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鸣散文集《桃花也许知道》作品座谈会原拟去年底举行,种种变故,延宕至昨日终于召开。
地点:文联会议室。出席对象:老面孔以外加上海文艺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陈先法。
陈先法介绍春鸣散文集出版过程及发行状况。春鸣的领导、南通市文化局剧目创作室主任、一级编剧顾晓群打头炮,介绍作者和点评文章,溢美之词超出单位领导的范畴,其观点认为王的小女孩的文风应该变革;一级导演杜友渔激烈反对,认为必须坚持这种唯美和纯真,莫受世风污染。朱友圣称,为写评论文章几乎一个月没好好睡,激情洋溢地朗读他的文章,可惜,很多词句大家听不懂——他的南通牌普通话还没到达曹公祠呢!王晓俭以春鸣同学的身份发言,谈了她们平日的交往,春鸣丢三拉四的个性,以及创作中的点点滴滴趣事,饶有情趣;南通大学文学院副院长范钦林从评论家的角度,一是批评上海文艺出版社在编辑这本书中的不足,二是指出《桃》集的用力不均,认为春鸣是一个极富才华的“本色演员”,还不是一位“演技派演员”,她的许多文章是一种才华的自然流泻,一种心灵的倾吐,不是精心的谋篇布局之作;张松林也认为春鸣文章文字优美,美得太浓,几乎是一种胶质状态,读者必须用极大的耐心和阅读精力去化解,因此读起来来太累,还必须在情感上进一步升华、开拓。刘锬、马国福、季茂之、张咏也发言,我思想开小差,没听全。我在座谈会快结束时唱了一下“赞歌”,“歌词”大意时:在如此美丽的文字面前,任何赞美的话都显得苍白,任何对她创作方向的指点都是徒劳——春鸣的文学之路就像一条山涧,从岩缝中溢出的清流沿着山涧一路欢快地流泻,遇到山石阻挡,就会溅起一路浪花,跳跃着飞扑而下,直至汇入大海。我愿意静静地伫立在这棵桃树之下,怀着一颗空灵的心,去倾听花蕊绽放时的爆裂声,去揣度桃花的思想和情怀。
应该说,春鸣是南通市散文创作中几十年一遇的“鬼才”,其“鬼气”就在于她每每在不经意间即写就一篇其他人殚精竭虑也未必能完成的佳作,她写文章“很不用功”——就像她读书一样。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不用功”却显现出非常人所能拥有的文学功力,极具古典诗词之美、多种艺术之美、社会聚象之美,以及深邃意境之美。也许,这种爆发力来自于从小被父亲责罚下跪和篾片鞭笞死背诗词的“暴行”,也许来自于她天生聪颖玲珑慧心,也许来自于她永无止境的理想追求和找不到处所的灵魂寄托,也许来自于她把读书和写作当作“玩儿”的行为方式。总之,常人莫能辨,桃花不能知。这是一种“鬼气”,一把双刃剑的“鬼气”——成亦此剑,毁亦此剑!
春鸣在文学道路上有过一次“顿悟”的经历,此前,她很少写文章,很少去读书,那是在她闻知母亲患了胃癌晚期的时候。当时,她与父亲相对痛哭,然后,抹干泪水,骗母亲说,是在学校里受了气而哭。其实,母亲早在楼上看到父女俩痛哭的情景,她没有揭破,自己悄悄地收拾好洗漱用品换洗衣服,第二天随着父女俩去医院做手术。母亲的心里暗下一个决心:拥抱亲情,战胜病魔。从母亲被推进手术房的那一刻起,春鸣突然感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人和亲情更重要的东西了!母亲是她的生命之源,此刻,又成为她创作之源。由是,她的笔顿时灵动飞扬起来,珠玑般的文字像奔涌的流水,不可遏制。
据说,席慕容为《桃花也许知道》写序写得很苦,推翻几次重来,最后拿出的还是她自己都不满意的序言,这位散文大家在春鸣的“鬼气”面前也不得不谨慎评点。其实,席慕容大概跟我们一帮人一样,都期望春鸣好好把握这把双刃剑,斩获天下而不自伤。
晚上我作东,呼朋啸友,聚集在日月谈联欢:一桌同事,一桌同学,一桌好友,一桌文友。临开宴席,春鸣来电话,说陈天下来通,本来邀约冯新民一起聚聚,不料冯被我拉来了,问我怎么办。陈天下乃我好友,自然要邀来加盟,一并邀约春鸣,却不料春鸣将陈天下送到日月谈扔下就走了,并未领情。想想也是,这种顺水人情不领也罢,搁了我,也不会领。姑且存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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