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鬼出门

随笔

   大概02年还是03年，具体时间我已经忘记了，但那个事情，却像一个诱人的谜，经常在我的脑海中涌现。

   那一年的清明，与其他年份的清明并无不同。尽管小时候，因为听多了鬼怪故事，我对清明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态。而随着年龄的长大，理智逐渐战胜了内心的软弱，清明，不就是一个节气吗，与其他的节气没啥两样。然而，不巧的是，那一年的清明，的确有些不一样。

   我有位知心好友，是个公务员，他对鬼怪类传说经常嗤之以鼻。他与我一样，对棋牌类游戏也情有独钟。那时候，我们几乎在每天晚上出去打牌，常常要酣战到半夜才回来。那年清明时节，天气出奇的坏，经常下零星小雨，弄得心头湿漉漉的，特不舒服。那样的环境，呆在家里的可能性就更小，而出门与朋友们打打牌，倒可以排遣很多惆怅。

   我妈妈对我说，清明节前七后八，那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出门，免得麻烦惹上身。本来，对清明的那份恐惧，因为母亲的提醒，又清晰了起来，可我的朋友说，那么胆小干吗，城里到处是灯光，晚上跟白天一样热闹，哪有什么鬼神嘛，咱们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不然，一个季节那么漫长，不打牌多难熬呀。于是，我们依然像上班一样准时，每天酣战到半夜。

   有一天上午，本来是上班时间，朋友打电话给我，语气极弱，他告诉我，自己病了，昨晚下半夜腹部剧疼，连夜上的医院。下班后，我去探病，只见一夜之间，他苍老的非常厉害，而他的妻子则在病床边暗自掉泪。我故作轻松地笑笑，说“不就腹痛吗，嫂子你也太过于担心啦”。他妻子低声说，病因也查不出呢，今天做了全身CT，等明天看，究竟是啥病，我真不放心呢。

   第二天，CT报告出来了，却还是不能确定是什么病，而我的朋友腹疼加剧，晚上需要用度冷丁止疼。这样的状况，医院的医生也似乎有些束手无策。因为如果确诊了病因，即使癌症，也有治疗的方法，但现在的问题是，啥病都查不出来，病人却被疼痛折磨的几乎没命了。

   第三天，我上班时，朋友的电话又来了，听声音就知道，他的状况有多糟糕，是那种弥留之际的人才发出的空地无力又恐惧悲哀的声音，我被那声音吓得毛骨悚然，冷汗淋漓。要知道，只是春天呢，能吓出汗来，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情形了。朋友连续几日在遭受病痛的折磨，而我们包括医生都束手无策，这真的够纠结的。

   住院一周了，医生除了消炎药和度冷丁，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眼看着病人已经极度憔悴，医院建议转院，并且告知家属做好最坏的打算。趁他转院前，我再去探望。忽然间，一个奇异的想法钻进我的脑海：我们何不去问问“仙”，看看仙家有没有办法？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朋友立即反对了，他甚至用微弱的声音讥笑我“你什么人啊，竟然相信这个？我刚发现，你像个老太太哦”。我认真地告诉他，不管你信不信，不要乱说话，我和嫂子现在去找仙家问问，行不行再说，很快就回来。他妻子见我态度严肃，不再反对，就乖乖跟我走出医院。

   所谓的仙家，是我们当地农村隐居着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老年人较多，他们很少出门，在家里摆了香台，也就是供着菩萨。自诩为观世音身边的童子，或者是八仙里哪一位的肉身菩萨，具备仙眼，能看到人类所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识别妖魔鬼怪，治疗因阴气缠身而病入膏肓的人。总之，他们似乎无所不能。我也常常怀疑人世间是否真有那一类“仙家”的存在，但怀疑归怀疑，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愿意去碰碰运气的，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治好病，比啥都强。于是，我与朋友的妻子叫了辆出租车，朝20里外的仙家住处赶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