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四婵娟室·稗畦草堂
(2015-01-25 15: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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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记脂砚斋四婵娟室稗畦草堂文化轨迹 |
分类: 文学解析 |
脂砚斋·四婵娟室·稗畦草堂
甲戌、己卯、庚辰本《石头记》的全称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该书中有大量“深知拟书底里”的批语,其中许多批语是与作者的创作过程同时做出的。这些批语的主要评点者署名“脂砚斋”,在书中某些批语下又刻意署名“脂研”。“砚”字与“研”字在古汉语中可互相通假指代,因此断定“脂研”与“脂砚斋”为同一个人的署名,“脂砚斋”或为“脂研”的书斋名,当无大误。脂砚斋研究是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搞清楚脂砚斋本人身份及其与作者的关系,对于正确判断《红楼梦》作品背景,正确理解《红楼梦》文化底蕴,都是至关重要的。
脂砚斋何许人也?乃是当代主流红学的三大“死结”之一。过去,红学界那些专家学者,都是依据乾隆中叶北京西山的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一直执着地在曹雪芹身边寻找脂砚斋的踪迹。有人说他是男性,是曹雪芹的叔父;有人说她是女性,是曹雪芹的续弦;还有人说他就是曹雪芹自己故弄狡狯的托名;更有甚者,说曹雪芹创作《红楼梦》时,就像《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一样,身边有脂砚斋和二敦兄弟两个从不谋面的“小舰队”指手画脚。种种说法不仅互相抵牾,而且都属于因果倒置的妄测,谁也拿不出哪怕一件像样的证据来,使脂砚斋研究始终停留在混乱的假说阶段,难以统一,也不足服人。
笔者通过文学解析,证明脂本《石头记》(包括程高本《红楼梦》前八十回)乃是晚明文化气脉的产物,是用昆曲传奇手法创作的小说,是《长生殿》的孪生姊妹花,是清初“末世”而不是清中叶“盛世”的作品。其作者乃清初顺康年间的大戏曲家、著名诗人洪昇洪昉思,书中金陵十二钗的风雅故事取材于蕉园诗社十二才女的真实事迹。《石头记》的评点整理者脂砚斋,就是洪昇的嫡亲表妹兼爱妻黄蕙,是这位女才子为自己取的诗人雅号。考证内容详见笔者论文《还脂砚斋真面目》,这里不再重复。
黄蕙字兰次,是清初“太平良相”黄机的孙女,是洪昇母亲黄氏的亲娘家侄女。因其祖宗庐墓在杭州灵鹫峰下三生石畔(至今黄机墓碑尚存),故《石头记》书中把林黛玉处理成“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颗“绛珠草”。脂砚斋批语云:“回思将余比作钗颦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足证这一点。黄蕙出身名门,家学渊源,工诗善画,雅善音乐,是个名重一时的才女,并为其丈夫兼表哥“还”了一辈子“眼泪”。有证据证明黄蕙曾参与过其丈夫洪昇的《长生殿》《四婵娟》《织锦记》等剧本的文学创作,那么黄蕙评点《石头记》,为什么要为自己署名“脂砚斋”呢?
