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
(2020-05-28 07: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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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红学大厦倒掉续书人无名氏曹雪芹莫须有内证外证全否 |
分类: 红学争鸣 |
再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
七年前,笔者曾撰文《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附后),从鲁迅先生的《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说起,论述胡适红学大厦的两大支柱(曹雪芹作者说,高鹗续书说)先后倾颓。主流红学界从“高鹗续书说”转为续书者“无名氏”(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之新版《红楼梦》,署名曹雪芹著,无名氏续),胡适红学大厦早已塌了半边;再到“曹雪芹作者说”变成了“三无”(“无可信证据”,“无生活素材”,“无名氏续书”)杂碎汤,胡适红学大厦至此彻底倒塌。当今主流红学作为胡适红学的继承者和捍卫者,早已“学将不学”、“文已无文”、“红亦非红”,失去了作为《红楼梦》研究主流学说之基础,应该退出历史舞台和学术阵地了。
对于《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一文提出的“高鹗续书说”破产,胡适红学大厦塌了半边,主流红学兖兖诸公无话可说,无言可对,只好以忍辱负重沉默应对,因为他们主持编印发行的《红楼梦》文本白纸黑字就摆在那里,他们也找不到续书者“无名氏”究竟谁何,总不能说“无名氏”也是立得住脚的“学术成果”吧?但对于“曹雪芹作者说”的破产,他们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绝不肯承认,反复重弹胡适当年找到的那“二十多条证据”,希图挽大厦之将倾,重振主流红学雄风。这篇《再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就是要就“曹雪芹作者说”的破产再谈点意见,以证实胡适红学大厦剩下的半边也确实彻底垮塌了,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
主流红学所说的“曹雪芹著作权”有“二十多条证据”,大体上分为“外证”和“内证”两大部分。所谓“外证”,就是胡适当年考证出的乾隆年间宗室子弟敦诚敦敏,明义永忠等人关于曹雪芹其人其事的记载。所谓“内证”,就是脂本《石头记》批语中关于作者“芹溪”、评点者“脂砚斋”的记载。这些所谓的“外证”和“内证”都是客观存在的,也无须否认,关键在如何理解和运用;错误就在于从新红学创始人胡适起,再到当今主流红学诸位大师,都是歪嘴和尚念经,把一本好经全念歪了!胡适红学本来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产物,头足倒置,本末倒置,立论在先,考证在后,考证为假设服务的伪学术,也就难怪他们要“歪嘴念经”了。
