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花花羊羔”是我们那里的叫法,比较普遍的名称是“老鹰捉小鸡”。五六个孩子,首尾相牵作一纵队,年龄大、个头高者在前,以此类推,就像头羊领着一群羊羔,另一人扮作“狼”,来企图抓住纵队最末的一只“小羊羔”。头羊摊开双臂护卫身后羊羔,狼则左腾右扑,使出浑身解数去抓。
这个游戏,考验的是全队人的步调协调性。我们小时候玩,常因不得要领,东拉西扯,摔得东倒西歪。几圈劫羊羔玩下来,少不了遭母亲一顿痛骂,因为浑身上下早已做土人,甚而有那衣服胳膊肘、后裤裆蹭破的。但乡村少年的欢乐,被其深深的诱惑,即使明知会免不了斥责,我们扎堆在一起,仍乐此不疲。
那年夏天,我凑在村里几个大我一些的姐姐当中,和她们玩起了“劫花花羊羔”。因为人小个矮,我自然居末尾,既是“狼”的眼中猎物,又是姐姐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大姐姐们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想方设法保护着最弱小的我不被捉住。期间,斗智斗勇,笑声连连。乐得我险些都尿了裤子。正忘乎所以,我前面的姐姐因为奋力要保护我摔倒在地上,众人赶紧住手,围上前来安慰。看那样子,小姐姐是真摔疼了,半天才慢慢爬起。突然,我发现她刚才摔倒的地上,有血迹。便大声喊起来:血、血,姐姐摔破了,姐姐摔破了!只见众姐姐却并不迎合我的急切叫声,领头的大姐姐只是跟那摔倒的小姐姐耳边嘀咕了几句,她们便四散开去,说,回家吧明天再玩。丢下我一个人满脸疑惑,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姐姐们会与我疏远起来。
后来我常对人们说:嬉戏,是人类成长的必然过程,而且是一个伴着趣味成长的有意义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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