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的胸怀

                张君燕

张松溪是明代武术家，他是内家拳正宗传人，以拳法绝技闻名于世。内家拳法主于御敌，非遇困危而不发，发则所当必靡，令对方无隙可乘。当时，有很多习武之人慕名而来，想要拜师学习。但内家拳法在收徒上有严格的规定，要求弟子自身有极高的天赋，而且只传内不传外，非入室弟子，不以相授。一旦成为入室弟子，需终身陪伴师父左右，不能离开。

因此，张松溪传徒仅三四人。但他用心对待徒弟，几乎倾囊相授，在他的指教和鞭策下，徒弟们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武艺。明嘉靖时期，浙东沿海倭寇猖獗，当地百姓深受其害。张松溪的一名弟子来自那里，看到自己的家乡受难，他想要前去抗倭。但他知道，内家拳的规矩不能破，只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一日，张松溪把弟子叫到身边说：“你的家乡受难，你应该回去出一份力。”“弟子不能远离师父。”弟子为难地说，“况且，此去并无确切日期，不知何日才能归来，也不知道会流落何方。”在场其他人也都表示反对，这样不是破了规矩吗？

张松溪一笑，带领众人来到院子里，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问：“你走得再远，能超出这片天地吗？”弟子摇头如实回答：“不能。”张松溪点点头说：“是的。普天之下，皆是国土，师父身在国土之上，你走得再远，也不过是在师父左右罢了。”张松溪的一番话说服了众人，于是弟子安心启程，赶回家乡抗击倭寇了。

《民间故事选刊》2023年8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