先说说所谓“外证”。乾隆年间宗室子弟敦诚敦敏兄弟的诗集中,确实记载有个叫曹雪芹的破落八旗子弟,贫居北京西山茅棚里过着“举家食粥酒常赊”的生活,只活了“四十年华”就呜呼哀哉“赴渺冥”了。敦氏兄弟从未说过这个曹雪芹是江宁织造曹寅的后人,更没说过他与《红楼梦》创作有什么关系。胡适毫无证据地强行将这个曹雪芹附会为曹寅的“孙子”,再用臆想出来的康熙南巡曹寅“接驾四次”的“阔差事”,硬生生给这个曹雪芹安上《红楼梦》作者身份。但这个曹雪芹生活在乾隆中叶,出生时曹寅早已死去,曹家早已败落,无缘曹家在江南的所谓“风月繁华”,根本就不具备创作《红楼梦》的生活体验。
主流红学界的专家们不是不知道胡适学说的这个硬伤,但他们不是据此否定这个曹雪芹的《红楼梦》著作权,而是采取在在胡适破裤子漏洞上打补丁的方式,连篇累牍著文,人为地为这个曹雪芹“长年龄”、“赶繁华”,希图挽救胡适这个荒诞的“考证”结果。他们累次采取作伪的手段,用伪造的《春柳堂诗稿》、“曹雪芹小像”等所谓证据。硬生生让这个曹雪芹成了曹家风月繁华时的“翩翩佳公子”,并让曹雪芹青年时期重返南京故地,充当两江总督幕僚,搜寻《红楼梦》创作素材。这就很难说是严肃的学术研究成果了。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必须剥去,当学界搞清了《红楼梦》书中描写的“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江南甄家接驾四次”,绝非康熙南巡“曹家接驾四次”的“阔差事”,当年的“胡六条”一条也不能成立之后,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在关于曹雪芹《红楼梦》著作权的“外证”中,确实有一组关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所谓“证据”,这就是乾隆中叶宗室子弟永忠、明义和诗人袁枚提供的一组证据。尽管至今无法确认这个曹雪芹是否敦氏兄弟笔下的曹雪芹,但这个曹雪芹曾写了一本《红楼梦》给永忠、明义看,永忠、明义为这本《红楼梦》作的题咏诗却传了下来,永忠的三首题红诗及其小序,明义的二十首题红诗至今均存世,袁枚关于这部《红楼梦》中写“某校书(妓女)犹艳”的记载亦有据可查。这似乎是“曹雪芹《红楼梦》著作权”的最有效“外证”了,但令红学家们失望的是,这部《红楼梦》却并非红学界今天阅读研究的这部小说。把曹雪芹说成今本《红楼梦》作者,显然有指鹿为马之嫌。
明义的二十首题红诗详细地记载了他阅读的这部《红楼梦》的内容,书中没有“元妃省亲”、“姐妹诗社”、“荣府内斗”、“宁府风月”等主要故事,只有宝玉和姐妹们及婢女在大观园中嬉戏玩耍的某些情节,且与今本《红楼梦》(包括脂本《石头记》)描写的具体故事情节有很大不同,并有“某校书尤艳”等色情内容,显见是一部篇幅短小、首尾完整、内容单一、格调低俗的色情作品。红学家们不是不知道这部小说并非我们今天阅读欣赏的《红楼梦》,也不是今天红学界研究的脂本《石头记》,但主流红学兖兖诸公仍像那个歪嘴和尚念经一样,用“显然”二字作为不成证据的证据,硬说这部《红楼梦》是曹雪芹创作的“初稿本”。
