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鬼出门（续）

随笔

   我和朋友的妻子坐车先到了一座庙宇，只见气派的楼宇庄严肃穆，无形中让我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气氛。这里，是我们要找的“仙家”服务的场所，据说，很多时间她便在这里吃斋念佛，为凡人看病。不巧的是，那天她却不在庙里，好在庙里的其他居士很热情，详细地告知了“仙家”的方位，我们就找了一辆无证黑车，赶往仙家的家里。

   那地方倒不是很难找，几分钟后就到了。走进我眼帘的，是一个年近70的老妇人，略显肥胖，但走路的样子非常矫健，而且目光炯炯。她先问我们有什么事情，朋友的妻子不善言辞，于是，我就代劳了，告诉仙家，来为病人问问病情还有原因。

   这个时候，话一定不能多，不然我们把病情症状都说了，也就显示不出仙家的“仙”力了。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就对朋友妻子说好，让她听着，不插嘴，不说话。仙家也不再多问什么，就点上三支香，还有两根蜡烛，之后，朋友妻子跪在一块蒲团上，默默告诉神仙自己的家庭住址。

   接着，是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仙家阿婆不说话，满脸的木然状态，我跟朋友妻子当然更不敢乱说话，此刻，空气也仿佛凝固了，只有忽明忽暗的香火和缥缈的烟气，为这样的时光制造了些许诡异。

   大约15分钟之后，阿婆开始打嗝，作呕吐状，如此反复几遍，她便用一种和刚才与我们谈话的嗓音绝然不同的声音唱了起来，具体唱词我忘记了，大意是：你这个病人不懂事，清明节里也不避讳，某日深夜从一桥头过，被桥下的乌龟精附体了。而这乌龟精眼看着别的鬼魂皆有家人烧纸供奉，它却没有人理睬，感觉孤单寂寞，想问凡人讨份盘缠，病人自己无感觉，自己那些天印堂发黑阳气不足，就让桥下的乌龟精附体了。病家不知病因在哪，只知晓在医院里瞎折腾，病人腹部疼痛如绞，任你什么样的药物也不会有作用，只有给乌龟精烧下盘缠银子，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阿婆边唱边用双手拼命乱揉上腹部，一副难受疼痛的样子，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说完那些，他非常吃力地悠悠醒来，问我们：病人的状况是不是这样？我们回答，基本上正确。然后，阿婆要我们回家后准备多少锡箔，烧一桌好菜，把附在朋友身上的乌龟精给送走。我对此事半信半疑，就对阿婆提了一个要求：所有这些，我们都能做到，但我必须先看到乌龟精的诚信，那就是，我们从这里回去，朋友的病立即就好，腹部疼痛完全消失。这样，明天上午就准备那些东西，送乌龟精。

   阿婆再次燃香化烛，告诉乌龟精我们的要求，然后，她很慎重地告诉我，乌龟精答应了，让病人立即恢复健康。但是，乌龟精要求病人彻底康复后，要到庙里烧香还愿，并且在每位菩萨前叩三七二十一个头。我们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后就回家了。

   回到医院，看见朋友神情不错，竟然在和前来探病的人说笑着，一扫前些天的萎靡样。他妻子把问仙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记得某次回家走过一座桥头，忽然一个哆嗦，联系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好在来探病的人也信这个，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现在不痛了，再看看晚上怎么样，今晚不要用杜冷丁，验证一下神仙的力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