这还要从洪昇筑“稗畦草堂”安家说起。康熙二十八年(1689),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取功名期间,遭遇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被朝廷“斥革下狱”导致“无材补天”,永远失去了走仕途经济道路的前途。此时穷愁潦倒的洪昇,在京师又受尽白眼挪揄,无法存身,只好于康熙三十一年(1692)携家小回到阔别二十六年的故乡杭州,在西湖葛岭对岸的孤山玛瑙坡,筑稗畦草堂为家人遮蔽风雨,并作为自己的“吟啸之地(其女洪之则《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跋语)。”所谓“吟啸之地”,既是指其父洪昇诗酒风流之处,也有其地为孤山著名景点“空谷传声”处的意思。
洪昇的《长生殿》传奇就雕版印刷于稗畦草堂,他的另一部杂剧《四婵娟》也创作于稗畦草堂。创作《四婵娟》时,他还为稗畦草堂取了另一个书斋名——“四婵娟室”,并把此一时期所填之词结集为《四婵娟室填词》(可惜后来失传了)。当时友人还为洪昇画了一幅《四婵娟室填词图》,此图又称《洪昉思填词图》或《稗畦填词图》,时人多题咏之。正如清姚伊宪《题洪昉思填词图》诗中所云:“小环低按玉参差,自写中郎绝妙词。肠断婵娟花月里,风流诸老为题诗。”
清汪远孙有一首《望湘人·题洪昉思填词图》,描写图中洪昇神情甚细:“正沉吟抱膝,兀坐撚髭,传神阿堵如现。枣核纤豪,蕉纹小砚,谱出新词黄绢。旧事疏狂,闲身落拓,愁深愁浅。赖丝竹,陶写幽情,悄把红儿低唤。商略宫移羽换,听珠喉乍啭,翠樽檀板。怕秋雨梧桐,滴尽玉萧清怨。灵均一去,旗亭凄短,只剩湘流呜咽。怎知道、林月溪花,旧日诗才尤擅。”
康熙四十二年(1703),洪昇的好友高士奇也曾作《题稗畦填词图》一首:“旗亭一曲赌新词,赢得名高王涣之。旧事疏狂遭薄谴,又来番谱写乌丝。抛掷微名似羽轻,只将宫徵教双成。他时若许帘前听,为我迟回作慢声。”《四婵娟室填词图》传了下来,嘉道年间文人多有题咏,直到民国期间,大文豪柳亚子还题咏过此图,诗中说“度曲居然玉茗风,壮夫何敢薄雕虫。”“嶔崎自爱香桃骨,哀怨难忘碧血花。”
洪昇在“四婵娟室”创作的杂剧《四婵娟》,全剧共分四折:《谢道韫咏絮擅诗才》,《卫茂漪簪花传笔阵》,《李易安斗茗话幽情》和《管仲姬画竹留清韵》。剧中分别歌颂了作者崇拜的四位古代才女,即晋代的谢道韫、卫夫人,宋代的李清照,以及元代的管仲姬。《石头记》“闺阁昭传”的十二钗,乃是洪昇那个时代的当代才女,与《四婵娟》歌颂的古代才女,应是同时在这个“四婵娟室”(即稗畦草堂)创作的。
那么洪昇夫妇为什么要为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四婵娟室”,另取一名为“脂砚斋”呢?按常理推测,洪昇一生的文学生涯,一直坚持以歌颂才女为己任,心中始终不脱才女崇拜情结。“脂”代表脂粉,“砚”代表才华,“脂砚斋”就是歌颂才女的书斋,就是“四婵娟室”,这样解释似乎能说得通。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脂砚斋”之得名,另有其文学出处和文化含义,与“四婵娟室”的文学创作活动和作品内容直接相关。
《四婵娟》第二出《簪花》,写书圣王羲之学书期间,欲拜卫夫人为师,所携拜师礼为“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这里的“脂”指的是墨,“研”就是砚,卫夫人当然是才女,摆放着“古松脂”和“铜雀研”的书斋就是“脂砚斋”。洪昇刻意写我国最伟大的书法家王羲之须眉低首拜脂粉,诚心诚意拜才女卫夫人为师,“脂研”乃其拜师礼。“我情愿亲捧砚日向兰闺侍”,所以“脂砚斋”代表的是作者才女崇拜之情。这才是夫妻二人在“四婵娟室”中,署名“脂研”评点《石头记》,并将书斋另取名“脂砚斋”的直接出处和正确含义。
其实,在“浥露古松脂,半规铜雀研”中各取一尾字为自己的评语署名“脂研”,并为自己的书斋命名“脂砚斋”,洪昇夫妇并非初次使用此命名法,而是故技重施。朋友们还记得吧,笔者在《矮凹舫与西湖舫课》一文中,就曾考订《红楼梦》批语中出现的“矮凹舫”一词,就是使用陆游诗“纸裁须放矮,斫砚正须凹”,各取其尾字“矮”和“凹”,代表纸和砚,为自己的读书船命名为“矮凹舫”。这是洪昇夫妇青少年时的行为,是创作《石头记》“三十年前事”,与三十年后“脂砚斋”的命名何其相似乃尔!
