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声音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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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在这里没有象征的意思。因为正是在冬天的特别灿烂的阳光里,我读到了来自这一个小学的书稿。而且是关于儿童文学图画书的。春天和秋天的时候他们没有说正在写作,可是冬天的时候已经写好。
我有些怔住的。
在中国,成年人,老师们,对儿童文学实在是陌生,而且冷淡。他们熟识数学、语文、外语。那是一日三餐。那是牛奶也是衣服。那是一个孩子未来的位子、日子、尊严、护照。那甚至是一个人的脑袋和身体。一个孩子如果这个“一日三餐”都不好,那么在很多的目光里,就等于虽生犹死。可是文学、而且还是儿童文学,它们是什么呀?
当我们这样说话的时候,就很像那个法国小王子在那些星球上遇见了那些成年人了。小王子觉得说不清楚,结果他就离开。他只好把这些疑问讲给那个浪漫的飞行员听。可是飞行员也回答不了,结果就写成童话问我们,问法国人,问欧洲人,也问东方的中国人。
更何况是什么图画书!
不要说很普通的成年人和老师,就是一些很不“普通”的精通教育和阅读的专家们,他们在说“读图时代”这个词的时候,绝不只是在描述阅读的一种状态,而是也在批评和否决,他们话里面的讽刺、嘲笑我们会听不出来么?清清楚楚!
我觉得可惜。因为这种冷淡和讽刺,我们的孩子们会失去很珍贵的机会。他们一日三餐之外还需要吃些别的东西的;他们应该听听童话,并且看看童话怎么被画在图里,知道颜色的感情和精神;他们是再不可以把一条蟒蛇吞下大象的画,固执地说成是一顶帽子的;他们也要为自己以后前往“卢浮宫”做些准备。他们还可以得到很多的诗意的细节、良知的细节、哲学的细节,就像安徒生写的那个故事里的巫婆说的,只要你听得见,那么它们都是会唱歌的马铃薯!
我很多次地提到那位日本人说的话:图画书,儿童文学,是童年幸福的种子。
那么这粒种子是不是也要播到我们的孩子们的童年里?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说,要播的!要播的!要播的!
这很像站立在一块很大很大的原野上说。空旷,有些寂寞,有的时候听不见回声。可是,渐渐地,不是很寂寞了,回声纷纷地响起在空旷间,才觉得空旷地回响才有从深处而起的力量,才贴了地面往远处而去。一个接一个的声音都开始在说了。声音们在田野上遇见。声音们甚至也握手和并肩。声音就排起了队伍。
声音里就有这一本书。
一个深圳的声音!
从一个小学里来。
他们在说儿童文学和图画书在他们的教室里的故事。
他们说了一本图画书是可以如何地带到讲台上去的。
他们说了很多的被触动、被感动。
孩子们的课桌上就有了很多的喜悦在走动,很多的诗意闪烁了。
我们看见了播种!
敬意油起,很想和这个声音紧紧握手,我们紧紧握手好吗?
在冬天的阳光里,把这样的一本书稿读完,听见一个声音,本身就是在走进一个很多情的童话里。这个童话里的老师们,他们不是只在“教语文”,还在十分浪漫地当着孩子们的文学老师。他们也像阿利那样,为自己缝制了一件红色的新斗篷。于是讲台上陡然地就鲜艳了,有了迷人的气息。小学的讲台上,没有童话没有图,就一定会有些灰灰的,平平常常,飞扬不起来。我们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我们看见了一群浪漫主义者正在不让孩子们继续熬下去。
是的,我没有去过这个叫后海的小学,它在深圳的哪一个位置?可是我已经知道,它的那个大门里和教室中都有梦。它的那些孩子们有机会在现实的一日三餐和梦的飘缈间来回地跑。他们就会有多出于别的童年的丰富和灵感,他们还会有优雅和高贵。于是他们也会更有力量,同样是一本护照,揣在他们的口袋里,走得就更远!
梅老师终于来到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