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玩”字怎生了得
(2015-08-05 15:4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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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收藏绘画评论 |
这一个“玩”字怎生了得
——谈吴声和绘画的当代意义
一天,老吴对我说,他想学画。未几日,他在微信上发来一幅山水画作,一看,顿时一愣:难道他以前学过画,有基本功?
再过些时,约莫一个半月,他又发来一长串图片,说,这些时对学画全痴全迷,坐着、站着、走着、睡着,甚至梦着,脑子里都是墨色变化、笔法运用、纸张吸色,每天随心所欲地画,从山水到花卉到翎毛,什么都尝试,也积累了一批画作,准备近期办画展出画册。
乍一听,心想:老吴是不是被功利蒙了心,或者被一帮阿谀奉承者捧昏了头?哪有刚学画几个月,就急着办画展的!然而,在一张一张细细阅读他发来的画作图片后,心里服了:他的画,有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蕴含丰厚的艺术魅力,甚至有些画,在恣意放纵中凸显张扬的个性和令人震颤的视觉冲击力。于是,我想,有些人一辈子学画,最终仍只是个画匠;有些人初涉画事,即领悟个中三昧,显露其堪成大家的潜质。老吴显然属于后者。
老吴学画,显然是受林晓一句话的启迪与鼓励。林晓说,凡学书画者,不外三种情形:幼年启蒙、青年习艺、老年怡情。而一旦进入老年之境,也即进入人生自由王国,只要能抒发胸中块垒,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必拘泥于一帖一法之囿。老吴自认为属于第三种情形,在绘画中学习,在学习中怡情,在怡情中寻找一个“爽”字。
其实,这种快乐着玩,快乐着学习的状态,很符合“寓教于乐”的境界,许多有大成就者,都曾有这种经历。王世襄是著名收藏家、文物鉴赏家、大学者,他同时是世所公认的“京城第一玩家”。他不但能玩,而且玩出了文化,玩出了绝学,使井市的雕虫小技登上了大雅之堂;京城著名画家陈大章也是个玩家,斗蟋蟀、养鸽子、放鹞子,玩一样,精一样,盖源于将自己的兴趣爱好与自己的事业理想或者说是艺术抱负融合于一体。老吴学画,也是抱着一个“玩”字,但从他所痴迷的程度,所投入的精力,以及所显露出的艺术才情来看,谁能说他假以时日不会成为一位丹青高手呢?
我愿意为老吴以如此的率性且勤勉的姿态跨入绘画之境而点赞!毫无疑问,他在浓墨淡彩中寻回到本真。
许是涉世已久对生活感受颇多以及久坐机关之后反思较深,许是胸中沉寂经世的静潭突然咆哮急于寻找渲泄出口,因而,老吴绘画题材涉猎很广,崇山峻岭、巉岩峭壁;富贵牡丹、盛日风荷;阶下兰花、庭院葫芦;田园人家、危崖高士……不能说老吴的绘画技法已经很娴熟,甚至某些地方还相悖于绘画理论的某些规则,但就是这种不受拘束的恣情挥洒,用艳而不俗,浓而不滞的夸张色彩,给人提供了审美的情趣,可以看得出,他是以笔随心动的绘画状态,写出人生最棒的生活,体现最真实的自我。
艺术创作是需要灵性的,而绘画是一种精神性极强的艺术,绘画者的主观意趣,决定了作品的审美价值。我历来认为,作为一种精神产品,“情趣寄寓”和“以画写意”是最能体现绘画本质的两种形态。老吴的画,无论是在浅水中游弋的鹅,还是在风中摇摆的花,均呈现退休之后悠闲自得、陶冶性情的生存状态;而以大红勾描、似山似路的画面,则以抽象的“画”的形态,让观赏者去揣摩“画”之外的毕加索式的境界。可以说,老吴的绘画,以其特有的表达方式,体现了艺术本源的“性灵说”。
在绘画世界里,老吴放任自我地左冲右突,以画笔呈现真我、真生活,释放心灵的愉悦,表达对艺术的真情,这无疑给当下功利主义甚嚣尘上的绘画天地送来一股清新的风,也是我们审阅吴声和绘画的当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