有充分证据证明,明义、永忠阅读题咏这部《红楼梦》的时间,是在曹雪芹的晚年或死后,任何一位作家在经历了“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已有了多部定稿的情况下,绝不会在晚年或死后提交给朋友看自己二十多年前创作的小说“初稿”。且从明义题咏诗中可充分看出,该《红楼梦》的内容摘自我们今天所见《红楼梦》小说的第22——35回,且对故事内容加以很多莫名其妙的改写,所以只能说这部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从前人原著中节选改编而成的一部另类小说。乾隆中叶社会上改编或补写《红楼梦》成风,迄今留下了诸多的改编补续本,这部曹雪芹《红楼梦》只能是诸多改编补续本之一,且据永忠小序说“其书未传,世鲜知者”,根本就没有流传下来。
百年红学混乱的根源就在于混淆了两部《红楼梦》,严格说是混淆了曹雪芹改编的“明义本《红楼梦》”与其据以改编的底本《石头记》。乾隆中叶这个曹雪芹,也不可能是今本《红楼梦》(程高本)书中出现的那个“披阅增删”者和后四十回补续者曹雪芹,只是个后来的冒名改编者罢了。主流红学界兖兖诸公不是不知道明义阅读题咏本《红楼梦》不是我们今天阅读研究的《红楼梦》,但他们为了维护曹雪芹的著作权,也就顾不得学术研究的规则和文学创作的规律,硬是用明义本《红楼梦》的改编者即乾隆中叶的曹雪芹,冒充今天红学界研究的《红楼梦》(包括脂本《石头记》)作者。这种做法如果不是学术水平低下,就是学术道德出了问题。
再说说所谓“内证”。脂本《石头记》保存下来创作当时的批语,署名“脂砚斋”。脂砚斋批语中有诸多关于关于该书作者“芹溪”(有时也简称“芹”)的记载。胡适及其徒子徒孙见到“作书人芹溪”(简称“芹”)、“一芹一脂”字样,就像打了鸡血针一样兴奋起来,主观上先入为主便认定了这个“芹溪”(“芹”)便是指乾隆年间的那个曹雪芹,同时认定评点《石头记》的脂砚斋便是曹雪芹身边的某位亲人。但他们根据敦诚敦敏、永忠明义所提供的证据考证出来的那个乾隆曹雪芹,姓曹名霑,字(或号)雪芹,一字芹圃,并没有“芹溪”之字(或号),亦不得简称为“芹”;在这个曹雪芹身边,也根本就找不到脂砚斋的身影。怎么办呢?红学家们在那个“特定”的时代,便顾不得学术道德,为蒙蔽广大《红楼梦》爱好者而公然造假了。
据署名孤鸿道人发表的《自编自导自演的春柳堂》一文中交代,红学家们“发现”的一部光绪年间出版的诗集《春柳堂诗稿》,乃是一个张姓旗人为表孝心,为其祖父“宜泉先生”遗诗编辑的诗集。张姓旗人乃是光绪年间人,其祖父顶多也就是嘉庆道光年间人,本来与乾隆年间的曹雪芹(包括脂批中出现的芹溪)扯不上关系,但诗稿中有一首《怀曹芹溪》字样的诗,提到他祖父与这个曹芹溪是诗酒相交的朋友,但也没提及这个曹芹溪是否与《红楼梦》有关。就是这个“曹芹溪”字样,让红学家们“发现了”乾隆“曹雪芹”与脂批“芹溪”有可能扯上关系,于是便在整理出版这部《春柳堂诗稿》时,主观故意做手脚了——
红学家们首先撕掉了《春柳堂诗稿》的张姓旗人自序,以掩盖宜泉先生本人及其《诗稿》创作的真实年代。然后命该书出版商的学徒“甄作假”和“假作甄”二人,在诗题“怀曹芹溪”下面,用现代铅字钤盖上“姓曹名霑(注意:是沽+雨头,不是霑)字梦阮号芹溪居士”、“年未五旬而卒”等字样。从此,乾隆年间的曹雪芹,便被红学家们用卑劣的造假手段戴上了“梦阮”之字和“芹溪”之号,与脂批中出现的“作书人芹溪”发生了亲密关系,存活年龄也从“四十年华”变成了“四十八九岁”以便“赶繁华”!红学家们还用这个伪造的“张宜泉”名义,无中生有编造了一系列他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密切相关的故事。《春柳堂诗稿》作假案真相暴露之后,凡正统红学家自此绝口不提《春柳堂》,但对曹雪芹的“梦阮”之字和“芹溪”之号,以及四十八九岁的存活年龄,红学界仍照用不误。这就是脂批所提供“芹溪”内证被伪造证据同曹雪芹挂钩的真相!
