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与三妇初评《牡丹亭》
(2023-04-05 15:12:39)
标签:
吴吴山评点长生殿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吴山三妇与蕉园诗社稗畦草堂与吴山草堂 |
分类: 文学解析 |
《牡丹亭》是明代著名戏曲家汤显祖的“临川四梦”之一,是中国莎士比亚的成名作和代表作。《牡丹亭》自流行以来,曾先后出现了几个微有异同的版本:玉茗堂本,怀德堂本,三妇评本,暖红室复刻本,毛晋六十种曲本等。
《红楼梦》作者对《牡丹亭》情有独钟,在创作中深受《牡丹亭》的影响,在“滴翠亭杨妃戏彩蝶,牡丹亭飞燕泣残红”一回中,直接引用了《牡丹亭》脍炙人口的“袅晴丝”唱段,在其他回目中也大量出现《牡丹亭》的折子戏和唱词。
《红楼梦》直接引用的,是哪个版本的《牡丹亭》呢?经过戏曲学家的缜密分析,发现不是今天比较流行的怀德堂本和暖红室本,而是“三妇评本”。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个有意思现象。
所谓“三妇评本”,就是清初著名文人吴人(又名仪一,字舒凫,号吴山)的三个妻子,即习称的“吴吴山三妇”。她们前后相继,评点并镌刻的《牡丹亭》本子。这个本子上还有一大批当时女性文学家的题跋。
吴人的第一任妻子是陈同(?——1665),字次令,系吴人已聘之妇,未婚而殁。她自小对《牡丹亭》情有独钟,得到一本手抄的“玉茗堂定本”,与其他版本微有异同,遂“爽然对玩,不能释手,偶有意会,辄濡毫疏注数言。”但婚前没有完成评点,便赍志以殁了。
吴人的第二任妻子是谈则(?——1675),字守中,有很好的文学修养,著有《南楼集》。她与丈夫婚后,见到陈同阿姐批注的《牡丹亭》,爱不释手,仿照陈同的意思,继续批注下卷。可惜的是,不到三年时间,她批注未完成也一病而亡了。
吴人的第三任妻子是钱宜,字在中。她婚后启钥得到陈同、谈则两位阿姐的评本,“怡然解会”,常在灯下“倚枕把读”。“偶有质疑,间注数语”。并决定卖掉自己结婚时的首饰,编辑出版这本“三妇”评点的著作《牡丹亭还魂记》。
吴人的三个妻子志向相同,前后相继批注同一本情书宝典《牡丹亭还魂记》,成为我国古代著名的文坛佳话。“吴吴山三妇”(亦可简称“吴山三妇”)也因此成为我国古代最著名的女性文学欣赏家、评点家。
三妇评本《牡丹亭》上,还有五位当时著名的女性文学家所做的序跋。这五个女性都是蕉园女子诗社的重要成员:林以宁,顾启姬,冯又令,李淑,洪之则。在她们的序跋中,都对《牡丹亭》作品和三妇评语给予了很高评价。
例如,林以宁在《题序》中说:“吴氏三夫人本,读之妙解入神,虽起玉茗主人于九原,不能自写至此。异人异书,使我惊绝!”顾启姬在《跋》中说:《牡丹亭》诸本,“元文剥落”,“陋人批点”,“全失作者情致”,而三妇之合评,“使书中文情毕出,无纤毫遗憾。”洪之则在《跋》中,还介绍了父亲洪升与四叔吴人谈话中关于《牡丹亭》主旨见解的著名评论。
请注意为三妇评本《牡丹亭》作序跋的这五位女子,她们中有四人是“蕉园诗社”的成员,一人是洪升的女儿!林以宁、顾启姬、冯又令、李淑,都是“蕉园七子”之一,洪之则是洪昇的女儿,年龄小于其她诗社成员,但也参加过蕉园诗社的活动。笔者在《大观园诗社与蕉园诗社》一文中,对“蕉园五子”和“蕉园七子”有详细的介绍,读者可去查阅。
把吴吴山三妇与“蕉园七子”穿起来的人,当然是吴人和洪升。吴人和洪升都是“西泠三子”之一,另一名成员是吴雯。当时诗坛领袖王渔洋赞美说:“稗畦乐府紫珊诗,更有吴山绝妙词,此是西泠三子者,老夫无日不相思”。可见三人当时文名之盛。
吴人与洪升生于同城,还有表亲关系,两家有通家之好,互相之间妻妾子女都不回避。吴人与洪升的交好,更重要的在于有共同的文学爱好和欣赏情趣。洪升创作《长生殿》,是吴人为他评点,“发予(洪升自己)之意蕴实多”,吴人做的《长生殿》二十八回删节演出本,洪升最为认可。
这些女评点家们,互相之间都是亲属关系。林以宁是洪升的表妹,同时又是吴家的“世戚”。顾启姬是洪升的表妹,又与“吴氏三妇为表妯娌”。洪之则是洪升的女公子,称吴人为四叔,“少小以叔事之,未尝避匿”(见三妇评本《跋》)。可见,“蕉园诗社”部分成员与吴山三妇,结成了一个规模不算小的评点文学作品的女性团体。
这些女子之所以能够共同评点《牡丹亭》,一个方面当然是受洪升和吴人文学活动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同文学气氛浓厚、文学环境宽松的家风有关。否则,在视戏曲为“小道”,视《牡丹亭》为“淫书淫戏”的社会大背景下,这些大家闺秀集体评点《牡丹亭》,是不可想象的。其它文学家族也很难出现类似的妇女文学团体。
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女性结成的诗社、吟社本就少见,但女性结成的小说评点团体,则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其实,“蕉园诗社”的顾启姬、林以宁、钱凤纶等人,还评论过表哥洪升的作品《长生殿》,甚至参与过《长生殿》的创作过程,这从她们的诗集名称就可以看出:冯又令的《湘灵集》,林以宁的《凤潇楼集》、《芙蓉峡》,钱静婉的《天香楼集》,钱凤纶的《古香楼集》,以及洪昇自己的《啸月楼集》,都与《长生殿》有着意义上的相似和共通性。
问题来了,既然《红楼梦》书中引用的是三妇评本《牡丹亭》,三妇评本的底本当时又是一个手抄的“玉茗堂定本”,在三妇评本出版之前,社会上能够阅读到这个本子的人不会很多。《红楼梦》能直接引用这个本子,说明《红楼梦》作者与吴人及其三妇的关系非同一般,应该是这个家庭成员及其亲属圈子里的人,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洪升的作者身份。
既然吴山三妇与“蕉园七子”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性文学评点团体,那么,评点《红楼梦》的脂砚斋、畸笏叟、杏斋等人,是否就是这一团体成员的托名呢?我们完全有理由做此设定。《红楼梦》的原作者是洪升,这些吴、洪两家的女性家属、亲属,在评点《牡丹亭》、《长生殿》之后,完全有可能继续评点《红楼梦》,并且是在稿本上评点。除了家人亲属,其他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甲戌、己卯、庚辰三个脂评本,正式书名均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人们不禁要问:脂砚斋的“初评本”在哪里?没有初评,何来重评!合理的解释是:她们初评的并非《石头记》,而是《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先是吴仪一本人评点洪昇《长生殿》的同时,吴山三妇前后相继评点了《牡丹亭还魂记》,蕉园诗社女诗人们也参与了评点并在出版时为之序跋;嗣后《石头记》创作完成,吴山三妇钱宜(此时陈同谈则已逝)和蕉园诗社女诗人们,“重评”了《石头记》。
笔者曾推断,“脂砚斋”就是洪升的妻子黄蕙(字兰次)的室名,文学寓意出自洪昇《四婵娟》中描写王羲之给卫夫人的拜师礼“古松脂”和“铜雀研”,摆着“脂”和“研”的“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当然就是“脂砚斋”了。这同冯又令的“湘灵楼”,林以宁的“凤潇楼”,柴静仪的“凝香室”、钱静婉的“天香楼”,钱凤纶的“古香楼”一样,都是女性诗人的室名。黄蕙的诗才不在姐妹们之下,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室名?“畸笏叟”是“继户嫂”的谐音,洪升的妾邓氏雪儿所生之子,被洪升过继到早死的二弟洪昌名下,正是继户人,对于蕉园诗社的姐妹们,她不正是“继户嫂”吗?至于杏斋,应该就是洪升的女公子洪之则,女孩子以“杏”比喻,是古人常用的说法,没什么不可想象的。
至于吴山三妇、“蕉园七子”评点《石头记》,脂批中有些条目是她们之中谁的手笔,就无法断定了。但是,脂批中好多戏噱的批语,也只有在妯娌、姑嫂之间才可能出现,似乎也是不容忽视的旁证。你没看到《红楼梦》中王熙凤同李纨、尤氏之间的玩笑话么?是否能有些须启示呢?
