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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物志——想念乔
(2010-01-20 06:37:41)
上车一个婆婆,穿玫瑰红棉袄,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使劲地咳,咳地我喉咙发痒。我们在同一站下车,等我进了Roeckl的仓库,转了几圈,忽然听见难受的咳
嗽声,侧头一看,穿玫瑰红棉袄的婆婆正挨着我跟那挑手套呢。又过了一小时,我与燕燕都逛完了,排队结帐,说话间一回头,那个婆婆就排在我们身后,四目相
接,她冲我咧嘴一笑——这不是恐怖小说的开头,结完帐我们各奔东西,再也没有遇见——其实这几天坐U3的很容易碰上大把大把去Roeckl开仓特卖会赶集
的乡亲,这个牌子的手套够土、够贵、够有名,曾经为茜茜公主服务过,一年只放三天血,方圆百里莫不闻风而至,德国佬们一买三、四十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
给呢。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雪后、低温、大寒,我跟璇儿一大早就去排队。八、九点辰光,Roeckl仓库附近的两个路口已经堵上了。我们坐在小迷里,不得不极富耐
心地、一厘一厘地往停车场挪——这算什么,我们是有见识的人,见识过下午六点的上海,也见识过上午八点的北京,但是Roeckl的仓库近在咫尺,甚至有烧
到头香的乡亲已经提着购物袋出来了,我们千般焦急,万般小农,那种“恨人有”、“怕卖完”的心理淋漓尽致,巴不得就地抛下小迷,直奔手套而去。可算有了停
车位,着急忙慌跑去入口,映入眼帘的却是长长一条人龙,几乎不见移动。记不得排了多久的队,只记得那天真是冷,冷。
结果无非是一通乱试,原来我戴6号半的手套。出来的时候璇儿捎我去学校,然后我们迷了一小时的路。一会到了我家,一会到了她家,绕了半城,就是找不到学校
在哪。路过一间砖红色的教堂,它高高地建造在坡地上,古老的围墙沿着丘陵的走势盘旋而下,神秘而气派,我不禁脱口而出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好好逛逛——结
果我再也没找到这地方,因为前面说了,我们当时正在迷路中。
堵车;冷;教堂;迷路。我的记忆是由一幅接一幅奇诡的细节画面拼凑成的。回忆就像过电影,胶片定格在人物脸上,璇儿笑起来眼睛弯弯、没心没肺。她是我在德
国交到的最好的朋友之一,共过八卦,也在我患难的时候仗义挺身。看见Roeckl我会想起她,看见小迷也会想起她,我们半年多没有再见面,我们很快又会再
见,我们还会时不时联系,我会一直想念。
据说100年前,欧美女人出门不戴帽子就像没穿衣服,不戴手套就像没穿内裤(这句恶心的比喻是我自己意淫的)——100年后,我们只有在冬天才穿内裤,而
且纯粹是为了保暖。《小妇人》里乔戴着一只手套参加舞会,含羞带臊地躲在角落里——那时候不戴手套是不能跳舞的,罗礼整个晚上都陪在她身边——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罗礼娶了艾美而不是乔,为什么青梅竹马相爱了整个少年时代的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人间满是荆棘,要戴,戴的也是不怕刺的皮手套、笨重的工作手套。跳舞
用的蕾丝手套,我知道我任性,可即使不戴,看看她,也会在荆棘中回忆起玫瑰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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