明义本《红楼梦》作者曹雪芹被错位真相的澄清,《春柳堂诗稿》“曹霑(沽+雨头)字梦阮号芹溪”被证伪,主流红学赖以生存的“外证”和“内证”全部被摧毁,胡适红学大厦的基础已经全部被掏空,我们说“胡适红学大厦已经倒掉”,绝非危言耸听,乃是货真价实的事实!只是主流红学兖兖诸公,为了维护自己在红学界的既得利益,至今仍抱残守缺死鸭子嘴硬,继续在红学界喋喋不休地重复那些早已被证伪的“外证”和“内证”,而绝口不提这些“外证”和“内证”是怎样泡制出来的真相,也绝无任何可以支持乾隆曹雪芹“著作权”的新证据“发现”和出笼,希图靠谎言重复一百遍变成“真理”,借以蒙混不明真相的广大《红楼梦》爱好者。这就是主流红学站在胡适红学大厦残址上固守“曹雪芹底线”的残酷而悲哀的现实。
其实,我们和主流红学关于《红楼梦》作者之争,主要目的并非在于澄清作者究竟谁何,而在于对《红楼梦》小说文学传承和文化底蕴的正确判读和阐释,在于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正确继承和弘扬。胡适红学垮塌的的主要原因,关键并不在于对《红楼梦》作者的错误考证判断,而在于用他们考证的那个乾隆朝生活在北京的曹雪芹,把《红楼梦》因果倒置地解读为盛世文化,京味小说,旗人生活,亵渎了《红楼梦》创作真相与作品真谛!《红楼梦》展示的文化长卷,在时代上是“地陷东南”后的晚明文化气脉产物,在地域上是“花柳繁华”的江南文化产物,在族群上是“诗礼簪缨”的汉民族世族文化的产物,绝非乾隆年间北京西山那个破落八旗子弟曹雪芹所能道也!这才是我们对胡适红学“外证”和“内证”全面加以辨伪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土默热红学一反传统红学对《红楼梦》所作的错误考证索隐及其得出的错误结论,把《红楼梦》真正当做小说来研究,按照文学创作审美建构的基本规律,采用文化(文学)解析方法,研究《红楼梦》小说的创作背景,作品主旨,文化底蕴,文学源流,创作冲动,故事素材,写作手法,艺术特色,全方位多角度认定《红楼梦》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明末清初情本文学大潮中的一朵璀璨浪花,是一部以戏剧表现手法创作的优秀小说。《红楼梦》的作者是大戏剧家洪昇,是其代表作和成名作《长生殿》旧瓶装新酒,旧谱填新词。书中儿女真情、风流公案、钗合情缘、故事架构、人物姓名、经典词汇,都沿用《长生殿》独创的创作理念和作品概念。
“红楼梦”一词的本义就是“梨园梦”,作品创作使用《长生殿》的旧瓶,装作者洪昇梨园人生梦的新酒。书中呈品字形结构的三组故事,荣国府故事主要表现作者经历的家族“天伦之变”;宁国府故事主要表现作者遭逢的“聚演《长生殿》召祸案”;大观园的故事取材于洪昇妻子和亲表姐妹结成的前后两期“蕉园女子诗社”,与书中表现的十二个女诗人结成“海棠社”和“桃花社”故事情节基本相同。作品的文化底蕴出自“三生石畔”杭州的“三西”(西湖、西溪、西泠)文化和江南世族洪氏家族以及洪顾黄钱四大家族文化。作品创作于洪昇晚年居住地孤山“稗畦草堂”,书中表现的“无材补天”之恨和“怀金悼玉”之情,都出自孤山独有的的西泠文化典故。
土默热红学由晚明气脉论,洪昇著书论,蕉园素材论,西溪背景论,钗盒情缘论,芹溪托名论,脂砚评点论,假语村言论,遗民思想论,浙西发源论等十论构成,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是一个自成体系并自圆其说的学术体系。土默热红学十论一改传统红学在清宫秘史和曹家秽史中“猜笨谜”,“红学家说的越多,《红楼梦》越显其坏”的弊端,将《红楼梦》的诞生与成长,令人信服地解释为特定时代思想文化和文学潮流孕育催生的产物,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作者的创作冲动是有感而发不吐不快,绝非什么天才拍脑门的无病呻吟,作品最突出的艺术特色是作者熟悉的戏剧创作方法,完全符合文学作品发生发展的规律。
