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红楼梦》文学创意解析(五题)

(2023-02-19 13:33:14)
标签:

红楼梦

真假有无

情根历劫

钗黛合一

怀金悼玉

分类: 文学解析

《红楼梦》文学创意解析(五题)

土默热

内容提要:

一.《红楼梦》书名及“红楼梦曲”

二.真假有无楹联与甄士隐贾雨村敷衍故事

三.情根历劫与一干冤孽再次造历凡劫的风流公案

四.宝钗、黛玉之名与钗黛合一命题

五.无材补天之恨与怀金悼玉之情

 

本文将对《红楼梦》作品创作中的五个重大文学创意进行系统解析。请有意关注土默热红学、悉心阅读本文的朋友注意:这五个原创性文学创意,都同明末清初的昆曲文学手法和言情文学素材有关,都同昆曲文学的峰巅之作《长生殿》有关,都同中国文学史上以“南洪北孔”著称于世的大文学家洪昇有关。《红楼梦》这五个重大的并且是独创性的文学创意,无言地证实着《红楼梦》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明末清初言情文学大潮中的一朵璀璨浪花,是风流冤孽演绎风流公案文学潮的压卷之作。其作者就是也只能是“旗亭市上红楼里,群指先生折角巾”的大文豪、大诗人、大剧作家洪昇!

 

一.《红楼梦》书名及红楼梦曲

《红楼梦》小说书名所用“红楼”一词究竟何意,百年来红学界专家学者言人人殊。自“梦觉本”发现后,梦觉主人序中所说:“红楼富女,诗证香山”,便成为最权威的解释,为红学界所普遍接受。梦觉主人序的意思是:“红楼”指富贵人家女子的闺房,典出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秦中吟·议婚》:“红楼富家女,金缕绣罗襦。”

这个解释不能算错,《红楼梦》作者创作时立意“闺阁昭传”,本来就是写富贵人家女儿的故事;书中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所听之“红楼梦十二支曲”,也是隐喻书中十二个富贵人家女儿的命运。但仔细思之,总觉得这种解释有点以偏概全。“红楼梦”本为全书主人公贾宝玉在太虚幻境携手兼美之梦,宝玉乃一须眉浊物,何得称为“红楼富家女”?

书中在罗列了《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等书名后,又交代《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红楼梦》“闺阁昭传”仅为《红楼梦》小说创作主旨之一,其它主旨尚有“鹡鸰之悲、棠棣之威”,“风月宝鉴,红颜白骨”,“借省亲写南巡”等,就不是“红楼富家女”所能囊括的了。那么,作者为什么要把《红楼梦》作为“总其全部之名”?

红学家们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些矛盾,但他们不是在文化层面上解析问题,而是靠“猜笨谜”手段去寻找“红楼梦”一词的出处,有人考证出自晚唐诗人蔡京的诗,有人索隐出自明代戏剧家万树的词,笔者亦曾找出明末清初陈子龙诗中的表述。问题是这些“红楼梦”与《红楼梦》小说的创作毫无关系,也无助于解决对《红楼梦》创作宗旨的理解。

考“红楼”一词,最早出现并不是在白香山的诗中,也不是指富家女儿的闺房,而是特指唐睿宗的舞榭。事见唐代文人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寺塔记上》:“长乐坊安国寺红楼,睿宗在藩时舞榭。”舞榭歌台,指的绝不是富室闺阁,而是特指藩王宫廷演出歌舞的教坊,清初褚人获《隋唐演义》便有“填蔽了锦重重禁阙宫阶,遮掩了绿沉沉舞榭歌台”之句。

晚唐诗人蔡京的《咏子规》诗:“凝成紫塞风前泪,惊破红楼梦里心”,也并非指富室闺阁梦,而是以安史之乱唐明皇西逃过程中,在蜀道剑阁痛悼爱妃杨玉环为背景创作的。诗中所谓“红楼梦”,就是指唐明皇与杨贵妃尽日轻歌曼舞,天天犹如在“红楼”梦里,飘飘欲仙的一段历史。而安史之乱的渔阳战鼓又使这“红楼”美梦霍然惊破。

白居易诗中的“红楼女”,也不是指什么“富室闺阁”,而是指教坊女,正如晚唐词人韦庄诗中所说:“长安春色谁为主,古来尽属红楼女。”在白居易那个时代,睿宗舞榭又被称为“红楼院”,白居易与“红楼院”主人广宣诗僧的唱和诗中便有“红楼许住请银钥,翠辇陪行蹋玉墀”之句。那个时代倡优不分,红楼院教坊女即为“红楼女”,与富室闺阁良家妇女无关。

清康熙年间洪昇创作《长生殿》,也接过了唐睿宗的教坊“红楼”,把它化用为唐玄宗皇宫内的舞榭歌台。事见《长生殿·偷曲》一折:杨贵妃谱定霓裳羽衣曲,传谱与李龟年,连夜教演梨园弟子。书生李謩在宫墙外窃听并以铁笛奉和。演出结束,但见“人散曲终红楼静,半墙残月摇花影”。唐玄宗本是唐睿宗的儿子,《长生殿》将“红楼”化用为“梨园”,也算顺理成章。

在我国古典文学界,“梨园子弟”后来演化成从事戏曲艺术者(俗称戏子)的代称,唐明皇也被戏剧界尊为梨园祖师,“红楼”一词相应从原来意义上的舞榭歌台,转化为对戏剧演出场所梨园(戏楼)的代称。《长生殿》中的“红楼”,既是梨园,也是皇宫,作品所表现的文学情趣,本身就是一场 “红楼梦”,而且是本来意义上的梨园“红楼梦”!

