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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莉 淡极始知花更艳 任是无情也动人
2010年4月,因为加盟保利博纳向大银幕发力并将名字由“立”改回父母赋予的“莉”,袁莉成为了这个春天演艺圈里的一大新闻人物。
这么说也不准确,她从来不是一个需要靠制造话题才能被提起的演员,如果从1998年《永不瞑目》里的欧阳兰兰算起,她在这个渐渐娱乐为王的时代至少已经稳稳地红了12年。想写袁莉当然也是因为她转向新的合作伙伴成为了灵感的触发点,而当我和一家视频直播的媒体、一份英文报纸身处同一方空间里采访她的时候,却发现我的问题和她们几乎全不相同,这种体验奇特而有趣。
这是京城5月阴霾散去后难得的晴朗天气,在东三环某楼顶层的旋转餐厅,可以直接眺望西山,袁莉穿着嵌荷叶边的白色衬衫、别致的灯笼短裙,走进来立即伶俐地扑向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光影流动在她的脸上,那倏忽转换的神情,真像极了《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
我第三个做了采访,之前已经听到了很多精彩的对话,便把报纸记者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摘录如下,权作衔接——
(记者)你本人似乎很小女人,但你确实独立、优秀,在旁人眼里越来越像女强人,有点矛盾?
(袁莉)做大女人会非常辛苦,所以只是在戏里尝试一下,生活中希望依赖别人。
(记者)这样不会有危险吗?
(袁莉)危险?我爱一个人,危险不危险无所谓。
Q:你是我早已熟悉的演员,但之前准备采访看你的博客和几个访谈节目,觉得有很多东西还似初见般新鲜。
A:哪些?
Q:博文里写对艺术创作的体会,不潦草,也不客套,比如说大学3年级演《英雄无悔》,“一刹那有了灵感,一刹那再也不拘谨,再也不害怕,就会演了,自由自如。只有把所有的门都打开,这个风才能自然地流动。”
A:这后一句话是濮存昕跟我说的。
Q:岂止在表演上,在任何领域,这种“开窍”的感觉也令人憧憬。这些年你拍了这么多戏,你能解释为什么还能给观众常见常新的感觉吗?
A:因为我得了最具突破女演员奖啊(笑。应该指的是2010年春季电视剧互联网盛典荣获“最具突破演绎演员”奖吧)!我在不断突破自己,我虽然不喜欢“挑战”二字,但我确实经常挑战自己的表演极限,常想我可不可以尝试这样那样的东西。比如演了《牟氏庄园》,同样的题材我不会再碰了,因为我把所有的热情放在这一个角色上了,下一次我就会去尝试一个底层的店老板娘(《朋友一场》),不停地突破。
Q:在不断的突破中什么是你坚持的东西?
A:我来这个世界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成为演员?我希望能把我认同的、不断在自己的身体灵魂里加入的真的善的东西传达出去,我坚持把我所认为的真善美传达给观众。
Q:我们的栏目也要把我们心目中的美好传递给读者。明星的生活一向备受瞩目,很多人因缘际会地成为了明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也是占据人们视线的时间太长了的缘故,有了审美疲劳,而频繁地制造话题或者被卷入话题也让人厌倦,我觉得你很可贵,因为你不制造话题。
A:我偶尔也有话题(笑)。
Q:而是有很多作品,一直稳稳地红,这是你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状态么?
A:说得对,我喜欢自由自在,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Q:是性格的底色吗?
A:与生俱来的。
Q:海岩说你“时尚、娇媚、性感、精灵、凶悍、顽皮”。
A:他把所有的词都用在我身上了,我从来没对他凶过。
Q:挺准确的,在你的片子里能够对应这些形容。你的作品很多,我个人最喜欢的有三部,《英雄无悔》、《非常爱情》、《大校的女儿》。
A:还看过《非常爱情》?
Q:因为我还是某人粉丝啊。平心而论,今天再看1995年的《英雄无悔》,有些陈旧,也太长了,不大可能再完整看一遍。
A:当然。
Q:但回忆第一次看真的特别惊艳,欲罢不能。那部戏当时很时尚,会集了很多漂亮的女演员,但现在都淡出了,只有你。
A:那个时候我大学3年级,她们大多已经是成熟的演员了,我拍戏早,有一些时间给我,总有一天我也会淡出。
Q:你演的茵茵真的可爱,那时候感觉很像一颗樱桃,现在想来,那说不清的正是一种少女气质,特别强烈。沈好放导演说你不像个小人物,范曾也说你身上有一种贵气。
A:听到这些我挺开心的。
Q:你刚说在新戏《朋友一场》中尝试鸡窝头,演纯粹的市井中人,我认为贵气是一种稀罕的品格,比如男演员中的孙淳,演《人间正道是沧桑》之前刚演了一个需要增肥的生活戏,我总觉得比较世俗的戏有很多人能演。
A:你这样说我要后悔了,《朋友一场》播出的时候我要躲起来了。
Q:《大校的女儿》是2005年的,但我最近才看到,这些年除了《暗算》再也没有这样的劲头追看一部错过最热播时节的电视剧了,尽管已经有很多人这样说过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把韩琳演得这么好?
