关系啊。

我下面再简要地跟大家介绍的第二个方面,是《红楼梦》和江南文化的关系。过去,我们红学界往往都根据曹雪芹,来反推《红楼梦》写的是什么文化。说曹雪芹在北京西山写的《红楼梦》,曹雪芹生活在乾隆年代,就说《红楼梦》是乾隆文化;曹雪芹生活在北京,就说《红楼梦》是北京文化;曹雪芹是旗人出身,就说《红楼梦》是满族文化。用曹雪芹来反证《红楼梦》是什么文化——哪是因,哪是果呀?这是因果倒置的反推,根本就不能成立啊!《红楼梦》究竟是什么文化,在《红楼梦》书中写着呢,它不因曹雪芹,或者张雪芹,李雪芹而变吧?《红楼梦》就是那么写的。我怀疑传统红学的观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我怎么读《红楼梦》,它也不是乾隆文化,不是北京文化,更不是旗人文化,我认为《红楼梦》书中表现的是:第一,它是清初文化;第二,它是江南文化;第三,它是世族文化;第四,它是才女文化;第五,它是昆曲文化。这五个文化说到底都具有晚明文化气脉的特点。如果说这五个文化的核心,我认为是江南世族文化。

《红楼梦》书中写的这个巨家大族,这四大家族,过去红学家们都用江南三大织造来解释,用曹雪芹来解释,这实际上根本说不通,是不知文化为何物的荒唐解释。第一,三大织造它不是四大家族,数字就不对嘛;第二,书中说四大家族都是本省的四大家族,三大织造都是从京师内务府派来的,他们分别在杭州、苏州、南京,也不在一个省啊,怎么能成了书中说的“本省望族”?这三大织造都是从京城内务府派来的皇家的奴才、也就是包衣来担当,像曹家就是正白旗奴才,包衣身份也谈不上富贵流传已久的世家大族。书中写贾母还有七、八个七老八十的老妯娌,他们在江南织造任上呆个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能形成贾母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妯娌七、八个?能形成那么些个“八房”、“十二房”的大家族?所以这个解释说不通的。说到底《红楼梦》写的是江南世族,江南世族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魏晋南北朝那个“荆棘铜驼”时代开始吧,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嘛。从那时候开始,从六朝金粉,一直到南宋偏安,再到晚明文化,这个江南世族文化一直是一脉相承。这个我不详细给大家讲了,因为大家都看过我写的这些东西。这个方面咱们顾跃忠老师他研究的很好,在他写的《土默热红学佐证》系列文章中,这方面的研究很有力度,你比如说他研究《红楼梦》饮食文化,就是江南的饮食文化,不是北京的,和旗人更无关系。

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个很有趣的故事,《红楼梦》书中有十二个特殊人物,为了迎接元妃省亲,贾府买了十二个小戏子,大家看看书中的描写都感觉很自然的,认为十二个小戏子本来就应该如此啊。但你们注意到没有?第一,这十二个小戏子都是唱昆曲的;第二,这十二个小戏子都是女的,是女伶。请大家研究研究中国戏剧史,康熙时代的伶人有乐籍,那个伶人和娼妓差不多,是有乐籍的。所以《红楼梦》中这十二个小戏子,第一她是女伶,第二,她是买来的,有乐籍的。她不是随便想干就干、想走就走,我不愿意跟你干了,我就走人,那不行的,主人不放,不为其脱乐籍不行。大家注意一个事实,顾跃忠老师也研究到这个了,他也看到这个问题了。从雍正年间开始,皇帝亲自下旨,对戏曲界实行乐籍和女伶双禁。就是说,从雍正年间开始,中国女人就不能上戏台,就不能卖身当戏子了。戏台上从此没有女性演员了,一直到清朝灭亡,这二百年间,中国没有女戏子!直到了民国初期,像梅兰芳,张砚秋这一代坤角名伶,那还要男扮女装,四大名旦还都是男的呢,中华民族这二百年没有女戏子。那么《红楼梦》,公然写十二个全台班角色齐全的女戏子,并且写从苏州买来的有乐籍的女戏子,这只能是康熙年间的事。乾隆年间的曹雪芹,他既不知道,他也写不来,他更不敢这么写,那是皇帝厉禁的。这方面你们顾老师研究的不少,我就不多说了。

第三个方面,最后一个方面,我跟朋友们讲一讲《红楼梦》研究要同浙江、杭州文化接地气问题。大家想一下,《红楼梦》大家都说写得好,写得很成熟,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写得最好。鲁迅有一句话叫“《红楼梦》一出来,传统写法都打破了”。写得这么好的一个小说,胡适考证的这个曹雪芹,二十来岁一开笔就写《红楼梦》,就说自己一技无成半生潦倒,就把《红楼梦》写得这么成熟,你信嘛?我说在座的各位,你们的儿子、姑娘,现在就是初高中生这个年龄吧?说他们一开笔就能写出《红楼梦》来,你信吗?恐怕你也不信,再是天才也不行,缺乏生活体验嘛。再回头看,说《红楼梦》一出来,传统写法都打破了,打破了啥呀?《红楼梦》和传统写法有什么区别?我们红学界都在史学领域索隐考证猜笨谜,没有人研究这些东西,因为这是文学方面的课题。请大家记住我说的两句话,《红楼梦》是作者晚年的梦中追忆,绝不是一个黄口未消的年轻人涂鸦的处女作;第二句话,《红楼梦》是用戏剧的创作方法写小说。鲁迅说传统写法都打破了,打破了的关节点在哪?传统的中国古典小说,写的都是话本,而《红楼梦》却是用戏剧手法写的。看到这个区别了没有?你看那个《三国演义》也好,《水浒传》也好,它是话本,但《红楼梦》却是用戏剧手法写的,你们注意到没有?《红楼梦》与传统话本最大的区别,就是不适合大鼓书先生在书场“说”,却非常适合演员在舞台上“演”;书中红楼十二支曲就说了嘛:“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这个《红楼梦》是“演出”的!