《红楼梦》仿《长生殿》“专写钗盒情缘”,书中“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风月司”等主要文学概念都直接取自《长生殿》,可以说是《长生殿》旧谱填新词。其作者洪昇的一生,成也《长生殿》,败也《长生殿》。如果说《长生殿》是洪昇自己梨园生涯红楼入梦的话,那么《红楼梦》则是洪昇自己梨园之梦遽然梦醒后的红楼出梦。

洪昇在《长生殿》的《例言》中说:自己早年作《沉香亭》传奇,后更名《舞霓裳》。“后又念情之所钟,在帝王家罕有,马嵬之变,已违夙誓。而唐人有玉妃归蓬莱仙院,明皇遨月宫之说,因合用之,专写钗盒情缘,以《长生殿》题名。诸同仁颇赏之,乐人请是本演习,遂传于时。盖经十余年,三易稿而始成。予可谓乐此不疲矣。”洪昇的一生,都沉酣于梨园梦,亦即红楼梦。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洪昇一生徘徊梨园红楼,为《长生殿》创作演出“乐此不疲”。在“国恤聚演”遭遇斥革下狱之祸,人生清秋大梦幡然醒悟之后,“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足见这《红楼梦》“演出”的就是洪昇自己的“孽海情天”梨园梦!

《红楼梦》全书的核心是第五回,而“红楼梦”一词便出自该回中的“红楼梦十二支曲”。第五回主要写主人公贾宝玉在秦可卿香艳的卧室做梦,梦中进入了太虚幻境,观十二钗判词图画,听红楼梦十二支曲,最后携手“可卿兼美”坠入迷津。这一回从形式到内容都是采用的象征性手法,形式上象征着“梨园梦”,内容上象征着“兼美梦”,即作者的杨贵妃梦。

洪昇所写的梨园梦,还不是普通的戏剧梦,而是涉及到皇家生活的梨园梦,并且是梨园始祖的戏剧梦。君不见《红楼梦》书中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乃是《长生殿》孔升真人与蓬莱仙子等“风流冤孽”的“又”一次“造劫历世”,在宝玉和黛玉身上,无处不打着帝王和妃子的深深印记,就连鸳鸯骂的“宝天王、宝皇帝”,合起来也恰好是一个“天宝皇帝”。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当然,洪昇著《红楼梦》并非简单重复《长生殿》故事,而是梦醒了之后无路可以走之际,在杭州孤山稗畦草堂“无材补天”的玛瑙石旁,沉痛述说《长生殿》作者因沉溺红楼,以致“一技无成、半生潦倒”的梨园人生梦。诚如《长生殿·自序》所说:“双星作合,生忉利天,情缘总归虚幻;清夜闻钟,夫亦可以遽然梦觉矣。”

固然《红楼梦》作者承认自己“诚不若彼一干裙钗”,也在书中记载了姐妹们两结蕉园诗社的故事,但作品的主旨还在于透露《长生殿》和《长生殿》案件,写自己人生的“红楼梦”即梨园梦,元妃“判词”句句隐写杨贵妃,即为明证,惜红学家不察罢了。红楼梦,梨园梦,《长生殿》梦——在那个“非情不传”的时代,就是“情痴情种”洪昇文学生涯的清秋大梦!

《红楼梦》是以戏剧手法创作的小说,《红楼梦》和《石头记》两个书名,本身就打着深深的戏剧印记。自《西厢记》面世以后,戏剧院本创作多以“记”命名,如《西楼记》《琵琶记》《荆钗记》等;自“临川四梦”风靡于世后,戏剧创作又多以“梦”命名。《红楼梦》作者为小说选择这两个带有浓郁戏剧色彩的名称,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陆海潘江,落文星于水府;风魂雪魄,赴曲宴于晶宫”。康熙四十三年,洪昇赴江宁织造府畅演三日《长生殿》后,六月初一日归途中“泪尽而逝”了。所谓“泪尽而逝”,乃是用湘妃、屈原、李白之典,暗指投水而死。这一天是洪昇的忌日,也是杨贵妃的生日,人们都说是杨贵妃召洪昇参加她的生日派对去了。看,连洪昇之死,都离不开“红楼梦”!

“窈窕吴娘歌此曲,风流老辈数斯人。旗亭市上红楼里,群指先生折角巾。”清初词人杨嗣震在《〈长生殿〉题辞》中所说的“红楼”,便是代指勾栏戏馆,也就是梨园。“红楼”中人对这位“风流老辈”的粉丝之情,足见洪昇晚年在“红楼”中享有盛名。一生两部“红楼梦”,写尽天下风流情,梦酣梦醒皆是幻,赢得梨园身后名,“泪尽而逝”的洪昇,在天之灵应很安慰吧!

 

二.真假有无楹联与甄士隐贾雨村敷衍故事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副《红楼梦》里最著名的楹联,在书中先后出现两次,都是在太虚幻境:第一次是在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石头”降临人间时,作为太虚幻境石牌坊的坊前联,在甄士隐眼中一闪而过。第二次是在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在警幻仙子居处石牌坊前亲眼所见。

对这副言简意赅、寓意深刻的千古名联,红学界兖兖诸公妄加解释者甚多,但得其真谛者甚少。他们多以今人之心,去度古人之腹,不是按照字面望文生义去硬译硬解,就是按照现实哲学或伦理学观念牵强附会去妄解曲解,很大程度上都搞得不知所云,不仅错会了作者原意,而且糟蹋了《红楼梦》的思想文化。

《红楼梦》绝非道学气浓郁的乾隆中期北京西山那个破落八旗子弟曹雪芹所凭空杜撰,而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在明末清初情本文化滥觞之际,以言情戏剧手法创作出来的小说,是小说化的水磨腔和故事化的梅村体。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不读晚明言情传奇,不懂晚明情本思想,读不懂《红楼梦》——那些所谓的红学大家也不例外!