“脂砚斋”之托名,还与蕉园诗社众姐妹取诗人雅号的习惯有关,与她们为自己的书斋取名方法一致。前后两期蕉园诗社(蕉园五子社、蕉园七子社)的女诗人们,多以书斋名为自己取雅号,如柴静仪的“凝香室”,钱凤纶的“古香楼”,钱静婉的“天香楼”,林以宁的“凤潇楼”,顾启姬的“静御堂”,包括洪昇早期的雅号“啸月楼”,等等。蕉园十二钗都是洪昇夫妇的表姐妹,洪昇之女洪之则也参加了蕉园诗社的文学活动。黄兰次、洪昇夫妇为自己晚年共用的书斋,取名“四婵娟室”或“脂砚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知红学界的朋友们是否还注意到,三脂本的书名全称均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脂砚斋”三字在封面上并非评点者署名,其本身就是书名的组成部分。这说明“脂砚斋”不仅是《石头记》评点者黄兰次的别署,也是洪昇夫妇创作评点《石头记》的书斋名。书名中的“脂砚斋”,其实就是“四婵娟室”的别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指在脂砚斋即四婵娟室(稗畦草堂)中,夫妻二人共同创作评点的《石头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个书名,似与《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书名异曲同工。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蕉园姐妹为之作序跋文字,也是在这个“四婵娟室”即“脂砚斋”中进行的,有洪昇之女洪之则跋文为证。吴吴山三妇、洪昇妻女、蕉园十二钗,乃是我国女性文学史上仅见的文学评点团体。这些女才子“初评”的是《牡丹亭》,“重评”的是《石头记》,因此方有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名。否则,为何不见《脂砚斋初评石头记》?只有理解为她们这个小团体一评《牡丹亭》,二评《石头记》,才可以说清楚其中隐曲。
从“稗畦草堂”到“四婵娟室”再到“脂砚斋”,从《长生殿》《四婵娟》到《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再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洪昇黄蕙夫妇和蕉园姐妹(包括洪昇之女洪之则)以及吴吴山(吴仪一)及其三妇文学生涯的轨迹,都是从孤山玛瑙坡这个稗畦草堂延伸出来的。脂砚斋评点《石头记》,吴仪一评点《长生殿》,吴吴山三妇评点《牡丹亭还魂记》,蕉园姐妹为三妇评本作序跋,在文学评点史上是洪昇夫妇女儿、吴仪一及其三妇、蕉园诗社姐妹,这同一文学小团体,在同一时间地点所为,这段文学佳话尚需红学界同仁进一步研究开掘。
“玛瑙坡前石,坚贞可补天,女娲何处去?冷落没寒烟!”宋代诗僧释智圆的这首诗,无可争辩地证明了《石头记》中那块女娲遗弃“无材补天”的石头,就是在杭州孤山慕才亭畔、玛瑙坡前的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记录”书中那些旖旎而又悲凉“怀金悼玉”故事的。“当日地陷东南”和“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也将贾宝玉和“一干冤孽”生活的时间地点,固化在改朝换代之初顺康年间的杭州西湖、西溪、西泠的“大观、太虚”山水间。“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离恨天灌愁海”、“人间风月司”又将《红楼梦》与《长生殿》的作者固化为同一人。
《红楼梦》的“地陷东南”、“三生石畔”、“无材补天”、“怀金悼玉”、“大观太虚”、“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白首双星”、“蓬莱仙境”、“人间风月司”……几乎所有的基础性文化概念都出现在杭州孤山玛瑙坡稗畦草堂、即四婵娟室和脂砚斋中,《红楼梦》的作者、评点者只能是这一屋檐下的洪昇黄蕙夫妇。在北京西山那个曹雪芹茅棚下,是绝对找不到作者石兄和评点者脂砚斋的。考据分析至此,百年红学三大死结之一的“脂砚何人”应该说已经破题了,红学界关于“脂学”之歧见纷争,在文化层面上似乎该收场了,关于《红楼梦》“作书人石兄”和“评点者脂研”的纷披,不应再无休止地闹下去了。
2015年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