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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毛豆腐

(2013-09-04 03:33:46)
标签:

美食

分类: 吃情记


    吃饭的时候看《舌尖上的中国》,感觉有点像笑林广记里的抠门人家,餐桌上方常年悬着一块腊肉,全家人扒一口饭,看一眼肉,就算下饭菜了。儿子不小心多瞧了一眼,老子一巴掌呼上去:你怎么这么馋!

    看到徽州毛豆腐,豆腐发霉,长出雪白的、毛茸茸的菌丝,顿时汗毛竖起。奇怪,我对食物的接受度很高,尤其喜爱生出白霉、蓝霉的奶酪——可这是毛茸茸的菌丝啊!微距、长镜头,轻风抚过,孢子微微颤动,鸡皮疙瘩掉一地。

    看下去,越来越怀疑,画面中装盘的霉豆腐,经过油炸、炒制或红烧,完全看不出长毛。终于大喊一声“我靠”,表情扭曲地跟JJ说:“这玩意我吃过。”

    这玩意我真吃过。大学时两下徽州,吃当地菜,少不得豆腐(有时你不知道是普通豆腐,还是毛豆腐)。发霉的豆腐烧熟了,外表与普通豆腐并无不同,纪录片中筷子挑开豆腐内部,露出可疑的蓝霉色,方才印证了记忆。炸得金黄的毛豆腐,上面挑一点辣酱,味道比江南的臭豆腐更浓烈——臭豆腐也是发霉的豆腐啊,可是异香扑鼻,一点都不臭。基本上,只要你不让我看见颤巍巍的菌丝,我还是吃的很哈皮的。

    但另外一个霉制品却无论如何不敢碰——毛鸡蛋。只远远看过一眼,鸡蛋长了毛,表面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菌丝,闻着极臭,真不知道怎么吃。这是在宏村见到的,又与其他省市的毛鸡蛋不同,有的地方的毛鸡蛋,是指孵了一半的胎毛蛋,鸡卵已长出手足,半鸡半蛋,似吃死胎,更不能想象。

    在黟县写生时,三餐由客栈供应,大锅饭品质不稳定,半个班级跑出去外食,吃过一些城市里见不到的稀罕东西。譬如说,松鼠肉(热爱松鼠的JJ大喊:你真残忍!)老板娘只说有野味,我们以为是野鸡,没想到会是松鼠肉,味道很特别,有点像鸡肉,又更像兔肉,浓油赤酱红烧后没什么腥味,嚼起来韧性十足。

    此外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各色鲜蔬、走地家禽。散养的土鸡,切块爆炒,鲜嫩得吞下舌头。现在要多花几倍价钱才能买到走地鸡,德语管这些自由放养的鸡、猪、兔子叫Freilandhaltung,肉蛋较贵。比起那些一生挤在流水线笼子里动弹不得的同类,可自由运动的走地鸡当然更加健壮鲜美。据说食用笼养鸡不利于健康,因其鸡生太过痛苦,连肉蛋都变得悲伤有毒,姑且听之。

    在徽州吃到新鲜雪里蕻,爽嫩极了。我一直以为雪菜只能腌咸菜,或霉干菜。古村里到处有卖霉干菜饼,黟县特产,在不同的地方买过几次,统统不好吃。说是酥饼,饼皮像死面疙瘩,只在咬的时候稀稀疏疏掉下几层,内外皆干,馅非常咸。

    有一年回国,微博上的朋友牙牙从徽州寄给我一箱腌野蕨菜,咸、辣,下粥十分霸道。这样的小菜真适合皖南阴沉沉的古村落,人歪在宽大的鸦片榻上,看天井雨水点点滴滴,湿润的青石板光亮如镜。几案一碗薄粥,一碟咸菜,白天喝茶,晚上喝酒。当地的白酒叫金黄山,40多度,一小瓶揣在口袋里,冷了喝一口,一口两口喝不醉,只言行益发轻狂张扬。
    
    夜里九、十点钟,从饭店回客栈,众人皆有酒意,四周很黑,月光照路,湖畔道路狭窄,水就在脚边,总疑心要掉下去了,没人掉下去。次年师弟妹也去了宏村,回来说,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同住一个客栈的其他学校的学生落水,尸体隔了几周才打捞上来,此后客栈开始闹鬼。师弟妹们深夜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和沉重的铁链拖地的声音,壮着胆子开门,不见鬼影,只见地上多了一条新鲜湿润的水迹,宛如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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