明末清初的戏剧界,流行以梦幻手法写风月情浓的创作思潮。晚明大剧作家袁于令曾言:盖剧场即一世界,世界只一情人。以剧场假而情真,不知当场者有情人也,顾曲者犹属有情人也,即从旁之墙堵而观听者,若童子,若瞽叟,若村妪,无非有情人也。倘演者不真,则观者之精神不动。然作者不真,则演者之精神亦不灵。

袁于令这里所说的“真假”是有特定含义的,所谓“假”,即剧场中的梦幻戏;所谓“真”,即剧中表达的纯真情。只有情真意切的作品,才能使演员和观众有精神。正如清初戏剧家张坚在《〈梦中缘〉自叙》中所说:“情,真也;梦,幻也。情真则无梦非真,梦幻则无情不幻。夫固乌知情与梦之孰为真,孰为幻耶?”

清初著名官僚学者赵士鳞评《江花梦》传奇时亦曾说:“梦之为言幻也,剧之为言戏也,即幻也,梦与戏有二乎哉”?“列公不以戏为戏,而以为天下事惟戏最为真;不以梦为梦,而以为天下事惟梦最为实。故能识梦也,戏也,幻也,能形诸咏歌也”。梦就是戏,就是幻,也就是最真最实,这种创作观念在明末清初最为流行。

梦幻为假而情不假,情与梦孰幻孰真?乃明末清初戏剧家们内心最纠结的事情,一部《牡丹亭》,便是以梦为真的绝好教材。清初钱宜在《吴吴山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中曾说:“柳(梦梅)因梦改名,杜(丽娘)因梦感病,借以梦为真也。才以为真,便果是真。如郑人以蕉覆鹿,本梦也,顺途歌之,国人以为真,果于蕉间得鹿矣。”

就是这个以梦为真的《牡丹亭》评点者钱宜(吴仪一续妻,吴山三妇之一),曾画杜丽娘小像而供奉之。别人以为杜丽娘乃剧中人物,并非真有,供其神主或无凭。她则认为:“大块之气,寄于灵者。一石也,物或凭之;一木也,神或依之。屈歌湘君,宋赋巫女,其初未必非假托也,后成丛祠。丽娘之有无,吾与子又安能定乎?”

明末清初的戏剧界,不仅对传奇戏剧中的故事人情,有“真假”之辩,且对戏剧中的人物事迹,亦有“有无”之争。晚明戏剧评点家茅暎在《题〈牡丹亭〉记》中亦曾说:“第曰传奇者,事不奇幻不传,辞不奇艳不传。其间情之所在,自有而无,自无而有,不瑰奇愕眙者亦不传。”梦幻中的情无中生有,有中还无,瑰奇愕眙者方得传奇。

由上可见,《红楼梦》中的名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只能是明末清初传奇界流行以梦幻手法写情时期,即水磨腔(昆曲)大行其道时期,某位传奇大师根据当时流行思想编撰而成的。太虚幻境者,梦境也,幻境也,戏剧境也;其“真假有无”四字有着特定的昆曲文化内涵,这就是戏剧中梦幻故事与儿女真情的关系。

请朋友们不要忘记,在《红楼梦》太虚幻境此联的下面,作者同时还写了一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横批是“孽海情天”。这是典型的昆曲情境,是上一联的绝佳注脚,足以佐证笔者以上推论分析。《红楼梦》创作中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故事,并用甄士隐、贾雨村导出故事,本质上也是昆曲创作戏幻情真手法的再现。

笔者考证,《红楼梦》初作者,乃是康熙年间的传奇大师洪昇。书中的“木石前盟”,“前盟”出自《长生殿》,绝无他处可资借鉴;“木石”二字,或亦出自吴吴山三妇“大块之气,寄于灵者。一石也,物或凭之;一木也,神或依之。”吴吴山乃洪昇的文学挚友,评点《长生殿》深得作者首肯;一石一木皆有情,乃二人之共同文学理念。

让我们来看看洪昇《长生殿·自序》中的交代吧:“因断章取义,借天宝遗事,缀成此剧。凡史家秽语,概削不书,非曰匿瑕,亦要诸诗人忠厚之旨云尔。”“第曲终难于奏雅,稍借月宫足成之。要之广寒听曲之时,即游仙上升之日。双星作合,生忉利天,情缘总归虚幻。清夜闻钟,夫亦可以遽然梦觉矣。”

“断章取义”、“概削不书”,故事情节假也;“非曰匿瑕”、“忠厚之旨”,剧中之情真也。“稍借月宫足成之”,“情缘总归虚幻”;“清夜闻钟”,“遽然梦觉”,创作之手法及宗旨,虚幻也。由此可见,《长生殿》创作中“真假有无”之旨,尽在一序。昉思自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来源有自。

明末清初传奇界这些情本主义“异端邪说”,盖源自陆王心学的滥觞和情教流行的积弊。乾隆以降,士人逐渐远离阳明心学和情教情禅,复归理学道学正统。以“水磨腔”和“梅村体”为代表的晚明文化气脉淡出文学艺术界,遂致《红楼梦》问世后,出现了脱离时代、脱离文化的种种猜笨谜式解读,书中之“真假有无观”遂无正解矣。

