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是生命与是自我的本质归一。只有在诚的状态中,生命才能与世界是和谐一致的。反证,虚伪是把自我与世界分离的状态,自我与世界的分离,本质是自我被遗弃在世界之外,这才是孤独和空虚的原因。虚伪的人本质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在自我被遗弃的别的空虚之中。希望已经把人看成是不存在的。
所以,诚是生命的本源与世界本体合一的状态。诚,没有彼此的区别。诚,是把主体性消融在对象之中的那种自觉。所以,诚看不出自我,而自我就在大千世界之中。
那么为什么人很难诚?因为人的自我割裂以及世俗观念对人与人,人与自然
的割裂造成的。诚是把自我消融在对象之中,而不诚,是把自我从世界取出,也是世界把自我踢出去。这样不诚,既是主观性的,也是客观性的。虚伪的人,不仅自我割裂,而且自我与世界本质割裂。虚伪的本质是,内在和外在的东西违背。自我精神与思想的违背,思想与行为的违背。在这样的违背中,自我就纯粹被解体,在自我的解体中,看到的世界也是无序的,被割裂的,散乱的,无意义的,无价值的。。。现代性更多的就是这种割裂状。自我的割裂,自我与世界的割裂。肉体与灵魂的割裂。
所以,生命需要筹建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诚本身,只有诚是生命的安居之所。生命只能在诚中才能是完整的,因为诚是生命与外在的一切的本质归一。也只有在诚中,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环境才是合一的。人的自我才能消融在大千世界之中,大千世界也就是我,我就是大千世界。这才是诚的效果。
其次是敬。敬的基础还是诚。没有诚,就没有敬。只有诚才能形成敬的基础,自我才能与对象合一,敬才能展开。敬是什么?敬就是与对象的无违状态。按照对象的本质属性范畴进行自我的设置,这就是敬。敬是自觉性,敬不能被强制。所以,敬是精神的自我显现。敬也是精神的升华,只有在升华的精神中才能见到敬。一般性的认知不能激起敬的情感。所以,敬是精神与对象的高度统一。敬不是不违背对象,而是自觉地服从对象之显示,敬的主体性是对象,而敬的本质是自我。自我能够产生敬,说明自我已经是超越对象并成为为善的主体。只有这样的主体才能产生普遍的敬。只有敬才能继续产生与对象的高度统一。
为什么在强制性中不能产生敬?就是因为敬本质属于精神的自我觉醒。属于自我的自觉行为。而强制性对精神的压抑却只能产生厌恶。厌恶不能产生敬,敬恰恰是没有丝毫的厌恶。因为精神的自我觉醒,形成了对世界,自我的高度的统一出自内在的理解知行合一,也只有在敬状态中,才能知行合一。
所以,敬是本质精神的升华,只有升华了的精神才能产生敬,只有敬才能继续支持诚,而诚继续巩固敬。这样人的精神才能是高度完整统一的,这种统一,就是灵魂。灵魂是诚与敬的最终结果。所以在灵魂中没有任何的芥蒂,没有任何的障碍,既不能自欺,也不能欺人。灵魂是赤裸裸的,就是灵魂直接与宇宙合一,灵魂与世界都是赤裸裸的归一,这就是---道。道是赤裸裸的,而道需要诚---敬----产生灵魂,---灵魂才能进入道,道才能把诚,敬的灵魂植入万物之中,所以,诚,敬终极的结果是道的觉悟。
就一般性的精神过程而言,诚是第一,敬是第二,灵魂是第三,道是第四。反过来,诚是道的本体在肉身的要求,敬是道的本体对肉身的深化,灵魂是诚与敬的花朵,而道才是人的理性。这样人才能摆脱自欺欺人,才能自我与对象归一,才能把自我精神与宇宙精神高度统一。
但是这种最终的高度统一,还是从诚,敬开始,没有这样的基础,人的理性就丧失前提,没有前提,人就只能是亵渎和虚伪中自我解体并与世界抵触崩溃。自我不仅被结构,而且自我与世界的关系不断被异化,错乱。自我也不能认识自己,自我也不能认识世界。
所以,诚,敬的反面是,虚伪,亵渎。在亵渎和虚伪中,精神根本不能建立,自我根本不能形成,灵魂根本无家可归,人的理智常常被情欲击穿。自我与自我为敌,自我与世界为敌,观念与观念为敌,这种人的生命充满无所规避的敌对。最危险的就是自杀。其次是犯罪。
道德是抽象的,没有具体的什么叫做道德,只有具体的诚,敬才是道德的内容。只有诚,敬才是具体的。道德是诚,敬的结果之花。而人们直接追求道德,而舍弃诚,敬的具体过程,道德就是水中捞月。不是人们没有道德,而是没有道德的门径。只有诚,敬才是最终道德。而道德本质是虚无的。只有诚,敬是具体的。如果舍弃诚,敬而谈道德是自欺欺人。
只有生命在诚,敬中才能安顿本体,才能修筑自我,只有修筑自我,才能观照自我的对象---世界,他者。只有自我是诚的完整一致,是敬的高度升华,才能以这样的成熟的自我观照伟大的宇宙。只有在诚,敬中塑造的圣洁的自我才能使世界一切圣洁。而鄙俗的自我,世界也只能是鄙俗的。因为自我是怎么样的,自我的世界也是怎么样的。就像自我是怎么样的,镜子中的自我也是怎么样的。
科学的怀疑也把诚,敬抵消了。哲学的批判也把诚,敬淡化了。哲学和科学的现实力量显然比道德更加普遍和实用。人们就更加不重视诚,敬。对大自然的诚,对人类的敬,在人们的思想意识中找不到了。科学使人们认为,对自然不必尊敬,只有以科学技术去改造。哲学使人认为,对一切不必诚,敬,只有去批判。
所以,哲学和科学是对道德意义上的诚,敬的抵消。批评和怀疑使诚,敬无立足之地。这样人类虽然可能是在现实中进步了,但是在精神上却无安顿之所。受到批评和怀疑的精神之所是破破烂烂的,不足以安顿精神。没有诚,敬也使精神成为北漂。如果人们借助科学,哲学所形成的怀疑和批判连诚,敬也是怀疑和批判的,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怀疑和批判的。这样人类自身,人类的精神,自然和社会都会在怀疑和批判中摇摇欲坠。
诚,敬之中没有怀疑和批判。而批判之中没有诚,敬。这是一对矛盾。在普遍的怀疑和批判中,诚,敬本身也是被怀疑的。这样人类精神的基础,社会的合理性就都受到怀疑。科学可能最现实地使人们怀疑和批判。但是科学应该为诚,敬留下余地。因为这是道德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