似乎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脂砚斋本是吴人与妻子钱宜共用的书斋名称。据洪之则《三妇评牡丹亭跋》记载,洪升于康熙三十一年返回故乡后,在杭州“孤屿筑稗畦草堂为吟啸之地”,吴山“四叔亦将归吴山草堂”。这个吴山草堂,位置应该在杭州吴山,吴人之所以为自己取号“吴山”,必然来源于他生活的故园吴山。杭州吴山,正是“大观台”(江湖汇观亭,即存放康熙诗碑的大观楼)的所在地,《红楼梦》中的大观园,虽然景色以西溪为原型,但取名却来自“吴山大观”,因此,吴山草堂似乎有命名为“脂砚斋”的可能。吴山与妻子钱宜,一脂一砚,适符其名。吴山曾为洪升评点过《长生殿》,深得洪升赞许;吴山的三个妻子连续评点过《牡丹亭》,成为文坛佳话。洪升创作《红楼梦》后,首先交给吴山夫妇评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好多红学家根据《红楼梦》书中脂批内容和口吻推断,《红楼梦》中的好多故事是以脂砚斋的经历为原型的。如果吴山夫妇就是脂砚斋,这种推断就更加合理了。吴山的三个夫人,陈同未婚早逝,谈则婚后不久病死,钱宜与吴山最终成“白首双星”。这同红学家们推测的《红楼梦》中黛玉、宝钗、湘云三姐妹同宝玉的婚姻关系几乎一模一样,难道仅仅是偶合么?朋友们有兴趣的话,可以仔细读一读《三妇评牡丹亭》序跋中关于陈同、谈则、钱宜的记载,特别是吴人的第一任妻子陈同,未婚时便因情而死,死前诗稿被焚,死时孤灯荧荧,娇喘细细,几乎同《石头记》中的林黛玉一模一样。吴人的第二任妻子谈则,婚后三年也去世了,是否像书中薛宝钗那样死于“产难”,不得而知。吴人的第三任妻子钱宜,确实是“英豪阔大”的性格,她不仅继承两位阿姐遗志完成了全剧评点,还变卖了自己的首饰,为陈谈两位“阿姐”出版文稿,从这点看,有《石头记》中史湘云的名士风度。
一个情痴情种性格的男子,先后娶三位情痴情种性格的女子为妻,三位夫人前赴后继,评点言情圣经《牡丹亭》,这种极为特殊的家庭,在中国历史上大概找不出第二家,吴人一家而已。以吴人与洪升的亲密关系,吴山三妇与洪升妻子黄蕙及女儿洪之则的亲密关系,洪升创作《红楼梦》时,运用老朋友和他的三个妻子的事迹为素材,塑造书中主要人物形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吴人在年轻时,同洪升一样,也曾经历过“家难”,被父母赶出家庭,在北京、沈阳为人做幕僚,漂泊了二十多年,在北京期间,经常寄住在老朋友洪升家里,两人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在言情文学方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吴人、钱宜评点起《红楼梦》来,当然知道自己的亲身经历,也知道老朋友洪升家庭的事迹,故批语皆“不从臆度”,就顺理成章了。
洪升的女儿洪之则,称吴人为“四叔”。洪升死后,由这个才女整理父亲的书稿,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是很有可能的。这样一来,《红楼梦》书中的作者“石头”应该是洪升,“披阅增删者曹雪芹”就是洪升女儿洪之则的化名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古代才女,往往以“曹大家”自命,更何况洪家的祖先是“魏国忠宣公”,就更有化名姓曹的可能了。至于“雪”和“芹”,本来就是洪家故乡杭州西溪的特色,洪之则的两个母亲,又名为“蕙”和“雪”,洪之则这样为自己取化名,实在是十分合理的事情。裕瑞的《枣窗闲笔》说,《红楼梦》抄本“卷卷有其叔脂砚斋的批语”,如果洪之则就是曹雪芹,吴山夫妇就是脂砚斋,他们之间的关系恰是“其叔”。但此雪芹非彼雪芹了,与江宁织造曹家无关,但与《红楼梦》的创作评点有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2004年9月于长春
脂砚斋·四婵娟室·稗畦草堂
甲戌、己卯、庚辰本《石头记》的全称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该书中有大量“深知拟书底里”的批语,其中许多批语是与作者的创作过程同时做出的。这些批语的主要评点者署名“脂砚斋”,在书中某些批语下又刻意署名“脂研”。“砚”字与“研”字在古汉语中可互相通假指代,因此断定“脂研”与“脂砚斋”为同一个人的署名,“脂砚斋”或为“脂研”的书斋名,当无大误。脂砚斋研究是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搞清楚脂砚斋本人身份及其与作者的关系,对于正确判断《红楼梦》作品背景,正确理解《红楼梦》文化底蕴,都是至关重要的。
脂砚斋何许人也?乃是当代主流红学的三大“死结”之一。过去,红学界那些专家学者,都是依据乾隆中叶北京西山的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一直执着地在曹雪芹身边寻找脂砚斋的踪迹。有人说他是男性,是曹雪芹的叔父;有人说她是女性,是曹雪芹的续弦;还有人说他就是曹雪芹自己故弄狡狯的托名;更有甚者,说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时,就像《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一样,身边有脂砚斋和二敦兄弟两个从不谋面的“小舰队”指手画脚。种种说法不仅互相抵牾,而且都属于因果倒置的妄测,谁也拿不出哪怕一件像样的证据来,使脂砚斋研究始终停留在混乱的假说阶段,难以统一,也不足服人。
笔者通过文学解析,证明脂本《石头记》(包括程高本《红楼梦》前八十回)乃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用昆曲传奇手法创作的小说,是《长生殿》的孪生姊妹花,是清初“末世”而不是清中叶“盛世”的作品。其作者乃清初顺康年间的大戏曲家、著名诗人洪昇洪昉思,书中金陵十二钗的风雅故事取材于蕉园诗社十二才女的真实事迹。《石头记》的评点整理者脂砚斋,就是洪昇的嫡亲表妹兼爱妻黄蕙,是这位女才子为自己取的诗人雅号。考证内容详见笔者论文《还脂砚斋真面目》,这里不再重复。
黄蕙字兰次,是清初“太平良相”黄机的孙女,是洪昇母亲黄氏的亲娘家侄女。因其祖宗庐墓在杭州灵鹫峰下三生石畔(至今黄机墓碑尚存),故《石头记》书中把林黛玉处理成“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颗“绛珠草”。脂砚斋批语云:“回思将余比作钗颦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足证这一点。黄蕙出身名门,家学渊源,工诗善画,雅善音乐,是个名重一时的才女,并为其丈夫兼表哥“还”了一辈子“眼泪”。有证据证明黄蕙曾参与过其丈夫洪昇的《长生殿》《四婵娟》《织锦记》等剧本的文学创作,那么黄蕙评点《石头记》,为什么要为自己署名“脂砚斋”呢?