《红楼梦》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明末清初情本梦幻文学大潮中的一朵浪花,是以昆曲创作理念和手法写就的一部小说。“红楼梦”一词,其本质就是作者的梨园梦,昆曲梦,是作者内心情本梦幻理念的文学外化,是作者内心不吐不快之儿女真情的梦中宣泄。正所谓天下事惟梦最为实,故能识梦也,戏也,幻也,方能形诸咏歌也。

洋博士胡适,即不知情为何物,亦不懂文学演心,更不晓梨园梦幻,搞出了光怪陆离的“曹学”误导世人。胡适之传人余绪,更脱离了文学,跑到经学史学乃至不经之杂稗园地去索隐考证,愈加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将百年红学搞成了一锅糊涂粥,可不悲哉?亲爱的红学家们啊,迷途知返吧,请记住红楼梦乃梨园梦的真谛,不要脱离文化继续糟蹋《红楼梦》了!

 

三.情根历劫与一干冤孽再次造历凡劫的风流公案

请您仔细阅读一下《红楼梦》的开篇与《长生殿》的煞尾,您会发现一个颇为奇特的现象,就是《长生殿》以“情根历劫”煞尾,《红楼梦》则以“情根历劫”开篇。两部作品中的“情根历劫”,衔接着一群“风流冤孽”,构成了一组“风流公案”。

“情根”这个词比较冷僻,在我国浩如烟海的文学典籍中并不常见;“情根”与“历劫”两个词铰接在一起,所形成的特殊概念“情根历劫”,共同用于文学作品审美建构中营造特殊意境,迄今则仅见于两部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小说与《长生殿》传奇。

《长生殿》五十出,歌颂唐明皇李隆基与皇贵妃杨玉环之间的生之前盟和死之恋情,“单则为一点情根,种出那欢苗爱果。”全剧结束于一曲《黄钟过曲·永团圆》:“神仙本是多情种。蓬山远,有情通。情根历劫无生死,看到底终相共……”

《红楼梦》开篇便说:娲皇将一块炼余之石,遗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在青埂二字之下,脂砚斋有批语道:“妙。自谓堕落情根,故无补天之用。”随后,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将这块石头,夹带在“一干风流冤家”之中,去“造劫历世”。

两部文学作品中同时出现“情根历劫”已足以发人深思,再从“情根历劫”这一概念在书中出现的位置看,《长生殿》在煞尾,《红楼梦》在开篇,则更加启人疑窦。难道《红楼梦》作品的开篇,是有意接着《长生殿》的煞尾来铺叙故事么?

事实正是如此。让我们接着看《红楼梦》书中“情根历劫”以下的具体叙述:甄士隐在“地陷东南”之际一个“烈日炎炎芭蕉荏苒”的“炎夏永昼”日子里,梦中见到疯僧跛道携带着那块青埂峰下的石头且行且谈,只听跛道问疯僧:“你携了这蠢物,意欲何往?”

那疯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现有一段风流公案正该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机会,就将此蠢物夹带于中,使他去经历经历。”那道人道: “原来近日风流冤孽又将造劫历世’去不成? 但不知落于何方何处?”

接着,疯僧便对跛道叙述了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草,因受赤霞宫神瑛侍者的甘露之惠,“五内中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情”,欲幻形入世,以自己一生的眼泪,来酬报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情。因此上,演绎了“比历来风月事故更加琐碎细腻的”一段故事。

疯僧所说“正该了结”的“一段风流公案”是什么“公案”?尚未转世的“风流冤家”是哪些“冤家”?“风流冤孽又将造劫历世”,一个“”字说明“情根历劫”不是第一次,他们以前曾经有过“造劫历世”的经历,也就是“正该了结”的“一段风流公案”吧?

《长生殿》“情根历劫”在煞尾,《红楼梦》“情根历劫”在开篇,足证《红楼梦》是书接《长生殿》“造劫历世”展开故事。“正该了结”的“一段风流公案”应该就是《长生殿》“风流公案”;“又将造劫历世的风流冤孽”,应该就是从《长生殿》转世而来的“风流冤孽”

笔者曾在《〈红楼梦〉风流公案探源》一文中,详细考订了明末清初文学界流行的“风流公案”,就是从《隋唐演义》中隋炀帝、朱贵儿,到《长生殿》里唐明皇、杨玉环的“历来风月故事”,“风流冤孽”们一次次“造劫历世”(转世)的“风流公案”。

《红楼梦》书接《长生殿》,作者借疯僧之口叙述“情根历劫”的本意,就是交代《红楼梦》中“一干风流冤家”,就是《长生殿》中李隆基、杨玉环等“又”一次“造劫历世”。作者撰此书,就是要“了结”《长生殿》风流公案,展开《红楼梦》“风流冤孽”故事。

正因为《红楼梦》“一干风流冤家”是《长生殿》“风流冤孽”再次“造劫历世”,所以书中贾宝玉才要继承杨玉环“衔玉而生”,宝黛爱情才要继承李杨爱情“木石前盟”,太虚幻境才要继承月宫仙境“离恨天灌愁海”,警幻仙姑才要继承天孙织女执掌“人间风月司”。

最先发现《长生殿》与《红楼梦》书中“情根历劫”关系的并非笔者,而是红学大师周汝昌先生。他在《红海微澜录》一文中阐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然后再用曹雪芹受其祖父曹寅挚友洪昉思的影响,在《红楼梦》创作中刻意模仿《长生殿》编织故事结构。

周先生的这个发现很重要,但其结论完全说不通,曹寅去世时曹雪芹尚未出生,洪昉思比曹寅还要大十一岁,也早死八年,曹雪芹如何受洪昉思影响?再说,倘若曹雪芹照搬《长生殿》故事框架和作品意境,那么他只能算一个低能的抄袭者,还配作《红楼梦》的作者么?

