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泉（散文）

孙柏昌

泉水，濯之，清冽；饮之，甘甜。

农夫山泉有点甜。

小时候，故乡山野有三个泉，都喝过。更远外的漫岭山脚，有一温泉，俗称温石汤。有点讲究的故乡人，会在春节前，跋涉２５里山路，去洗澡。

问：水热吗？

答：能煮熟鸡蛋。

我居住的小城，富蕴地热资源。于是，温泉洗浴如火如荼。

若干年前，曾经去过一个浴馆，招牌上写着地热利用示范。大堂里悬挂着冰岛女总理来小城访问的照片。冰岛的地热利用技术走在世界前沿。浴馆里设有２５米长的泳池，我还在那里游了几个来回。

我居住的社区，有地热水，温度达到７９度。但许多人还是喜欢跑出去洗浴。早前，我会纳闷。问朋友，他神色有点诡秘说：

嗨，门道多着呢。

时下，地下好象一下子涌出来许多温泉，是频发的地震震开了许多裂缝，那些温泉都像冬眠的小蛇一样出来探头探脑了？

无论行走在哪一座城市，夜色里都会晃动着温泉洗浴或温泉宾馆的霓虹。

东莞，是因为有那许许多多的霓虹才连续三年蝉联全国文明城市？

去年，扫黄风暴还在东莞劲吹吗？

许许多多年前，一个庞大的日本经贸团曾经在东莞集体嫖娼而被抓。

若干年前，我曾经我曾经在广东清远的一个温泉宾馆里住了几天。

之所以去那儿住，是为了去看一个大学同学，他是清远的一个官员。

同学很忙，白天让秘书陪我玩，晚上他陪我吃饭。而且每天吃饭，都能认识一个台湾、香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的老板，高尔夫球场的、房地产商的。记得的，我还私下与他交流，要留一半清醒，别沦陷了。期间，我玩了北江风景区，好象有一些道观建筑，只是很小，据说，徐霞客曾经到过的。后来，有新闻说，北江洪水，可能把那些道观冲毁了。

去的时候，我还有一个隐秘的渴望，寻找一个历史典故里的泉——“贪泉”。

那个典故是在《晋书.吴隐之传》里读到的：吴隐之赴任广州刺史时，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门，有水曰贪泉；相传饮此水者，纵廉亦贪。隐之酌而饮之，赋诗云：“古人饮此水，一饮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及至州，清操愈厉。以夷齐自比的吴隐之，临贪泉而不惧，确实是源于一种难能可贵的自信。或许，石门贪泉只是以讹传讹。许多贪官污吏，把自己的劣迹归结到一个清白无辜的泉上，或许只是为了获取一种心理的安宁罢了。清远在广州北６０公里，贪泉应在境内吧。不过，几经打探，终究茫然。

一步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