这还要从洪昇筑“稗畦草堂”安家说起。康熙二十八年(1689),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遭遇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被朝廷“斥革下狱”导致“无材补天”,永远失去了走仕途经济道路的前途。此时穷愁潦倒的洪昇,在京师又受尽白眼挪揄,无法存身,只好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携家小回到阔别二十六年的故乡杭州,在西湖葛岭对岸的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为家人遮蔽风雨,并作为自己的“吟啸之地(其女洪之则《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跋语)。”所谓“吟啸之地”,既是指其父洪昇诗酒风流之处,也有其地为孤山著名景点“空谷传声”处的意思。
洪昇的《长生殿》传奇就雕版印刷于稗畦草堂,他的另一部杂剧《四婵娟》也创作于稗畦草堂。创作《四婵娟》时,他还为稗畦草堂取了另一个书斋名——“四婵娟室”,并把此一时期所填之词结集为《四婵娟室填词》(可惜后来失传了)。当时友人还为洪昇画了一幅《四婵娟室填词图》,此图又称《洪昉思填词图》或《稗畦填词图》,时人多题咏之。正如清姚伊宪《题洪昉思填词图》诗中所云:“小环低按玉参差,自写中郎绝妙词。肠断婵娟花月里,风流诸老为题诗。”
清汪远孙有一首《望湘人·题洪昉思填词图》,描写图中洪昇神情甚细:“正沉吟抱膝,兀坐撚髭,传神阿堵如现。枣核纤豪,蕉纹小砚,谱出新词黄绢。旧事疏狂,闲身落拓,愁深愁浅。赖丝竹,陶写幽情,悄把红儿低唤。商略宫移羽换,听珠喉乍啭,翠樽檀板。怕秋雨梧桐,滴尽玉萧清怨。灵均一去,旗亭凄短,只剩湘流呜咽。怎知道、林月溪花,旧日诗才尤擅。”
康熙四十二年(1703),洪昇的好友高士奇也曾作《题稗畦填词图》一首:“旗亭一曲赌新词,赢得名高王涣之。旧事疏狂遭薄谴,又来番谱写乌丝。抛掷微名似羽轻,只将宫徵教双成。他时若许帘前听,为我迟回作慢声。”《四婵娟室填词图》传了下来,嘉道年间文人多有题咏,直到民国期间,大文豪柳亚子还题咏过此图,诗中说“度曲居然玉茗风,壮夫何敢薄雕虫。”“嶔崎自爱香桃骨,哀怨难忘碧血花。”
洪昇在“四婵娟室”创作的杂剧《四婵娟》,全剧共分四折:《谢道韫咏絮擅诗才》,《卫茂漪簪花传笔阵》,《李易安斗茗话幽情》和《管仲姬画竹留清韵》。剧中分别歌颂了作者崇拜的四位古代才女,即晋代的谢道韫、卫夫人,宋代的李清照,以及元代的管仲姬。《石头记》“闺阁昭传”的十二钗,乃是洪昇那个时代的当代才女,与《四婵娟》歌颂的古代才女,应是同时在这个“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创作的。
那么洪昇夫妇为什么要为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四婵娟室”,另取一名为“脂砚斋”呢?按常理推测,洪昇一生的文学生涯,一直坚持以歌颂才女为己任,心中始终不脱才女崇拜情结。“脂”代表脂粉,“砚”代表才华,“脂砚斋”就是歌颂才女的书斋,就是“四婵娟室”,这样解释似乎能说得通。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脂砚斋”之得名,另有其文学出处和文化含义,与“四婵娟室”的文学创作活动和作品内容直接相关。
《四婵娟》第二出《簪花》,写书圣王羲之学书期间,欲拜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这里的“脂”指的是墨,“研”就是砚,卫夫人当然是才女,摆放着“古松脂”和“铜雀研”的书斋就是“脂砚斋”。洪昇刻意写我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须眉低首拜脂粉,诚心诚意拜才女卫夫人为师,“脂研”乃其拜师礼。“我情愿亲捧砚日向兰闺侍”,所以“脂砚斋”代表的是作者才女崇拜之情。这才是夫妻二人在“四婵娟室”中,署名“脂研”评点《石头记》,并将书斋另取名“脂砚斋”的直接出处和正确含义。
其实,在“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中各取一尾字为自己的评语署名“脂研”,并为自己的书斋命名“脂砚斋”,洪昇夫妇并非初次使用此命名法,而是故技重施。朋友们还记得吧,笔者在《矮凹舫与西湖舫课》一文中,就曾考订《红楼梦》批语中出现的“矮凹舫”一词,就是使用陆游诗“纸裁须放矮,斫砚正须凹”,各取其尾字“矮”和“凹”,代表纸和砚,为自己的读书船命名为“矮凹舫”。这是洪昇夫妇青少年时的行为,是创作《石头记》“三十年前事”,与三十年后“脂砚斋”的命名何其相似乃尔!
“脂砚斋”之托名,还与蕉园诗社众姐妹取诗人雅号的习惯有关,与她们为自己的书斋取名方法一致。前后两期蕉园诗社(蕉园五子社、蕉园七子社)的女诗人们,多以书斋名为自己取雅号,如柴静仪的“凝香室”,钱凤纶的“古香楼”,钱静婉的“天香楼”,林以宁的“凤潇楼”,顾启姬的“静御堂”,包括洪昇早期的雅号“啸月楼”,等等。蕉园十二钗都是洪昇夫妇的表姐妹,洪昇之女洪之则也参加了蕉园诗社的文学活动。黄兰次、洪昇夫妇为自己晚年共用的书斋,取名“四婵娟室”或“脂砚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知红学界的朋友们是否还注意到,三脂本的书名全称均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脂砚斋”三字在封面上并非评点者署名,其本身就是书名的组成部分。这说明“脂砚斋”不仅是《石头记》评点者黄兰次的别署,也是洪昇夫妇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名。书名中的“脂砚斋”,其实就是“四婵娟室”的别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指在脂砚斋即四婵娟室(稗畦草堂)中,夫妻二人共同创作评点的《石头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个书名,似与《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书名异曲同工。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蕉园姐妹为之作序跋文字,也是在这个“四婵娟室”即“脂砚斋”中进行的,有洪昇之女洪之则跋文为证。吴吴山三妇、洪昇妻女、蕉园十二钗,乃是我国女性文学史上仅见的文学评点团体。这些女才子“初评”的是《牡丹亭》,“重评”的是《石头记》,因此方有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名。否则,为何不见《脂砚斋初评石头记》?只有理解为她们这个小团体一评《牡丹亭》,二评《石头记》,才可以说清楚其中隐曲。
从“稗畦草堂”到“四婵娟室”再到“脂砚斋”,从《长生殿》《四婵娟》到《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再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洪昇黄蕙夫妇和蕉园姐妹(包括洪昇之女洪之则)以及吴吴山(吴仪一)及其三妇(陈同、谈则、钱宜)文学生涯的轨迹,都是从孤山玛瑙坡这个稗畦草堂延伸出来的。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吴仪一评点《长生殿》,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还魂记》,蕉园姐妹为三妇评本作序跋,在文学评点史上是洪昇夫妇女儿、吴仪一及其三妇、蕉园诗社姐妹,这同一文学小团体,在同一时间地点所为,这段文学佳话尚需红学界同仁进一步研究开掘。
“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宋代诗僧释智圆的这首诗,无可争辩地证明了《石头记》中那块女娲遗弃“无材补天”的石头,就是在杭州孤山慕才亭畔、玛瑙坡前的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记录”书中那些旖旎而又悲凉“怀金悼玉”故事的。“当日地陷东南”和“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也将贾宝玉和“一干冤孽”生活的时间地点,固化在改朝换代之初顺康年间的杭州西湖、西溪、西泠的“大观、太虚”山水间。“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离恨天灌愁海”、“人间风月司”又将《红楼梦》与《长生殿》的作者固化为同一人。
《红楼梦》的“地陷东南”、“三生石畔”、“无材补天”、“怀金悼玉”、“焚稿断痴情”、“大观太虚”、“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六桥梅花”、“蓬莱仙境”、“人间风月司”……几乎所有的基础性文化概念都出现在杭州孤山玛瑙坡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中,《红楼梦》的作者、评点者只能是这一屋檐下的洪昇黄蕙夫妇。在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茅棚下,是绝对找不到作者石兄和评点者脂砚斋的。考据分析至此,百年红学三大死结之一的“脂砚何人”应该说已经破题了,红学界关于“脂学”之歧见纷争,在文化层面上似乎该收场了,关于《红楼梦》“作书人石兄”和“评点者脂研”的纷披,不应再无休止地闹下去了。
2015年元月
脂砚斋返本归真
——兼论《红楼梦》作品女性化之成因
(修订稿)
一、
《红楼梦》问世之初,清代学者就曾指出:这是一部“扯老婆舌头”的书!何谓“扯老婆舌头”?就是写的是女人事,说的是女人话,布散的是女人味,总之,就是用女人口吻描写女人生活中的家庭琐事。《红楼梦》的创作目的就是“闺阁昭传”嘛,将其称为“扯老婆舌头”之书,语虽粗俗,事出有因,亦不为过。
毛泽东老人家曾说过:《红楼梦》要读五遍方有发言权。其实,好多《红楼梦》研究者乃至红谜,读了何止五遍!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红楼梦》开篇那大段文绉绉诘屈聱牙的楔子文字之后,从脂批“这方是正文开始处”以后的文字,几乎无时无事不透出女人的气息!女性的视角,女性的心理,女性的语言,女性的行为,女性的矛盾,女性的痛苦,女性的欢乐,女性的忏悔,女性的迷茫,女性的希冀,女性的绝望,无不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因男尊女卑社会习气的影响,以描写女性生活的文学作品并不多,堪称力作的作品主要有两部:《金瓶梅》和《红楼梦》。仔细阅读之下,你会发现二者之间有明显差异:《金瓶梅》是从男性视角看女性,而《红楼梦》却是从女性视角看女性,甚至是从女性视角看男性,看家庭,看社会!
《红楼梦》开篇曾明确交代过,该书描写的是作者亲历亲闻并“一一考较”之“当日所有女子”的事迹,创作目的是为了使她们得以“闺阁昭传”。在中国封建社会,能如此熟悉女性生活,熟悉女性心理,熟悉女性语言的文学家,更何况是熟悉潭潭大宅、沉沉红楼中女性的文人,在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似乎很难产生。即使是像《红楼梦》书中贾宝玉那种从小就喜欢钗环脂粉、少时爱在女孩子堆里厮混的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任何男人的童年和少年,都不会去刻意观察女人的生活;及至年长,又失去了观察模仿女性的条件。所以,完全懂得如何窥伺女人心理,学说女人话的男人,在那个时代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红楼梦》的作者,仅仅是个熟悉女性的男人还不够,似乎还有熟悉书中描写的生活、在书中充当某一角色的女性,直接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红楼梦》的作者,肯定是男性无疑,但在这个作者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富有才情、同时也与他有共同生活体验的女性,与作者一道构思、写作、修改、评点、传抄,贯穿创作的全过程。
这位女性有可能是脂砚斋么?