文学创作中受前人作品影响之事并不罕见,《红楼梦》创作本身也曾受到《长恨歌》《西厢记》《牡丹亭》甚至《西游记》《金瓶梅》的某些影响,但从作品立义、故事架构、人物性格、遣词用语诸方面,全面系统继承《长生殿》“情根历劫”这种情况,却不仅仅是“影响”可以解释的。

红学家们之所以解不开“情根历劫”的来龙去脉,重要原因是不懂相同题材小说创作的文学流变规律。从《隋唐演义》的“风流公案”到《长生殿》的“风流冤孽”,再“造劫历世”为《红楼梦》的“风流冤家”,其间文学传承演变的轨迹全在“情根历劫”。脂砚斋所说“自谓堕落情根”的那个“自”,只能是《长生殿》作者自己。

《长生殿》的作者是洪昉思无疑,接着《长生殿》“情根历劫”思路写《红楼梦》的,也只能是洪昉思本人。《红楼梦》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旧谱填新词,所填“新词”的内容就是《长生殿》作者自己亲历亲闻的“闺阁庭帏”、“蕉园诗社”、“天伦之变”、“国丧聚演”等爱恨情缘故事。

不过作者为了隐去故事的朝代年纪、地域邦国,将这一切都写得若隐若现,但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的。譬如石头“情根历劫”之初是在“地陷东南”之际一个“烈日炎炎芭蕉荏苒”的日子里,这正是作者洪昉思的生日:顺治二年七月流火的初一日,清军下江南的“炎夏永昼”中,母亲黄氏逃难途中将其生于“费”姓农妇的茅棚中。

“情根历劫”的男主角赤霞宫神瑛侍者,正是作者洪昉思自况,他的祖宗庐墓就在葛岭宝石山“赤霞”刻石下的忠宣公祠堂。女主角“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草,乃是对爱妻黄蕙宗族源流昭穆的隐写,黄蕙字兰次,名和字的寓意都是一株草,也确实为表哥丈夫“还”了一辈子“眼泪”;黄蕙的祖宗庐墓就在灵鹫峰下三生石畔,至今其祖父太平良相黄机墓碑仍巍然屹立在这里。

 

四.宝钗、黛玉之名与钗黛合一命题

笔者在《两部专写钗合情缘的扛鼎力作》一文中,曾解析《红楼梦》中三大主人公宝玉、宝钗、黛玉的名字,取义于《长生殿》中“天宝明皇、玉环妃子”及其爱情信物“金钗钿合”;宝玉与宝钗的金玉良缘,宝玉与黛玉的木石前盟,均取义于李杨爱情之象征“钗合情缘”。因此,《红楼梦》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两部作品都是洪昇创作的文学力作。对此也有部分读者提出疑问:宝钗和“金钗”倒是有些类似,黛玉的“玉带”和“钿合”扯到一起却过于牵强,因此不承认《红楼梦》仿《长生殿》也写“钗合情缘”。产生这种疑问的原因,是因为这些读者没有认真去读《长生殿》,不懂得李杨定情信物“金钗钿合”究竟是什么,因此误解了笔者对此的文化解析。

让我们先看一看《红楼梦》中关于宝钗黛玉在太虚幻境的意象刻画:在太虚幻境“册子”中,宝钗黛玉共用的图画是:“画着是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条玉带;地下又有一堆雪,雪中一股金簪”。二人共用的判词是:“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在“红楼梦十二支曲”《终身误》中这样唱二人的爱情遭际: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金玉良缘”和“木石前盟”概念均来自《长生殿》无疑,宝钗判词图画中的“金簪”就是金钗也无疑,可是将黛玉判词图画中的“玉带”理解为《长生殿》中的“钿合”,似乎就有点匪夷所思难以服人了。事实果真如此吗、让我们再到《长生殿》中,仔细看一看作者关于 “金钗钿合”的表述。

《长生殿》专写钗合情缘的结论,并非后世学者的鉴定,而是作者洪昇在剧本《例言》中自己的交代。所谓钗合,就是指《长生殿》剧中的两件道具——“金钗”和“钿合”,也就是唐明皇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的定情信物。吴仪一在评点《长生殿》时指出:“钗合在定情后凡八见(见第二出《定情》)。翠阁交收,固宠也(见第十九出《絮阁》);马嵬殉葬,志恨也(见第二十五出《埋玉》);墓门夜玩,写怨也(见第三十出《情悔》);仙山携带,守情也(见第三十七出《尸解》);璇宫呈示,求缘也(见第四十七出《补恨》);道士寄将,征信也(见第四十八出《寄情》);至此重圆结束(见第五十出《重圆》)。”可以说,“金钗钿合”这两件道具贯穿了《长生殿》故事全过程,确实是李杨爱情悲剧全始全终的象征性信物和见证者。