中国古典小说,改编成电影与电视连续剧,最容易改编的就是《红楼梦》。《红楼梦》书中的故事完全符合戏剧创作三一律要求,故事场景,人物对话,人物表情等等,你改编成电视剧基本不用重新安排,你照着书中写的去拍就行了。为什么?因为《红楼梦》作者是一位戏剧大家,他是自觉不自觉地在按照戏剧的表现手法来写小说。你比如说吧,书中一开始写黛玉进府,跟贾母还没说两句话,外边响起了一声:“我来迟啦,不曾接得远客”——丫鬟打起门帘子,王熙凤随着声音走了进来,一登台就成了全场最聚光瞩目的核心人物。你在戏剧中看到这样的出场方式没有,这叫啥?在戏剧术语中,这叫“叫板上”,是典型的戏剧手法。写小说古人谁这么写啊?有一次,宝玉和黛玉吵架了,然后王熙凤来拉架,扯着手把他们两个扯到贾母那去了,说黄鹰钩着鹞子的脚,说得挺有意思的。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一段描写,出现了大段的书中人物的内心独白。中国传统小说从来不写内心独白啊,《红楼梦》中有内心独白,大段的,三个人的内心独白都有。中国传统文学中什么地方有内心独白呀?那就是戏剧。舞台中的人物不仅要有内心独白,还要把内心独白说出来。你们看过《沙家浜》吧?阿庆嫂、胡传魁、刁德一三人之间那段对话,就写了大量的内心独白:刁:这个女人不寻常;嫂: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胡:这小刁 一点面子也不讲!嫂:他们到底姓蒋还是姓汪?三个人各唱各的,互相之间还要装着听不见,而台下观众却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表现手法和宝玉、黛玉、凤姐三人对话如出一辙。所以《红楼梦》是按戏剧表现手法写的。

那么你为什么说,《红楼梦》的作者是洪昇?我这里简单介绍一下:第一,洪昇是位戏剧大师,这是毫无疑问的,“南洪北孔”嘛,他的代表作和成名作是《长生殿》。《红楼梦》的创作实际是《长生殿》的旧谱填新词,或者叫旧瓶装新酒,它和《长生殿》必然是同一个作者所创作。朋友们要是有时间,感兴趣的话,不妨读一读《长生殿》。《长生殿》是剧本,不是小说,《红楼梦》是小说,但是它们两个作品的故事框架、故事意境、人物形象、语言风格,基本一致。特别是《红楼梦》书中的主要概念都来自于《长生殿》。比如说贾宝玉“衔玉而生”,中国文学史上就两个衔玉而生的人物:一个在《红楼梦》,一个在《长生殿》。《长生殿》里的杨贵妃,杨玉环,就是衔玉而生;《红楼梦》中的“木石前盟”,你在中国古典文学任何一本书里,再也找不到“前盟”两个字,“前盟”两个字就在《长生殿》里面。李、杨七月七日长生殿盟誓,她俩活着的时候叫“盟誓”,杨贵妃埋玉了,书中就叫“前盟”,《长生殿》故事就是“双星证前盟”嘛。《红楼梦》太虚幻境中有个“风月司”,中国古典文学中,你再也找不出另一个“风月司”了,只有在《长生殿》里面有个天孙织女执掌的“风月司”。《红楼梦》的警幻仙姑来自于“离恨天、灌愁海”,那么你要找“离恨天、灌愁海”的出处,也只有到《长生殿》里去找,“天将离恨补,海把怨愁填”嘛。你说这是乾隆年间曹雪芹写的?那不是成了抄袭洪昇了嘛,那曹雪芹还是个合格作家吗?任何一位好作家也没有那么抄袭的。只有同一个人创作才会如此,信笔写来,习惯成自然嘛。所以我们用这种比较文学的办法也可以得出很确切的结论,《长生殿》和《红楼梦》是同一个作者创作的两部不同题材和不同体裁的作品,两部文学作品都是“专写钗合情缘”的扛鼎力作。

这些方面,我研究的也只是中华民族传统优秀文化的冰山一角,是晚明文化、江南文化、世族文化、才女文化、昆曲文化的某几个侧面,你们还大有文章可作,大有内容可研究,大有施展才华的余地。黄亚洲老师倡导的“《红楼梦》研究要在浙江、要在杭州接地气”,说到底,就是要把红楼文化和浙江杭州的文化、文学接起来,一方面达到正确解读《红楼梦》、提升红学水平的目的;另一方面达到提升浙江文化、杭州文化、江南文化层次的目的,相得益彰嘛。实际上我方才给大家讲的三个问题,就是要抛砖引玉,帮助大家接地气,希望你们将来能接的比我更出色,更丰富,更完满,好不好?就讲这些吧,谢谢大家!

 

(本文由平湖红学会根据视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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