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面还是加水

                张君燕

北方人爱吃面食，可以说是“无面不欢”，哪天不吃就会觉得难受。我也不例外，从小我就很喜欢吃面条，尤其是祖母做的手擀面，面条劲道、爽滑，呼呼噜噜一大碗下肚，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次，我心血来潮，想要学习擀面条。“先学和面吧，这是第一步。”祖母把和面盆摆到我面前。我学着祖母的样子，舀一瓢面倒进盆里，然后倒进半碗水，用手搅合半天，发现面还是干的，根本搅不到一块。

祖母正在做家务，她瞟了一眼，说：“水少了，加点水。”我点头，加了半碗水进去，但好像一下加多了，面盆里的水几乎能养小鱼了。听到我的求助，祖母无奈地摇头：“只好再加点面了。”

噢，我明白了！面少了加水，水少了加面，很简单嘛！接着，我便不再喊祖母，自己埋头干起来。就这样，不一会儿工夫，和面盆就满得装不下了，可里面的面粉还是不成样子，根本就没有成团儿。

祖母走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傻丫头，面少了加水，水少了加面，确实是个很直接的办法。但你心里总得有个分寸呀，一瓢面大概加多少水，这是有固定比例的。如果不知道这个比例，你水和面加得再多，也没有办法和好面。”

后来，在祖母的帮助下，我终于成功和成了一团面。多年后，回忆起此事，我突然觉得祖母教会我的不仅仅是和面的技巧，还有生活的哲学。

加面还是加水？在这个看起来简单直接的办法背后，其实藏着真正的问题——为什么加了很多水和面还是不行？这里面有什么技巧吗？只有解决了这些真正的问题，才能把事情做好。和面如此，生活更是如此。

《读与写》2024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