“金钗钿合”最早出现在《长生殿》第二出《定情》中:(宫女与生、旦更衣,暗下,生、旦坐介,生)银烛回光散绮罗,(旦)御香深处奉恩多。(生)六宫此夜含颦望,(合)明日争传“得宝歌”。(生)朕与妃子偕老之盟,今夕伊始。(袖出钗、盒介)特携得金钗、钿合在此,与卿定情。【越调近词绵搭絮】(生)这金钗、钿合,百宝翠花攒。我紧护怀中,珍重奇擎有万般。今夜把这钗呵,与你助云盘,斜插双鸾;这呵,早晚深藏锦袖,密裹香纨。愿似他并翅交飞,牢扣同心结合欢。(付旦介,旦接钗、盒谢介)【前腔】(换头)谢金钗、钿合赐予奉君欢。只恐寒姿,消不得天家雨露团。(作背看介)恰偷观,凤翥龙蟠,爱杀这双头旖旎,两扇团。惟愿取情似坚金,钗不单分合永完。

马嵬坡“埋玉”杨玉环香消玉殒后,其阴魂不散,在墓门夜玩金钗钿合,事见第三十出《情悔》:(泪介)(袖出钗盒介)这金钗、钿合,乃皇上定情之物,已从墓中取得。不免向月下把玩一回。(副净潜上,指介)这是杨贵妃鬼魂,且听他说些什么。(背立听介)(旦看钗合介)【前腔】看了这金钗儿双头比并,更钿合同心相映。只指望两情坚如金似钿,又怎知翻做断绠。若早知为断绠,枉自去将他留下了这伤心把柄。记得合底夜香清,钗边晓镜明,有多少欢承爱领。(悲介)但提起那恩情,怎教我重泉目瞑!(哭介)苦只为钗和合,那夕的绸缪,翻成做杨玉环这些时的悲哽。

后杨玉环成仙回归蓬莱仙境,唐明皇命道士杨通幽寻到这里,希望重续前缘,事见第四十八出《重圆》:(末)贫道领命。只求娘娘再将一物,寄去为信。(旦)也罢。当年承宠之时,上皇赐有金钗、钿合,如今就分钗一股,劈合一扇,烦仙师代奏上皇。只要两意能坚,自可前盟不负。分钗合,泪介)侍儿,将这钗合送与仙师。(贴递钗合与末介)(旦)仙师请上,待妾拜烦。(末)不敢。(拜介)【三学士】旧物亲传全仗尔,深情略表孜孜。半边钿合伤孤另,一股金钗寄远思。幸达上皇,只愿此心坚似始,终还有相见时。后经牛女双星绾合,李杨二人在月宫重圆,分开的金钗钿合终于合在一起,事见第五十出《重圆》:【五马江儿水】只为前盟未了,苦忆残缘,惟将旧盟痴抱坚。荷君王不弃,念切思专,碧落黄泉为奴寻遍。(生)寡人回驾马嵬,将妃子改葬。谁知玉骨全无,只剩香囊一个。后来朝夕思想,特令方士遍觅芳魂。【玉交枝】才到仙山寻见,与卿卿把衷肠代传。(出钗合介)钗分一股合一扇,又提起乞巧盟言。(旦出钗、合介)妾的钗合也带在此。(合)同心钿合今再联,双飞重对钗头燕。漫回思不胜黯然,再相看不禁泪涟。

仔细阅读《长生殿》中的描写,您就会知道,这“金钗”和“钿合”都是李杨定情所用的信物,并且都是可以一分为二、两人各持一半之物。“金钗”就是古人所用的那种双股金簪,又称鸳鸯簪。按照《长生殿》的说法,它代表两个人“双头旖旎”,“双头比并”,杨玉环在蓬莱仙境“寄情”时,将其劈为两股,让杨通幽给唐明皇带回一股,自己持“一股金钗寄远思”。月宫“重圆”时两股又合为一个完整的金钗,“双飞重对钗头燕”。《红楼梦》中宝钗判词图画中的“金簪”,就是这种金钗,即双股鸳鸯钗,属于爱情信物。在这一点上笔者与红学家以及草根红迷们的理解大体一致,似乎并无多少分歧。

问题出在对“钿合”的理解上。在《长生殿》中,“钿合”也是一种爱情信物,它的形象是“牢扣同心结合欢”,代表着“同心相映”的意境,杨玉环蓬莱仙境“寄情”时,将这“钿合”劈为两扇,让杨通幽给唐明皇带回一扇,自己持“半边钿合伤孤另”。月宫“重圆”时两扇又合为一个“钿合”,“同心钿合今再联”。这个“钿合”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在我国几乎所有的词典以及红学家、戏剧家的解释时,几乎都把《长生殿》使用的“钗合”改写为“钿盒”,认为古汉语“合”通假“盒”,“钿合”就是用金银珠宝镶嵌的精美首饰盒子。这似乎是望文生义的曲解,如此理解问题就大了:首饰盒子再精美,毕竟就是个盒子,堂堂大唐天子李隆基送给杨贵妃的定情信物,居然是一个首饰盒子,这不成了买椟还珠的笑话吗?首饰盒子又如何能代表“同心钿合”、“同心相映”的寓意,如何能“牢扣同心结合欢”?将首饰盒子劈为两扇,各持半个空盒子,又怎么能产生“半边钿合伤孤另”的感觉?