A:我把韩琳演得很好吗?
Q:量身定做的一样。
A:真的吗?我感觉首先音乐好(哼唱),音乐充满了理想,干净;这个团队非常向上、蓬勃;王海鸰老师在写自己的一些事情,韩琳,海鸰,谐音的。我之前是空政的,写的是海鸰老师自己的东西,她避开很多,我来演就有些困难,我看剧本感觉有些不顺,希望弄通。那时我们也刚认识,可我问她,她不回答我,我也就不问了。姜士安的角色像小说,各种要素很丰满,韩琳则像散文,我演得淡淡的,不那么使劲。
Q:你说杜小月是本色,但我感觉韩琳好像更是。
A:韩琳是我心底的东西,杜小月是我面上的东西。
Q:我最喜欢的就是韩琳每一次在不同的场合和姜士安邂逅,她无所顾忌地并且特别大声地喊姜士安的名字,让我想起《英雄无悔》里,茵茵见到舒月(李婷饰)喊她名字时也是声音很大,我觉得这种语言方式好像没有见到别人用过。
A:是吗,我会很大声地叫人吗?因为我在戏里当时开心嘛。
Q:尤其是几次在船上擦肩而过,大声喊他名字,之后就是大声喊“再见”,特别纯真。
A:必须大声叫,隔着海,不大声听不到,你说得对,特别纯真。
Q:特别欢喜。
A:再加上音乐一起。
Q:这个戏已经过去了5年,但这种特别荡气回肠的作品我想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值得品评。网上很多人评论,大多应该是年轻人,都能对这种绝难出现在现实中的心灵之爱引发共鸣。
A:可惜央视只放了一遍。
Q:我在你的博客里看到你说古典名著里炽热的爱情多是始终没有实现性的交融,这个戏里没有一个亲吻,更多的爱在心中。在看完电视剧后读到主创这样的诠释,观众心里似乎也有那种二度创作般的回味。直白表现的作品古往今来或许有很多,但在时间的淘洗中都速朽了,精神化的能留下来。我很喜欢你演出具有古典含蓄美感的作品,今天的你,也不必有任何噱头了。
A:有时我只想试探一下,只是游戏。
Q:好像很少听说你被称为才女,但看你的博客文笔真是好,篇篇都有很高的点击量,我相信读者看到你的文字是不会失望的,这些表达了独立思想的文字好像身手不凡。除了几年前的《正午时分》,你还有出书的打算么,平时会看些什么书?
A:出书太累,不能成为一个负担,要有感而发;看书很杂,昨天还在看《万历十五年》,其实七、八年前就看过了。
Q:对文字的感觉是天生的吗?
A:是吧,我记得上小学时,我经常在打开水的时候想某个文章某个黑板报怎么写,写出来了别人都说不是我写的,说是我抄的。我的语文老师是高中老师来教小学,老师觉得我的作文快赶上高中生了。
Q:你说自己从前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还在杭州中学生歌舞团当过替补,但今天,是无须争议的当红女主角,并且给人感觉有强大而成熟的内心。
A:今天的好话听得太多了。
Q:还有什么是你追求的吗?
A:幸福美满的家庭,这是永恒的追求。
Q:转战大银幕,虽然还不知道你会拍摄什么影片,但想必应该是像你说的“温情的电影,让人们感受希望和力量,勇气和慰藉”,你心目中这样的电影有哪些?
A:有很多,《放牛班的春天》、《天堂电影院》。但许多东西不是我决定的。
Q:如果让你天马行空地去想,会想演什么样的人物。
A:从来不天马行空,会失望的。
Q:你觉得谁是作品中的最佳拍档?
A:都是阶段性的,比如以前和陆毅很搭,现在形象气质都渐行渐远了,还演过小濮的女朋友,现在也不适合了。
Q:《非常爱情》是苦涩和坚守,《大校的女儿》是遗憾和感动,文艺作品中悲情的爱更能成为经典,那么现实生活中呢?
A:现实中我当然不要悲情的,也不要喜剧,我要温暖的,踏实、平安、平实。
Q:对方的标准?
A:一定要比较成熟,比较儒雅,要相对成功,要很有品位,很会生活。
Q:对理财有什么心得?
A:没有任何心得,希望我的husband去管理,都交给他。
我的采访结束了,前一位记者又想起问袁莉旅行去过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这仿佛《罗马假日》的最后一个提问,袁莉很像地说了“ROME”,又说国外是喜欢去法语地区,而在国内,印象最深的是去年从成都自驾行走滇藏线,和一个女朋友一起,就两个人,车上放特别好听的歌剧,山一转弯,“哇”一下更震撼的风景豁然出现在面前,正好歌剧极大的一声,立时感动无比。她说这样的体验很难再有,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以及那个瞬间的音画对位,缺一不可。
有限的采访和篇幅连一个我所见到的袁莉都难以呈现完全,更遑论展示她丰盈的人生多面了,不过我们的时代本就有诸般机会去了解任何能给你好感或者美感的人。我一向“标题先行”,这次也不例外,采访之后发现正好印证了之前想好的题目,自以为也并不牵强,还很值得玩味,于是就觉得再也想不出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