二、
脂砚斋何许人也,是胡适新红学的三个“死结”之一。这个脂砚斋,对《红楼梦》前八十回进行了反反复复的评点,处处以书中故事的亲历者和知情人自居。他的批语,被红学界称为“脂批”,载有脂批的《石头记》手抄本,被称为“脂本”,研究脂砚斋的学问,被称为“脂学”。脂砚斋批语对于《红楼梦》研究是如此重要,但查遍浩如烟海的典籍,就是不见这位老先生的踪迹;对这位见首不见尾的神龙,红学界所有的考证全部是瞎猜,至今也没有一个可信的权威说法。
在脂本《石头记》中,有大量脂砚斋的批语。有的学者根据脂批中混入一些清末民初人涂鸦的批语,便断定所有脂批都是此时书商雇佣的某个无聊低能者所加的批语,这是以偏概全。抄本在反复抄录过程中混进一些后人批语不奇怪,这些批语也不难鉴别剔除,但总体上脂砚斋批语还不能全盘否定。综合这些批语,人们不难发现,同古典文学中毛宗岗、金圣叹评批《三国演义》《水浒传》不同,脂砚斋不是在作品问世后批阅的,而是在作者创作过程当中批阅的。作者经过了五次“披阅增删”,脂砚斋也似乎同步进行了五次评点。从这一特殊的批评过程看,脂砚斋应该与作者关系非同一般地密切,很有可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他究竟是作者的什么人呢?
从脂砚斋批语的内容看,他对书中描写的贵族生活似乎十分熟悉,并且有着比作者还权威的创作发言权。他经常在批语中说:“有是人,有是事”,“嫡真实事,非假拟妄拥”,似乎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作者笔下的人和事。他又经常感慨“作者犹记金魁星事乎”?“作者犹记矮凹舫合欢花酿酒”事乎?似乎这些都是作者与他昔日共同经历的事情。对书中一些人物的生活原型,他也似乎认识并有过直接交往,如“麝月闲闲无语”、“凤姐点戏、脂砚执笔”等,就证明他也是书中生活原型的一个角色。那么,他究竟是书中的谁呢?
胡适先生考证出来的那位曹雪芹,平心而论,作者地位不是十分稳固。一是其生也晚,不论是生于康熙五十四年还是雍正二年,在乾隆九年《红楼梦》动笔时,他都只有二十来岁;创作《红楼梦》,需要何等丰富的生活阅历呀?似乎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所能胜任愉快的。二是缺乏生活基础,曹雪芹没有赶上曹家风月繁华生活的可能,从小就过着“茅檐蓬牖、瓦灶绳床”的生活,缺乏描写谭谭国公府贵族生活的人生体验;三是性格不合,“美国的煤油大王,怎知北平拣煤渣老婆子的酸辛,贾府里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朋友诗中记载的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是个满身魏晋风度的人,其性格与《红楼梦》作者表现的情痴情种气质格格不入,更何况他从没有巨室大族公子哥儿“淌过女人河”的生活阅历。
正由于曹雪芹在著作权方面的先天不足,主流红学家们于是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这个脂砚斋。有人认为曹雪芹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红楼梦》的,有人干脆认为《红楼梦》的真正作者就是脂砚斋。从脂批的内容看,这似乎并非无根据的臆测,但显然是从《红楼梦》作品及脂批中采用因果倒置方法反推出来的结论,并没有直接的正面证据支持。更何况在史料中也没有发现一条有关曹雪芹与脂砚斋交往的证据,反而闹出了曹雪芹创作时,身边有脂砚斋、畸笏叟等评点者和二敦兄弟两个“小舰队”,都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经常对曹雪芹指手画脚;两个圈子又互不谋面,老死不相往来,形同国共两党地下工作者的笑话。
看来,靠臆测解决脂砚斋身份问题,脂学没有希望。
三、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说”透出一线希望的曙光
红学界多数人认为,脂砚斋是曹雪芹的叔辈某人,也有人认为他就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也就是书中的贾政原型。理由是裕瑞的《枣窗闲笔》中有关于脂砚斋是作者叔叔的记载,加之他在批语中倚老卖老的口气,常常“命”作者“芹”或“芹溪”做这个那个,似乎也像某个长辈人在颐指气使。
裕瑞的《枣窗闲笔》本身就不太可靠,加之书中记载是听“前辈姻亲”说的,就更加靠不住了。所谓脂批中的长辈口气,似乎也是今人妄测:对晚辈的文学创作,长辈没有干预的必然;“命芹溪”如何如何,“命”字长辈可以严肃地说,平辈甚至晚辈在戏言时也可以说。因此,脂砚斋是作者的长辈说,可信度是极低的。
红坛巨臂周汝昌先生,经过多年精心分析,提出脂砚斋就是《红楼梦》书中史湘云的生活原型,是作者曹雪芹的“续弦”妻子。周先生和他的门徒们,还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对脂砚斋其人进行了苦心孤诣的搜索,提出了“许蕙兰说”、“柳芳卿说”等。
周先生的论证,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首先,脂批中确实有“余比钗颦”、“老货”、“我也要恼”、“我也要拧”等女性口吻,这些话任何男人做批语都不会如此说;其次,脂批中也确实透露出他(她)与作者之间说话十分亲昵随便,关系之亲密非同一般;再次,脂批中明确显示,他(她)与作者的过去,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作者描写的好多事情,都是他(她)也曾亲历亲闻的。
但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原型说”有着致命的缺陷,最根本的一点在于,此说不仅对曹雪芹的作者地位无补,而且进一步证实了曹雪芹著作权的不可靠!如果曹雪芹没赶上江南的风月繁华,他的妻子或续弦也决无经历过曹家江南风月繁华的可能!曹雪芹如果不是作品主人公的生活原型,脂砚斋也不可能是;曹雪芹写不出来的生活故事,脂砚斋更说不出来,把两个人捆在一起也杜撰不出《红楼梦》来!
更何况,柳蕙兰、许芳卿等名字,及其与曹雪芹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支持,近乎子虚乌有的杜撰或推测。《旧雨晨星集》中出现的那个“许芳卿”,乃康雍时代人,堪任曹雪芹的奶奶,如何能成为他的续弦?曹雪芹肯定不是光棍,因为他有儿子,但是否死过原配夫人,是否曾续弦,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实。用《红楼梦》中的史湘云反推,是非学术的“以贾证曹”伪科学研究方法。
脂砚斋原型探究上的一线曙光,似乎也被阴云遮盖了。
四、一条重要线索引起脂砚斋研究的重大转向
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探索脂砚斋这个人物,似乎是毫无希望了。俗语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红学界同仁往往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曹雪芹的著作权本来就不可靠,何不跳出“曹家店”,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探索《红楼梦》的“作书人”和“批书人”呢?何不在“曹家店”之外,让《红楼梦》作者和脂砚斋互相验证,开辟出一条《红楼梦》作者研究的新路呢?
在甲戌本第二回中,有一条重要的脂批,似乎被红学界严重忽略了。书中贾雨村和冷子兴,长篇大论“天地生人”之“大仁大恶”,脂砚斋在这里批了一段十分耐人寻味的话:“《女仙外史》中论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觉愈奇”。细考这段脂批,其中大有文章。
《女仙外史》是一部神魔小说,作者是吕熊,创作年代在康熙中后期,创作地点在钱塘,即今之杭州。《女仙外史》的第一个批阅者,是康熙朝大名鼎鼎的文人、传奇峰巅《长生殿》的作者洪昇!这些在《女仙外史》康熙印本的序言和批语中,有明确可靠的记载。
《女仙外史》第一、四、二十八、三十一、三十九、五十八等回,皆有洪昇批语。细读这些批语,确实有“立意奇”的感觉,试举一例,第二十八回批语说:“《外史》节节相生,脉脉相贯,若龙之戏珠,狮之滚球,上下左右,周回旋折,其珠与球之灵活,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是故看书者须觑全局,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
严格说来,《女仙外史》并非什么特别优秀的小说,当不起洪昇这么高的评价。但洪昇的批语确实是“立意奇”,反而更像表述自己的文学创作体会。脂砚斋把洪昇批阅《女仙外史》的文字和《红楼梦》中贾雨村论人的文字并列在一起,说明他(她)已经看出《红楼梦》贾雨村论“正邪两赋”与《女仙外史》刹魔主“论魔道”的关系,正说明《红楼梦》的作者就是《女仙外史》的批书人,就是名动天下的大文豪洪昇!
那么,脂砚斋似乎也是康熙年间人,而非乾隆年间曹雪芹的身边人。
五、《红楼梦》的创作时间比红学界通常结论要早一甲子
如果《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洪昇,显然《红楼梦》前八十回,即脂本《石头记》的创作时间,要由乾隆中期提早到康熙中期,其间隔应该在一个甲子、即六十年左右。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么?