土默热红学在对胡适红学大厦“两大支柱”证据加以摧毁的同时,也对客观存在的这两方面证据做出了全新且合情合理的阐释。在否决红学家们从《春柳堂诗稿》上“钤盖”出来的假“芹溪”基础上,也不否认脂批披露出来的《石头记》作者“芹溪”(简称“芹”),并将“芹溪”考订为洪昇创作《红楼梦》时的托名,洪昇还曾以“芹溪”托名,为孙郁的《天宝曲史》和《双鱼珮》“校书”,史有明载。红学界发现的那把署名“松亭”赠给“芹溪尊兄大人”的折扇,并非什么“曹雪芹折扇”,而是浙江籍国子监生林松亭赠送老同学兼老乡洪昇的折扇,此乃洪昇有“芹溪”别号的明证。“脂砚斋”乃是洪昇夫妻居住的稗畦草堂即书斋的别名,又称“四婵娟室”,“脂研”二字就出自洪昇在此书斋中创作的另一作品《四婵娟》。脂批记载的作书人和批书人“一芹一脂”,就是在“脂砚斋”中创作评点《红楼梦》的洪昇与黄蕙夫妇,脂批中屡次出现的“余二人”对“三十年前事”的血泪回忆,便是夫妇二人对三十年前发生的洪氏家难的悲痛回顾。
《红楼梦》书中开篇记载的对前八十回“披阅增删”的曹雪芹,以及在后四十回中于“悼红轩”中补写“收缘结果话头”的曹雪芹,也实有其人,无须用“故弄狡狯”曲解。但这个人绝不是胡适考证出来的那个乾隆年间的曹雪芹,更不是什么高鹗或“无名氏”,而是康熙年间江宁织造曹寅的化名。曹寅藏书《书史纪原》中有“雪芹校字”的记载,“校字”是决定该书是否收藏的必要程序,校字者“雪芹”就是收藏者曹寅的签名,是为铁证。曹寅是洪昇的老朋友,曹寅旧有“雪樵”之号,洪昇旧有“芹溪”之号,所谓“雪芹”之号,应是在“雪樵、芹溪”中各取首字合成的化名。曹寅之所以化名“雪芹”披阅增删《红楼梦》,与洪昇与曹寅的特殊文学交往直接相关。
康熙四十三年,洪昇应曹寅之约,赴南京江宁织造府“畅演三日《长生殿》”,尽欢而散,归途中便不幸在乌镇坠水而死(仿屈原、李白坠水而死,故脂批记载“芹为泪尽而逝”)了。洪昇带到南京的“行卷”中,装有八十回《石头记》初稿,曹寅阅后大受感动,题诗《读稗畦行卷感赠洪昇兼寄赵秋谷赞善》,老红学家周汝昌先生读了此诗,便认为应该是写给《红楼梦》作者的,并因此而产生了着手研究《红楼梦》与《长生殿》作品创作关系的愿望,可惜赍志而没。曹寅在为悼念洪昇而修建的“江干诗馆”(悼红轩)中,从洪昇逝世的1704年,到曹寅逝世的1712年,将洪昇行卷“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续写了后四十回故事,遂有了120回完整本《红楼梦》问世。《红楼梦》从前八十回到后四十回,都是康熙年间的作品,都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这正是我们推翻胡适红学大厦追求的必然结论。
附前作:
论胡适红学大厦的倒掉
逄冠卿
乍一看到本文题目,任谁都会联想起 鲁迅先生的那篇名文:《论雷峰塔的倒掉》。
是的,雷峰塔和胡适“新红学”大厦都倒掉了,这一点二者相同,但倒掉后的命运,二者却绝不相同。
1924年,历经千年剥蚀的雷峰塔,终于倒掉了。鲁迅先生听说此事,按捺不住满心欢喜提笔撰文,不仅对这座“镇压之塔”的倒掉毫无惋惜之情,倒是很为塔下被压的白娘子庆幸一番。
就在雷峰塔倒掉前后,胡适先生也建筑起一座自己的塔——研究《红楼梦》作者的“新红学”大厦,在红学百花园中屹立了百年。
胡适“新红学”大厦由三块砖垒成:第一块砖是《红楼梦》的作者为乾隆年间的曹雪芹;第二块砖是《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叙传”,写的是江宁织造家族坐吃山空的历史;第三块砖是《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作者为高鹗。
胡适“新红学”大厦也是一座“镇压之塔”,它将《红楼梦》中那些红男绿女的生活真身,压在塔下一百年不见天日!
历经百年沧桑,胡适“新红学”大厦的三块砖陆续松动脱落,全塔摇摇欲坠,最后终于轰然倒掉了!
