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红学说“拐点”
(2018-05-27 21: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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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红学说“拐点”
昨天在网上读到一篇署名张世勤的文章:《红学研究有望出现新拐点》,感慨良多。 张世勤先生是专业作家,以其职业的眼光和专业的敏感,指出土默热红学的问世,可能标志百年红学面临一个新的拐点。大概只有在文坛亲历亲为的作家,才最懂得《红楼梦》是小说,属于文学范畴;才最懂得红学应该研究什么,怎么研究;才最懂得红学学术应该转向,并看清拐点。
谈到红学的拐点,首先必须知道红学的原点,搞清红学的发展轨迹。红学是与《红楼梦》相伴而产生的,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开创了最初的红学,这是红学的原点。嗣后的清代中晚期和民国初期,红学基本上是索隐派的一统天下,陆续出现了“顺治、董小宛爱情说”,“明珠家事说”,“张侯家事说”,“和绅家事说”等学说。民国初期的蔡元培先生,集索隐诸说之大成,又提出了“康熙朝政治说”。
索隐派的共同特点,就是不承认《红楼梦》是小说,而认为是一部隐写的历史;既然是隐史,就有谜可猜、有隐可索,当然要去考索其背后的历史真相。索隐诸说虽然林林总总,各学说之间并不统一,但它们共同使用的治学方法却是相同的,就是“猜笨迷”。他们将从正史或稗史中搜寻来的“一大堆不相干史料”,去同《红楼梦》故事情节和书中人物逐一加以附会,根本就无法融会贯通并自圆其说,被胡适先生称为“附会的红学”,其研究者也被胡适讥为“笨伯”。
红学的第一个拐点,是胡适先生创立了“考据派”,使红学拐向了曹雪芹家事说。1921年,胡适先生《红楼梦考证》的出笼,标志着旧红学的终结和新红学的发端,这是红学的第一个拐点。新红学相较旧红学的最大进步,就是承认了《红楼梦》是小说,并且是一部“自然主义”的小说。胡适先生“大胆假设”《红楼梦》书中的曹雪芹就是小说作者,并在乾隆时期的北京找到一个旗人家庭出身的破落子弟曹雪芹,将其锁定为江宁织造家族的后裔,于是断定《红楼梦》写的是曹雪芹家族“坐吃山空”的历史。
胡适的红学考据方法和考据结论,虽然被百年红学遵奉至今,但《红楼梦》研究领域的很多旧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又产生了诸多难以解决的新矛盾。终胡适一生,几乎都在苦心孤诣为曹雪芹长岁数“赶繁华”,这是削足适履。研究中搞“曹贾互证”,用《红楼梦》来反证曹雪芹,这是因果倒置。其实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研究方法,本身就是大成问题的,假设错了,考证越繁,离题越远。由胡适考据衍生出来的“曹学”种种弊端,其病根盖源于此。
新中国建国后,以中国红学会为主体的主流红学家们,自称摆脱胡适的主观唯心主义,另创了“当代红学”,其实仍不过是胡适新红学换汤不换药的变种而已。他们接过了胡适的曹雪芹衣钵,也发现了曹雪芹作者说的诸多硬伤,于是否定了《红楼梦》是写曹雪芹家事的“自叙传”,转而提出“小说创作无原型论”,认为《红楼梦》故事完全是曹雪芹“天才的虚构”。这是违背文学创作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规律的歧途邪说,比胡适还要主观唯心主义,显然是红学的退步。
中国红学会的在野派与主流红学分道扬镳,声称在胡适之外另创了“探佚红学”,其实也是胡适红学的另一个变种。“探佚红学”的提法,最初是周汝昌先生提出来的,本义是探讨《红楼梦》遗失的后半部分内容和散佚的版本。后来衍生出霍氏姐弟的曹雪芹与竺香玉皇后合谋毒杀雍正帝的“竺学”;派生出刘心武的曹家是雍正帝政敌,秦可卿是“废太子女儿”的“秦学”。“探佚红学”是新红学与旧红学的混血儿,相较新旧红学的学术性还要等而下之,也是红学的退步。
红学的第二个拐点,是土默热教授创立的“文学派”,使红学拐向了“晚明文化气脉论”。土默热教授一改既往红学先假定曹雪芹是作者,然后按作者生平附会《红楼梦》故事人物的研究方法,而是以《红楼梦》作品为原点,研判其为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江南世族诗礼簪缨文化的展现,是六朝金粉、南宋偏安、晚明艳情文学的传承,是小说化的水磨腔和故事化的梅村体,是《长生殿》的孪生姊妹花。并据此判断《红楼梦》前八十回“作书人”即《石头记》的作者,是康熙朝大文人洪昇。
在此基础上,土默热教授对洪昇家难、蕉园诗社、西溪园林、《长生殿》案,四位一体进行了缜密的考证研究,证明了这些就是《红楼梦》书中家族内斗、姐妹诗社、大观园及元妃省亲故事的创作素材。土默热教授还对《红楼梦》与《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四婵娟》、《织锦记》、《相思砚》等戏曲作品的关系,以及与《金批水浒》、《金批西厢》“腰斩”、“梦结”文学手法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判定《红楼梦》是以戏剧手法创作的小说。
土默热的全部研究,立足文学作品,遵循文学规律,使用文学方法,得出文学结论。土默热红学找到了《红楼梦》的思想来源和文化传承,证实了《红楼梦》创作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明晰了《红楼梦》的审美建构和创作方法。土默热红学中,没有“猜笨谜”,没有“天才论”,没有“超前思想”,没有“神秘主义”,其科学性和严谨性超越了百年红学任何学说。因此可以说,迄今为止的红学领域,只有土默热教授是真正在文学沃土上耕耘,是真正把《红楼梦》当作小说来研究。
由于土默热另创红学新说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红坛上一大批草根红学家纷纷效尤,“二十多个《红楼梦》作者”新说陆续出笼,李笠翁、吴梅村、冒辟疆、查继佐、顾景星、严绳孙、曹寅父子等等,几乎清初的所有文化名人都榜上有名,闹得红学界一片哗然。虽然这些新说的研究内容都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从清初背景解读《红楼梦》,有其产生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但其研究方法基本上都是脱文入史,并没把《红楼梦》当作小说来诠释,显然走的是“索隐派”的旧路,也往往陷入神秘主义的泥潭。
红学不能陈陈相因,需要开辟新天地,发展需要突围,突围要有拐点。真正的“拐点”,应是通向红学光辉彼岸的关节点。如上所述,在百年红学史上,这样的关节点只有两个,就是胡适新红学和土默热红学。胡适新红学是把《红楼梦》当作小说研究的“拐点”,引导了红学从历史索隐之路突围,形成了百年“显学”之基;土默热红学是用文学方法研究《红楼梦》的“拐点”,是引导红学摆脱曹雪芹家事说的荆棘,在文学沃土上开辟新境界的起点。
虽然现在胡适新红学已经落伍,但其历史拐点作用至今仍可圈可点;在红学发展轨迹延长线上,新的历史拐点只能是土默热红学。原因不仅在于其结论之可靠,也在于其思路之正确,方法之科学。作家张世勤先生关于土默热红学将成为红学新拐点的说法,是持之有故、言之有据的科学论断。记得当年写《红学那些人》的张义春先生,答记者问时曾说过这样一句振聋发聩的话,红学史上称得起英雄的人物只有两个:胡适和土默热——诚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