脂本《石头记》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通称三脂本。现存的三脂本确实是乾隆年间抄成的,甲戌本用的是“乾隆竹纸”,己卯本上有怡亲王府的印记,可以证明。但三脂本都是过录本,并非底本,其据以过录的底本,显然要更早一些。
我们还要注意到,三脂本不仅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而且经历了多次辗转传抄。庚辰本的抄写十分混乱,可以断定并非初次过录,但甲戌本和己卯本的抄写十分认真,工楷缮就,布局合理,形态优美。为什么说它们也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呢?证据就是:它们据以过录的底本,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蒸锅铺本”!
何谓“蒸锅铺”本?旧时印刷业不发达,某些书商为了渔利,把社会上需求甚殷的某些小说传奇,组织一帮贫苦文人抄写——抄写时给饭吃,一般不给工钱,或付给极微薄的报酬——然后装订成册出售。其抄写过程一般都是在街头卖饭的“蒸锅铺”进行,故把这种抄本称为“蒸锅铺本”。
“蒸锅铺本”的特点是抄写十分草率,错别字特别多。因为它的抄写过程是一个人拿着底本念,多人听写,旧时又没有推广“官话”,念者和抄者南腔北调,混饭吃的勾当,态度也不会十分认真,抄录后又无人认真审核校对,所以,抄本中出现大量的错别字乃至串行遗漏现象就在所难免了。
庚辰本本身就是一个“蒸锅铺本”,甲戌本和己卯本虽然抄写得十分精细认真,但其底本上的大量错别字,却无情地在抄本中照猫画虎表现出来。特别是别字连篇,这正是“蒸锅铺本”听写特点的反映。下面一些例子,就是在上述三脂本中摘录下来的,其中括号中的字是抄本中的别字:
鼓(古)词,张(章)本,迁(谴)怒,嚼蜡(腊),何尝(常),逗(斗)露,斩截(节),都(独)该,华诞(涎),搁(阁)起,细致(之,至),数(树)处,宗祠(祀),邢(刑)夫人,无味(未),窠臼(旧),零(令)落,悔娶(灰聚),诨(回)号,目睹亲闻(问),等等。
细阅三脂本,此类错别字不胜枚举,仅举以上几个例子,似乎就足够了。这些错别字显然不是己卯本或甲戌本抄手的过错,因为他们抄写的态度十分认真,连底本上的错别字也照录不误。只能说明,他们据以抄录的那个底本也是传抄本,是个同庚辰本相似的“蒸锅铺本”。
今天我们能见到的三脂本(特别是己卯本)显然是乾隆中期的产物,它们的底本,必然要早一些。究竟早多少呢?没有直接证据,但可以据理分析。如果三脂本的底本是“蒸锅铺本”,那么“蒸锅铺本”的底本显然也只能是抄本,而不会是作者的稿本,因为任何作者也不会把自己作品的稿本,交给这些低俗的蒸锅铺商人射利的。再进一步分析,商人肯制造“蒸锅铺本”渔利,说明作品的抄本早已在社会上流行一段时间了,因此才有了大量的社会需要。
从作者稿本到三脂本,其间的流布过程应该是:作者稿本——示人的抄本——流行的过录本——辗转传抄的过录本——蒸锅铺本——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最后经程伟元高鹗整理后才有了程高印本。一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如此繁杂的传抄过程,在那个毛笔手写的时代,需要多少时间啊!更何况抄本阅人有限,为社会普遍接受,反复传抄,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那个低效率手抄本的时代,其间最起码要一甲子以上时间。
脂砚斋批语只能批于作者的稿本上,而不会批在过录本上。
六、三脂本的干支纪年应是康熙纪年而非乾隆纪年
三脂本分别标明甲戌、己卯、庚辰等干支纪年,这些纪年不是在蒸锅铺抄成的时间,而是作者创作之时脂砚斋“抄阅再评”的时间。如果现存三脂本抄成的年代是乾隆中后期,所依据的底本是“蒸锅铺本”,那么,脂砚斋“抄阅再评”的年代,只能是康熙甲戌(1694)、己卯(1699)、庚辰(1700),而决不会是乾隆甲戌(1754)、己卯(1759)、庚辰(1760),时间整整早了一个甲子。曹雪芹死于乾隆壬午(1762)或癸未(1763),从曹雪芹死亡到怡亲王府抄录己卯本,其中间绝对不会出现“蒸锅铺本”。另外,以曹家同王府的关系,如果作者就是曹雪芹,王爷也似乎不必依据“蒸锅铺本”转抄!
康熙朝的甲戌、己卯、庚辰等年份,与脂批透漏的洪昇批阅《女仙外史》的时间,是否吻合呢?吕熊作《女仙外史》的时间是康熙辛巳(1701)到甲申(1704),其评点者洪昇死于康熙甲申(1704),可推断洪昇批阅《女仙外史》时间为康熙壬午或癸未(1702——1703),与三脂本出笼时间基本吻合。须知,一部百万字的大书,批注一次,需要很长工夫,甲戌本只能说明起批的时间是甲戌,而不是说完成的时间也只能在同一年,庚辰、己卯本亦然。《红楼梦》“披阅增删”的时间是“十载”,从甲戌到甲申,恰好是十年时间。这十年中,作者曾评点过《女仙外史》,两书的批阅时间段基本吻合。
洪昇于康熙二十八年己巳(1689),遭遇了“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被斥革下狱,革去国子监生、候补县丞功名的沉重打击;康熙二十九年庚午(1690)在盘山“逃禅”期间,开始酝酿以自己的“家难”为题材创作《红楼梦》;康熙三十一年壬申(1692),结束了二十年寄居京师的困苦生活,携家眷返回杭州故乡,在孤屿建稗畦草堂为“吟啸之地”,正式开始了《红楼梦》创作;康熙四十一年壬午(1702),拿出《洪上舍传奇》给朱彝尊看,朱有诗记载此事,同年为吕熊评点《女仙外史》;康熙四十三年甲申(1704),在江宁织造府观演《长生殿》,把自己的“行卷”交给曹寅,曹寅有诗为证。归家途中,酒后登舟坠水亡故,时为六月一日夜,一个月黑风高的时刻,此刻正是他心爱的《长生殿》主人公杨玉环的生日,也是李隆基在长生殿上演奏新曲的日子,可谓巧合!
从康熙三十一年到康熙四十三年,掐头去尾正好十年时间,与《红楼梦》的创作评点时间完全吻合,并且,甲戌、己卯、庚辰三个年份,又恰恰在这十年当中,这却是用巧合难以解释的!《红楼梦》曾经历十载批阅,五次增删,如果把三脂本的最初稿本,当作作者五次披阅增删中的三次,不是极为恰当么?!
如此说来,脂批中出现的作者“芹溪”,也不会是乾隆曹雪芹的字号。
七.《红楼梦》作者芹溪乃是洪昇使用的别号
如果创作《红楼梦》与评点《女仙外史》均是洪昇所为,那么脂砚斋批语中为什么把他屡屡称作“芹溪”或简称为“芹”呢?主流红学界众口一声,都说芹溪是曹雪芹的另一别号,其证据就是《春柳堂诗稿》中有个“曹霑(沽,有雨头)字梦阮号芹溪处士”。现已证明《春柳堂诗稿》乃是阶级斗争红学时代,红学家为政治服务不择手段作伪的产物,此语又出自书内后人“钤盖”,不足为证,除此之外绝无旁证。那么,乾隆曹雪芹同脂批中出现的作者“芹溪”就挂不上号了。
我们知道,《红楼梦》书中描写大观园修建过程中,还特聘了一个“老明公山子野”规划制度。书中这个大观园的建造者应该就是《红楼梦》作者吧?如果洪昇是《红楼梦》的真实作者,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取号“芹溪”,并托名“老明公山子野”来建造大观园呢?其实这就是古代文人写小说往往托名古人的故技重施而已。所谓“芹溪”和“山子野”,乃是一个人,“山子野”是他的名字,“芹溪”是他的雅号。这个人不是《红楼梦》创作时期的当代人,而是一个著名的古人,即南宋时期的著名隐士“芹溪处士丘子野”!