倒掉的第一块砖是高鹗续书说,随着高鹗之前的百二十回本《红楼梦》被发现,此说寿终正寝。
倒掉的第二块砖是江宁织造家族原型说,随着曹雪芹与江宁织造家族关系的踏空,红学家们帮助曹雪芹无论怎样努力也难以“赶繁华”,此说不攻自破。
倒掉的第三块砖是曹雪芹作者说,随着“春柳堂作假案”水落石出,曹雪芹失去了“梦阮”之字和“芹溪”之号,失去了“年未五旬”,失去了“西山著书”,失去了创作《红楼梦》的全部证据,此说无地立足。
令人吊诡的是,雷峰塔倒了百年后,杭州人又原地复建了一座更辉煌的新雷峰塔;而胡适“新红学”大厦屹立百年终于倒掉后,胡适传人的心中却顽强地保留着原塔的影子,决不肯另起炉灶重新建塔。
曹雪芹作者说不是倒了么?那么我就因果倒置,用《红楼梦》来反证他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乃至十几个什么什么的“家”——为了保住曹雪芹,就顾不得《红楼梦》死活了!
江宁织造家族生活原型说不是倒了么?那么我就制造“小说创作无原型论”,说曹雪芹不需要生活体验,“天才的大脑”能创造“超前”的思想和虚构的故事——为了保住曹雪芹,就顾不得文学还是不是人学了!
高鹗续书说不是倒了么?那么我就将《红楼梦》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的著作权统统交给曹雪芹;当发现后四十回写的“太丢人了”(蔡义江语),此路也不通时,我再把著作权交给无可考究的“无名氏”——为了保住曹雪芹,就顾不得红学家的脸面了!
“无证据”,“无原型”,“无名氏”——“新红学”大厦倒掉后,“当代红学”熬成的这一锅“三无”杂烩汤,也未免太坑人了,太丢人了,太造化弄人了!
这碗无盐、无油、无肉菜的“三无”杂烩汤,至今仍摆在红学会核心期刊《红楼梦学刊》上,仍摆在北京植物园旁“曹雪芹纪念馆”里,散发着一股股令人掩鼻的味道。
那些经纶满腹令人肃然起敬的红学家们,至今仍坐在胡适烧热的曹家庄炕头上,滋滋有味地品尝着这碗“三无”杂烩汤,并不断向世人高声叫卖,高价推销。
就在胡适“新红学”大厦轰然倒掉之际,在“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的杭州三生石畔,又一座红学新塔巍然矗立起来,这就是西溪的“土默热红学陈列室”。
“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的文化品位绝对不同凡响,杭铁头就是杭铁头——他们在与复建的雷峰塔遥遥相对的西湖之滨,又构建起一座文化红楼的新塔!
这座新塔的塔身,由“土默热红学十论”垒成,十论之间合铆合隼,丝丝入扣,自成体系并自圆其说,构成了一座坚固的文化红楼学术体系框架结构。
这座新塔的塔基,由“三生石”、“补天石”、“赤霞宫”、“通灵玉”、“风月司”、“十二钗”、“女子诗社”、“钗合情缘”、“南巡接驾”等活生生的生活素材为基石,与《红楼梦》书中故事人物如呼如应,丝丝入扣。
胡适“新红学”大厦早已与雷峰塔一样倒掉,红学家们心中的那个“曹家店”塔影,早已沦为“天才论”虚无缥缈的非学术乱弹。朋友们,醒来吧,红学新塔需要重建,但重建之地在“六朝金粉”浸染的“三生石畔”江南世族,不在“铁马金戈”聚集的旗人“曹家庄”。
抽时间您不妨亲自来杭州感受一下,这里有红楼基址,这里有红楼人物,这里有红楼生活,这里有红楼文化,这里有红楼文学。《红楼梦》创作于杭州,红学发祥于杭州,全新的红学之塔必将巍然矗立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