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台北（随笔）

——台湾走马观花之一

孙柏昌

其实，我只是想去台湾喝一碗清新的豆浆……

粘乎乎的豆浆喝久了，人就变成了迷迷糊糊的豆浆……

６月９日１３点５０分，我们从天津滨海机场乘上了台湾长荣航空公司的波音７４７，１６点２０分便在台北桃园机场上空盘旋了。云层很厚，气流猛烈，飞机颠簸得非常厉害（我怀疑昨日午夜刚刚发生在花莲东１９０公里的６．１级地震余威犹在）。机舱里鸦雀无声，静寂得可以听见心跳。颠簸的飞机很顽强，足足坚持了１１分钟。我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时间、距离显示：１６：２０，５９公里；１６：２１，６２公里；１６：２２，５９公里；１６：２２，６５公里……我仿佛坐着“牛５５“行走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公路上，欣赏着那急速变换的数据。直到１６点３１分，距离的数字瞬间变成了３０公里，舷窗外豁然开朗。于是，我看到了万家灯火的台北。灯火亮得谨小慎微，并不奢华。

当我乘坐在旅游大巴穿行在台北市区的时候，那种黑暗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街道两侧几乎没有霓虹灯。导游阿荣蓦然叫了一声：

“看！”

车窗外闪过一片红光。

他说，那是槟榔女郎的店面。

后来，我发现台湾的槟榔店铺很多，只是与女郎无关。阿荣好象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嚼槟榔。

我已经适应了小城的闪烁着霓虹灯的夜晚，台北好象真的黑暗了许多。几年前，我们曾在夜色中乘车从龙口赶赴烟台，经过过一个只有地灯亮着的小区。同行的朋友说，胶东的经济真的落后。胶东是我的故乡，一直是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我倒觉得，那是一种黑暗的清醒。霓虹灯就是燃烧着的煤，就是天空弥漫的雾霾。我经常看到夜色里霓虹灯照亮的雾霾的穹顶。

霓虹灯与楼房的高耸是一种昂贵的炫耀！

台北黑暗得很沉静。建筑也好象大多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１０１大厦是台北最亮的地方，也看不到霓虹灯……

阿荣不止一次说，台北是世界最后一座风水城。

台湾的寺庙很多。也许，心里有佛的人，心永远是亮着的。勿需借助太多的炫丽。

我们来去台湾的夜晚都是住在正义北路的丝特尔酒店。那儿是一个老城区，店铺拥挤着，胡同宁静着。我仿佛回到了久远的曾经：前门的大栅栏、天津的南市、沈阳的中街……

清晨，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儿的宁静，拍摄了许多空寂着的胡同。胡同两侧垂挂着许多绿色的藤蔓，让那些坚硬的灰色蓦然柔软了许多……

酒店旁边的墙壁上写了一个口号：

“能、低碳、我行动

与您一起爱地球”

这样的口号，我好象经常看到，在我居住的小城，在行走过的许多城市，倘在夜晚，那一定是在璀璨的霓虹灯的照射下……

我看到了一个黑暗的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