大观园的建造者山子野,应该就是代指丘子野,山丘二字同义,作者故弄玄虚改山为丘罢了。丘子野,名义(某些典籍又作邱义,乃后人抄手讳丘为邱的产物,不赘),字道济,一字仁卿,子野乃其号。因隐居在福建芹溪,人称芹溪处士。生于建炎二年(1128),卒年不详。南宋著名儒士兼隐士。其隐居地便在福建的“九曲芹溪”之第六曲,有朱熹《芹溪九曲棹歌》中“六曲芹溪处士家”为证。
《红楼梦》作者为什么要托名“芹溪处士丘子野”创作《红楼梦》、建造大观园呢?这是因为这个“芹溪处士丘子野”乃是大名鼎鼎的理学宗师朱熹的表兄。《红楼梦》作者创作此书,本意是为闺阁昭传,就是为蕉园十二钗作传,使其事迹不致淹没无闻。《红楼梦》一书以“红楼”譬喻富室闺阁,以“爱红的毛病”象征作者与姐妹们的青梅竹马关系。把蕉园十二钗等红楼知识女性譬喻为“姬子”、“红子”,亦即“朱子”,是情理中事,《红楼梦》书中探春就把《姬子书》说成朱子的“虚比浮词”。既然芹溪处士丘子野是“朱子”的表兄,洪昇也是蕉园十二钗的表兄,自称“芹溪处士”,托名“山子野”,可谓事出有因。
洪昇为自己取号芹溪处士,托名山子野修建大观园,当然不会只有“朱子的表兄”这么简单,其中还必然有更为深刻的内涵。《红楼梦》书中所写“国公府”和大观园的生活原型,本出自洪氏祖居在葛岭宝石山处的魏国忠宣公府,乃南宋建炎年间为洪皓敕建的国公府。洪皓使金十五载,被扣冷山,艰苦备尝,威武不屈,持节归宋,被称为“建炎忠贯日月”。“芹溪处士丘子野”也是南宋建炎年间人,洪昇以“芹溪”托名写《红楼梦》,以“山子野”托名建大观园,实在是合理的不二选择。
洪昇以自己的故乡、也就是十二钗结社时的活动场所蕉园,作为《红楼梦》书中大观园的创作原型,并让“老明公山子野”作为大观园的建造者,那么,洪昇的故乡西溪与丘子野隐居地芹溪,就必然要产生意义上的关联。洪昇的故乡杭州“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西溪,“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历史上一直被视为高人隐士的隐居圣地。明末著名文学家张岱在《西湖梦寻》一书中曾这样描述西溪:“欲寻深溪盘谷,可以避世如桃园,菊水者,当以西溪为最。”洪昇晚年结庐稗畦草堂于西湖孤山,这里恰在宋代“九曲城”的位置。在九曲城、西溪充当隐士的洪昇,托名隐居“九曲芹溪”那个“芹溪处士丘子野”,不是也再贴切不过了么?
脂砚斋当然晓得其中隐曲,那么她是作者身边的什么人呢?
八.脂砚斋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洪昇的妻子黄兰次
洪昇的妻子黄蕙,字兰次,与洪昇同是顺治二年乙酉(1645)七月初一生,夫妻生于同年同月同日,说巧合也不是巧合,《红楼梦》书中就曾反复宣扬“同日生的就是夫妻”。洪昇的母亲是黄蕙的亲姑姑,二人是嫡亲的表兄妹。黄蕙的祖父也就是洪昇的外祖父黄机,有当朝宰相的身份(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富贵已极。黄蕙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工诗善画,精通乐理。从《红楼梦》中的相关内容描写上,不难看出黄蕙的影子。第五十三回脂批中,有“都中望族首吾门”、“遗脉孰知祖父恩”等句,正是黄蕙的口气,也只有当朝宰相的家族,才敢于自称“都中望族”之首。曹家不论如何富贵,毕竟是“包衣奴才”,敢这么称呼么?更何况曹家的富贵在南京,也不在“都中”。
黄蕙与洪昇两家同居杭州,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于康熙三年甲辰(1664),二人同为二十岁时缔结婚姻。二人的婚姻在当时实是难得一见的在自由恋爱基础上结成的婚姻。康熙十年以后,洪昇生母早逝,父亲续弦钱氏。家庭中由于继母和父妾挑唆,洪昇夫妻一起被父亲赶出了家庭,从此一直过着颠簸流离、艰难困苦的生活,前后半生的生活经历了巨大的反差。文学界对洪昇夫妇的这段惨痛经历,一般称为“天伦之变”。联想到《红楼梦》脂批中指出:作者是因为“鹡鸰之悲,棠棣之威,而撰此闺阁庭帏之传”——正是隐指由于家庭中兄弟失和、父子反目,方创作《红楼梦》一书的。也就是说,《红楼梦》本身就是一部写“庭帏”(父母)、“闺阁”(妻子姐妹)故事的小说。由此不难推测《,红楼梦》的“作书人”和“批书人”,就是洪昇和黄蕙夫妇二人。
洪昇有两个亲妹妹,她们十分聪明美丽,号称“霜管花生艳,云笺玉不如”,与哥哥洪昇、嫂嫂黄蕙的关系十分融洽,从小经常在一起酬唱玩耍。洪昇夫妇有十二个表姐妹,她们曾前后结成两期女子“蕉园诗社”,与《红楼梦》中的“海棠社”和“桃花社”故事相仿。兄嫂逃离家庭后,这些亲表姐妹相继出嫁,由于婚姻的不幸和家庭的败落,又相继年纪轻轻地夭亡惨死,可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令洪昇夫妇终生都十分悲伤,创作《红楼梦》为自己家的“闺阁昭传”,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洪家的“家难”,是洪昇夫妇一起经历的苦难。作为女人,个中滋味,黄蕙的体验应该比洪昇还要痛切;个中隐情,黄蕙的了解应该比洪昇还要清楚。《红楼梦》中描写的好多故事,脂批都说“作者与余实实经历过”,说明批书人与作者的夫妻关系。《红楼梦》记载的姐妹们的生活琐事,多数应该是黄蕙提供的;记载的姐妹们的诗词,多数也应该是黄蕙记录的。在作者描写钗黛故事时,脂批“作者将余比作钗黛”,因而产生“余何幸也”的感觉;在作者描写“三春去后诸芳尽”后,脂批“此句令批书人哭死”;在作者描写宁府五件弊端之后,脂批“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在作者描写赵姨娘结交马道婆后,脂批“吾家儿孙慎之戒之”;在作者描写贾芸到舅父家告借惹气后,脂批“余二人亦不曾有是气”。“余家”、“吾家”、“余二人”、“吾家儿孙”等口气都足以说明,批书人与作者是夫妻关系,拥有同一个家!
另外,洪昇的舅父家,正是黄蕙的娘家,洪昇夫妇寄居京师前期,黄家尚在京师,生活富贵已极,但洪昇夫妇的生活却极端贫困,甚至几天揭不开锅,达到“八口命如丝”的地步,这种反差说明什么呢?说明洪昇夫妇也象书中贾芸一样,为向舅舅家借“三升麦子、两升豆子”惹过数落,故脂砚斋有此批,亦可见做此批语时之心态。直到晚年回到故乡后,洪昇还念念不忘卓文君当垆卖酒“犊鼻裈”的故事,在诗中说自己“犊鼻羞仍曝”。
最能说明问题的,是《红楼梦》二十一回的“回前诗”:诗中说有一个深知“拟书底里”的“客”,为此书创作过程题了一首诗:“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茜纱公子”与“脂砚先生”是两个人,但诗中又连用了三个“自”字,只有夫妻关系,才能如此表述。这个“客”字,是批书人对作者兼丈夫的戏称。典出杜甫“有客有客字子美”,这个“有客”就是指杜甫自己。脂批中多次出现“有客”阻批的情况,二人之间时有争论,防止了脂砚斋“点金成铁”。这些“有客”,都应是二十一回回前诗中的那个“茜纱公子”;夫妻一体嘛,所以才能称“有客”。
由此不难看出,洪昇夫妇是一起进行《红楼梦》创作的。一边写,一边批,黄蕙不时为丈夫提供一些创作素材,洪昇也经常指点妻子应如何理解书中的内容。这正是《红楼梦》表现出浓厚女性化倾向的根本原因,也是脂批中经常出现脂砚斋和“有客”一问一答的原因所在。这一点在存世的资料中也可以得到印证,洪昇友人的诗中,曾说他在《长生殿》召祸案出狱后,“坐对孺人理典册”,一派夫妻共同回忆过去生活、整理过去作品的景象。黄蕙之所以为自己署名脂砚斋,根本原因似乎是,创作和评点是夫妻二人共同进行的,脂妻砚夫,共用书斋,署名脂砚斋,再恰当不过了。
“脂砚斋”取名真的是“脂妻砚夫”这么简单么?