其实,这都是不读书好求甚解(包括笔者过去在内)的误读妄解。我国古代使用“金钗”、“钿合”表现爱情信物,《长生殿》和《红楼梦》并非始作俑者,唐代白居易《长恨歌》: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令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宋代柳永《二郎神》词:钿合金钗细语处,算谁在,回廊影下”。元代李裕《次宋编修显夫南陌诗四十韵》:宝钗分凤翼,钿合寄龙团。”清代龚自珍《能令公少年行》:一索钿合知心同,再索班管知才工。”这些使用“金钗钿合”的古诗,不仅都使用的是“钿合”而非“钿盒”,而且都将其视为李杨爱情的标志,都懂得“钿合”所具有的“知心同”即“同心”寓意。(请注意,《红楼梦》与《长生殿》中“影度回廊”的出处,也出自柳七郎笔下)。

倘将“钿盒”理解为首饰盒子,如何能具有表达爱情“牢扣同心”寓意?因此,《长生殿》及古人诗词中的“钿合”,不可能是普通的首饰盒子,必是一件由两扇构成,能牢固扣在一起,象征二人同心的象征性饰物。这个物件是什么呢?原来在我国古汉语中,“钿合”并非“钿盒”,不是什么盛装首饰珠宝的盒子,而是专指“钿带扣”。“钿带”乃是玉带的一种,是一种装有玉带扣的带子,佩带“钿带”往往象征男女情深。唐薛能《吴姬十首》:“钿合重盛绣结深,昭阳初幸赐同心。君知一夜恩多少,明日宣教放德音”。显然这个“钿合”就是一条装有玉带扣的绣带。宋代袁綯诗《传言玉女·眉黛轻分》:“眉黛轻分,惯学玉真梳掠。艳容可画,那精神怎貌。鲛绡映玉,钿带双穿缨络。歌音清丽,舞腰柔弱。宴罢瑶池,御风跨皓鹤。凤凰台上,有萧郎共约。一面笑开,向月斜褰珠箔。东园无限,好花羞落。”由此可见,不仅这个“钿带”与《红楼梦》中林黛玉的“一围玉带”象征寓意相关,黛玉之名似乎也与“传言玉女,眉黛轻分”不无干系。

“钿带”古时又称“鸳鸯钿带”,在唐代就已经为男女情人所普遍使用了,唐张祜《感王将军柘枝妓殁》诗:鸳鸯钿带抛何处,孔雀罗衫付阿谁?”唐徐彦伯《拟古》诗之三:“赠君鸳鸯带,因以鷫鸘裘。宋梅尧臣《十一月七日雪中闻宋中道与其内祥源观烧香》诗:“絮扑鸳鸯带,花团蝶枝。”《红楼梦》第五十回姐妹联诗: 宝琴也忙道:或湿鸳鸯带湘云忙联道:时凝翡翠翘。’”写的都是此物。鸳鸯钿带”为什么具有“牢扣同心”的寓意呢?除了交颈鸳鸯的寓意外,关键还在于那个“钿带扣”,扣分两扇,使用时将两扇牢固扣在一起,钿带方能成围,这不就是“牢扣同心”吗?由此可见,《长生殿》中唐明皇与杨玉环的定情信物“金钗钿合”,说到底就是唐代流行的“鸳鸯钗”和“鸳鸯带”,鸳鸯钗钗分两股,象征“双头比并”;鸳鸯钿带的“钿合”扣分两扇,合起来象征“牢扣同心”。另外,从其引申意义上看,金钗的“钗”谐音“拆”,有“钗分”之意,“钿合”的“合”就是“合”,有“和合”之意,所谓“钗合情缘”,就寓意“分分合合”的情缘!

经过以上文化解析,我们回过头来再来看《红楼梦》中关于宝钗黛玉太虚幻境意象的描写:“画着是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条玉带。地下又有一堆雪,雪中一股金簪”。雪地喻“薛”,雪地“一股金簪”象征着薛宝钗,取义于《长生殿》定情信物“鸳鸯金钗”;二木为“林”,林中挂“一条玉带”,象征林黛玉,取义于《长生殿》定情信物“钿合”,也就是“鸳鸯钿带”。判词所说“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仍是此意。《终身误》所唱“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也只能来自《长生殿》的“宿缘”和“前盟”(盟誓,旧盟)。宝钗和黛玉共用图画判词曲子,象征着“钗黛合一”,合一于杨贵妃的太虚幻境之幻象“可卿兼美”,书中明写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就是明证。因此我们说,二宝的金玉良缘,二玉的木石前盟,均取义于《长生殿》李杨爱情之象征“钗合情缘”。《红楼梦》仿《长生殿》“专写钗合情缘”,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两部作品都是洪昇创作的文学力作。这种文学意境的沿袭,除了洪昇自己,没有任何其他作家抄袭或模仿得来!

 

五.无材补天之恨与怀金悼玉之情

《红楼梦》是一部言情之作。对书中处处洋溢的这个字,不能狭隘地仅仅理解为男女之情,而是作者经历了一场人生梦幻之后,在小说创作地点传统文化意境的感染下,所产生的那种极为深刻复杂的情感。倘若解析一下《红楼梦》作者情感的主要内涵,不外就是两个方面:一是无材补天之恨;二是怀金悼玉之情——这在作品开篇的作者自云中说的很清楚,并非笔者胡乱归纳。

问世间情为何物?人心中爱恨而已。毛老人家说过:世界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红楼梦》作者的爱恨情感所产生的缘故是什么呢?主观上是作者经历的一场人生梦幻后的感悟,客观上也是一种特定的文化意境催生,就像一粒种子需要埋在适宜的土壤里才能发芽生长一样。《红楼梦》作者的无材补天之恨和怀金悼玉之情,就是三生石畔杭州的孤山文化催生孕育的洪昇之情。

