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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薫风惹恼名伶言慧珠

                  原载2018年10月11日《中老年时报》岁月版，署名：侯福志八十年前，天津《庸报》连载李薰风的《桃李门墙》，惹恼了京剧名伶言慧珠，在京津文化界引来一段趣话。

李薰风是民国时期著名的作家，1921年，他为北京的《交通日报》副刊“德律风”写稿，他撰写了《新家庭韵事》的系列小品文，在该报分段连载，引起报界重视。1923年，他创作了长篇小说《京华新梦记》，由北京《平报》连载，这是李薰风的第一部长篇小说。1928年，李薰风的创作进入高峰期，每日有几小说同时在报纸连载。其中，《新晨报》的“星期画报”连载《春水余纹录》，《华北日报画刊》连载《柳丝花影》，《新中华报》连载《燕市风光》，《益世报》连载《鬓影衣香录》。

小说写作在给李薰风带来荣誉的同时，也给他招来过不小的麻烦。据1946年12月7日出版的《一四七画报》（第8卷第6期）所载《<桃李门墙>惹大祸，言慧珠怒追李薰风》一文，曾记述了李薰风因为写小说惹恼言慧珠的逸事。据该文介绍，1936年，天津出版的《庸报》连载了李薫风的《桃李门墙》。这部小说描写的是北平“八怪”之一的“关大嫂”与言慧珠（坤伶）热捧京剧老生小演员关德咸的故事。那时的言慧珠还未下海，其名字叫“言玛丽”。这部小说把女学生的捧角生活，描写的淋漓尽致，“就像X光照了一个透骨像一样无孔不入。”这部小说中的主角——关大嫂同言慧珠也是忠实读者之一。“关大嫂”姓李，外号叫“瓜子李”。传闻，她在看戏捧角的时候，座位处经常放一盘瓜子，关德咸每看他一眼，他就把左边的一粒瓜子放到右边，待戏散场之后，她把瓜子统计一下，然后回到学校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来：“关某人今天一共看了她几眼。”故此，“瓜子李”的绰号不胫而走。小说中的言慧珠则以“田慧珠”三个字代替。有一天，吉祥戏院又有关德咸演出，言慧珠同关大嫂自然是及早驾临，到戏院时尚未开演，她们便在市场里溜达，待溜达到“小侯”的报摊旁，小侯看到老主顾来了，急忙迎前打招呼，他指着报上一段文字说：“您瞧今天这段小说！”言慧珠同关大嫂忙接过来看时，《桃李门墙》正写着跳墙听戏的故事。二人一边看，一边大吼“‘真缺德’！缺！这写小说的李薰风，也不知是什么长像！”这时，从东边走过一个胖子来，宽脸膛儿，架着一副玳瑁眼镜，手中拿了一个“司的克”（即手杖），踽踽独行，环顾左右，慢慢摇摇摆摆从报摊旁走向丹桂商场去了。小侯一边偷偷地笑，一边把嘴一努：“你瞧，那个刚过去拿文明棍的胖子，就是李薰风！”言慧珠一听，禁不往娥眉倒竖，她拿着报，拽起关大嫂就追，非要找着作者问问不可。小侯见惹了大祸，连忙在后面追赶言慧珠，并嚷着“报钱，报钱！”李薰风在前边走，言慧珠拉着关大嫂攥着报在后面追，小侯则尾随其后边要报钱。

但是，街头的胖子有很多，言慧珠并没有追到那个是写小说的胖子，小侯很庆幸，只是吓得连报钱也没敢要…….