九.脂砚斋之名出自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
仅仅用“脂妻砚夫”来推断脂砚斋名称的来源,那就失之于浅薄了,其得名的出处,还有其特定的文学来源。这要从洪昇筑“稗畦草堂”安家说起。康熙二十八年(1689),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遭遇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被朝廷“斥革下狱”导致“无材补天”,永远失去了走仕途经济道路的前途。此时穷愁潦倒的洪昇,在京师又受尽白眼挪揄,无法存身,只好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携家小回到阔别二十六年的故乡杭州,在西湖葛岭祖居地对岸的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为家人遮蔽风雨,并作为自己的“吟啸之地(其女洪之则《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跋语)。”
洪昇的《长生殿》传奇就雕版印刷于稗畦草堂,他的另一部杂剧《四婵娟》也创作于稗畦草堂。创作《四婵娟》时,他还为稗畦草堂取了另一个书斋名——“四婵娟室”,并把此一时期所填之词结集为《四婵娟室填词》(可惜后来失传了)。当时友人还为洪昇画了一幅《四婵娟室填词图》,此图又称《洪昉思填词图》或《稗畦填词图》,时人多题咏之。正如清姚伊宪《题洪昉思填词图》诗中所云:“小环低按玉参差,自写中郎绝妙词。肠断婵娟花月里,风流诸老为题诗。”
洪昇在“四婵娟室”创作的杂剧《四婵娟》,全剧共分四折:《谢道韫咏絮擅诗才》,《卫茂漪簪花传笔阵》,《李易安斗茗话幽情》和《管仲姬画竹留清韵》。剧中分别歌颂了作者崇拜的四位古代才女,即晋代的谢道韫、卫夫人,宋代的李清照,以及元代的管仲姬。《红楼梦》“闺阁昭传”的十二钗,乃是洪昇那个时代的当代才女,与《四婵娟》歌颂的古代才女,应是同时在这个“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创作的。脂砚斋之得名,也与这个《四婵娟》作品直接相关。
《四婵娟》第二出《簪花》,写书圣王羲之学书期间,欲拜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这里的“脂”指的是墨,“研”就是砚,卫夫人当然是才女,摆放着“古松脂”和“铜雀研”的书斋就是“脂砚斋”。洪昇刻意写我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须眉低首拜脂粉,诚心诚意拜才女卫夫人为师,“脂研”乃其拜师礼。“我情愿亲捧砚日向兰闺侍”,所以“脂砚斋”代表的是作者才女崇拜之情。这才是夫妻二人在“四婵娟室”中,署名“脂研”创作评点《石头记》,并将书斋另取名“脂砚斋”的直接出处和正确含义。
其实,在“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中各取一尾字为自己的评语署名“脂研”,并为自己的书斋命名“脂砚斋”,洪昇夫妇并非初次使用此命名法,而是故技重施。朋友们还记得吧,笔者在《矮凹舫与西湖舫课》一文中,就曾考订《红楼梦》批语中出现的“矮凹舫”一词,就是使用陆游诗“纸裁须放矮,斫砚正须凹”,各取其尾字“矮”和“凹”,代表纸和砚,为自己的读书船命名为“矮凹舫”。这是洪昇夫妇青少年时的行为,是创作《石头记》“三十年前事”,与三十年后“脂砚斋”的命名何其相似乃尔!
“脂砚斋”之托名,还与蕉园诗社众姐妹取诗人雅号的习惯有关,与她们为自己的书斋取名方法一致。前后两期蕉园诗社(蕉园五子社、蕉园七子社)的女诗人们,多以书斋名为自己取雅号,如柴静仪的“凝香室”,钱凤纶的“古香楼”,钱静婉的“天香楼”,林以宁的“凤潇楼”,顾启姬的“静御堂”,包括洪昇早期的雅号“啸月楼”,等等。蕉园十二钗都是洪昇夫妇的表姐妹,洪昇之女洪之则也参加了蕉园诗社的文学活动。黄兰次、洪昇夫妇为自己晚年共用的书斋,取名“四婵娟室”或“脂砚斋”,也是合情合理的。
《红楼梦》中“地陷东南”、“三生石畔”、“无材补天”、“怀金悼玉”、“大观太虚”、“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蓬莱仙境”、“人间风月司”……几乎所有的基础性文化概念都出于《长生殿》,出现在杭州孤山玛瑙坡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中,《红楼梦》的作者、评点者只能是这一屋檐下的洪昇黄蕙夫妇。在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茅棚下,是绝对找不到作者石兄和评点者脂砚斋的。
《红楼梦》脂批中,有洪昇夫妇共同生活的记载么?
十.脂批提示的《红楼梦》对“一芹一脂”夫妻生活的记载
以上分析已经说明,脂砚斋批语中透漏的《红楼梦》隐情,实际上就是洪昇夫妻遭逢“家难”前后真实生活的记载。由于脂批数量很大,透露的内容颇多,其中又混杂了一些后人所作的批语,有必要加以甄别,就一些重要信息再进行一些分析。
脂砚斋先后三次,在批语中向“石头”发问:“比在青埂峰下萧然坦卧何如?”“比在青埂峰下闻猿啼虎啸何如?”读者莫以为这是无端发问的闲笔。其实这是黄蕙对丈夫当年欲在“青埂峰”出家的讽刺语。康熙二十八年中秋因聚演《长生殿》获罪,康熙二十九年刚刚出狱的洪昇,怀着满腔悲愤,一个人骑着毛驴来到京郊盘山的青沟寺(即大荒山青埂峰原型),欲找老朋友智朴大师出家。丈夫欲抛妻弃子出家当和尚,妻子作何感想,可想而知。洪昇后来由于“妻儿待米”终于没有出家,但必然给妻子留下话柄。《红楼梦》书中说宝玉谈禅终于“未晤”,“将来必无关系”,“一世跳不出”,与脂砚斋以上批语,同是对这段经历的曲折反映。
脂砚斋有一条十分奇特的批语,在《红楼梦》第七十三回,抄检大观园前,有对奴仆挑唆主人内容的描写,看到这里,脂砚斋实在忍耐不住了:“愚奴贱婢之言,酷肖之至!”“杀,杀,杀!此辈专生离异,余因实受其蛊。今读此文直欲拔剑批纸,又不知作者多少眼泪洒出此回也”。没有锥心刺骨的相同经历,并且是与作者的共同经历,是不会如此评点《红楼梦》的。洪昇夫妇当年,就是因为受到家庭中“赵姨娘”、“邢夫人”、“马道婆”、“王善保家的”一类人的挑拨,不容于父母,被迫逃出家庭,发生“天伦之变”的,夫妇二人一生对此都痛心疾首,不能释怀。脂砚斋在批语中多次说,这些都是“余旧日目睹亲闻,作者身历之现成文字”,在“现成文字”处作此激愤批语,不是十分自然的么?
脂砚斋对“西”字十分敏感,看到书中有“西”字,就“恐先生坠泪”。为什么呢?恐怕也与洪昇夫妇的伤心经历有关。洪家故宅就在杭州西溪,早年读书在西湖南屏山,祖宗庐墓在灵鹫山和宝石山,晚年结庐在西泠孤山,西湖、西泠、西溪等“三西”是杭州文化的象征。洪昇夫妇就在这里经历了惨痛的天伦之变,被赶出了富裕繁华的家庭,从此一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晚年又被迫回到这里,过着“茅檐蓬牖、瓦灶绳床”的生活。杭州“三西”是洪昇夫妇的伤心地,见了“西”字,如何能不落泪、感慨系之!
脂砚斋对“三十年前”的往事,始终耿耿于怀,在批语中多次指出,“三十年前事见书于纸上”,并且这些事情都是她与作者共同经历的。“三十年前”是什么时间呢?正是洪家发生“天伦之变”的家难时间。洪家“家难”发生的具体时间是康熙十年到十一年,到康熙四十一年至四十二年脂砚斋批书时,不正是三十年时间么?脂批中多次以十分亲切的口吻说,“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这个在她身“侧”的“皓首驼腰”者,应该就是她的丈夫,红楼故事的亲历者,《红楼梦》的作者洪昇。
尤堪注意的是脂砚斋批语中说自己家族是“都中望族”,但自己却没有依恃,“父死母孀”的窘境,令自己“肠断心摧”。这正是黄蕙的真实经历。黄蕙的父亲黄彦博,是当朝大学士黄机的儿子,中举后曾官居庶吉士,钦点御史,在黄蕙婚后不久就不幸病死了,逝世的时间是“夏秋之交”。《红楼梦》书中记载黛玉父亲林如海死于“九月初三”,正是江南的“夏秋之交”。宝钗的父亲也是早死,母亲薛姨妈“孀居”。联想到“钗黛合一”,不是与黄蕙的命运基本吻合么?脂砚斋批书时,回忆自己“父死母孀”,正是“三十年前”事。
脂批“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多少忆昔感今”,胡适先生据以推断指的是江宁织造曹家接待康熙南巡的事情。其实康熙六次南巡,足迹遍及南京、扬州、苏州、杭州等地,每到一地,都有一个官员出面接驾。洪昇没有接过驾,但洪昇的好朋友高士奇却在杭州接驾一次,接驾的地点就在杭州西溪,接驾的时间恰在元宵节期间,与《红楼梦》书中元妃省亲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高士奇为接驾专门在西溪修建了一座“山庄”,康熙也曾为山庄中某庭院题字“竹窗”。西溪正是洪昇家族的故居所在地,高士奇接驾时,洪昇也在杭州,对此当然耳熟能详。联想到《红楼梦》中对修建大观园的描写,以及对潇湘馆的刻画,不是十分耐人寻味么?