杭州西湖之孤山,古称孤屿,亦称西泠。孤峙于西湖之烟波浩渺中,这里自然风光美丽,文化底蕴丰厚,因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蓬莱宫在水中央讴歌这里,故历来文人骚客又称孤屿为蓬莱仙境。康熙三十一年(公元1692年),经历了天伦之变抄家之难斥革下狱之痛的洪昇,从北京狼狈逃回故乡杭州,在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安顿妻小,亦为自己晚年吟啸之地

洪昇在这里创作了他的最后一部杂剧《四婵娟》,因此稗畦草堂亦称四婵娟室,有《洪昉思四婵娟室填词图》为证。《四婵娟》杂剧歌颂的是我国古代的四个才女,与《红楼梦》才女崇拜主旨相同,创作时间亦同时。在《卫茂漪簪花传笔阵》一章中,写王羲之学书期间拜女才子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这应该就是脂砚斋的出处。说穿了,脂砚斋就是四婵娟室的别名,就是洪昇夫妇共用的书房,《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在这里创作并评点的,故名。

稗畦草堂的所在地孤山玛瑙坡,山中石径上星星点点分布着一种红色玛瑙石,宋代诗僧智圆有诗歌颂此石曰: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刚刚被朝廷斥革了功名,永远断绝仕途经济道路的洪昇,此时正处于《红楼梦》作者自云的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际,用玛瑙坡女娲弃石来表达自己无材补天之恨,实在是不二选择。癞头和尚所说只好踮脚蠢物石头,其作品形象和文化寓意,就出自这踮脚孤山后山小径的玛瑙石。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红楼梦曲子第一句所唱,正是洪昇结庐孤山时的心情。怀金悼玉四字的文化意境,就出自玛瑙坡的近邻、西泠桥头苏小小墓,代表的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慕才亭上那副千古名联: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乃是用典,铸金就是怀金埋玉就是悼玉。在这千古怀金悼玉之文化沃土上,洪昇怎能不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洪昇的另一部作品《长生殿》,写的也是怀金悼玉的故事,《长生殿》第二十五出题目就叫做《埋玉》。《长生殿》的创作地虽然不在孤山,但《稗畦草堂版长生殿》的出版地却是在孤山无疑。为了演绎好《红楼梦》怀金悼玉故事,洪昇自觉不自觉地将《长生殿》中的钗盒情缘故事架构,衔玉而生、“阆苑仙葩”、木石前盟白首双星人间风月司离恨天灌愁海等基本概念,都照搬到《红楼梦》书中来,用传奇手法创作了小说《红楼梦》。

谈到孤山文化,不能不谈最有影响力的“梅妻鹤子”故事。北宋年间的和靖先生林逋处士,隐居于西湖孤山之巢居阁,植梅树三百株为生,豢养两仙鹤为伴。一生不婚不宦,肃然自适,成为隐逸文化高士的代表。《红楼梦》中“占花名儿”游戏,李纨所抽之签,画着一支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和一句旧诗:“竹篱茅舍自甘心”。就是暗用林逋梅妻鹤子的意境,来形容“稻香老农”的思想品格。“竹篱茅舍自甘心”诗句出自北宋诗人王淇的《梅》诗,“老梅”和“霜晓寒姿”的文化意境,出自南宋诗人张道洽的《吟梅》诗。

就在这梅妻鹤子的放鹤亭侧,旧时还有一座水仙庵,庵中供奉的神像,一说乃是曹子建笔下的洛神,另一说为西湖水仙。水仙庵的历史很悠久,北宋时苏轼就曾将林逋祠“配食”水仙王。林逋祠的楹联就说“祠傍水仙王,北宋尚留高士躅;树成香雪海,西湖重见古时春。”水仙祠为历代文人所喜爱,元代张光弼《西湖十律》就有“苏小楼前看洗马,水仙祠下坐闻莺”的诗句。《红楼梦》作者绝不会丢弃这个文化气氛浓郁的孤山水仙庵不用,在书中就描写了一个宝玉领着茗烟儿,特特跑到水仙庵,祭祀冤死的丫鬟金钏的故事。

孤山又是康熙南巡在杭州的外行宫所在地,其内行宫在吴山大观,故《红楼梦》元妃省亲之行宫称大观园。书中所写寻春问腊到蓬莱六桥梅花香刺骨等,都是按照孤山探梅创作的。当玛瑙坡的无材补天,苏小墓的怀金悼玉,放鹤亭的霜晓寒姿,水仙庵的翩若惊鸿,外行宫的蓬莱仙境,梅花屿的六桥香风,一齐汇集到《红楼梦》书中时,您不能不承认,红楼文化与西泠意境的特殊密切关系;不能不承认《红楼梦》小说的创作构思就在西泠意境中。

 

《红楼梦》是以昆曲创作手法写成的小说,红楼人物的服饰形象是戏剧扮相,红楼故事的场面陈设是舞台布景道具,红楼人物的语言是戏剧科白,《红楼梦》的故事架构与文学创意均沿袭《长生殿》,是《长生殿》“旧瓶装新酒”、“旧谱填新词”。书中记叙的荣国府、宁国府、大观园三组“红楼梦”故事,均取材于《长生殿》作者洪昇、黄蕙夫妇与蕉园诗社姐妹文学生涯的“梨园梦”。通过对以上五大文学创意的解析,《红楼梦》的创作缘起、创作主旨、故事素材、人物原型、作品架构、艺术手法,文学风格,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至此,《红楼梦》的文学源流方得以顺畅流入红学园圃,被考证索隐折磨了上百年的红学方得以摆脱“曹学”梦魇,最终完成华丽转身!

 

20195月编撰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