在《红楼梦》中描写的“葫芦庙失火”,原因是那些和尚“炸供不小心”所致时,脂砚斋批道:“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红学界一般都断定这是指曹家在金陵被抄家的原因所在。其实,若不是心中早有一个曹雪芹先入为主,“葫芦庙炸供”同曹家被抄有什么关系?洪昇康熙二十八年被朝廷斥革下狱,表面上看是因为“国丧”期间非时演戏,实质上是因为得罪了朝中“北党”,“皆因朋党怒,岂在伶人戏?”当时的朋友就为洪昇指出了这一点。洪昇得罪“北党”的原因很多,其中一条主要原因,是洪昇在返家探亲途中路过苏州,曾经用“北党”领袖之一、当时的江苏巡抚余国柱馈赠的千两白银,买了一个小戏子邓氏雪儿为妾。此事对洪昇是美谈,对余国柱却是丑闻,心中之恼怒可想而知。《长生殿》案件发生在孝懿佟皇后国丧期间,宫廷国丧不正是“胡虏庙炸供”么?洪昇此时被祸的真正原因是在苏州(江苏巡抚驻地)——当时的南直隶省惹下的。这方是脂砚斋批语“南直召祸”的本意所在。
戚本第二十二回有一段十分惹眼的批语:“作者当日发愿不作此书,却立意要作传奇”。为什么立意作传奇呢?因为洪昇熟悉并热爱传奇创作,一生写了四十多部传奇稿本。那么为什么最终还是“作此书”了呢?显然是身边妻妾怂恿的结果。妻妾又为什么要怂恿作者写小说呢?蒙府本的一句批语可说明原因:“因为传他,并可传我”。妻妾即批书人,也有一肚皮话要说,所以有此举动。其实,不是妻妾怂恿,洪昇也要写小说的。在洪昇晚年,他与《隋唐演义》的作者褚人获,《女仙外史》的作者吕熊,来往十分密切,显然与创作小说有关。很可能洪昇传奇作了,小说也写了。康熙四十一年拿给朱彝尊看的《洪上舍传奇》,大概就是与小说《红楼梦》相同题材的传奇。《红楼梦》中的“红楼梦十二支曲”,以及一些类似戏曲写法的情节,也似乎就是从传奇中移植过来的。
如此看来,除脂砚斋外,畸笏叟也在洪昇的生活圈子里。
十一、畸笏叟、东鲁孔梅溪、棠村等人又是谁
畸笏叟在脂本《红楼梦》中的地位绝对重要。他的批语数量仅次于脂砚斋,并且评点《红楼梦》的时间多在壬午年(1702)和丁亥年(1707)。壬午年是作者洪昇逝世的前二年,丁亥年则是作者洪昇逝世的三年以后了。畸笏叟的文化功底似乎不太高,批语中错别字甚多,翻来覆去就是“叹叹”那么几句话,或者以卖弄的口气,透漏一些后三十回内容。
这个畸笏叟有可能是谁呢?我们不妨回忆一下,洪昇的生活圈子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洪昇于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纳的一个小妾“邓氏雪儿”。康熙二十二年,洪昇以江苏巡抚余国柱馈赠的千两白银,在苏州买回了一个小“戏子”雪儿。这个雪儿,天生一副好歌喉,婚后洪家经常出现“大妇调冰弦,小妇啭朱唇”的美妙景象,就是洪昇作曲,黄蕙伴奏,雪儿高歌,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检验着洪昇戏剧作品的音律是否符合舞台上的“唇吻”。
洪昇创作《红楼梦》期间,雪儿不可能是局外人,联想到《红楼梦》中描写宝钗,让她姓薛,以雪喻人,吃冷香丸,似乎可以悟出点什么。洪昇晚年诗作《稗畦续集》中,有一首《嘲妻妾》诗:“玉出闺中秀,珠来掌上明。芳兰充佩带,白雪作光荣”。诗中“珠”、“玉”均指洪昇自己的孩子,“芳兰”指妻子黄兰次,“白雪”即指小妾邓氏雪儿。谁能说这首诗与《红楼梦》中黛玉的“佩带”形象、宝钗的“白雪”形象没有关系呢?
壬午年(1702)洪昇夫妇年近六十,已是生命晚期,多灾多病,雪儿此时也四十多岁了,应能进入批书者行列,并成为批阅的主角,似为情理之中事;癸未、甲申年前后,洪昇夫妇相继去世,雪儿自然就成为《红楼梦》评点的唯一主角了,直到丁亥年她也死去。洪昇死于甲申六月,她在甲申八月的批语中,就说“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并祝愿“造化主再生一芹一脂”,同时说明自己的批语是“泪笔”,这正是小妾这种特殊的“未亡人”,在丈夫和大妇死去时的口吻。至于她批语中曾说“命”作者做这做那,不过是少妾对老夫发娇的口吻罢了。
雪儿为什么要署名畸笏叟?其中还有一段隐情。洪家发生“天伦之变”时,洪昇是与二弟殷仲一起逃出了家庭。在漂泊困苦中,二弟夫妇不幸早死,无子女继承香火。洪昇于康熙三十八年己卯(1699),将二弟夫妇的骸骨迁葬故乡,并将自己的次子洪之益过继二弟名下继承门户香烟。这个洪之益,就是邓氏雪儿所生。雪儿开始批阅《红楼梦》在壬午年,正是己卯后三年,此时署名“继户叟”,谐音“继户嫂”,转而为“畸笏叟”,是十分合乎情理的。甲申年后的雪儿,是洪家存世的唯一长辈,戏称自己为“叟”,同时也谐音“嫂”,批语中倚老卖老,亦属情理之中。
根据畸笏叟丁亥年夏天写的一条批语,说自己这年春天在“都下”结识了一个浙省的新科进士,该人善画美人,欲求他为《红楼梦》之黛玉画像,但因时间匆匆,愿望不果,常为此怅怅。“都下”显然是指北京,丁亥年(1707)是洪昇死后三年,畸笏叟跑到北京干什么去了?从她的批语中推断,她在壬午年就知道了《红楼梦》手稿有“五六稿为借月阅者迷失”,心中十分不安,“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不要以为这是泛泛之谈。青埂峰就是北京盘山的青沟寺,因康熙为寺题匾“户外一峰”,故名青埂峰;“癞头和尚”就是“空空道人”,就是智朴禅师,亦称拙道人,正是他在壬午年,把洪昇创作的《红楼梦》“抄录回去,问世传奇”。此后洪家的手稿不幸“迷失”了“五六稿”,畸笏叟欲补全手稿,到北京去找癞头和尚,抄配石兄原稿,正是最合理的举动。她年轻时随洪昇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熟悉北京,有好多梨园界的朋友,去一次当不困难。至于她找没找到智朴和尚,找没找到“五六稿”原文,就不得而知了。畸笏叟死于丁亥年,她是否死于北京?丈夫的手稿是否也随她流落到了北京?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可惜无从考究了。
脂批中透漏的棠村,红学界一般都认为是曹雪芹的弟弟,因为有“其弟”棠村为《风月宝鉴》作序的批语为证。这是靠不住的。考有清一代,号“棠村”的只有一个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棠村首相”梁清标!“棠村首相”与洪昇的关系可谓密切,洪昇的妻祖父黄机为文华殿大学士时,梁清标为武英殿大学士。“其弟”二字,有可能是“真定”二字被抄手误抄;真定即今河北正定,乃雍正年间为避讳皇帝名字“胤禛”而改,《红楼梦》创作于康熙年间,此地应名“真定”,真定乃是梁清标的故乡,故梁清标的作品一般都署名“真定棠村”。《长生殿》问世后,梁清标曾称赞为“闹热的《牡丹亭》”,洪昇引以为荣,被写入序言中。洪昇国丧聚演《长生殿》致祸,梁清标是这次事件的主持者和主要参与者。《长生殿》被时人称为“风月宝鉴”,脂批指的似乎是这个“旧有”的书,而不是《红楼梦》;《红楼梦》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书中保留“风月宝鉴”名称,是作书人和批书人“故仍因之”,否则“因之”一词是难以解释的。
东鲁孔梅溪隐指的是康熙朝大文人、诗坛领袖、刑部尚书、国子监祭酒、洪昇的恩师王渔洋。王士祯出身山东新城,恰是古“东鲁”之地;官居刑部尚书,恰是孔子曾任的鲁国“大司寇”之职;梅溪是古代著名文人王十朋之号,王十朋当然姓“王”,三层意思合起来的“山东王司寇”,不正是“东鲁孔梅溪”么?洪昇晚年回归故园后,王士祯曾有诗曰:“稗畦乐府紫珊诗,更有吴山绝妙词。此是西泠三子者,老夫无日不相思。”他用棠村首相对《长生殿》的评价“风月宝鉴”四字为《红楼梦》题名,自是十分熨帖自然。
2003年初春初稿
2015年深秋修订
(原载《土默热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